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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醫者成君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張彪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

實驗室爆炸的最后一幕還在腦海中閃爍——破碎的試管、飛濺的液體、刺眼的白光。

然而眼前卻是一片陌生的景象:暗紅色的帷帳,青銅燈盞搖曳的火光,

還有身下堅硬的木質床榻。"君上醒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張彪艱難地轉頭,

看到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跪在榻邊,頭戴黑色幘巾,身穿粗麻深衣。少年臉上滿是驚喜,

眼中卻噙著淚水。"君上已經昏迷三日,大庶長和三父大人差點就要..."少年突然噤聲,

像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君上?大庶長?三父?張彪腦中一片混亂。他試圖坐起來,

卻發現這具身體異常虛弱,而且...小得驚人。抬起的手掌白皙纖細,分明是個孩子的手。

一陣劇痛突然從胸口襲來,張彪悶哼一聲,本能地按住心口。

作為心外科醫生的職業敏感讓他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這種位置、這種性質的疼痛,

很可能是..."快傳太醫令!"少年驚慌地喊道。

張彪——現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不再是張彪了——強忍疼痛,做了幾次深呼吸。

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身處何時何地。"現在...是何年何月?

"他艱難地問道,聲音稚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少年明顯愣了一下:"回君上,

是王十三年,仲夏之月。"王十三年?哪個王?張彪的歷史知識告訴他,

春秋時期的紀年方式是以在位君主的年份計算。他正要再問,一陣更劇烈的疼痛襲來,

眼前發黑,幾乎又要昏過去。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匆匆走入內室,

身后跟著兩名捧著木箱的侍從。男子穿著深青色曲裾深衣,頭戴玄冠,面容嚴肅。

"臣太醫令季昌,拜見君上。"男子跪地行禮,然后不等回應就起身來到榻前,

"請君上讓臣診脈。"張彪——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穿越了——順從地伸出手腕。

太醫令的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上,眉頭越皺越緊。"君上脈象紊亂,心氣不足,

肝氣郁結..."太醫令搖頭晃腦地說著,從木箱中取出幾根細長的銀針,"需針灸調理,

再服些安神靜心的湯藥。"張彪看著那些針,突然意識到太醫令的診斷可能有誤。

作為心外科專家,他太熟悉這種癥狀了——心悸、胸痛、呼吸困難,

加上這具身體的虛弱程度,極有可能是先天性室間隔缺損。在春秋時期,

這種病幾乎就是死刑判決,歷史上秦憲公(寧公)早逝的原因很可能就在于此。"等等。

"他突然開口,聲音雖弱卻堅定,"寡人心口疼痛,向左肩放射,伴有氣促,活動后加重。

太醫令認為這是心氣不足?"太醫令季昌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安。

十二歲的新君竟能如此準確地描述癥狀,這實在超出常理。"君上明鑒,確是心氣不足之癥。

"季昌謹慎地回答,"待臣針灸膻中、內關二穴,再以茯苓、甘草...""不對。

"張彪打斷他,強撐著坐起身,"這是心脈有損,先天之疾。茯苓甘草只能安神,

治標不治本。"室內一片寂靜。太醫令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跪在一旁的少年侍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上...君上怎會知曉這些?

"季昌聲音發顫。張彪意識到自己可能表現得太過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即使貴為國君,

也不該懂得如此專業的醫學知識。但他別無選擇——這關乎生死,

歷史上秦憲公在位僅十一年就去世了,他必須改變這個結局。"寡人..."他斟酌著詞句,

"夢中得先祖指點,言寡人心脈有缺,若不及時調理,恐有早夭之危。

"這個解釋在崇尚鬼神的時代顯然比"我是穿越來的醫學博士"更容易被接受。

太醫令季昌立刻跪伏在地:"先祖顯靈,佑我秦國!臣愚鈍,險些誤診!"張彪松了口氣,

隨即又是一陣心悸。他必須盡快開始治療,否則這具年輕的身體撐不了多久。

"取桂枝、茯苓、炙甘草、生姜、大棗..."他一連說出十幾味藥材,"按此方煎煮,

每日三次。另外,準備熱水,寡人要藥浴。"季昌慌忙記下,眼中滿是敬畏:"君上,

此方...""先祖所授。"張彪簡短地說,然后轉向少年侍從,"你叫什么名字?

""回君上,奴名趙石,是先君指派服侍君上的。"少年恭敬地回答。"趙石,扶寡人起來。

"在趙石的攙扶下,張彪——現在他必須接受自己就是秦憲公嬴立的事實——艱難地站起身。

他這才有機會打量周圍環境。房間不大,陳設簡樸,地面鋪著粗糙的草席,

墻上掛著幾張獸皮。作為一國之君的居所,實在稱不上奢華。"君上初愈,

不宜..."太醫令剛要勸阻,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三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內室,為首者身材魁梧,面方耳大,

一雙眼睛如鷹隼般銳利。三人見到已經起身的秦憲公,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行禮。

"臣大庶長三父,拜見君上。"魁梧男子聲音洪亮,"聞君上蘇醒,特來問安。"三父!

張彪心頭一震。歷史上記載的秦憲公時期權臣,后來甚至廢黜君主的人物。他強自鎮定,

打量著這個將在未來對自己構成巨大威脅的男人。"大庶長有心了。

"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寡人已無大礙。"三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顯然沒料到年幼的君主會有如此沉穩的表現。他直起身,目光在太醫令和趙石之間掃視,

最后落在那張藥方上。"君上染恙,臣心甚憂。"三父假意關切道,"不知太醫令作何診斷?

"季昌剛要回答,嬴立(張彪)搶先開口:"先祖托夢,告知寡人病情,并賜藥方。

太醫令已確認無誤。"三父眉頭微皺:"君上年幼,恐難辨夢之真偽。臣請召太卜占夢,

再...""大庶長是質疑先祖顯靈?"嬴立突然提高聲音,雖然稚嫩卻充滿威嚴,

"寡人雖幼,亦知孝道。先祖指點,豈容質疑?"室內氣氛驟然緊張。

三父身后的兩位大臣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十二歲的君主展現出如此強硬態度,

實在出人意料。三父臉色變了變,隨即躬身:"臣不敢。

只是憂心君上身體...""寡人自有分寸。"嬴立打斷他,

"國事暫由大庶長與諸位大臣共議,待寡人痊愈再親政。退下吧。"三父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不得不行禮退出。太醫令季昌也匆忙告退去準備藥材,室內只剩下嬴立和趙石。

嬴立長舒一口氣,胸口又傳來一陣刺痛。他必須盡快開始治療,

同時要應對來自三父等權臣的政治威脅。歷史上秦憲公早逝,秦國陷入內亂,

他絕不能重蹈覆轍。"趙石,"他低聲問道,"先君...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趙石面露悲色:"先君靜公于去年冬狩時突發心痛,歸雍城三日后崩逝。

"突發心痛...嬴立心中一沉??磥磉@家族可能有心臟病史。他必須更加小心。

"現在秦國形勢如何?"趙石猶豫了一下:"君上初立,大庶長三父與太師、太傅共掌朝政。

西有戎狄虎視眈眈,東與晉國時有摩擦..."嬴立點點頭。內有權臣專權,外有強敵環伺,

加上這具病弱的身體,形勢比他想象的更為嚴峻。但作為穿越者,

他擁有這個時代無人能及的知識和視野。醫學博士的身份讓他能夠治療自己的疾病,

而歷史知識則能幫他避開政治陷阱。"取簡牘和筆來,"他吩咐道,

"寡人要記錄先祖所授之方。"趙石連忙去準備。嬴立走到銅鏡前,

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模樣——一個面容清秀卻蒼白的少年,眉宇間已有幾分君王之氣。

這就是秦憲公,春秋時期秦國的年輕君主,歷史上在位僅十一年就去世的短命君王。

"不會了,"他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說,"這一次,我要活得更久,走得更遠。"窗外,

夕陽西下,為雍城鍍上一層血色。十二歲的秦憲公嬴立站在窗前,

胸中懷揣著來自兩千五百年后的靈魂和知識,眼前是一個等待改變的古老國度。

藥湯的苦澀氣味開始在室內彌漫,那是他為自己開出的第一劑藥——茯苓桂枝湯,

能暫時緩解心臟癥狀。更系統的治療和更宏偉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 醫國方略藥湯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嬴立皺了皺眉,

卻毫不猶豫地將整碗湯藥一飲而盡。茯苓的淡香、桂枝的辛烈、甘草的甘甜在口腔中交織,

形成一種奇特的回味。"君上,這藥..."趙石捧著空碗,欲言又止。"有效。

"嬴立簡短地回答,將手掌貼在左胸。心跳仍然不穩,但那種針刺般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些。

這劑改良版的茯苓桂枝湯雖不能根治先天性室間隔缺損,至少能緩解癥狀,為他爭取時間。

窗外,雍城的晨霧尚未散去。嬴立披上趙石遞來的狐裘,走到廊下。

秦國都城的風帶著渭水的氣息,冷冽而清新。他深吸一口氣,

感受著兩千五百年前的空氣充滿肺部——沒有工業污染,純凈得令人心醉。"君上,

晨露寒重,不宜久立。"趙石擔憂地提醒。嬴立點點頭,卻沒有移動。他的目光越過宮墻,

望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山巒輪廓。這是公元前715年的秦國,

一個偏居西陲、被中原諸國視為蠻夷的諸侯國。歷史上,秦憲公在位僅十一年,

死后秦國陷入內亂,直到秦穆公時期才開始崛起。"我不會讓歷史重演。"他低聲自語。

"君上說什么?"趙石沒聽清。"傳太醫令來見寡人。"嬴立轉身回到室內,"另外,

準備筆墨簡牘。"半個時辰后,太醫令季昌跪坐在嬴立面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年輕君主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專業,從脈象到舌苔,從癥狀到藥性,問得他應接不暇。

"君上對醫理如此精通,實在..."季昌擦了擦汗,"實在令臣驚嘆。""先祖所授罷了。

"嬴立輕描淡寫地回應,手指輕輕敲擊案幾,"季卿,寡人問你,秦國醫者幾何?

藥材儲備如何?"季昌一愣,沒想到君主會關心這些問題:"回君上,雍城有醫者二十余人,

各邑合計約百人。藥材多采自秦嶺,亦有從晉、楚交易所得。""太少。"嬴立搖頭,

"傳寡人令:招募民間良醫,廣收藥材。特別是這些——"他推過一片寫滿藥名的竹簡,

"加倍收集。"季昌接過竹簡,眼睛越睜越大:"君上,

這黃連、丹參、三七...皆是稀罕之物...""不惜重金。"嬴立打斷他,"另外,

擇聰慧童子三十人,由你親自教授醫理。""這..."季昌驚得差點扔掉竹簡,

"醫道乃家傳之學,豈可輕授外人?"嬴立目光一冷:"寡人說的是'令',不是'議'。

"季昌渾身一顫,連忙伏地:"臣遵命。"待太醫令退下,嬴立長舒一口氣,

胸口又是一陣悶痛。他必須加快腳步——既要治療自己的疾病,又要為秦國打下強盛的基礎。

時間不等人,尤其是對一個可能隨時死于心臟病的穿越者而言。"君上,大庶長三父求見。

"趙石在門外稟報。嬴立眼神一凝。來得真快。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宣。"三父大步走入,

身后跟著兩位大臣。與前日不同,這次他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君上氣色大好,臣心甚慰。

""大庶長有心了。"嬴立不動聲色,"所為何來?""君上初立,國事繁多。

"三父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近日待決之事,請君上過目。"嬴立接過竹簡,

緩緩展開。

、晉國索要貢賦、春耕種子不足...最后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君上弟嬴德為儲"。

他的手指在這條上停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看完全文。抬起頭時,

臉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緒:"大庶長認為寡人該先處理哪件?

"三父似乎早料到這個問題:"西戎猖獗,當派兵征討。

至于儲君之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嬴立一眼,"君上體弱,宜早定國本,以安民心。

"嬴立幾乎要冷笑出聲。好個"安民心",分明是看自己病弱,想早點立個傀儡備用。

歷史上秦憲公死后,確實是他弟弟出子繼位,然后被三父等人控制。"西戎之事,

命白邑大夫率兵抵御即可。"嬴立放下竹簡,"至于儲君...寡人初立,不急于此。

"三父眉頭微皺:"君上...""寡人累了。"嬴立突然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改日再議。"三父不得不告退,臨走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這位年幼的君主,

似乎比他預想的更難對付。待三父走遠,嬴立立刻恢復了正常神色。他轉向趙石:"去查查,

三父近日與哪些大臣往來密切。"趙石面露難色:"君上,

奴只是...""你父親是趙氏家臣,對吧?"嬴立突然問道。

趙石驚訝地抬頭:"君上怎知...""猜的。"嬴立微笑。實際上,

他是從"趙石"這個名字推斷的——春秋時期,平民很少有正式姓氏。

"趙氏在秦國勢力不小,你應該有些消息渠道。"趙石猶豫了一下,

低聲道:"三父大人常與太師、太傅密會,近日還派人去了出子公子府上..."出子,

即歷史上取代秦憲公的嬴德。嬴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三父的動作比他想象的還快。"趙石,

你愿意忠于寡人嗎?"他突然問道。趙石立刻跪伏在地:"奴誓死效忠君上!""好。

"嬴立扶起他,"從今日起,你不僅是侍從,更是寡人的耳目。注意宮中動向,

特別是三父一黨的行動。"趙石鄭重地點頭。嬴立知道,在這個時代,

一個少年的誓言可能比許多成人的承諾更可靠。接下來的日子,嬴立一面調理身體,

一面暗中布局。他每天服用自配的湯藥,癥狀逐漸減輕。同時,

他秘密召見了多位中下級軍官和官吏,不動聲色地培植自己的勢力。一個月后的朝會上,

嬴立第一次正式臨朝聽政。他身著黑色冕服,頭戴玉冠,雖然面容仍顯稚嫩,但舉止沉穩,

言談有度,讓不少大臣暗自驚訝。"西戎犯我邊邑,殺我子民。"嬴立聽完邊境軍報,

聲音冷峻,"寡人決定親征。"朝堂上一片嘩然。三父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君上年幼,

又初愈,豈可親臨險地?臣請代勞。""大庶長忠心可鑒。"嬴立不慌不忙,"然先祖托夢,

授寡人破戎之策。此戰,非寡人親往不可。""先祖托夢"這個借口再次派上用場。

在這個崇信鬼神的時代,沒有什么比祖先顯靈更有說服力了。三父還要再勸,

嬴立已經起身:"太卜占得吉日,三日后出兵。大庶長留守雍城,處理政務。"退朝后,

嬴立回到寢宮,發現趙石臉色不對:"怎么了?""君上,

奴聽到消息..."趙石壓低聲音,"三父大人派人去了晉國。"嬴立眼中精光一閃。

私通敵國?這可是意外收獲。"繼續盯著,但不要打草驚蛇。"他吩咐道,

然后轉向案幾上的地圖。這次親征西戎,不僅是為了立威,更是為了在軍中建立自己的威望。

歷史上秦國正是通過不斷與西戎作戰,鍛煉出了一支強悍的軍隊。出征前夜,

嬴立檢查了自己的藥囊——足夠一個月的藥材。他的心臟狀況已經穩定許多,

但長途行軍和戰斗仍是巨大考驗。"君上,一切準備就緒。"年輕的軍官白乙入帳稟報。

他是嬴立近期提拔的將領,出身平民但勇猛善戰。"很好。"嬴立點頭,"明日寅時出發。

"夜深人靜時,嬴立獨自站在帳外,仰望星空。兩千五百年前的銀河如此清晰明亮,

仿佛觸手可及。他想起了前世的實驗室,想起了未完成的研究,

想起了家人朋友...那些都已經遙不可及。現在的他,是秦國的君主,

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張彪已經死了。"他輕聲對自己說,"現在只有嬴立。"三日后,

秦軍在西河遭遇西戎主力。嬴立采納了"誘敵深入,兩翼包抄"的戰術,大敗戎軍。戰斗中,

他親自擂鼓助威,雖然胸口疼痛如絞,卻始終挺立陣前。戰后,

將士們看著這位年僅十二歲卻英武不凡的君主,眼中滿是敬畏。凱旋回朝的路上,

嬴立收到趙石密報:三父確實與晉國有秘密聯系,似乎涉及廢立之事。"果然如此。

"嬴立冷笑。歷史上三父廢黜君主的行為,現在提前露出了端倪?;氐接撼?,

嬴立沒有立即發作,而是大賞群臣,包括三父在內。暗地里,

他加快了培植自己勢力的步伐——擴大醫官隊伍,選拔青年將領,

結交世家子弟...一個雨夜,嬴立召見了太醫令季昌。"季卿,寡人問你,

"他直視季昌的眼睛,"若心脈有缺,可有根治之法?"季昌面露難色:"君上,

此等先天之疾,藥石只能緩解...""若有術法可直達心脈,修補缺損呢?"嬴立追問。

季昌驚得倒退一步:"君上是說...開胸破心?此乃必死之術?。?嬴立沉默。在現代,

室間隔缺損只是普通的心臟手術,但在春秋時期,確實是天方夜譚。

但他必須嘗試——否則就算躲過了三父的陰謀,也難逃早逝的命運。"召集秦國最好的醫者。

"他最終下令,"寡人要設立醫館,專研心疾治法。"季昌欲言又止,最終只能領命。

這位年幼的君主眼中那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讓他不敢違抗。窗外,雨越下越大。嬴立知道,

他正在走一條前所未有的路——不僅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更要改變整個秦國的歷史軌跡。

前方的道路充滿未知與危險,但他別無選擇。"我不會重蹈覆轍。"他對著雨幕輕聲發誓,

"秦國,將因我而不同。"第三章 心術與權術秋雨連綿,雍城籠罩在一片氤氳水汽中。

嬴立站在醫館窗前,望著庭院里被雨水打濕的藥草。三個月前他下令設立的這座醫館,

已經成為秦國最隱秘也最重要的地方。"君上,準備好了。"太醫令季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一絲顫抖。嬴立轉身,目光掃過室內——一張木質手術臺,幾盞明亮的油燈,

煮沸過的麻布,還有各式打磨精細的青銅器械。這些都是在現代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但在公元前714年的秦國,卻是劃時代的醫療設備。"犯人帶來了嗎?"嬴立問道,

聲音平靜得不似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帶...帶來了。"季昌擦了擦額頭的汗,

"是個死囚,按君上吩咐,選了體格強健的。"兩名侍衛押著一個彪形大漢走入室內。

犯人面色灰敗,眼中卻閃爍著求生的渴望。嬴立知道,

自己承諾的"若手術成功則免死"對這個死囚有多大的誘惑力。"你叫什么名字?

"嬴立問道。"回君上,小人叫黑虎。"犯人跪地答道,聲音粗啞。"黑虎,寡人再說一次。

"嬴立直視犯人的眼睛,"此術風險極大,你可能會死。若成功,你不僅可免死罪,

還能入宮為侍衛。如何選擇?"黑虎毫不猶豫:"小人寧愿一試!"嬴立點點頭。

這是他進行的第六次人體實驗。前五次,三次失敗,兩次部分成功。今天,

他要嘗試的是最接近真正心臟手術的一次——在針灸麻醉下,切開胸腔,直接修復心臟缺損。

"開始吧。"嬴立深吸一口氣,胸口熟悉的悶痛提醒著他時間的緊迫。

三父的政變陰謀已經浮出水面,他必須在危機爆發前解決自己的健康問題。

手術過程漫長而艱難。沒有現代麻醉技術,嬴立只能依靠針灸和自制的麻沸散減輕病人痛苦。

沒有無菌環境,他只能用沸水和酒反復消毒。沒有精密儀器,

他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聽診器——一個貼著耳朵的銅管。"出血太多!

"季昌手忙腳亂地用煮沸過的麻布按壓傷口。嬴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手上的青銅手術刀卻穩如磐石。他小心地避開主要血管,切開肋間肌肉,撐開肋骨,

露出那顆跳動的心臟——在現代醫學史上,這將是創舉,

比有記載的最早心臟手術提前兩千多年。"心包...打開心包..."嬴立喃喃自語,

手指輕輕撥開那層薄膜。果然,在心室間隔位置,

有一個明顯的缺損——與他自己的病情幾乎一模一樣。室內鴉雀無聲,

只有油燈偶爾發出的噼啪聲。所有醫官都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們的君主,

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正在做連傳說中神醫扁鵲都未曾嘗試的事。

嬴立用浸泡過藥液的絲線小心縫合缺損,每一針都精確得令人驚嘆。沒有現代縫合材料,

他只能用最細的絲線;沒有放大鏡,他只能依靠驚人的視力與手感。兩個時辰后,

嬴立縫完最后一針,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縫合完成,準備關胸。"季昌等人如釋重負,

連忙按照事先演練過的步驟協助關閉胸腔。黑虎雖然面色蒼白,但呼吸平穩,

竟然真的活了下來。"三天內若無發熱,就算成功了一半。"嬴立脫下沾滿血跡的外袍,

"輪流看守,記錄他的每一個癥狀變化。"走出醫館時,天已黑透。雨停了,

夜空中繁星點點。嬴立仰頭深吸一口氣,胸口又是一陣刺痛??炝耍涂炷芙o自己做手術了。

只要黑虎術后恢復順利..."君上!"趙石匆匆跑來,臉上帶著焦急,

"三父大人連夜召集太師、太傅入府,還有...還有晉國的人!

"嬴立眼神一凜:"確定是晉國人?""千真萬確!奴的表兄在三父府上當差,親眼所見。

那人雖著秦服,但口音明顯是晉國的。"嬴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三父終于按捺不住了。

歷史上,這位權臣確實勾結外國勢力廢黜君主,現在這一幕要提前上演了。

"傳白乙來見寡人。"嬴立簡短地命令,"不要驚動任何人。"回到寢宮,

嬴立取出暗格中的竹簡——這是趙石數月來收集的三父黨羽名單。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數十個名字,從朝中大臣到地方官吏,甚至宮中侍衛。

三父的勢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龐大。"君上,白乙將軍到了。"趙石在門外低聲通報。

白乙風塵仆仆地進來,身上還帶著軍營的肅殺之氣。這位年輕將領在西戎一戰中表現出色,

被嬴立破格提拔,成為少數幾個可以信任的心腹之一。"參見君上。"白乙行禮,

眼中閃爍著忠誠的光芒。"免禮。"嬴立直奔主題,"雍城內,你能調動的忠誠將士有多少?

"白乙略一思索:"可靠者三百人,皆曾隨君上征討西戎,誓死效忠。

"三百人...嬴立快速計算著。三父掌控著都城衛戍部隊,至少有兩千人。硬拼沒有勝算。

"三父要反。"嬴立平靜地說,觀察著白乙的反應。

年輕將領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臣請率兵誅此逆賊!""不急。"嬴立搖頭,

"寡人要證據確鑿,讓朝野上下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你這樣做..."低語交代完畢,

白乙領命而去。嬴立又轉向趙石:"去查查,最近出子公子在做什么。"趙石剛離開,

太醫令季昌就匆匆求見,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君上!黑虎醒了,還能喝水!

脈象雖弱但平穩!"嬴立眼中終于露出一絲真正的喜悅。手術成功了!雖然還很粗糙,

但證明在這個時代進行心臟手術并非完全不可能。接下來就是改進技術,

然后...給自己做手術。"繼續觀察。"嬴立吩咐道,"另外,準備更多的絲線和藥材,

按這張單子。"他遞給季昌一份新的清單,上面除了藥材,

還有一些特殊要求:更精細的手術器械、更亮的油燈、更多的助手培訓...季昌接過竹簡,

猶豫了一下:"君上...您真的要在自己身上...""先祖托夢所示,

此乃唯一根治之法。"嬴立再次搬出這個萬能借口,"去吧,時間不多了。"三日后,

黑虎已經能下床行走,除了傷口疼痛外,并無大礙。

嬴立親自檢查了他的心臟——雜音明顯減輕,手術效果超出預期。同一日,

趙石帶來了關鍵情報:三父計劃在十日后的冬祭大典上發動政變,借口"君上體弱,

不堪重任",擁立出子公子為新君。晉國已暗中承諾派兵支援。"果然選在祭祀之時。

"嬴立冷笑。在這個迷信鬼神的時代,沒有什么比在祭祀大典上"天示異象"更能動搖民心。

"君上,怎么辦?"趙石急得額頭冒汗,"要提前拿下三父嗎?"嬴立搖頭:"讓他動手。

""什么?"趙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當場擒獲,才能名正言順地誅殺逆賊。

"嬴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傳白乙來,寡人要重新布局。"冬祭前七日,

嬴立秘密召見了自己的弟弟——十歲的出子公子嬴德。歷史上,

這位弟弟確實在三父扶持下短暫繼位,成為傀儡君主。"兄長..."嬴德怯生生地行禮,

小臉蒼白。他對這位突然召見自己的兄長既敬且畏。"德弟免禮。"嬴立溫和地扶起弟弟,

親手為他斟了一杯蜜水,"近日讀什么書?"嬴德沒想到兄長會問這個,

結結巴巴地回答:"在...在讀《詩》。""《詩》好啊。"嬴立微笑,

"尤其是《小雅·節南山》那一篇:'不敢暴虎,不敢馮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

'德弟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嬴德茫然地搖頭。"意思是,人們只知道表面的危險,

卻不知道真正的禍患在哪里。"嬴立意味深長地說,"比如有人慫恿德弟做不該做的事,

表面看是好事,實則大禍臨頭。"嬴德臉色刷地變白,

手中的杯子差點掉落:"兄...兄長...""別怕。"嬴立拍拍弟弟的肩膀,

"寡人只是提醒。記住,無論誰跟你說什么,都要先來問寡人。我們是兄弟,血脈相連,

明白嗎?"嬴德用力點頭,眼中泛起淚光。嬴立知道,這個單純的弟弟已經被人利用了,

但還不至于參與謀反。送走出子,嬴立立即投入最后的準備工作。醫館那邊,

手術設備和團隊已經就緒;軍事上,白乙的三百死士秘密潛伏在雍城各處;政治上,

他故意表現出身體每況愈下,給三父制造錯覺。冬祭前夜,嬴立獨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明天將是他穿越以來最大的考驗——要么一舉鏟除三父集團,穩固政權;要么功敗垂成,

重蹈歷史上早逝的覆轍。"君上,該休息了。"趙石輕聲提醒。嬴立搖頭:"再等等。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顆殘缺的心臟,也是驅動他不斷前進的動力。"太醫令到了嗎?

""到了,在密室等候。"密室里,季昌和四位最優秀的醫官已經準備就緒。中央的石臺上,

擺放著全套手術器械。"諸位,"嬴立環視眾人,"明日大事在即,今夜寡人要先行一術,

以防不測。"季昌大驚:"君上要在此時...太危險了!""正因明日危險,

今日才更需確保寡人無恙。"嬴立已經脫去外袍,露出瘦削的上身,"開始吧。

"麻醉藥開始發揮作用時,嬴立感到一陣恍惚。他想起前世的最后一臺手術,

想起實驗室的爆炸,想起這十三年來在秦國的每一天...如果這次手術失敗,

他會死;如果明天政變成功,他也會死。但若什么都不做,他同樣會早逝,秦國將陷入內亂,

歷史將重蹈覆轍。"先祖...保佑..."他喃喃道,意識逐漸模糊。

最后的念頭是:無論成敗,他都已經改變了歷史。一個現代醫學博士的靈魂,

已經在春秋時期的秦國掀起了波瀾...第四章 血火冬祭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嬴立從昏迷中掙扎著醒來,第一感覺就是胸口仿佛被烈火灼燒。他試圖深呼吸,

卻引發一陣劇咳,喉間涌上一股腥甜。"君上!"趙石的臉在視線中模糊地晃動,"太醫令,

君上醒了!"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嬴立發現自己躺在密室石臺上,胸口纏著厚厚的麻布,

已經被鮮血浸透大半。季昌和幾位醫官圍在四周,面色慘白如紙。"成...功了嗎?

"嬴立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季昌撲通跪下:"托先祖洪福,

術...術成了。但君上失血過多,必須靜養月余...""沒有...時間了。

"嬴立嘗試撐起身體,卻因劇痛又倒了下去。

他這才注意到窗外已經泛白——冬祭大典就在今日,三父的政變即將發動。

趙石含淚勸阻:"君上,您這樣如何上朝?不如稱病...""扶我起來。"嬴立咬牙道,

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準備車輦,最慢的那種。還有...止痛湯藥,雙倍劑量。

"當苦澀的藥湯滑入喉嚨,嬴立感覺胸口的疼痛稍微減輕了些。

他低頭查看傷口——一道猙獰的縫合線從胸骨下方一直延伸到心窩處。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感染風險極高,但他別無選擇。"黑虎...怎樣了?

"嬴立一邊被侍從小心地更衣,一邊問道。"恢復良好,已能揮劍習武。"季昌回答,

眼中滿是敬畏,"君上醫術,真乃天神所授..."嬴立沒有回應。

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忍受疼痛和思考對策上。衣服摩擦傷口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他必須表現得若無其事。"白乙何在?""按君上安排,已帶三百死士潛伏在祭壇周圍。

"趙石低聲匯報,"另外...出子公子昨夜求見,說有要事稟報。"嬴立眉頭微皺:"傳。

"片刻后,嬴德被帶了進來。十歲的孩子眼圈通紅,一見到嬴立就撲通跪下:"兄長!

德...德有罪!"嬴立示意侍從退下,只留趙石在側:"何事?

""三父...三父讓我今日在祭壇上當眾說...說兄長體弱多病,

不堪為君..."嬴德抽噎著,"他們還準備了'天火',要在祭祀時點燃祭壇后的松木,

說是...說是天怒示警..."嬴立眼中寒光一閃。好個"天怒示警",這是要偽造天象,

制造輿論啊。歷史上多少政變都是借著"天意"之名進行的。"德弟為何告訴寡人?

"嬴立輕聲問。嬴德抬起頭,淚眼中帶著堅定:"那夜兄長教導,德銘記于心。

我們是兄弟...血脈相連..."嬴立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德弟無罪,

反而有功。今日你按三父說的做,但最后時刻,看寡人眼色行事。"嬴德懵懂地點頭。

嬴立又交代幾句,便讓他離去。"君上,這..."趙石急得直搓手,"三父竟敢偽造天象,

這是大逆不道!""正合我意。"嬴立冷笑,"去,準備一桶黑狗血,

藏在祭壇東南角的松樹下。"趙石雖不明所以,但立刻領命而去。

嬴立則被扶上特制的車輦——鋪墊了多層軟褥,行進速度極慢,以減輕顛簸。

每一下輕微的晃動都讓他的傷口如刀割般疼痛,但他咬緊牙關,不發一聲。

雍城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百姓們紛紛涌向城郊祭壇,參加一年一度的冬祭大典。沒人注意到,

一隊隊身著便裝的精壯漢子正悄然混入人群,更沒人發現,國君的車輦比往年慢了許多。

祭壇建在渭水之濱的高臺上,四周松柏環繞。當嬴立的車輦緩緩駛到時,

三父率領百官已在壇下等候多時??吹劫⑸n白如紙的臉色和反常的車速,

三父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臣恭迎君上!"三父高聲行禮,聲音洪亮得刻意,

"君上氣色...似乎不佳?"嬴立強忍疼痛,挺直腰板:"寡人無恙。開始祭祀吧。

"他緩步登上祭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身后,

三父與太師、太傅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祭祀儀式冗長而繁瑣。

嬴立機械地完成每一個步驟,額頭冷汗涔涔,卻始終保持著威嚴的儀態。

當大祭司開始吟誦禱文時,他注意到祭壇后方的松樹林中有人影閃動。

"...祈求上天賜福大秦,保佑我君..."大祭司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一片烏云,正好遮住祭壇上空。人群中開始騷動。

"天象異常""不祥之兆"的竊竊私語如漣漪般擴散。就在這時,

祭壇后方的松樹林突然竄起一道火舌,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火勢迅速蔓延,

形成一道詭異的火墻,卻奇跡般地沒有燒到祭壇本身。"天火!"三父突然高聲喊道,

"上天降怒,必是國政有失!"百官嘩然,人群騷動更甚。嬴立冷眼旁觀,看三父如何表演。

"君上!"三父轉向嬴立,假意痛心,"天象示警,恐因君上體弱,不堪治國之重??!

"太師立刻附和:"《周禮》有云:'君弱國疑,天必降災'。為社稷計,

君上當思退位讓賢...""讓賢?讓給誰?"嬴立平靜地問,目光掃過群臣。

三父一把拉過站在一旁的出子公子:"出子公子年雖幼,但體魄強健,聰慧過人,

又有先祖托夢之異..."話音未落,嬴德突然掙脫三父的手,跑到嬴立身邊跪下:"兄長!

三父逼我誣陷兄長,還在林中埋了火油,這天火是人禍,非天災!"全場嘩然。

三父臉色大變,怒喝:"小兒胡言!""是嗎?"嬴立突然提高聲音,"那這是什么?

"他一揮手,白乙帶著幾名士兵押上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正是三父府上的管家,

手里還拿著火石和火油罐子。"此人點火時被我當場擒獲,已經招供。"白乙朗聲道,

"是三父命他偽造天火,制造天怒假象!"局勢瞬間逆轉。三父面如死灰,

突然拔劍高呼:"晉國援兵將至,隨我誅殺暴君!"他身后數十名黨羽同時亮出兵器,

但更多的卻是驚惶失措的表情——顯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晉國介入的事。"拿下逆賊!

"嬴立一聲令下。白乙吹響號角,三百死士從四面八方涌出,

同時東南角那桶黑狗血被潑向燃燒的松林——這是嬴立從現代消防知識中得到的靈感,

動物血液中的鹽分和蛋白質能隔絕氧氣?;饎蓊D時小了一半。"看??!君上德感動天,

天火自熄!"趙石機靈地高聲喊道。人群沸騰了。原本被"天怒"嚇住的百姓們,

此刻親眼目睹國君"平息天火",頓時跪倒一片,高呼"君上圣明"。三父見大勢已去,

揮劍沖向嬴立,做最后一搏。白乙箭步上前格擋,兩人戰作一團。嬴立強忍劇痛,

從侍衛手中接過弓箭,拉滿弓弦——"嗖!"箭矢破空而出,正中三父右臂。

魁梧的權臣慘叫一聲,長劍落地,隨即被白乙制服。"三父勾結晉國,偽造天象,謀逆篡位。

"嬴立的聲音響徹祭壇,"依秦律,當誅九族!"太師、太傅等人面如土色,紛紛跪地求饒。

嬴立冷冷掃視這些曾經的權臣,胸口的疼痛此刻仿佛成了力量的源泉。"白乙。""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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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22:3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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