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直播晚自習上，林雪揉著發酸的手腕，余光瞥見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班級群彈出新消息的時候，她正給周晴講解一道函數題，
草稿紙滑落在周晴打著石膏的右腿上。"全體同學立即加入臨時群組。
"班主任李老師的消息帶著紅色感嘆號，"事關高考沖刺計劃吆！
"52個人的班級群眨眼間就組建完成了。林雪剛把草稿紙推到周晴面前，
就看到剛剛建立的群名，變成了猩紅色的三個字"幸存者"。手機開始發燙，
攝像頭自動開啟的提示音，在寂靜的教室里此起彼伏。"TMD，什么情況？
"后座傳來張昊壓低的咒罵聲，
"老子的游戲剛開始......""請所有人將手機固定在課桌右上角。
"匿名管理員的頭像是一團蠕動的馬賽克，"23點前未開啟攝像頭者，后果自負。
"陳鋒把鑲著鉆石的手機殼往桌上一摔："裝神弄鬼，
信不信我讓我爸把教育局......"話音未落，靠窗的周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顫抖的指尖兒指著教室后墻的掛鐘——原本指向九點半的指針，正在瘋狂地逆時針旋轉，
金屬轉軸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十、九、八......"電子鐘開始倒計時，
顯示屏邊緣滲出暗紅色液體。林雪感覺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看著張昊把手機支在堆滿漫畫書的課桌上，鏡頭里還能看見，
他藏在抽屜里的游戲機閃著幽藍的光。前桌女生鄭小雯的珍珠發卡突然斷裂，
滾落的珍珠在瓷磚地面上撞出清脆的聲響。"三、二、一。" 當倒計時歸零的剎那，
張昊的手機突然傳出詭異的電流聲。林雪眼睜睜看著他的直播畫面扭曲成雪花屏，
兩只青灰色的手從屏幕邊緣緩緩伸出。"臥槽這特效......"張昊的嗤笑戛然而止。
那雙手抓住了他的游戲機。泛著尸斑的手指開始慢慢收攏，
任天堂Switch像塊威化餅干般碎成齏粉。張昊想要后退，
卻像被釘在椅子上似的動彈不得，額角暴起的青筋在監控攝像頭下清晰可見。
"救......"他喉嚨里擠出的氣音讓所有人血液凝固。更多的手從手機屏幕里涌出來。
這些手臂表面布滿紫黑色的尸斑，手肘關節反向彎曲著，腐爛的袖口依稀能看出是藍白校服。
林雪聞到了濃重的腐臭味，就像垃圾箱里悶了三天的死老鼠，還混著福爾馬林的氣息。
"啊啊啊啊??！"鄭小雯碰翻了保溫杯，參茶潑在數學卷子上，
鮮黃的液體順著"三角函數"的題目往下淌。二十三條手臂纏住張昊的脖頸、腰腹和四肢。
就像被蛛網捕獲的飛蟲，在椅子上瘋狂扭動。"喀嚓。" 林雪聽到了清晰的頸椎斷裂聲。
張昊的腦袋以詭異的角度向后折去，眼球凸出眼眶，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
那些手臂拽著他逐漸冰冷的身體，一點點拖進手機屏幕，就像把玩偶塞進狹窄的餅干盒，
皮膚與屏幕摩擦發出令人作嘔的滋滋聲。當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屏幕里，
張昊的直播間突然黑屏。教室重歸死寂。他課桌上殘留的半塊奧利奧，
奶油夾心正在慢慢變成暗紅色。"存活人數：51人。
"匿名管理員的消息再次跳出來的時候，林雪才發現自己把下唇咬出了血。
鐵銹味兒在舌尖漫開，她死死攥住周晴冰涼的手。周晴抓住她的胳膊："小雪你快看群成員！
"張昊的微信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但更可怕的是，群人數顯示依然是52。
林雪顫抖著往下滑動成員列表，
在最后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黑白頭像——穿著舊款校服的男生站在天臺邊緣，
面部被濃重的馬賽克覆蓋，但手腕上戴著的限量版卡西歐手表，
正是三年前跳樓的學長經常佩戴的。"這不是......"陳鋒說到一半突然噤聲，
他的Gucci襯衫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教室前門突然傳來吱呀聲。
林雪抬頭看見后墻掛鐘的秒針開始逆向跳動，暗紅色的鐵銹正順著鐘擺往下滴落。
匿名管理員的新消息在每個人手機屏上幽幽亮起，
映得五十一張慘白的臉如同鬼魅："第二輪直播將在午夜開始。
"鄭小雯發出歇斯底里的笑聲，她抓起張昊課桌上血紅的奧利奧塞進嘴里，
溢出："都要死......我們都要變成高考的養料......"她的牙齒染成了猩紅，
就像剛剛咬碎了誰的喉骨。林雪猛地站起來。她奪過鄭小雯手里剩下的餅干殘渣兒，
卻看到夾心里嵌著半片指甲，那正是張昊玩游戲時總愛啃的小拇指的指甲。窗外刮起了大風，
老槐樹的枝條瘋狂抽打著玻璃窗。某個瞬間，林雪看見樹梢上吊著密密麻麻的人形黑影，
每道影子腳上都穿著學校的白色運動鞋。最前排那個影子的手腕銀光一閃，
卡西歐手表在月光下泛起了冷光。"存活人數更新：50人。"新提示音響起時，
鄭小雯安靜了下來。她歪著頭凝視手機屏幕，瞳孔里倒映出一雙從她自己直播間里，
緩緩伸出的、長著尸斑的手。第二章 答題挑戰匿名者的新消息跳出時，
教室里的日光燈突然開始頻閃。林雪看著投影儀自動開啟，幕布上緩緩浮現的數學題，
在綠底白字的界面里，像一塊豎立的墓碑。已知函數f(x)=x2，當x=？時，
f(x)=你的左手小指長度（單位：厘米）鄭小雯的尖笑卡在喉嚨里，
她正用美術刀削鉛筆，而刀尖卻緩緩轉向自己的左手。所有人手機同時震動，
前置攝像頭全部對準了自己的左手。"這他媽是數學題嗎？"陳鋒扯開領口的扣子，
"老子家給學校捐了三棟樓，信不信......""答題時間五分鐘。
"匿名管理員的消息框覆蓋了題目，"未提交者將獲得特別獎勵。"林雪感覺掌心全是冷汗。
她攤開左手按在草稿紙上，鉛筆劃過小指根部時，周晴趕緊按住她的手腕："別用尺量！
"石膏腿撞在課桌上發出悶響，"題目沒說必須是真實的長度。
"投影幕布上的題目突然扭曲，血珠兒從幕布的接縫處滲出。
林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墻上詭異地抽搐著，而周晴影子的石膏腿居然呈現出完好無損的形態。
"是陷阱。"周晴壓低聲音，呼吸噴在林雪耳后，"只要寫出解題過程，數值是可以虛構的。
"后排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體委王強舉著鮮血淋漓的左手，小指只剩一點皮肉連著，
美工刀掉在染紅的數學課本上。他的直播畫面里，
手機自動拍攝著他顫抖著在草稿紙上寫下：x=√7.3。"你瘋了嗎！
"林雪抓起紙巾要給他包扎，卻發現王強的傷口根本就沒有流血——斷指處露出森白的骨茬，
就像被凍住的豬肉截面。匿名管理員發來一個點贊表情："王強同學驗證真實，答案正確。
"更多慘叫聲在教室里炸開。林雪看到有人用圓規扎穿手指，
有人咬破手指......鄭小雯突然安靜下來，她歪頭盯著自己的左手，
嘴角咧到耳根："不夠長......要再切一段......""別管他們！
"周晴拽回想要上前阻止的林雪，"快解題！"林雪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她在草稿紙上快速寫下：設小指長度為n，則x=±√n。當寫下x=√15時，
手機攝像頭突然發出確認的"滴"聲。"存活人數：49人。"新提示跳出的瞬間，
鄭小雯突然撲到陳鋒桌前。她舉著陳鋒的左手按在課桌上，
沾血的美工刀高高揚起："讓我量量......""滾開！"陳鋒一腳踹開鄭小雯，
掏出最新款折疊屏手機，"老子才不和你們這群傻X一起玩自殘。"他快速切換著搜題軟件，
鏡頭對準題目瞬間，搜題界面變成了雪花屏。林雪看到陳鋒的影子突然站了起來。
那道黑影繞過課桌，從背后掐住了本體的脖子。陳鋒的臉漲成豬肝色，
手指還在瘋狂點擊屏幕："馬上......馬上就能......""嘭！
" 折疊屏手機突然爆炸，飛濺的碎片扎進陳鋒的眼球兒。他的慘叫被粘稠的咕嚕聲取代，
喉嚨里涌出的血泡染紅了阿瑪尼襯衫。那道黑影松開手時，陳鋒的尸體栽倒在過道上。
"存活人數：48人。"林雪死死咬住舌尖兒才沒吐出來。
她看到周晴的草稿紙上畫著函數圖像，旁邊標注著虛構的12cm小指長度。
當周晴點擊提交時，石膏腿滲出了黑血，但手機的顯示是"答案正確"。"還有十秒！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鄭小雯跪坐在血泊里，她的左手只剩三根手指。
她瘋狂地在陳鋒尸體旁摸索，終于找到那截斷指，
己傷口處："8厘米......x是2.828......"染血的指尖按下提交鍵時，
倒計時正好歸零。教室又陷入了死寂。七張課桌的抽屜縫兒里滲出暗紅色液體，
林雪聞到了熟悉的腐臭味兒，比昨夜張昊被拖走時的味道還惡心。
她看著那七個同學的直播畫面，突然切換成俯視視角，就像有雙眼睛懸在教室天花板上。
"救......"戴著厚瓶底眼鏡的數學課代表剛要呼救，他的課桌就張開血盆大口。
泛黃的試卷像食人花的藤蔓纏住他的身體，每張試卷上都寫滿"高考加油"的紅字。"不！
"林雪抓起周晴的保溫杯砸過去，熱水淋在試卷上瞬間變成血水。七個人同時被拖進課桌，
骨骼碎裂聲混著紙張翻動的嘩啦聲，像臺老式機器在絞肉。當最后一聲嗚咽消失，
七個抽屜自動合攏。林雪看到王強的斷指傷口開始腐爛，蛆蟲從骨縫里密密麻麻往外鉆。
而鄭小雯接上的斷指正在變黑，指甲蓋兒脫落露出里面紫紅色的肉芽兒。"恭喜存活者。
"匿名管理員發來鼓掌動畫，"現在可以查看獎勵。"林雪的手機自動跳轉到相冊。
她驚恐地發現昨天刪除的自拍全部恢復，
每張照片里都多出個模糊的人影——穿舊校服的男生站在她身后，馬賽克臉緊貼著她肩膀。
周晴突然抓住她的手："看窗外！"老槐樹的枝條間纏滿雪白的試卷，
像招魂幡在夜風里飄蕩。最靠近窗戶的那根樹枝上，陳鋒的殘破尸體被試卷裹成木乃伊，
正在融化的手機芯片從他張開的嘴里滑落，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存活人數：45人。
"新提示音響起時，
林雪發現自己的影子正慢慢抬起右手——而她的本體明明在顫抖著握緊鉛筆沒做任何動作。
周晴腿上的石膏突然裂開一道縫兒，黑血滲出的形狀像極了函數圖像。
她突然輕笑："下一題該三角函數了吧？畢竟......"她指著黑板報上的高考倒計時，
"我們還有98天呢。"教室廣播突然響起電流雜音，
管理員的新消息伴隨著午夜鐘聲浮現："明天早自習檢查《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第215頁，
未完成者將計入缺勤名單。"林雪在這時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完全脫離身體走向后門。
第三章 影子規則教室前一刻還在頻閃的日光燈管集體爆裂，玻璃碎片像冰雹般砸在課桌上，
鄭小雯被劃破的臉頰在手機冷光中泛著青灰。"請用手機照明。
"匿名管理員的消息帶著信號干擾紋，"小心你們的影子。"周晴抓住林雪的手腕，
石膏腿撞翻了椅子："別動！"她的手機電筒照向墻壁，兩人交疊的影子正在慢慢分離。
"存活人數：44人。"提示音響起時，前排傳來書本落地的悶響。
林雪轉頭看見鄭小雯跪在地上，而她的影子像蜘蛛般爬上天花板，
四肢反關節扭曲著撲向本體。"要擺成‘思考者’的姿勢！"周晴突然大喊。她單腳站立，
左腿屈膝擺出雕塑造型，晃動的手機光讓她的影子定格在墻上。林雪立刻模仿這個姿勢，
大腿肌肉因長時間緊繃開始發抖。她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甘心地扭動兩下，
終于恢復成正常形態。"五分鐘換一次姿勢。"周晴的呼吸噴在林雪耳后，
"就像......"她突然頓住，石膏裂縫里流出黑血，在地面聚成了小水洼。
教室另一側傳來慘叫。王強拖著骨折的右腿試圖單腳站立。他的影子突然暴漲，
像瀝青般漫過整個后墻，五指成爪扣住本體喉嚨。
"幫......"王強的指甲在脖子上抓出血痕，他的影子正在把本體往墻里拽。
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王強的身體像被卷進復印機，在墻面留下人形血印。
他的影子鉆進血印里，在墻上比出"耶"的手勢，血珠順著手指往下滴落。
"存活人數：43人。"林雪咬破舌尖才保持清醒。她看到陳鋒的尸體還躺在過道里，
但影子卻不見了。鄭小雯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她的影子正趴在尸體上啃食，
每咬一口就有黑氣從傷口溢出。"七分鐘了！"后排男生突然大吼，
"不是說五分鐘換姿勢嗎？" 所有人同時僵住。
林雪這才發現周晴在騙人——她的影子根本沒有被固定，此刻正在墻上自由活動，
手指在周晴本體后背虛劃著什么。"你......"林雪剛要后退，
周晴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別動。"周晴貼著她耳朵低語，"我正在找規律。
"她的影子在墻上快速書寫著公式，林雪認出那是昨天數學題的解題過程。
鄭小雯的影子突然膨脹。它吞掉陳鋒尸體的影子后，分裂出三條蜘蛛腿般的觸手，
向最近的三個同學襲去。被攻擊者慌忙變換姿勢，有人擺出金雞獨立，
有人模仿邁克爾杰克遜的45度傾斜。"是角度！"周晴突然松手，
"影子與本體夾角要超過60度！"林雪立刻側身舉高手機，確保能讓影子斜鋪在地面。
果然，那些蠢蠢欲動的黑影漸漸安靜了下來。鄭小雯的影子發出不甘的嘶吼，
縮回本體腳下時，在地面留下焦黑的抓痕。"存活人數：40人。"提示音伴隨著濃霧響起。
林雪看到教室門窗縫隙滲出灰霧，手機光線在霧中變成慘綠色。周晴腿上的石膏完全碎裂，
露出紫黑色的皮膚——那根本不是人類的腿，而是用試卷層層包裹的腐肉。
"三年前我也在這里。"周晴突然說。
她的影子在霧中顯現出完整形態——穿著舊校服的男生，手腕戴著卡西歐手表，
"當時李老師說，只要成為最優解，就能永遠活在光榮榜上。
"林雪突然想起那個跳樓的學長。光榮榜上的照片常年不撤，現在想來，
那些微笑的面孔似乎每年都在變得更加鮮活。濃霧中傳來紙張的摩擦聲。
四十部手機的照明光斑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試卷幽靈。
它們用紅筆寫著"重本""985"的字樣，像裹尸布般纏向每個人的影子。"低頭！
"周晴撲倒林雪。一張寫著"高考狀元"的試卷擦著頭頂飛過，裹住一個女生后迅速收縮。
女生像被吸干的標本，皮膚緊貼骨骼，試卷上浮現出新鮮的血色分數。林雪的手機脫手飛出，
在霧中劃出慘白光帶。她的影子突然暴起，雙手掐向本體脖頸。千鈞一發之際，
周晴用腐腿踢飛手機，光線角度驟變讓影子撲了個空。"用這個！"周晴撕開自己腐爛的腿，
抽出里面浸血的試卷。林雪顫抖著展開，發現是張滿分數學卷，署名處寫著"李芳"，
更新時間：2025-05-02 21:5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