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腦子寄存處,您開心,我滿意@@】我緩緩睜開雙眼,
劇烈的痛楚如潮水般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涌來。然而,這種痛感并非車禍后那種尖銳的刺痛,
而是一種類似烈焰灼烤般的悶痛。視線模糊不清,映入眼簾的竟是低矮的木質房梁,
而不是醫院那潔白如雪的天花板?!靶蚜耍√K知青醒了!
”一個帶著濃重東北口音的女聲在耳畔響起。我艱難地轉動腦袋,看到一張布滿皺紋的臉,
那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農村婦女,身著洗得發白的藍色粗布衣裳。這樣的裝扮,
我似乎只在年代劇里見過?!拔疫@是……在哪里?”我的聲音嘶啞難聽,仿佛被砂紙磨礪過。
“在衛生所啊,你這閨女可嚇死人了,沖進火場救人,要不是顧軍官把你背出來,
你這會兒怕是……”老太太突然住了口,連連往地上吐口水,“瞧我這烏鴉嘴!”火場?
顧軍官?我的記憶還停留在2023年那個雨夜,離婚三年的紀念日,我獨自駕車在高速上,
對面那輛失控的卡車……“現在是……哪一年?”我顫抖著問。
老太太瞪大眼睛:“1975年?。¢|女你不是被煙熏糊涂了吧?”1975 年?
我竟然重生回到了近五十年前?
我滿心疑惑地看向自己的雙手——這雙手雖比記憶中粗糙了許多,但的的確確是我的手,
只是顯得年輕了不少。右腕上那顆熟悉的小小紅色痣依舊靜靜地躺在原處。“有鏡子嗎?
”我帶著一絲期待,輕聲詢問。老太太從衣兜里掏出一面小圓鏡,遞到了我的手中。
鏡中的面孔確實是我,可又與我記憶中的模樣略有不同,更加年輕,
大概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略顯黝黑,齊耳的短發干凈利落,額角還纏著一塊紗布,
顯得有些突兀。“我的東西……”我的話還未說完,
老太太便已經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帆布包?!澳惚凰蛠淼臅r候,就帶著這個。
”她語氣溫和地說道。一個包靜靜地躺在那里,
里面裝有一本日記、幾件換洗衣物以及一些零碎物品。我小心翼翼地翻開那本日記,
只見扉頁上赫然寫著【蘇婉清,1974年】。陌生字跡卻寫下了熟悉的名字。
我快速瀏覽著日記的內容,逐漸拼湊出這個名叫“蘇婉清”女子的人生軌跡:21歲,
上海人,出身于知識分子家庭,兩年前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到東北建設兵團。然而,
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她一直備受歧視。在兵團里,她暗戀著知青隊長趙志強,
卻因種種原因不敢表白。她還有一個閨蜜林小芳,表面上兩人關系融洽,
但實際上林小芳卻對她心懷嫉妒。
日記的最后一頁記錄著:“今天在村口見到了那個姓顧的軍官,他冷著臉,顯得十分嚇人。
然而,我總覺得他的眼睛里藏著許多故事……”“大娘,那個救我的軍官……”"顧遠澤,
那可是個響當當的英雄人物!他是七五三部隊的軍官,聽說他的父親是軍區的高官,
可他卻堅持從基層做起。這次山火爆發,他義無反顧地帶領士兵第一個沖進火海,
勇敢地營救被困群眾……”老太太的話語中充滿了欽佩和贊揚。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一個低沉而有磁性的男聲:“李大娘,她醒過來了嗎?
”“醒了,醒了!” 老太太連忙起身去開門。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讓我不禁屏住了呼吸。他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歲,身著一身整潔筆挺的軍裝,
身材魁梧而挺拔,五官猶如刀刻斧鑿般棱角分明,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黑得仿佛深不見底。而他左眉上那道顯眼的疤痕,更為他平添了幾分不怒自威的凌厲氣勢。
這便是顧遠澤?那個在日記中被提及的 “冷面軍官”?他的目光轉向我,微微皺起眉頭,
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問道:“蘇同志,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這聲音中透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讓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回應道:“好多了,
非常感謝顧軍官的救命之恩?!彼Z氣簡潔地回答:“不必客氣。是你先救出了那個孩子,
我只是將你從火場中帶出來?!碑斘覀兊哪抗庠诓唤浺忾g交匯時,
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驀然涌上心頭。我可以肯定,在前世我從未見過他,然而,
卻又仿佛在哪里見過他,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縈繞在心間。就在這時,
他突然問道:“聽你的口音,你是上海人?”我微微頷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個身體的主人“蘇婉清”生于上海,而我前世的成長之地則是杭州,
兩地口音本就頗為相似。“我也是上海人。”他的語氣不禁柔和了幾分,“你且安心休息,
部隊尚有任務在身,我需先行離開?!本驮谒D身之際,
我無意間瞥見了他軍裝右袖口上那一抹焦黑的痕跡,仿佛是被烈焰灼燒所留下的印記。
“顧軍官!”我不由自主地呼喚出聲。他聞聲回頭,目光與我交匯。
“你的手臂……”他順著我的視線低頭望去,只是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些許小傷,
不足掛齒。”言罷,他便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房間。李大娘站在一旁,
眼中滿是驚奇:“真是奇怪呀,顧軍官平日里與女同志素來少言寡語,今日卻破了例。
”我斜倚在床頭,心緒如潮水般翻涌。我,一個來自2023年的離異女子,
命運卻讓我重生至1975年,附身于一位與我同名同姓的女知青身上,
更是在危難之際被一位冷面軍官所救。這一切,究竟是命運怎樣的巧妙安排?
更讓我心驚的是,當顧遠澤那雙漆黑的眼睛看向我時,我沉寂多年的心竟然悸動了一下。
這不對。我明明已經對愛情徹底失望了。前世那段失敗的婚姻讓我發誓再也不碰感情。
為什么重生后的第一天,就對這個陌生時代的陌生男人產生了不該有的感覺?窗外,
夕陽將遠處的山巒染成血色。1975年,文革還未結束,改革開放遙遙無期。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我這個“成分有問題”的女知青該如何生存?我輕輕撫摸額角的紗布,
疼痛提醒著我:這不是夢。我真的重生了。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與潮濕環境中彌漫的霉味交織在一起,悄然鉆入鼻腔。
我靜靜地躺在衛生所那吱呀作響的鐵架床上,目光投向天花板,只見墻皮斑駁脫落,
思緒也隨之飄向遠方。床頭擺放著顧遠澤送來的蘋果,那些蘋果紅得鮮艷欲滴,
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里,顯得格外珍貴與奢侈。“蘇知青,該換藥了。
”衛生員小梅端著搪瓷盤輕盈地走進來,她那烏黑亮麗的長發在腦后扎成馬尾,
隨著步伐輕輕掃過軍綠色的衣領。“這是顧軍官特意交代的,
他說燒傷部位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會留下疤痕。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額角的紗布,輕聲問道:“他……是經常來衛生所嗎?
”“才不是呢!”小梅立即否定,隨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顧軍官最討厭消毒水的味道了,上次王營長腿摔斷了,他都是站在院子里詢問情況。
”說著,她突然掩嘴偷笑起來,“不過,這兩天他每天午休過后都會過來……”話還未完,
門外便傳來皮靴觸地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小梅的手不禁一顫,棉簽險些刺入我的眼睛。
顧遠澤今日身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袖口整齊地卷至手肘,小麥膚色的小臂顯露在外。
他左手提著一只鋁制飯盒,右手夾著一本書,推門而入,帶進了一絲初秋的涼意。
“報告顧軍官!蘇同志體溫正常,傷口并無感染跡象!”小梅站立如松,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顧遠澤將飯盒置于床頭柜上,“這是炊事班熬制的魚湯。
”他的目光掃過我這纏滿繃帶的手腕,“你還能自己吃飯嗎?”我正欲回答,
小梅卻已搶先開口:“蘇知青右手燒傷嚴重,這兩天都是我來喂她的!”話一出口,
她才意識到失言,臉上瞬間泛起紅暈。顧遠澤眉頭微皺,目光轉向飯盒,
突然轉身從搪瓷盤里拿起勺子。我注視著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小小的鋁勺,心中不禁恍惚,
想起前世那連杯水都不愿遞給我的前夫。“張開嘴。”他舀起一勺乳白色的魚湯,
動作雖生硬,卻透出一種別樣的關懷,猶如在戰場上指揮作戰一般堅定而有力。
湯勺輕輕觸碰嘴唇的那一刻,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輕佻的口哨聲。眾人轉眼望去,
只見一位青年斜倚在門框上,他身著一件時尚的?;晟溃厍皰熘W亮的鍍銅毛主席像章,
發絲抹得油光水滑,此人正是日記中提到的趙志強。他眼神輕挑,掃向顧遠澤肩上的肩章,
戲謔道:“喲,我說怎么四處尋你不著,原來是咱們的蘇大小姐找到靠山了。解放軍同志,
您可清楚她家的成分?她父親可是……”話還未完,“趙志強!”我猛地挺直身子,
傷口被牽動,疼得直吸氣,“你給我出去!”趙志強卻不以為意,晃悠悠地走進門來,
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玻璃瓶,“這可是我托人從上海帶來的雪花膏,專門為你……”說著,
他竟伸出手想要觸摸我的臉頰。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飯盒重重地砸在搪瓷盤上,
魚湯飛濺而出,灑在了顧遠澤的軍裝前襟上。顧遠澤站起身,力量感帶翻了身后的木凳,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陰影般完全籠罩住了趙志強,語氣中帶著威嚴:“這位同志,
請你注意你的言行。”趙志強驚恐地后退兩步,臉色蒼白如紙,
顫抖著聲音說:“你……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他可是……”“趙副局長的公子。
”顧遠澤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指,嘴角微揚,“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到省革委會,
詢問一下趙副局長是如何教育子女的?”趙志強如同被扼住咽喉的公雞,啞口無言,
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給我等著。”隨后,他憤怒地摔門而去,
走廊里回蕩著他踢翻痰盂的巨大響聲。顧遠澤轉身之際,我正緊緊地攥著被角。
前世那些如噩夢般的回憶瞬間涌上心頭,前夫也曾這般在外人面前羞辱我,
而我卻只能忍氣吞聲。“把手伸出來。”他突然說道。我茫然地抬頭,
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單膝跪在床前。他輕輕托起我燒傷的右手,
那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拂過繃帶邊緣:“這種包扎方式不對。”而小梅早已溜得無影無蹤。
陽光透過糊著報紙的窗戶灑進來,在他濃密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火藥味,混合著松木的清香。“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問道。他系繃帶的手微微一頓,目光堅定地看著我:“那個孩子,
是你用外套裹住他沖出來的。在戰場上,敢用身體護住戰友的人,都值得尊重。
”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涌進我的心中。我緊緊握著那只冰涼的水壺,
壺身上鐫刻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我尚未開口,
窗外卻驟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女聲:“就是她!剛勾引完趙隊長又勾引解放軍!
”顧遠澤猛地站起身,我也隨之朝窗外望去。只見林小芳穿著一件嶄新的的確良襯衫,
正拉著幾個村婦在那里指指點點。一見到我們看她,她便突然掩面哭泣起來:“婉清,
我知道你嫉妒我能回城,可你也不能這樣作賤自己啊……”血液瞬間涌上頭頂。
永遠陪著我”“小芳幫我給趙隊長遞情書”“小芳說我的出身不配穿新裙子”……“不是的!
”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顧遠澤一把按住肩膀。他打開窗戶,半個身子探了出去。
正午的陽光灑在他冷峻的側臉上,連聲音都帶著冰碴般的冷峻:“這位女同志,
造謠破壞軍民團結是什么罪名,需要我找指導員來給你科普一下嗎?
”林小芳的哭聲戛然而止。顧遠澤轉頭對聞聲趕來的李大娘說:“勞駕告訴支書,
明天開始全體知青上思想教育課,特別是這位同志……”他瞇起眼睛看著林小芳的工裝褲,
“這位穿奇裝異服還搬弄是非的同志?!比巳涸诤逍β曋袧u漸散去。我望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突然發現他耳尖泛著可疑的紅,方才按住我肩膀的手,此刻正死死攥著窗框。
“顧軍官……”我輕聲喚道。“叫我顧遠澤。”他回應著,聲音沉穩而有力。此刻,
他正背對著我,專注地收拾著藥箱,“明早六點,我來接你去復健。”隨著門扉的輕輕合上,
我掀開了枕頭。底下壓著一張略顯皺巴巴的信紙,那是今早小梅偷偷塞給我的:“蘇知青,
這是顧軍官那天背你回來時,從你口袋里掉出來的……”信紙已泛黃,
上頭只寫了一半的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字跡遒勁有力,然而卻洇著大片水漬,仿佛曾被雨水無情浸泡。
我用指尖緩緩撫過“顧遠澤”三個字的落款,日期清晰地寫著1973年8月。
可原主的日記分明記錄著,他們今年才是初次相逢。窗外,炊煙裊裊升起,
與遠處訓練場上嘹亮的口號聲交織在一起。我摩挲著水壺上的彈痕,
那每一道痕跡都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突然,走廊里傳來小梅的驚呼聲:“顧軍官!
您的手……”透過門縫,我赫然看到顧遠澤站在洗手池前。他扯開染血的繃帶,
小臂上猙獰的燒傷觸目驚心,皮肉翻卷的傷口里,隱約閃爍著金屬的反光,
令人不禁為之動容。當我懷抱著浸透了雨水的被褥,佇立在知青點的門前,
秋雨正沿著茅草屋檐淅淅瀝瀝地流淌而下。
泥墻上用紅漆刷就的“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標語,被雨水暈染開來,如同一條流血的創口,
令人觸目驚心?!皢眩魄?,我們的英雄回來了呀?”林小芳倚靠著門框,
一邊漫不經心地嗑著瓜子,一邊用她那雙嶄新的塑料涼鞋故意踩在我晾置于門檻上的布鞋上。
“聽說顧軍官還親自給你喂飯呢?真是不簡單吶……”我憤然抖開那濕漉漉的棉被,
混合著冰碴的泥水隨之飛濺,灑了她滿臉。在她尖銳的驚叫聲中,
我徑自走向墻角那堆散發著霉味的稻草。前世在農大支教時,
我曾運用發酵床技術處理過比這更為糟糕的狀況。“蘇婉清!”趙志強猛地一腳踹開木門,
他軍大衣肩章上的雪花尚未完全融化。“你真以為攀上了顧遠澤就能順利回城?
他下個月就要……”我抱起處理好的干燥草料轉身,不料撞入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
顧遠澤不知何時已佇立在院落中,軍裝外隨意披著蓑衣,指尖夾著那半截尚未點燃的香煙,
顯得若有所思。他腳邊橫躺著一個摔碎的玻璃瓶,
淡黃色的液體悄然滲進泥土——那是趙志強送來的“雪花膏”。
“顧、顧參謀……”趙志強瞬間變得結結巴巴。
“我們正在開思想檢討會……”“用敵敵畏開檢討會?”顧遠澤用鞋尖輕撥玻璃碎片,
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嘲?!靶枰埵∞r科院的同志來鑒定嗎?”此刻,林小芳突然尖叫起來,
瘋狂地抓撓手臂:“好癢!蘇婉清你往稻草里摻了什么?”她露出的皮膚上布滿紅疹,
與我前世所見到的麥蚜蟲過敏癥狀如出一轍。
我鎮定自若地抓起一把草料:“這可是特地發酵過材料,專治你這種害蟲。
”顧遠澤突然提高音量,喝道:“都閉嘴!”他彎腰撿起一塊黑色物體,
那是我剛才翻稻草時掉出來的晶體管收音機。在這個時代,這足以構成“收聽敵臺”的罪名,
形勢瞬間變得嚴峻起來。冷汗剎那間浸透了后背。這是原主隱藏于炕洞之中的秘密,
其日記里也僅僅含糊地提及過“小芳贈送的寶貝”。顧遠澤用拇指輕輕地摩挲著頻率旋鈕,
目光深邃地問道:“蘇同志,莫不是你也對無線電之術頗有研究?”此言未落,
林小芳驟然情緒激動地撲了過來。然而,就在即將觸及顧遠澤軍裝下擺的那一刻,
她卻如觸電般猛地縮回了手。只見她的脖頸之上,不知于何時冒出了一片水泡,
并且正以肉眼清晰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潰爛。顧遠澤鎮定自若地用報紙將收音機小心包裹起來,
沉聲說道:“所有人,跟我去武裝部。”就在這時,我伸出手指指向林小芳腳上的涼鞋,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質疑:“還請林同志解釋一下,知青每月的津貼不過15元,
而你這雙上海最新款的泡沫涼鞋,柜臺售價高達28元且尚處缺貨狀態,這又作何解釋呢?
”正當眾人陷入沉默之際,雨幕之外猛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吉普車急剎車聲。緊接著,
三個身著中山裝的神秘男人破門而入,為首者亮出一份證件,
聲如洪鐘地宣布:“我們是省革委會調查組的,接到舉報,
此地有敵特分子活動……”顧遠澤突然將我拉到他的身后。在他手腕的靈巧翻動之間,
那臺收音機已然化為了一堆零碎的零件:“王主任來得正好,我們在學習《論持久戰》時,
發現這臺教學模型存在技術缺陷?!蔽铱粗菩穆冻龅睦予F傷痕,
那分明是拆卸收音機時不慎燙傷的地方,心中頓時明白他這是在銷毀證據。
調查組的人湊近查看那些散落的零件時,我隱約嗅到了淡淡的火藥味。 “都淋濕了。
”顧遠澤脫下蓑衣,輕輕罩在我的頭上,他那帶著槍繭的拇指溫柔地抹去我眼睫上的雨珠,
“明天修水渠,需要個懂水利的?!彼D身時,我瞥見他后腰的槍套竟空著。
而調查組其中一人的公文包角落,卻露出半截纏著膠帶的槍柄。當夜,我在炕上輾轉反側,
難以入眠。月光透過窗紙灑落在枕邊,那里藏著顧遠澤偷偷塞給我的紙條:“凌晨三點,
曬谷場。”我踩著如水的月光溜了出去,曬谷場里堆滿了新收的麥垛。
顧遠澤站在拖拉機陰影里,手中握著的卻不是槍,而是一把銀亮的鐮刀。“會開拖拉機嗎?
”他將鐮刀拋給我?!昂笊接衅}堿地,師部要求改造成試驗田。
”我緊緊握著那依然殘留著他體溫的刀柄,
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您就不怕我再次藏匿一個收音機嗎?”他淡然回應,
“你拆解趙志強送來的雪花膏時,采用了離子交換樹脂提純法?!闭f話間,
拖拉機的轟鳴聲淹沒了我們的低語,“要知道,在1975年的農科院,
可是還沒有掌握這項技術?!蔽倚念^一震,愣在原地。上一世,
更新時間:2025-05-02 21:5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