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真相初現門開了,站在門口的人讓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是張德海,
但他看起來...不一樣了。面容更加年輕,眼神銳利,
手中拿著一把與鎮魂尺相似但更古老的木尺。"曉陽,
"張德海...或者說...看起來像張德海的人,微笑著說道,"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關于孝鬼,不孝鬼,以及我們張家與你們孟家世代的責任。
"孟曉陽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誰?""我是張德海,
但不只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殯儀館館長。"來人嘆了口氣,"說來話長。我們能進去談嗎?
太陽完全升起前,還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孟曉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側身讓開了路。
不管這人是誰,他似乎知道很多內情。而現在的孟曉陽,迫切需要答案。
14 守墓之謎兩人走進老宅,晨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孟曉陽不知道的是,這場與不孝鬼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晨光透過破舊的窗欞,
在老宅客廳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孟曉陽與"張德海"相對而坐,
中間隔著一張積滿灰塵的茶幾。鎮魂尺橫放在孟曉陽膝上,隨時準備抓起。
他對面的男人看起來確實像張德海,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他眼神更加銳利,姿態更加挺拔,
連說話的語氣都少了往日那種市儈,多了幾分古意。"你不是張德海,
"孟曉陽直截了當地說,"至少不完全是。你是誰?"男人微微一笑,
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牌,放在茶幾上推向孟曉陽。木牌上刻著一個復雜的符號,
像是某種古老的家族徽記。"我是張德海,但同時也是張家第七代'守墓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莊重,"我們家族與你們孟家有著共同的使命,那就是監視并控制不孝鬼。
"孟曉陽皺眉:"守墓人?什么墓?""不是具體的墓,而是一個概念。
"張德海...或者說守墓人...解釋道,"我們守護的是陰陽兩界的平衡,
確保像不孝鬼這樣的怨靈不會完全失控。
"孟曉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鎮魂尺上的符文:"所以殯儀館...""是個理想的掩護。
"張德海點點頭,"死亡與靈異只有一線之隔。在那里,
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接觸那些'不正常'的尸體,處理超自然事件。""那真正的張德海呢?
""我們是一個人,也不完全是。"張德海的表情變得復雜,"守墓人的身份是世代相傳的,
包括記憶和能力。當上一代守墓人去世時,他會選擇一個繼承人,
通過儀式將知識和部分靈魂傳遞下去。所以現在的我,既有張德海的記憶和人格,
也有歷代守墓人的經驗和使命。"孟曉陽的大腦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如果是在一周前,
他會認為這些都是瘋子的胡言亂語。但現在,
經歷了不孝鬼的追殺、孝鬼的出現和獻祭儀式后,他已經無法否認超自然現象的存在。
"你說我們兩家有共同的使命,"孟曉陽問道,"那為什么我父親從不告訴我這些?
為什么我對'守墓人'一無所知?
"張德海嘆了口氣:"因為你們孟家的職責更加...危險。你們不是監視者,而是誘餌。
""誘餌?"孟曉陽的聲音陡然提高。"不孝鬼會選擇特定家族的血脈進行標記,
一代代糾纏下去。孟家就是被選中的家族之一。"張德海的目光變得銳利,
"你祖父、你父親,現在是你。而我們張家的職責,就是在不孝鬼完全失控時,
協助孟家將其重新封印。"孟曉陽想起閣樓上看到的家族記錄,每一代都有人死于非命,
死狀詭異。原來那不是巧合,而是詛咒。"為什么是我們家?"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憑什么?""因為你們的祖先。"張德海從隨身的布包中取出一本古老的線裝書,
小心翼翼地翻開,"這是《異聞錄》,記載了不孝鬼的起源。"書頁已經泛黃脆化,
但上面的毛筆字依然清晰可辨。張德海指向其中一頁:"宋淳熙年間,江南有一李姓員外,
家財萬貫,膝下一子一女。子名天賜,女名天佑。天賜驕縱成性,
不孝至極;天佑則溫柔賢淑,事親至孝。"孟曉陽湊近細看,
文字旁邊還有一幅簡陋的插圖:一個面容扭曲的老人躺在床上,一個年輕男子背對老人離去,
而一個年輕女子跪在床前哭泣。"李員外晚年患病,天賜不僅不照顧,還暗中變賣家產,
準備遠走高飛。天佑日夜侍奉湯藥,卻無力回天。員外臨終前悲憤交加,
詛咒天賜'永世不得安寧'。咽氣之時,恰逢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怨氣沖天,化為不孝鬼。
"張德海翻到下一頁,插圖變成了兩個模糊的人形影子,一個黑色,一個白色,彼此糾纏。
"天賜當晚暴斃,尸體扭曲變形,似經極大痛苦。天佑悲痛欲絕,在父親靈前割腕明志,
血流盡而亡。因其至孝感動天地,魂魄不散,化為孝鬼,與不孝鬼相生相克。
""所以不孝鬼和孝鬼其實是...兄妹?"孟曉陽感到一陣荒謬的寒意。"某種意義上,
是的。"張德海合上書,"不孝鬼專找不孝之人,而孝鬼則保護孝子賢孫。千百年來,
兩者彼此制衡。但隨著世風日下,孝道衰微,不孝鬼越來越強,孝鬼越來越弱。
想起孝鬼虛弱的樣子和被不孝鬼吞噬的場景:"所以那天晚上...""孝鬼沒有完全消失。
"張德海指了指孟曉陽的胸口,"它的一部分依附在你身上。你胸前的印記就是證明。
"孟曉陽拉開衣領,那個淡淡的"孝"字印記依然在,只是比之前更加模糊了。
"那我父親..."孟曉陽的聲音哽住了。
張德海的表情變得嚴肅:"你父親做了件極其勇敢的事。他自愿成為'活容器',
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不孝鬼的主體,為你爭取時間完成獻祭儀式。""活容器?
""一種古老的禁術。"張德海的聲音壓低了,"施術者將自己的身體作為牢籠,囚禁惡靈。
但這意味著...""意味著什么?"孟曉陽急切地追問。
"意味著他的靈魂將永遠與不孝鬼糾纏,不得超生。"張德海直視孟曉陽的眼睛,"而且,
肉體不會真正死亡,而是處于一種活死人的狀態,承受無盡的痛苦。"孟曉陽如遭雷擊,
父親蒼白憔悴的面容浮現在眼前。原來這五年來,父親不僅是在躲避不孝鬼,
更是在準備這個終極犧牲。"他在哪里?"孟曉陽猛地站起來,"我必須找到他!""冷靜!
"張德海按住他的肩膀,"你父親選擇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不孝鬼太過強大,
普通的封印已經困不住它。只有'雙重封印',就是主體困在活容器中,分身封印在祭品里,
才能暫時控制它。""暫時?"張德海沉重地點頭:"沒有什么是永恒的,
特別是對這種千年怨靈而言。但你父親的犧牲為我們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可以尋找徹底消滅不孝鬼的方法。"孟曉陽跌坐回椅子上,大腦飛速運轉。
他突然想起錄音中父親沒說完的話:"孝鬼告訴我,
徹底消滅不孝鬼的唯一方法是...""是什么?"他脫口而出,
"徹底消滅不孝鬼的方法是什么?"張德海的表情變得復雜:"理論上,
需要找到一個真正悔改的不孝子,自愿與不孝鬼同歸于盡。但歷史上從未有人成功過,
因為...""因為什么?""因為條件太過苛刻。"張德海站起身,走到窗前,"首先,
這個人必須是被不孝鬼標記的血脈后代;其次,他必須真心悔改所有不孝之舉;最后,
他必須自愿犧牲,魂飛魄散。"孟曉陽沉默了。這三個條件,他似乎只符合第一個。
"你父親本可以嘗試,"張德海繼續說道,"但他知道自己不夠格。他一生孝順,
沒有真正的不孝之舉。而你...""我是個不孝子。"孟曉陽苦笑,"完美的候選人。
""問題在于后兩個條件。"張德海轉過身,"你真的悔改了嗎?愿意犧牲嗎?
"孟曉陽想起獻祭儀式上被抽走的那些回憶,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魂飛魄散比那還要可怕千萬倍..."我不知道。"他誠實地說。
張德海點點頭:"這種猶豫很正常。但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找到你父親。""為什么?
如果他已經是不孝鬼的容器...""因為槐樹倒了。"張德海指向后院,
"槐樹又名'鬼木',是封印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倒下意味著封印開始松動。
如果我們不盡快加固,不孝鬼可能會提前掙脫。"孟曉陽立刻站起來:"那還等什么?
""等等。"張德海從布包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通冥水',
能暫時增強你與孝鬼殘余的聯系。"他遞給孟曉陽,"喝下去。"孟曉陽猶豫了一下,
還是拔開瓶塞,將里面冰涼的液體一飲而盡。味道像是薄荷混合了某種草藥,
清涼中帶著苦澀。幾秒鐘后,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最后集中在胸口的印記處。
印記開始發熱,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好,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張德海拿起他那把更古老的木尺,"跟著感覺走,孝鬼的殘余會引導我們。
"兩人來到后院倒下的槐樹前。晨光已經完全驅散了夜色,但樹根處的黑洞依然陰森可怖。
孟曉陽胸口的印記越來越燙,金光也越發明顯。"下面有東西。"他說,不自覺地按住胸口。
張德海點點頭:"我先下。"他敏捷地爬下鐵梯,孟曉陽緊隨其后。
地窖比孟曉陽之前看到的更加深邃,墻壁上滲出冰冷的水珠,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孝子通寶的金光在地窖中顯得格外明亮。"這邊。"張德海指向地窖盡頭的一個狹窄通道,
那不在孟曉陽之前的發現中。通道低矮狹窄,兩人不得不彎腰前行。墻壁觸手冰涼,
像是某種金屬而非泥土。隨著深入,孟曉陽胸口的疼痛加劇,金光幾乎穿透了他的衣服。
通道盡頭是一個圓形石室,中央放著一口石棺,棺蓋上刻滿了與鎮魂尺上相似的符文。
石棺周圍的地面上用朱砂畫著復雜的陣法,七個方位各擺著一枚孝子通寶。
"這是..."孟曉陽的聲音哽住了。15 怨靈覺醒"封魔陣。"張德海肅然道,
"你父親就在那口石棺里。"孟曉陽踉蹌著走向石棺,胸口的光芒與石棺上的符文產生共鳴,
發出低沉的嗡鳴。當他顫抖的手觸碰到石棺表面時,
一個虛弱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曉陽...""爸?"孟曉陽驚愕地后退一步。
"他聽得到你。"張德海說,"活容器的靈魂被禁錮在身體里,但可以通過意念交流。問他,
不孝鬼的情況如何?"孟曉陽再次將手放在石棺上:"爸,不孝鬼...還在你體內嗎?
"一陣沉默,
.逃出去了...槐樹倒下時..."孟曉陽轉向張德海:"他說不孝鬼的一部分逃出去了!
"張德海臉色大變:"糟了,這意味著封印已經開始崩潰。問他,逃出去的那部分去了哪里?
"孟曉陽轉達問題,等待父親的回答。"照片..."父親的聲音更加微弱,
回到...照片...找回分身...合二為一..."孟曉陽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全家福,
驚恐地發現照片正在發燙,幾乎灼傷他的手指。"它在召喚分身!"張德海喊道,
"我們必須加固封印,現在!""怎么做?
"張德??焖贆z查石棺周圍的陣法:"需要新鮮的孝子通寶,七枚,擺在新月方位。你有嗎?
"孟曉陽想起木箱中找到的那些:"有,在地窖的木箱里!""快去拿!
"孟曉陽轉身跑向通道,胸口的光芒照亮了黑暗。就在他即將到達地窖時,
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襲來,胸口的金光瞬間變得暗淡。他聽到身后傳來張德海的警告聲,
但已經晚了,一雙冰冷的手從墻壁中伸出,抓住了他的腳踝。孟曉陽重重摔在地上,
手中的油燈滾落熄滅。黑暗中,他感到有什么東西正順著他的腿往上爬,冰冷刺骨,
帶著死亡的氣息。"不...孝..."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孝鬼找到了他。
冰冷的手指如鐵鉗般扣住孟曉陽的腳踝。他拼命踢蹬,但那雙手紋絲不動,
反而順著他的小腿向上攀爬,帶來刺骨的寒意。黑暗中,
...來...了...分...身...合...一..."孟曉陽的手指在地面上抓撓,
試圖找到著力點。胸前的"孝"字印記劇烈灼痛,金光忽明忽暗,像風中的燭火。
他摸到了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燙得幾乎要燃燒起來。"張叔!"他嘶吼著,
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沒有回應。只有不孝鬼低沉的笑聲和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聲。
孟曉陽勉強翻過身,用另一只腳猛踹黑暗中的存在。他的腳踢中了某種半固態的東西,
像是穿過了一層粘稠的膠質,然后被牢牢吸住了。"該死!"他掙扎著坐起來,
從口袋里掏出那張發燙的全家福。在微弱的光芒下,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自己的雙腿被一團黑霧包裹,霧中伸出無數細小的手臂,正試圖將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更可怕的是,照片上原本空白的位置(那里曾經是他的影像)現在浮現出一張扭曲的臉,
正是周福貴的樣子,嘴巴大張著,像是在無聲地尖叫。
"不孝鬼的分身..."孟曉陽恍然大悟。不孝鬼想要奪回被封印在照片中的那部分力量。
他本能地想撕毀照片,但想起張德海的話——如果分身和主體重新結合,
不孝鬼將變得更加強大。必須保住照片,至少暫時如此。黑霧已經蔓延到他的腰部,
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他的肌肉開始痙攣。孟曉陽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將照片塞回口袋,
然后抽出鎮魂尺,向黑霧刺去。尺子碰到黑霧的瞬間,紅光迸發,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
黑霧暫時退縮了一些,但很快又卷土重來,這次更加兇猛。
"沒...用...你...弱..."不孝鬼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仿佛正在適應說話。
更新時間:2025-05-02 22:0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