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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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那張薄薄的診斷書,被我攥得幾乎要碎了。胃癌晚期。醫生冷靜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扎進我心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只記得陽光刺眼,

街上人聲鼎沸,可我像沉在冰冷的海底,四周一片死寂。手機屏幕亮起,

是沈聿發來的消息:“媽今天生日,你準備的禮物呢?別又忘了?!蔽叶⒅切凶?,

指尖冰涼。他的媽媽,那個從我嫁進沈家第一天起,就從沒給過我好臉色,處處挑剔,

甚至在我流掉第一個孩子時,還指責我“沒福氣、不會生”的婆婆。今天她生日,

沈聿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提前提醒我。而昨天,是我二十六歲的生日。他沒回來。

只在深夜發了條語音,帶著醉意和不耐煩:“又不是小孩子了,過什么生日,早點睡。

”我回撥過去,是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師妹林晚晚接的,聲音嬌嗲:“嫂子,師兄喝多了,

我照顧他呢,你放心吧。”放心?我攥緊了那張診斷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深吸一口氣,我撥通了沈聿的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喂?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吧蝽?,”我開口,聲音干澀得厲害,

“我有事……”“什么事比媽的生日還重要?”他打斷我,語氣帶著慣有的不耐,

“禮物準備好了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媽喜歡那款限量版的絲巾,

你別又自作主張買些便宜貨?!薄斑€有,她不喜歡你素顏,今天記得化個妝,穿得體面點,

別讓她老人家不高興?!泵恳粋€字,都像鞭子抽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我閉了閉眼,

幾乎能聞到自己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說:“沈聿,我生病了?!彪娫捘穷^沉默了一瞬,

隨即傳來他不以為意的聲音:“能有什么大???別小題大做?!薄敖裉鞁屔?,

天大的事先放放。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自己去社區醫院看看,別耽誤了晚上的家宴。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補充道:“對了,晚晚也會來,你對她客氣點。

”電話被掛斷了。忙音在耳邊“嘟嘟”作響,像是在無情地嘲笑我。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我和他曾經甜蜜的合影,忽然覺得那張笑臉陌生得可怕。原來,在他心里,

我所有的痛苦和難過,都抵不過他一句“別讓她老人家不高興”。我低頭,

看著被自己捏得皺巴巴的診斷書,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也好。就這樣吧。

(二)我最終還是去了沈家老宅。按照沈聿的要求,化了妝,

換上那條他某次心情好時買給我的、卻被婆婆評價為“顏色老氣”的連衣裙。鏡子里的女人,

面色是精致的蒼白,眼底卻是一片死寂的灰燼。推開門,喧鬧和暖氣一同涌來。客廳里,

婆婆坐在主位,林晚晚親昵地挨著她,正逗得她眉開眼笑。沈聿站在旁邊,

臉上是我許久未見的溫和笑意,目光落在林晚晚身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縱容。那一刻,

我像個闖入別人溫馨家宴的不速之客。我的出現,讓空氣有短暫的凝滯?!皢?,來了?

”婆婆抬了抬眼皮,語氣沒什么溫度,“禮物呢?”我走上前,

將精心包裝的禮盒遞過去:“媽,生日快樂。這是您之前說喜歡的那款絲巾?!彼舆^去,

隨意拆開掃了一眼,撇撇嘴:“顏色太暗了,不襯我膚色。晚晚送我的這個玉鐲就好多了,

通透水潤,一看就用了心。”她抬起手腕,展示著林晚晚送的禮物,笑容真心實意。

林晚晚適時露出一個羞澀又得體的微笑:“阿姨喜歡就好,我挑了好久的。”沈聿走過來,

低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怎么臉色還是這么差?不是讓你好好打扮一下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旁邊的林晚晚聽見。林晚晚立刻關切地看向我:“嫂子,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看你嘴唇都沒什么血色,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她的“關心”像是一根刺,扎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我扯了扯嘴角,想說點什么,

胃里卻又是一陣熟悉的絞痛,帶著惡心感涌了上來?!皼]事,”我強撐著,“可能有點暈車。

”“嬌氣。”婆婆冷哼一聲,不再看我。家宴開始,長長的餐桌,我坐在離沈聿最遠的位置。

滿桌都是婆婆愛吃的菜,油膩、辛辣。我看著那些菜,只覺得胃里翻騰得更厲害。

我幾乎沒動筷子,只是小口喝著面前的溫水?!霸趺床怀裕俊逼牌诺哪抗鈷吡诉^來,

帶著審視,“是不是嫌棄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也是,你現在是大設計師了,眼光高了,

看不上我們這種家常菜了。”“媽,我沒有……”“沒有?”她打斷我,“那你倒是吃啊!

成天擺著一張苦瓜臉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沈家怎么虧待你了!娶了你真是……晦氣!

”“媽!”沈聿終于出聲制止,但語氣更像是安撫,“她可能就是累了,您少說兩句。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里帶著警告和不悅:“不舒服就少吃點,別讓媽擔心。”擔心?

她是擔心,還是不滿?胃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我再也忍不住,

猛地站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我幾乎是踉蹌著跑進洗手間,關上門,

就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冰冷的洗手臺上干嘔起來。胃里空空如也,嘔出來的只有酸水,

喉嚨火燒火燎地疼。我用冷水拍打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壓低的說話聲。是沈聿和他媽媽的聲音。“……跟你說了她就是小題大做,

可能就是吃壞了肚子或者想吸引你注意,你還真信她有什么大?。俊笔瞧牌偶馑峥瘫〉纳ひ?。

我渾身一僵。然后,是沈聿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安撫:“媽,我知道了。

她那個人就那樣,敏感又脆弱,回頭我說說她。您別生氣了,今天您生日……”敏感?脆弱?

小題大做?原來,我在電話里鼓起勇氣說出的“我生病了”,在他聽來,

不過是又一次無理取鬧的表演。甚至,還要被他拿到他媽的面前,當成一個不懂事的笑話。

冰冷的絕望瞬間將我淹沒。我扶著墻壁,緩緩地滑坐在冰冷的地磚上,

看著鏡子里那個狼狽不堪、臉色慘白的自己,眼淚終于無聲地掉了下來。

(三)衛生間冰冷的地磚,涼意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骨髓。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雙腿麻木,胃里的絞痛也漸漸平息,只剩下一種空洞的鈍痛。眼淚已經干涸,

臉上只留下冰涼的淚痕。我扶著墻壁,慢慢站起身。鏡子里的女人,眼睛依舊紅腫,

但那片死寂的灰燼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像是燃盡后的余溫,冷硬,且決絕。

敏感?脆弱?小題大做?沈聿,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形象。也好。我擰開水龍頭,

用冷水一遍遍沖洗臉頰,直到那點紅腫消退些許,皮膚冰得發麻。然后,我抬起頭,

對著鏡子,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夠體面了嗎?沈聿。會不會讓你母親滿意?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蛷d里的喧鬧聲似乎小了一些,

大部分人已經吃完飯,三三兩兩地聚在沙發那邊聊天。婆婆被林晚晚和幾個親戚圍著,

正興高采烈地展示著她的玉鐲。沈聿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側臉線條依舊英挺,

語氣卻是我從未聽過的耐心溫柔。沒有人注意到我出來。我徑直走到餐桌旁,拿起自己的包。

動作很輕,但椅子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沈聿掛了電話,轉過身看到我,

眉頭又習慣性地皺起:“你要去哪兒?”“回家?!蔽移届o地回答,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冷靜,打量了我一眼:“媽還在這兒,你現在走像什么樣子?

”“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蔽艺f著,看向客廳中央的婆婆,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能讓她聽見,“媽,我身體不適,先告辭了。生日快樂。”沒等她回應,

甚至沒等沈聿再說什么,我轉身就走。“站??!”沈聿的聲音帶著怒意,幾步追上來,

在玄關處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生疼?!澳泗[夠了沒有?”他壓低聲音,

語氣冰冷,“非要在今天給我添堵是不是?就因為我忘了你生日?

我說了最近公司忙……”我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張我愛了整整八年的臉,

從青澀到成熟,刻在我心尖上的每一個輪廓。此刻,卻覺得無比陌生。我沒有掙扎,

只是用一種近乎漠然的眼神回望著他,輕聲問:“沈聿,如果我告訴你,我快要死了,

你信嗎?”他明顯一愣,大概是被我平靜的語氣和話里的內容驚到了。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那副不耐煩的神情,甚至嗤笑了一聲:“蘇晚,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用死來威脅我?有意思嗎?”他松開我的手,像是甩開什么臟東西,

語氣里充滿了失望和厭煩:“我真是受夠你這副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樣子了。你要走就走,

別在這兒礙眼。”“礙眼”兩個字,像最后一把刀,精準地插進我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

我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沒有絲毫留戀地走向那個歡聲笑語的客廳中心,

走向他的母親和他的“師妹”。這一刻,胃里那點殘存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也好。

徹底死心了,也就不疼了。我打開門,外面的冷風灌了進來,吹在臉上,很舒服。

我拿出手機,找到那個備注為“李律師”的號碼,發了條信息過去:「李律師,

之前跟您咨詢的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可以開始準備了。還有,我的遺囑,

也麻煩您盡快草擬一份?!拱l送成功。我收起手機,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夜色里。

沈家老宅溫暖的燈光被我遠遠拋在身后,連同那八年的愛戀與癡纏,

一起埋葬在了這個寒冷的夜晚。(四)夜風很冷,

吹散了我身上沾染的、屬于沈家老宅的暖氣和飯菜味。我沒有回家,

那個我和沈聿住了五年的“家”。此刻,那里只讓我感到窒息。我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報了一個市中心酒店的名字。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臉色過于難看,

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地發動了車子。車窗外流光溢彩,是這座城市永不疲倦的繁華。

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我靠在冰涼的車窗上,胃部的鈍痛又開始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

像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噬。我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想沈聿那張厭惡的臉,

不去想婆婆刻薄的話語,也不去想林晚晚那看似無害的微笑。沒用了。想這些,

除了讓這副殘破的身體更加難受之外,毫無用處。酒店房間是標準的商務套房,干凈,簡潔。

我將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李律師的回信:「蘇小姐,收到。我會盡快處理。請您注意休息,保持聯系?!?/p>

簡單的幾句話,卻是我此刻唯一的支撐。我翻身下床,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胃又開始不合時宜地叫囂,提醒著我它的存在,以及那個殘酷的診斷。晚期。我打開包,

拿出那張被我捏得皺巴巴的診斷書,重新攤平。白紙黑字,每一個字都像刀刻一樣清晰。

醫生說,如果不進行治療,我可能只剩下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如果積極治療,

或許能延長一些,但過程會非常痛苦,而且希望渺茫。治療嗎?為了誰?

為了一個在我生命垂危時,只覺得我“幼稚”、“礙眼”的丈夫?

為了一個從未正眼看過我、視我為“晦氣”的婆家?我好像,

找不到一個需要我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了。但死,也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主治醫生的電話。“喂,王醫生,是我,蘇晚。”“蘇小姐,”醫生的聲音依舊沉穩,

“您考慮得怎么樣了?住院和化療的事情……”“王醫生,”我打斷他,

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驚訝,“我想預約下周做一次更全面的檢查,

然后……我們談談具體的治療方案吧。盡量選擇……痛苦小一點的?!笔堑模?/p>

我不想那么痛苦地死去。如果注定要離開,至少,我想走得體面一點,有尊嚴一點。

掛了電話,我走到浴室,打開熱水。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

卻帶不走心底那片深入骨髓的寒意。我看著鏡子里蒼白消瘦的自己,抬手,

輕輕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這里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卻在三個月的時候,

因為一次意外的推搡——婆婆堅持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而永遠地離開了我。那時候,

沈聿只是皺著眉說:“以后注意點?!比缓缶鸵怨ぷ髅橛桑卺t院陪了我不到半天。

現在想來,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一切就已經注定了。水汽氤氳了鏡面,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關掉水,裹上浴巾,回到房間。手機屏幕又亮了,這次,是沈聿的名字。

他居然還會打電話給我?我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幾秒,然后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拒接,

并將他的號碼拖入了黑名單。(五)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個上了發條的木偶,

按部就班地處理著手頭的事情。工作上,我提交了辭職報告??偙O再三挽留,

畢竟我一手帶起來的項目正進入關鍵期。但我去意已決,

只答應在家遠程協助完成最后的交接。他看著我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最終嘆了口氣,

簽了字。然后,我聯系了我唯一的弟弟,蘇明。父母早逝,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

我大學就開始打工賺錢供他讀書,后來嫁給沈聿,也時常接濟他。他是這個世界上,

我除了沈聿之外,最在乎的人。我想在離開前,再見他一面,

把我手里剩下的一些積蓄轉給他。電話接通,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小明,

有空嗎?姐想見你一面。”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蘇明有些猶豫又帶著點怨氣的聲音:“姐,你是不是又跟姐夫吵架了?

還鬧到沈家老宅去了?”“沈阿姨都打電話跟我說了,說你太不懂事,

當著那么多親戚的面給姐夫難堪,還玩離家出走。”我的心猛地一沉。沈聿的母親,

動作真快。這么快就把黑水潑到我唯一的親人那里去了?!靶∶鳎?/p>

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我試圖解釋。“姐,你就不能懂點事嗎?”蘇明打斷我,

語氣急躁,“姐夫對我們家多好??!”“我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

還有我去年創業的啟動資金,不都是姐夫幫的忙?”“沈家是什么門第?

你嫁過去是你的福氣,你就不能忍一忍?沈阿姨年紀大了,你讓著她點怎么了?”“福氣?

”我喃喃重復著這個詞,只覺得無比諷刺,“小明,你知不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委屈!”他又一次打斷,“可哪個豪門媳婦不受點委屈?”“你看看你現在,

工作也辭了,家也不回,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爸媽去世前怎么交代的?

讓我們姐弟倆互相扶持!你這樣鬧,不是讓我難做嗎?”“姐夫那邊要是真生氣了,

我這公司怎么辦?”最后一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穿了我最后一層防護。

原來,在他心里,沈聿的“好”,沈家的“門第”,他的公司,

都比我這個姐姐的真實感受和處境重要得多。原來,親情在金錢和權勢面前,

也可以變得如此廉價。我握著電話,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腥甜涌上喉嚨。“蘇晚,”電話那頭,蘇明還在繼續說著,“你聽我一句勸,

趕緊回去跟姐夫道個歉,跟沈阿姨服個軟,這事就過去了……”我再也聽不下去,

猛地掛斷了電話。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耳邊嗡嗡的鳴響和心臟處傳來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我沖到洗手間,吐出來的,

不再是酸水,而是帶著暗紅色血絲的液體。原來,這就是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連我用盡全力想要守護的最后一點溫暖,也反過來給了我最狠的一刀。與此同時,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沈聿看著手機上那個被拉黑的號碼,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旁邊,

剛送完咖啡的林晚晚適時開口,聲音柔柔弱弱:“師兄,你別生氣了。

嫂子可能就是一時鬧脾氣,想讓你多關心她一點。女孩子嘛,總有點小性子。

”沈聿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小性子?她直接把我拉黑了!還從家里搬了出去,電話也不接!

”林晚晚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

像是無意般說道:“我昨天……好像看到嫂子跟一個男人在咖啡館,看起來挺嚴肅的,

像是在談什么重要的事情?!薄澳莻€男人,好像是……李律師?專門打離婚官司的那個?

”沈聿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你說什么?”林晚晚像是被嚇到了,

連忙擺手:“我、我可能看錯了!師兄你別當真!嫂子那么愛你,

怎么可能……”她欲言又止,恰到好處地勾起了沈聿心底最深的猜忌和怒火。

他猛地一拍桌子:“好!真是好樣的!蘇晚!為了逼我離婚,連生病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

還真去找律師了!”他拿起內線電話,語氣冰冷地下令:“法務部,

立刻凍結蘇晚名下所有與沈氏相關的資產和銀行卡!我倒要看看,她離了我,能撐多久!

”(六)銀行卡的凍結通知,像一盆冰水,將我從殘存的麻木中徹底澆醒。

就在我準備支付酒店賬單,并預約下周全面檢查的時候,

屏幕上彈出的“余額不足”和隨后銀行客服冷冰冰的公式化解釋,

讓我瞬間明白了沈聿的“好意”。他這是要釜底抽薪,逼我走投無路,逼我低頭認錯。

我站在酒店前臺,周圍人來人往,那些打量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前臺小姐臉上職業化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蘇小姐,如果您暫時不方便,

我們需要您盡快處理,或者……辦理退房?!蔽覆康慕g痛再次襲來,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我扶著前臺的桌沿,才勉強站穩。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又讓我厭惡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嫂子?你怎么在這里?臉色這么難看,

是哪里不舒服嗎?”林晚晚。她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手里拎著最新款的包,

與我此刻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她身邊還站著兩個看似是她朋友的女人,正好奇地打量著我。

我不想理她,只想立刻消失?!皼]什么?!蔽衣曇羯硢 !霸趺磿]什么?

”林晚晚故作擔憂地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聽見,“我聽師兄說,

你最近心情不好,還從家里搬出來了……”“嫂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需要幫忙嗎?

”她這副“善良體貼”的模樣,只讓我覺得惡心。但我沒錢了??ū粌鼋Y,

身上現金所剩無幾,連今晚的住處都成問題,更別提去醫院了。尊嚴在生存面前,

突然變得一文不值。我看著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沒地方去了?!绷滞硗硌壑虚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但很快被擔憂取代:“怎么會呢!師兄也真是的,夫妻吵架怎么能讓嫂子你出來受苦呢!

”“這樣吧嫂子,我最近手頭正好有點閑錢,你先拿去用,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太貴了。”她說著,從包里拿出一沓現金,大概一萬塊,塞到我手里,

動作自然又“貼心”:“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方便,我先幫你找個安靜點的小旅館住下吧?

離醫院也近,方便你看病。”“看???”她旁邊的朋友插了一句,“晚晚,你朋友生病了嗎?

看她臉色是挺差的?!绷滞硗砹⒖逃檬种馀隽伺瞿侨?,嗔怪道:“別亂說!”然后轉向我,

壓低聲音,“嫂子,你別往心里去。走,我送你過去。”我握著那沓帶著香水味的錢,

感覺像是握著燒紅的炭火。但我別無選擇。我被她近乎“綁架”般地帶出了酒店大堂,

坐上了她的車。她沒有問我去哪家醫院,也沒問我得了什么病,

只是熟門熟路地把我帶到了城市邊緣一個極其偏僻、看起來就不太安全的小巷子里。

巷口是一家招牌都褪了色的小旅館?!吧┳樱@里環境是差了點,但勝在便宜安靜,

老板娘人也還行。你先委屈一下,等過陣子跟師兄和好了,就沒事了?!绷滞硗矸鲋蚁萝嚕?/p>

臉上帶著“真誠”的歉意。我看著那黑黢黢的樓道口,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潮濕和霉味,

胃里又是一陣翻涌?!爸x謝?!蔽医舆^自己的小行李箱,沒有看她。

林晚晚看著我走進那棟破舊的小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她拿出手機,

對著我的背影和那破敗的旅館招牌,快速拍了幾張照片。然后,

她給沈聿發了一條微信:“師兄,我剛剛在街上碰到嫂子了,她看起來好憔悴,

好像真的很困難。我勸她回家,她不肯,說想自己靜靜?!薄拔遗滤龥]地方住,

就……私下借了點錢給她,幫她找了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你別怪我多事,

我只是擔心她……”還附帶了幾張照片。信息發送成功。林晚晚滿意地收起手機,驅車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拖著沉重的身體和行李,走進了那片更深的黑暗。小旅館的房間狹小、陰暗,

只有一扇對著后巷垃圾堆的小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氣味。我剛把行李放下,

就再也支撐不住,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冷汗淋漓。我想呼救,

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意識模糊間,我好像聽到了手機在響。是沈聿嗎?

他看到林晚晚的消息了嗎?他會……有一點點擔心嗎?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想要去夠不遠處的手機。但手指剛剛觸碰到冰涼的屏幕,就徹底失去了知覺。手機屏幕亮著,

來電顯示是“沈聿”。但電話響了很久,最終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沈聿看著林晚晚發來的照片和信息,臉色鐵青。照片里,

蘇晚穿著廉價的衣服,臉色慘白,失魂落魄地走進一家看起來就像貧民窟的破旅館。“借錢?

”沈聿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在桌上,“她倒是真有本事!裝病騙不到我,就去騙晚晚的錢!

還住進這種地方?她是想演苦情戲給誰看?!”他想起蘇晚之前說“快死了”,

想起她去找離婚律師,再看到這些照片,

所有的線索在他腦中扭曲成了一個不堪的結論:蘇晚為了錢,為了逼他妥協,無所不用其極。

他非但沒有一絲擔憂,反而涌起一股被欺騙和背叛的滔天怒火?!疤K晚,”他咬牙切齒,

“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時候!”他拿起手機,不是回撥,

而是發了條信息給助理:“查一下蘇晚最近的行蹤,特別是她接觸過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

我要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七)我在冰冷的地板上醒來,又或者,

只是從一片更深的黑暗中掙扎出了一絲意識。喉嚨干得像要冒煙,胃部的疼痛已經麻木,

只剩下一種空洞的虛弱感。光線從骯臟的窗戶透進來,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投下慘淡的影子。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手機就在不遠處,屏幕是黑的,大概沒電了。求救的念頭閃過,

卻只剩下一片苦澀。向誰求救?沈聿?那個認定我在演戲,甚至凍結我銀行卡的人?

我的弟弟蘇明?那個指責我不懂事,讓我回去“服軟”的親人?還是林晚晚?

那個把我“安置”在這里,然后拍下照片發給沈聿的人?好像,沒有誰會來救我了。也好。

死在這里,大概也算是一種解脫。我閉上眼,任由自己再次沉入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與此同時,沈聿的助理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神色有些復雜。“沈總,查到一些情況。

”助理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蘇小姐最近確實頻繁出入市中心醫院,掛的是……腫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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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21: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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