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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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戀多年的男友,找了個無人機競賽的搭子。那個競賽很誘人,聽說成績拔尖的,

未來就能踏進航天研究院的大門。于是,他們形影不離。一起泡在實驗室里,

調整每一個精密的零件。一起去戶外調試無人機,看它在天空劃出軌跡。他們的手機里,

共享著一份密密麻麻的航模日程表。甚至,連集訓的酒店,他們都訂在了一起。他對著我,

卻是一副坦蕩無謂的模樣,連手機里的聊天記錄都懶得清理。“我們只是搭子,別想多了,

這都很正常。”他輕描淡寫??珊髞恚莻€女孩,像是在炫耀戰利品一般,對著我說道。

她說,陸野是清醒地,一步步為她沉淪。連我的朋友都試圖安慰,

帶著一絲不敢置信:“會不會是誤會啊?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情分,

誰的分量能重過你?”分量?我從不在男人心里計較那虛無縹緲的分量。再后來,

風水輪流轉。那場寄托了他們無限期望的比賽,他們雙雙失去了資格。而我,

卻意外收到了航天研究院親自發來的合作邀請函。那一刻,我只是淡淡地笑了。

“我從來不在男人那里,比所謂的分量。”1.或許是過于熟悉陸野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我們才剛在餐廳坐下,第一眼,我就捕捉到了他周身的異常。那不是平常的他。

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心不在焉牽扯著他的心思。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眉宇間攏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焦躁。吃飯的時候,

他甚至心不在焉地夾了一筷子自己最討厭的香菜,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咽了下去。直到我提醒,

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反而埋怨地看了我一眼?!澳阍趺床辉缯f?

”真正讓我心頭警鈴大作的,是他那幾乎成了條件反射的動作——目光,幾乎每隔兩分鐘,

就要黏在手機屏幕上一次,眼神飄忽不定。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

突然手機鈴響,是短信來的聲音。我放下筷子,聲音平靜無波?!刚l?你那個,

無人機競賽的搭子?」他的動作猛地一頓,微微蹙起的眉頭泄露了一絲慌亂。他抬眼看我,

眼神閃爍,隨即迅速將手機收進口袋。「嗯……」他含糊應著,像是在斟酌詞句,

「有個技術上的疑難問題,想請教她?!惯@借口,連他自己都說得底氣不足。

「手機給我看看?!刮覜]有拐彎抹角,直接伸出了手,攤開在他面前。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如此直接,剛剛扯出來試圖緩和氣氛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了唇角。

「你以前不是都隨便看的嗎?」他試圖用過去的情分來打哈哈。我的手紋絲不動,沒有收回,

也沒有接他的話。態度,再明顯不過。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帶著一種被冒犯的慍怒?!覆皇牵踺?,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搭子嘛,

為了比賽每天溝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這樣有點過了吧?」王萱。他連名帶姓地叫我。

我和陸野,從穿著開襠褲一起爬樹掏鳥窩,到如今相伴走過二十幾年的歲月。他極少,

極少用這樣帶著怒意和指責的表情,這樣疏離的語氣對我說話。我的心臟,在那一瞬間,

猛然縮緊,泛起細密的疼。我想,我大概率是猜對了。那份篤定,帶著冰冷的寒意,

刺透了心臟。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坦蕩,又或許是被我的堅持逼到了墻角。

陸野最終還是帶著幾分賭氣,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啪”地一聲擺在了桌面上。

力道大得讓杯子里的水都晃了晃。就在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

上面清晰地、震動著彈出一條新的消息:「隨便你,

她找你影響的是你的無人機競賽進度又不是我的,下午一點我沒在航模基地等到你,

我們就斷聯吧!」字字句句,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和最后通牒的意味。一點。

我們剛吃完午飯,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半。時間緊迫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我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地轉向那個手忙腳亂、慌忙去按手機關機鍵的男人。他的臉上,

是來不及掩飾的驚惶和狼狽。室內暖氣開得很足,我卻覺得指尖冰涼。「所以,」

我輕輕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像是在問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等下的展覽,

還去嗎?」2.確實,以前,陸野和那個「競賽搭子」的聊天記錄,我都看過。她叫吳思思。

陸野給她的備注,是三個數字——544。寫在紙上,連筆勾勒,

活脫脫就是兩個纏綿的“思思”。這點暗戳戳、幾乎要溢出來的小心思,我當時看破,

卻未點破,臉上甚至尋不出一絲波瀾。上千條的消息,在指尖下無聲滑落。我當著陸野的面,

目光只粗略掃過那些屏幕上的文字。他們的初遇,

吳思思帶著幾分試探問他:「你微信背景是你女朋友啊?那我們做搭子是不是不太好?!?/p>

他的回答,輕描淡寫,:「……聊競賽什么的有什么不好的?!蛊聊荒嵌耍?/p>

立刻跳出一個笑得眼睛彎彎的可愛表情包:「你說的沒錯。」你說的沒錯。五個字,

輕巧地為后續的一切打開了方便之門。從此,航?;爻闪怂麄冃碌膿c,練習形影不離,

甚至一起去食堂,熟稔得仿佛認識了多年。指尖繼續下滑。

當那些長長短短的語音通話記錄赫然出現時,我的心臟,猛地一抽,疼得幾乎要蜷縮起來。

他們還互道早安,午安,晚安,甚至還叫對方起床,一起去遛狗。陸野,

那個告訴我學習太忙,連早安晚安都已省略掉的陸野。原來,他不是吝嗇,

只是把他那帶著濃濃鼻音、黏糊不清的清晨夢囈聲,慷慨地贈予了另一個人。

那是一種小心翼翼、不斷試探,始終擦著曖昧邊緣的關系??善砼缘年懸?,

自始至終神色如常,坦蕩得仿佛那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同學情誼。他似乎篤定,

只要他表現得足夠光明磊落,那一切就都是合情合理、無懈可擊的。他成功地騙過了自己。

也大概覺得,我,同樣被他蒙在了鼓里。當我把手機還給他時,唇角是彎著的,

帶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他伸手,動作熟稔又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語氣寵溺依舊:「我說過會給足你安全感的,怎么樣,現在放心了吧。」放心?我心底冷笑,

那份放心,早已被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蠶食得一干二凈?!季w被拉回現實。

餐廳里,陸野那張寫滿慌亂的臉,在看到時間后,又添了幾分焦躁。他看向我,眼神躲閃,

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王萱,」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和一種理所當然的推諉,「我壓力真的很大?!?/p>

「我下午本來就跟她約好了一起做無人機測試的?!顾D了頓,仿佛鼓足了勇氣,

又或許是耗盡了耐心,語氣帶上了指責:「你懂事一點,可以嗎?」懂事?

我用力壓住桌底下那只微微顫抖的手,指尖的冰涼幾乎要蔓延全身。臉上,

卻緩緩綻開一個笑,輕得像羽毛拂過。「好。」我說。「你去吧?!?/p>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輕易放行,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那情緒轉瞬即逝。他甚至來不及,

或者說,根本沒空去細想,我今天為何會這般“善解人意”。時間就是一切。

他幾乎是立刻站起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爭分奪秒地向外飛奔而去。背影匆忙,

像是逃離,又像是奔赴。3.餐廳里,人來人往,喧囂依舊。我卻像被抽離了所有力氣,

獨自坐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目光落在右手中指那枚曾經象征著承諾的戒指上。

指環冰涼,硌著皮膚,也硌著心。我是什么時候,真正發現陸野有問題的呢?答案,

荒謬得讓人想笑。昨天。就是昨天。那個叫吳思思的女孩,用一個陌生的賬號,

主動聯系了我。她的開場白,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問:「姐妹?我真服了,

你不搞競賽就算了,你有沒有替陸野考慮過啊?」語氣里的不耐和指責,幾乎要沖破屏幕。

「他為了這個無人機花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嗎?!你這個點來找他,

你知道他會少測試多少回嗎?!」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替陸野鳴不平,

更像是在宣示著她的重要性。我指尖微頓,平靜地敲下兩個字:「你是?」那邊沉默了許久,

仿佛在斟酌,又像是在積蓄著什么。然后,

一條更具挑釁意味的消息彈了出來:「你別管我是誰!」「我只告訴你,

相比于你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我,更有資格陪在他身邊!」那個賬號,是個小號。

頭像和陸野手機里備注為“544”的吳思思,截然不同。但鬼使神差地,

我點開了那個小號的朋友圈。然后,我看見了——一張又一張,不同場合,

不同角度的……陸野。點開那個小號的朋友圈。一張照片,雨絲綿密。

陸野撐開他寬大的外套,將那個女孩護在身下。他低頭,手腕的骨節清晰,擋在她頭頂,

隔絕了漫天雨水。那是我從未享受過的溫柔庇護。又一張。

他在燈下專注地組裝著無人機的螺旋槳,側臉線條緊繃。鏡頭貼得很近,

捕捉到他微微滾動的喉結,還有那片我曾親吻過的鎖骨。呼吸驟停。還有一張圖,畫面晃動,

光線曖昧。是陸野和她的背影,依偎著,像是在看夜空中的星星??赡潜尘啊棠康?,

白色的……是床單。他們在酒店。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緊隨其后的,

是那條炫耀般的配文?!肝业墓怨运_摩耶小狗,真棒,會做無人機還有做其他~」每一個字,

都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扎進我的眼睛,我的心。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轉,

我幾乎要從床上栽倒下去。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惡心感直沖喉嚨。我扶著床沿,沖進洗手間,

控制不住地吐了出來,膽汁的苦澀蔓延了整個口腔。那些照片,刻意避開了臉。

但我認識陸野多少年了?他身體的每一處輪廓,每一個細微的習慣動作,早已刻入我的骨髓。

怎么可能認錯!我強迫自己深呼吸,顫抖著手,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一張張截圖保存。

像是在收集他背叛的罪證,也像是在給自己留下一道清醒的傷疤。

心里有個微弱而不甘的聲音還在掙扎?;蛟S……或許有什么誤會?至少,

我要親耳聽到他的解釋!我要拿著這些,去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可現在……時鐘無情地指向一點整。餐廳里,那個屬于他的座位,早已空空如也。陸野,

他早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奔向他的“無人機測試”。奔向那個,

比我“更有資格”陪在他身邊的人。好像,也不需要再問了。答案,已經昭然若揭。背叛,

從來不是一個需要反復確認的結果。它就是信任土崩瓦解的那一瞬間,冰冷,決絕,

無可挽回。對了,還有一件事。那件我原本打算,在今天這個“約會”上,

也一并告訴他的事。吳思思在信息里,那樣篤定地指責我,說我不搞競賽,拖累了陸野。

可她不知道。就在前幾天,指導老師剛剛通知我。學校,

已經正式批準了我進入航天研究院的資格,首要目的就是參加無人機的競賽,看看我的實力。

4.夜深了。手機屏幕驟然亮起,是陸野的消息。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點了我最愛的那家草莓,已經送到了樓下。消息緊隨其后:「對不起啊萱萱,

本來答應跟你一起看展覽的?!棺掷镄虚g,帶著他慣有的、哄小孩似的溫柔?!高^陣子,

等我趕上進度了,就陪你去土耳其坐熱氣球好不好?!雇炼洌瑹釟馇?。

那是我曾經憧憬過無數次的浪漫。如今看來,卻像一個冰冷的笑話。

我木然地從外賣員手中接過那個印著可愛草莓圖案的盒子。指尖觸碰到冰涼的塑料外殼,

打開是飽滿鮮紅的丹東大草莓,整齊地碼放著,散發著誘人的甜香。是我最喜歡的品種,

最新鮮的果子。陸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記得。他記得我的喜好,記得我們隨口的約定。

可記得這些的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背叛了我。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呢?那些照片,

那些不堪的畫面,吳思思囂張的挑釁,像潮水般再次涌上。胃里又是一陣翻攪。

不甘心像野草瘋長,無力的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我需要一個理由,哪怕是一個蹩腳的借口,

來解釋這場突如其來的崩塌。指尖顫抖著,劃過通訊錄。最終,停留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

周敘。他跟我,也跟陸野,是從穿開襠褲時就混在一起的發小。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漫長的等待音,每一聲都敲在我的神經上?!冈趺戳??」他終于接了,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喉嚨哽得厲害,我咽了咽苦澀,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卻還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周敘,你說……」「為什么有的人,會突然之間,

就爛掉了呢?」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秒鐘后,手機“叮咚”一聲輕響。

是他發來的一張截圖。隨即,周敘淡淡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帶著一種洞悉后的疲憊:「雖然不知道你具體說的是誰……」「但這聊天記錄,

我早就想發給你了?!刮毅等?。指尖不受控制地點開聊天截圖。白底黑字,

是他跟陸野的微信對話框。時間,是昨天下午。周敘問:「?」周敘問:「王萱燃頭發了?」

陸野回得很快,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莫名其妙:「有嗎?她沒告訴我?!怪軘ⅲ骸浮?/p>

下一句,是周敘的追問,像一把終于落下的錘子,

砸碎了我心底最后一點微弱的、可笑的期盼?!改莿倓偢氵M酒店的那個女的是誰。」時間,

像是被刻意拉長了一個小時。屏幕上,陸野的回復才姍姍來遲?!改憧村e了吧,

我可沒進酒店……」蒼白無力的辯解。周敘沒給他留半分情面?!干傺b了,

我倆從小到大玩在一起,我會連你都不認識?」或許是這句帶著舊日熟稔玩笑的話,

敲開了陸野緊繃的弦。又或許,是他那顆早已腐爛的心,急于尋找一個傾倒垃圾的出口。

他終于,吐露了那令人作嘔的真相?!赴?,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做的?!馆p飄飄的一句,

仿佛只是犯了個無傷大雅的小錯?!傅隳芏畣?,我跟王萱,就是那種兄弟的感覺,

一點新鮮感都沒有?!剐值埽啃迈r感?轟——腦子里像是有什么炸開了。手一顫,

手機脫力地墜落,砸在地板上。“砰!”原來,這就是答案。5.這晚,

我沒有回陸野的任何信息。我就坐在黑暗里,任由手機屏幕一次次亮起,又暗掉。他的電話,

一個接一個,執著地打進來。他打一個。我就在心里,默默數一個。手機屏幕顯示電量不足,

自動暗了下去。我摸索著找到充電線,插上,讓它繼續亮著,繼續響著。一直到凌晨三點。

一百八十個。我數了整整一百八十個未接來電。屏幕上跳動著他焦灼的文字。

「發生什么了王萱?!埂改銊e嚇我!接個電話!」「你別出事??!」字字句句,

透著驚慌失措。我背靠著冰涼的枕頭,眼前卻恍惚起來。我想起了十八歲那年,

高考出成績的那個夜晚。他也曾這樣瘋狂地給我打電話。也像今晚一樣,上百個,不肯停歇。

那時我跟朋友聚會,手機開了靜音,全然未覺。他等不及,

竟直接找到了我們所在的包廂門口。推開門的那一刻,少年逆著光,汗水浸濕了額發,

胸膛劇烈起伏。那雙總是帶著散漫笑意的眸子,

此刻卻盛滿了滾燙的、幾乎要溢出來的炙熱愛意。他沖到我面前,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656!王萱,我也可以跟你一樣考去云城了!」我愣愣地看著他,心跳如擂鼓。

明明……自從知道我提前被保送進云城那所頂尖高校后,陸野就像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有時我在學校跟他打招呼,他卻下意識地垂下眼,像是不敢看我。

他頭發蓬蓬亂糟糟的,像個不修邊幅的小獅子。那件洗得發舊的黑色衛衣,

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高三。此刻,汗水濡濕了衣領,也浸濕了他額前的碎發。

可即便狼狽如此,也難掩那張臉驚心動魄的好看。周圍的朋友嘰嘰喳喳地起哄,

好奇地打量他,問我這是誰。我彎著眼睛笑,輕描淡寫:“我朋友?!痹捯魟偮洌?/p>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總是含著散漫笑意的眸子,此刻卻像被什么點燃了,亮得驚人。

他定定地看著我,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王萱,我們可以不止是朋友嗎?」

那一刻,空氣仿佛都凝滯了。我清晰地記得他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像捧著易碎的珍寶,

生怕驚擾了我。十八歲的陸野,是那樣熱烈而笨拙地,拼盡全力想要追上我的腳步,

害怕與我漸行漸遠。那樣一腔孤勇的赤誠少年,讓我的心跳瞬間失了控,砰砰地撞擊著胸腔,

幾乎要跳出來。后來,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曾對他說:「沒關系的,我們是戀人,

以后我可以放慢腳步,停下來等你?!顾麉s溫柔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眼底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不要,王萱,我不需要你為我讓步。」「我要憑自己的力量,

走到你身邊?!购髞?,和陸野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浸在蜜糖里。那些細枝末節的快樂,

真實得不像話。他真的,足夠了解我。連我六歲時偶然提過一次、早就忘掉的雪糕口味,

他都牢牢記在心里??伤f得也對。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久到……激情褪去,只剩下他口中所謂的,“兄弟的感覺”。天快要亮的時候,

沉重的倦意終于席卷了我,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夢里光怪陸離,

卻再也沒有那個追光的少年。這一次,陸野沒有像十八歲那年一樣,發瘋似的來找我。

我知道。以后,也不會了。人心不是在某一個瞬間轟然腐爛的,它是一點一點,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悄然變質。是我,是我發現得太晚了。但我一旦發現了,認清了。

那我們之間,就只剩下結束了。6.天光微亮,晨曦透過窗簾縫隙。我拿起手機,指尖冰涼。

編輯框里,每一個字都冰冷冷的?!戈懸埃覀兎质至??!拱l送。沒有絲毫猶豫,

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早就該做的事情。緊接著,導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催我去實驗室指導無人機試飛。我將手機扔在桌上,投入到實驗中,試圖用忙碌麻痹神經。

數據,模型,風速,角度……腦子里塞滿了這些,好像就能擠掉那個沉甸甸的名字。

等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已經是傍晚。拿起手機。屏幕依舊是暗著的。

和陸野的對話框,靜止在我發出的那條分手信息上。他像是人間蒸發,又或者,

根本不屑于回應。心底最后一絲微弱的火苗,徹底熄滅,只余下冰冷的灰燼。我面無表情,

指尖點向那個熟悉的頭像,準備將他徹底從我的世界里刪除。

就在即將按下“拉黑”的那一瞬——朋友圈頂端,一個小紅點刺目地跳動。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頭像。吳思思。她更新了動態,并且,提到了我。心臟猛地一沉。點開。

依舊是一張照片。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背影或側臉。照片里,陸野的臉清晰可見。

他眼底泛著不正常的紅,脖頸上青筋凸起,眼神迷離又動情,正望著舉著手機拍照的人。

那副樣子……我再熟悉不過。照片下方,配著一行文字,語氣親昵又曖昧:「休息日,

薩摩耶小狗說他餓了,不過現在已經給他喂飽啦~」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

狠狠扎進我的眼睛里。薩摩耶小狗?喂飽?暗示意味濃烈得令人作嘔。原來如此。

他不是沒看見我的消息,也不是忙于學業。呵。我深吸一口氣,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冷著臉,截屏,保存。動作一氣呵成,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冷靜。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猝然亮起。陸野的頭像瘋狂跳動,

一連串信息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了進來。7.他的消息,如同預料中的驟雨,

噼里啪啦砸了下來。「分手?為什么?」屏幕上跳動著他的質問,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驚愕。

「給我一個理由,你消失一晚上,我擔心一晚上,你就跟我說這句話嗎?」擔心?呵。

「回信息,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你不能就這樣不要我!」最后的哀求,帶著一絲不甘的威脅。

我的指尖,卻早已冰冷而平靜地,滑向了那個熟悉的頭像。沒有半分遲疑,

點進了刪除好友的界面。刪除。拉黑。動作流暢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理由?

那是說給人聽的。至于陸野……吳思思那句“薩摩耶小狗”,此刻聽來,竟無比貼切。

一條搖尾乞憐,卻又會反咬主人的。賤狗。當初,我放棄唾手可得的競賽保送名額,

一部分原因,確實是不想給他太大壓力,不想我們之間的距離遙遠到讓他追趕不及。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還有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是導師私下透露,我的資歷和能力,

大概率能被直接推薦進入航天研究院。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陸野。也幸好,

沒有告訴他。我沒有沉溺于悲傷的時間,競賽迫在眉睫,我必須立刻、馬上,

將全部精力投入進去。然而,現實總愛與人作對。手機固執地震動著,屏幕一次次亮起,

陌生的號碼鍥而不舍地呼入。幾十通未接來電,幾乎耗盡了手機最后一點電量。他總是這樣,

用盡一切辦法,直到達到目的。我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劃開了接聽鍵。甫一接通,

聽筒里就傳來陸野壓抑著的,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王萱,

家里說,我們過幾天回去聊聊訂親的事情。」訂親?多么諷刺的字眼。

他似乎完全沒意識到我們之間發生了什么,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

「我知道你說分手是氣話,」他的聲音帶著哄勸,仿佛我只是在無理取鬧,「最近陪你太少,

都是我的錯,你乖一點,聽話一些好不好?!埂肮砸稽c,聽話?”這幾個字,

輕輕搔刮著我的神經,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惡寒。我家和陸野家,淵源深厚,算得上是世交。

時光倒回八十年代,爸媽那輩人南下廣州闖蕩,兩個一窮二白的小家庭,

就是在那段艱苦歲月里,互相攙扶著,一點點熬過來的。情誼,是真金白銀打拼出來的。

我跟陸野,還在各自母親的肚子里時,就被大人們笑著定下了所謂的“指腹為婚”。

命運的紅線,仿佛早已纏繞。后來,當我們真的走到一起,兩家父母簡直樂開了花,

比自己結婚還要高興。我們曾甜蜜地規劃著未來,一畢業就訂下婚約,攜手人生??扇缃?,

這一切都淪為了天大的笑話,諷刺得讓人心頭發冷。陸野剛才打來的電話,

那帶著哭腔的委屈和質問,我只聽了兩句,便毫不留情地掐斷了。我的耐心,

早已在那張照片和那句“薩摩耶小狗”中,消耗殆盡。一絲一毫,都不想再分給他。

萬萬沒想到,我這邊剛斬斷聯系,我媽的電話就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拜孑妫皇菋屨f你,

你再怎么忙,也得顧著點小陸呀!”媽媽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熱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

“你們約好了周末回來談訂親的事,你怎么又跟人家說不去了?”我喉嚨發緊,

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皨專@不是忙不忙的問題……”“那還能有什么問題?

”媽媽打斷我,語氣不容置疑,“我跟你陸阿姨連吃飯的地方都定好了!你這孩子,

也好久沒回家了,這周末,說什么也不準再推了!”我無力地嘆了口氣,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心頭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憊。我這才遲鈍地意識到,有些事情的崩塌,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向最親近的人解釋清楚的。媽媽一直很關心我的感情生活,而我,

也習慣了在她面前,只描繪陸野溫柔體貼的那一面,報喜不報憂。那些曾經的甜蜜細節,

如今都變成了堵在心口的石頭。可現在……謊言編織的美夢,碎了。這件事,

看來是躲不掉了。我必須回去,親口告訴他們,那個他們視如己出的“好女婿”,

究竟做了什么。陸野主動訂好了車。我媽知道后,硬是不準我再多此一舉。在她眼里,

我和陸野之間發生的,大概率只是小情侶間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所有人都這么以為,

包括陸野自己。他似乎篤定,我離不開他。周日下午,約定的奶茶店前,他早早地等在那里。

秋意已濃,空氣里帶著涼絲絲的寒意。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快步上前,

不由分說地往我手里塞了一包暖烘烘的烤紅薯。那熟悉的溫度,甜膩的香氣,

瞬間將我拉回過往無數個相似的秋天。記憶的碎片扎得我生疼。陸野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車還要等一會兒,先吃點暖暖身子。紅薯皮剝了放我手里就好?!?/p>

他的語氣,熟稔得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裂痕。我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片沉默。

他見我不說話,下意識地想來牽我的手,帶著安撫的意味。我觸電般,猛地躲開了。

空氣瞬間凝固。陸野臉上那輕松的笑容僵住了,一絲錯愕和不解爬上他的眼底。

就在他愣神的下一秒,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這片死寂。他大概忘了調小音量,

又或許是根本沒想過要避諱我。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刻意壓低的,帶著點黏膩委屈的女聲,

細微的呻吟斷斷續續:「陸野……肚子好痛啊,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故菂撬妓?。

「宿舍里人都不在……怎么辦啊陸野……我冷汗直冒」那聲音嬌滴滴的,

帶著十足的依賴和無助。只一秒,我清晰地看到,陸野原本帶著一絲茫然的眉頭,猛地蹙緊,

臉上瞬間寫滿了急切和擔憂。他甚至忘了我的存在。真是諷刺,他訂的那輛車,

也恰恰就在這時,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我們面前。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車,

又飛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最終還是捏緊了拳頭,像是做出了某種艱難的決定。

他對著電話那頭,語氣是毫不掩飾的焦急和安撫:「你別急,在那兒等我,我馬上就過去?!?/p>

8.陸野走了,我是一個人上的車。不是我花錢,不坐白不坐。吳思思剛加我那天晚上,

我把她的朋友圈從上到下翻了個遍。所以我記得,陸野陪她去醫院看,

醫生吩咐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他還給她煲了白粥還是前兩周的事情。該說,

陸野連她的胃病忌口,都沒有在乎。還是說,他關心則亂,心甘情愿入套呢。車程一小時,

最近在學校實在是太累,我沉沉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手機上,吳思思給我發來一條信息。

又是陸野給她煲的白粥。她比以往更要直接?!杆麘搹膩頉]有給你煲過白粥吧?」

「陸野說了,他是不會跟你訂親的。」「而且他還說,他喜歡努力上進的人,

你連競賽都不準備,怎么有臉賴著他?!顾€實時更新了一條動態。

配文是:「我們是浪漫的朝圣者,唯有我能誘他在清醒時墜入迷障」我捏了捏眉心,

只覺得荒唐又可笑。競賽是一場硬仗,分秒必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吳思思居然還有閑心,

在這種時候跟我搞這些小動作,比來比去。真不知道,她的項目進度,究竟怎么樣了?

正準備把手機丟到一旁,屏幕又倏地亮了起來。是導師發來的信息:「小萱,恭喜你啊,

你拿到院長的推薦信了,再以你的專業能力,你進航天研究院的offer估計沒跑了?!?/p>

剎那間,心頭猛地一松,像是被什么東西照亮了。連日來積壓的陰霾和煩躁,

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驅散了大半。同時,車子停下,我媽拉開車門。「哎呀小陸,

阿姨好久沒見你了。」「……??陸野呢?」……我被我媽領去餐廳,關于陸野,我只說,

他臨時有事走了。在座的好幾人,一下子沉默了。「什么大事,比訂親還重要?」

我腳步一頓,愣住了。周敘坐在最邊角落,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他說,

他是來見證發小的愛情了。我嘴角抽搐。鬼才信。9.兩個小時后,陸野姍姍來遲。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吳思思信誓旦旦說,陸野不會跟我訂親。那他今天這戲,

打算怎么唱下去收場呢。“你像話嗎!”陸父的怒吼猛地砸過來,震得杯盤微顫。

“讓萱萱在這兒干等你這么久!”“真是見了鬼了生出你這么個不懂事的玩意!

”他氣得臉膛發紅,我媽趕緊起身打圓場,臉上堆著笑?!鞍パ嚼详懀坏K事不礙事,

年輕人嘛?!薄皩W習的事也是大事,小陸肯定是被那個競賽絆住腳了,耽誤了點時間。

”她轉向我,眼神示意,“你說是吧,萱萱?”我媽輕輕懟了我胳膊一下。我彎了彎唇角,

回以一個溫順無害的笑容。是啊。確實是天大的“學習”的事。陸野的目光隨即投了過來,

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在掃描我的表情,確保我沒有掀桌子的跡象。但他看到的,

只是我平靜無波的臉,甚至稱得上坦然。于是,他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大口氣。飯桌上,

畢竟是幾十年的世交,兩家人很快又強行熱絡起來。觥籌交錯間,

氣氛似乎又恢復了其樂融融。陸野坐在我旁邊,沉默片刻,伸手拿起了紅酒瓶,想給我倒酒。

他的手剛一抬起。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就斜刺里伸過來,穩穩按住了酒瓶口。是周敘。

陸野皺眉:“干什么你?!”周敘眼皮都沒抬,語氣散漫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還沒到關鍵環節呢,你這么急著把王萱灌醉了想干嘛?!薄八俏遗笥眩?/p>

”陸野的聲音沉了幾分,“醉了我還照顧不到嗎?”“呵。”周敘輕嗤一聲,沒再多說,

卻也沒松手??諝饫飶浡鵁o聲的硝煙。兩人你來我往,話里藏著針,

跟他們從小到大無數次的拌嘴沒什么兩樣。只是這一次,似乎更尖銳了些。耳邊,

是長輩們熱絡的交談聲,一句句敲定著未來的婚事。彩禮多少,婚房在哪兒,

嫁妝配什么車……每一樁,每一件,都描繪得那樣圓滿妥帖??陕湓谖叶淅?,

卻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朦朦朧朧,虛無縹緲得如同一場即將破碎的夢。話題兜兜轉轉,

終于還是落到了我們兩個主角身上。陸伯母笑意盈盈地問:「萱萱,小陸,

你們對訂親的日子,心里有沒有個大概想法呀?」陸野立刻坐直了身子,

臉上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羞赧和期待。他笑了笑,聲音清晰地傳遍飯桌:「畢業以后吧,

能多早就多早?!灌??他竟然沒有像吳思思信誓旦旦說的那樣,拒絕這門親事。

幾雙飽含期待的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無聲地催促著我的答案。我沒有立刻回應,

只是慢慢抬眼,看向身旁的陸野。他的眼神里,沒有半分對吳思思的愧疚,

只有對未來順理成章的篤定。明明是他,在我面前選擇了別人,是他,

做出了背叛我們感情的事??伤F在,卻依然這樣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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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2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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