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杜偉站在寫字樓電梯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新領的員工卡。
鏡面墻壁映出一個瘦高身影——白襯衫熨得一絲不茍，黑色西褲褲線筆直，頭發梳得服帖，
卻掩不住眼中那抹青澀與忐忑。今天是他在明科軟件入職的第一天。"18樓到了。
"機械女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杜偉深吸一口氣，邁入明亮寬敞的辦公區。
前臺的李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職業化地微笑："新來的？""是的，我是杜偉，
今天第一天報到。"他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技術部是吧？我帶你去見張經理。
"穿過開放式辦公區時，杜偉注意到幾道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他挺直腰背，目光平視前方，
卻用余光快速掃視著這個他將要工作的地方——整齊排列的工位，墻上貼著的項目進度表，
茶水間里正在說笑的幾個女同事。張經理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發際線已經明顯后移，
但眼神銳利。"杜偉是吧？簡歷不錯，應屆生里少有的扎實。"他翻看著杜偉的入職資料，
"公司看重你的潛力，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我會努力的。"杜偉簡短回答。"小李，
帶他去熟悉下環境，然后安排到林妍那組，讓她帶新人。
"杜偉跟著人事小李在辦公區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個靠窗的工位前。"這是你的位置，
旁邊就是林妍，她是我們公司的資深工程師，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她。"杜偉點點頭，
放下背包開始整理自己的工位。十分鐘后，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飄來，他抬頭，
看見一個穿著淡藍色襯衫的女人站在旁邊。"新來的小朋友？"她微笑著伸出手，
"我是林妍。"杜偉慌忙站起來，差點碰倒水杯。"你好，我是杜偉。
"他握住那只纖細的手，觸感微涼。林妍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不算特別漂亮，但五官端正，
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別緊張，我又不吃人。"她指了指杜偉的電腦，"先把環境配置好，
下午我帶你看下我們的項目。"整個上午，杜偉都在專心配置開發環境。
偶爾他會偷瞄一眼隔壁的林妍——她工作時很專注，眉頭微蹙，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節奏快而準確。午休鈴響起時，林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一起去吃飯嗎？公司食堂還可以。"她問杜偉。"好。"杜偉合上電腦，跟在她身后。
食堂里人聲嘈雜，林妍熟練地帶著杜偉排隊打飯，
還給他介紹了幾個同事——王哥、小劉、張姐。杜偉一一問好，話不多，
但每個回應都很真誠。"杜偉是吧？聽說你是A大計算機系畢業的？"王哥嚼著飯問。
"是的。""那你們系主任還是老周嗎？那老頭可嚴了。"杜偉點頭："周教授確實很嚴格，
但教得很好。""我記得他每年掛掉三分之一的學生。"王哥笑著說，
"你能畢業說明有兩把刷子啊。"杜偉認真回答："其實掛科率沒那么高，大約20%左右。
而且大部分是因為不交作業，考試本身并不難。"飯桌上突然安靜了一秒。
林妍輕咳一聲："杜偉，幫我拿張餐巾紙好嗎？
"杜偉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王哥剛才明顯是在夸張開玩笑，
而他卻一本正經地糾正了數據。他默默起身去拿紙巾，耳根有些發熱。下午的工作相對順利。
林妍給他講解了公司正在開發的項目，一個企業級數據管理系統。杜偉理解得很快，
甚至指出了代碼中幾處可以優化的地方。"不錯嘛，"林妍挑眉，"看來張經理沒看錯人。
"杜偉抿嘴笑了笑，沒說話。他注意到林妍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痕跡，
像是長期戴戒指留下的，但現在那里空空如也。他想問，又覺得唐突，
最終只是把疑問咽了回去。接下來的兩周，杜偉迅速適應了工作節奏。他代碼寫得又快又好，
交給他的任務總能提前完成。張經理在周會上公開表揚了他，這讓杜偉有些不好意思，
但心底還是高興的。唯一的問題是，他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時不時會得罪同事。
有次部門討論會，主管提出一個方案，大家都點頭稱是，
只有杜偉舉手說："這個方案在數據量大的情況下會有性能問題，我測試過，
響應時間會超過5秒，用戶體驗會很差。"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主管臉色不太好看："這只是初步想法，細節可以再優化。""但基礎架構就有問題，
再怎么優化也..."杜偉還想解釋，被林妍在桌下輕輕踢了一腳。會后，
林妍把他拉到茶水間。"杜偉，你技術確實不錯，但有時候說話要注意方式。
"她遞給他一杯咖啡，"在職場上，不是所有真話都需要說出來，
尤其是當眾反駁領導的時候。
"杜偉低頭盯著咖啡："但那個方案真的有問題...""我知道，"林妍嘆氣，
"你可以私下找他談，或者換個委婉的說法。你這樣讓他下不來臺，對你沒好處。
"杜偉抬頭看她，發現林妍眼中沒有責備，只有關切。那一刻，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在意這個比他大幾歲的女人——她說話時微微歪頭的習慣，
思考問題時咬下唇的小動作，甚至批評他時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都讓他心頭微動。
"我明白了，謝謝提醒。"杜偉輕聲說，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從那天起，
杜偉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林妍。
她每天早上都會泡一杯茉莉花茶；午休時喜歡看電子書；加班到很晚時會把頭發隨意扎起來，
露出白皙的后頸。這些細節像種子一樣在他心里悄悄生根發芽。一個月后的周五晚上，
項目臨近 deadline，組里大部分人都在加班。到了九點多，
辦公室里只剩下杜偉和林妍。杜偉其實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他找了個借口留下來。
"你還不走嗎？"林妍揉著發酸的眼睛問他。"我再檢查一遍代碼。"杜偉撒謊道，"你呢？
""這個模塊明天必須交，我得弄完。"她打了個哈欠，"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杜偉搖頭："我幫你看看？兩個人快一些。"林妍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他們并肩坐在她的電腦前，肩膀偶爾相碰。杜偉聞到她發絲間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心跳加速。
"這里，邏輯有點問題。"他指著屏幕，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林妍湊近看："啊，真的！
我怎么沒發現。"她感激地看了杜偉一眼，"謝謝你。"他們一直工作到深夜。
當最后一個 bug 被修復時，林妍歡呼一聲，情不自禁地抱了杜偉一下。
那個擁抱轉瞬即逝，卻讓杜偉渾身僵硬，耳尖發燙。"走，我請你吃宵夜！"林妍興奮地說，
"附近有家燒烤開到凌晨。"凌晨一點的燒烤攤，煙火氣繚繞。林妍點了啤酒，
給杜偉也倒了一杯。"慶祝我們攻克難關！"她舉杯。杜偉平時不喝酒，但那晚他喝了兩杯。
微醺中，他發現自己正盯著林妍的側臉看——街燈下，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鼻尖上有幾顆幾乎看不見的雀斑。"看什么呢？"林妍突然轉頭，撞上他的視線。
杜偉慌亂地移開目光："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工作很認真。
"林妍笑了："你也很厲害啊，剛來就這么上手。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不會的，
"杜偉脫口而出，"我覺得你特別優秀。"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這太直白了。
但林妍似乎沒察覺異常，只是笑著搖搖頭："老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你不老。
"杜偉認真地說。林妍愣了一下，隨即大笑："杜偉啊杜偉，你真是..."她沒說完，
只是又給他倒了杯酒。那晚之后，杜偉對林妍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他開始每天早到公司，
在她桌上放一杯熱咖啡；看到她搬重物會立刻過去幫忙；午休時假裝偶遇，
只為能和她多待一會兒。但他始終不敢更進一步，甚至不敢承認自己喜歡她。
直到一個普通的周三下午，杜偉的暗戀被殘忍地曝光在眾人面前。那天部門組織生日會，
大家圍在一起吃蛋糕。林妍被奶油蹭到了嘴角，杜偉下意識地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這個動作被王哥看在眼里。"喲，杜偉對林姐挺上心啊。"王哥調侃道。杜偉頓時紅了臉，
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林妍大方地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小程一直很紳士，你們別欺負新人。
""我看不只是紳士那么簡單吧？"王哥不依不饒，"杜偉，你是不是對我們林姐有意思?。?/p>
"辦公室里頓時響起起哄聲。杜偉感到血液都沖到了頭頂，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紙杯。
"別鬧了，"林妍皺眉，"這樣不好玩。"但王哥已經喝了兩杯啤酒，興致正高："杜偉，
勇敢承認嘛！不過談女朋友也不先搞清楚對方的情況！"一句話如冷水澆下。
杜偉猛地抬頭："什么意思？"王哥似乎意識到說錯話了，但為時已晚。
林妍的表情變得復雜，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下來。"林妍結婚了，上個月剛休完婚假回來。
"張姐小聲打破了沉默，"你不知道嗎？"杜偉感覺世界在瞬間崩塌。他看向林妍，
后者避開他的目光，左手下意識地摸向無名指——那里現在戴著一枚簡約的鉑金婚戒。
"我...我去下洗手間。"杜偉僵硬地站起來，逃離了現場。洗手間的鏡子里，
杜偉看到自己蒼白的臉和發紅的眼眶。多么可笑啊，一個月的暗戀，對方竟然是個已婚人士。
他想起林妍無名指上那道痕跡，想起她偶爾提到的"家里"，
想起她手機屏保上那個模糊的男人身影——所有線索都在那里，只是他選擇性地忽視了。
回到辦公室后，生日會已經散了。林妍的座位空著，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杜偉，
抱歉讓你尷尬了。有機會聊聊？"杜偉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接下來的一周，
他刻意避開林妍，工作交流僅限于郵件。每當她試圖找他談話，他都會找借口離開。
那種被愚弄的感覺揮之不去，盡管他知道林妍并無過錯——她從未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
只是他太遲鈍，太自以為是。周五的例會上，張經理宣布林妍將負責一個新項目，
需要出差兩周。杜偉暗自松了口氣，至少能暫時避開那種尷尬。但就在林妍出差的前一天，
杜偉在茶水間無意中聽到了她和張姐的對話。"...我真的不知道他對我有那種想法。
"林妍的聲音充滿苦惱，"他一直很安靜，我以為只是性格使然。""年輕人嘛，容易動心。
"張姐安慰道，"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但我感覺很內疚，好像欺騙了他一樣。
我是不是應該更明顯地表明自己的已婚身份？""別傻了，你一直戴著婚戒，
辦公室里誰不知道你結婚了？是他自己沒注意。"杜偉悄悄退開，心如刀絞。
原來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個可笑的暗戀者，連基本的觀察力都沒有。那天下午，
杜偉提交了辭職信。張經理很驚訝："為什么？你表現很好啊。""個人原因。
"杜偉簡短地說，"很感謝這段時間的指導。""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
"張經理壓低聲音，"別放在心上，年輕人誰沒犯過糊涂？"杜偉搖頭："不是的，
我只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無論張經理如何挽留，杜偉去意已決。收拾工位時，
林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杜偉，我們能不能談談？"她最終開口。
杜偉頭也不抬："沒什么好談的，祝你幸福。""我很抱歉...""不必。"杜偉打斷她，
"是我自己的問題。"他抱著紙箱走出公司大樓時，夕陽正紅。
回頭望了一眼工作了不到兩個月的寫字樓，杜偉感到一種奇怪的解脫。
或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不用每天面對那個提醒自己有多愚蠢的人?；氐郊遥?/p>
杜偉把紙箱扔在角落，一頭栽進床上。手機震動起來，是公司群里大家在道別。
他直接退了群，然后關機。窗外，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杜偉盯著天花板，
第一次認真思考自己的問題——為什么總是這樣？大學時喜歡過學姐，
卻因為不敢表白而錯過；現在又鬧出這種烏龍。他總是把感情藏在心底，要么不敢表達，
要么表達的方式讓人尷尬。而直來直去的性格，又讓他在職場上處處碰壁。
"也許我真的不適合與人打交道。"杜偉自言自語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杜偉幾乎足不出戶。
靠著之前的積蓄，他暫時不用為生計發愁。每天睡到自然醒，點外賣，打游戲，刷劇，
偶爾翻翻招聘網站但從不投簡歷。父母打來電話，他謊稱工作順利；朋友約他出去，
他找各種理由推脫。直到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房東來敲門催繳房租，
杜偉才猛然驚醒——銀行卡里的錢只夠支撐兩個月了。那天晚上，
杜偉久違地登錄了求職網站，開始海投簡歷。無論什么工作，只要和專業沾邊，他都投。
夜里躺在床上刷手機，各種社交媒體上充斥著甜蜜情侶的照片，美食博主的雙人餐測評，
旅行博主的蜜月vlog...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提醒他是多么孤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杜偉關掉手機，在黑暗中做了一個決定：下一份工作，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情感，
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周后，杜偉收到了三家公司的面試邀請。
他選擇了距離最遠的創思科技，只因為那里沒人認識他，可以徹底重新開始。面試很順利，
技術主管對他的能力贊不絕口。"下周一能入職嗎？"HR問他。杜偉點頭："沒問題。
"走出公司大樓，初夏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杜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次，
一定要做個不動聲色的職場人。不再輕易動心，不再直言不諱，不再重蹈覆轍。
他不知道的是，命運已經在轉角處，為他安排了另一場相遇——一個叫蘇雯的女孩，
即將走進他的生命，再次考驗他那顆笨拙而真誠的心。
二創思科技的辦公環境比明科軟件更加開放。工位之間沒有隔板，
所有人都暴露在彼此的視線中。杜偉不喜歡這種安排，但至少這里沒人認識他，
沒人知道他在上一家公司鬧出的笑話。入職第一天，
技術總監趙峰向團隊介紹了杜偉："新來的后端工程師，A大高材生，大家多關照。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杜偉點頭致意："我會努力工作的。"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自我介紹。
他被安排在一個靠角落的工位，旁邊是個空座位。"這里是小吳的位置，他請假回老家了，
下周才回來。"趙峰解釋道。杜偉暗自松了口氣。至少第一周他不需要應付鄰座的社交壓力。
他迅速配置好電腦，埋頭于新分配的任務——一個支付接口的優化工作。中午，
同事們三三兩兩去吃飯，有人招呼他："新來的，一起去食堂嗎？
"杜偉搖頭："我再檢查一下代碼，你們先去吧。"等人走光了，
他才獨自去便利店買了個飯團，坐在公司樓下的長椅上吃完。這種模式持續了整整一周。
程墨準時上班，高效工作，避開所有非必要的社交，準時下班。
同事們很快給他貼上了"孤僻但靠譜"的標簽，不再試圖拉他進入圈子。第二周周一，
杜偉照例第一個到辦公室。當他正專注地敲代碼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旁邊傳來。
"抱歉打擾了，這是我的位置。"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杜偉轉頭，
看見一個抱著紙箱的女生站在旁邊。她個子不高，剛到杜偉肩膀的樣子，
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齊肩的黑發別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和干凈的臉龐。
不算漂亮，但看起來很舒服。杜偉連忙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不好意思。""我是蘇雯，
前端組的。"她放下紙箱，伸出手，"你是新來的杜偉對吧？上周我不在。
"杜偉輕輕握了下她的手就立刻松開："嗯。"他轉回電腦前，結束了對話。
蘇雯似乎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自顧自地整理起工位。
杜偉用余光觀察著她——她把一個迷你多肉植物放在顯示器旁，貼了幾張便利貼在隔板上，
然后掏出一個粉色保溫杯，起身去接水。杜偉注意到她走路很輕，幾乎不發出聲音。
當她回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不是香水，就是最普通的那種超市洗衣液的味道。
"你要喝水嗎？我幫你帶。"蘇雯突然問他。杜偉愣了一下："不...不用了，謝謝。
"蘇雯笑了笑，沒再說話，坐下開始工作。那天之后，杜偉有了一個新鄰居。與林妍不同，
蘇雯非常安靜，工作時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偶爾接電話也會走到走廊去。
她不像其他女同事那樣在辦公室補妝或討論網購，大多數時間都專注地盯著屏幕，
偶爾揉揉發酸的眼睛。杜偉發現自己開始不自覺地注意蘇雯的一舉一動。
她每天都會換不同顏色的發圈；午休時總是吃自己帶的便當；下午三點準時泡一杯綠茶。
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像春雨般悄無聲息地滲入杜偉的心里。但他牢牢記得上次的教訓。
每當對蘇雯產生好奇，他就會立刻掐滅這種念頭，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他刻意避免與蘇雯有工作以外的交流，甚至連眼神接觸都盡量減少。
然而命運似乎有意捉弄他。第三周的周三，趙峰召集了一個項目會議。"客戶要求提前交付，
我們需要重新分配任務。"趙峰指著白板上的甘特圖，"杜偉負責支付模塊的后端優化，
蘇雯做前端對接，你們兩個需要緊密配合。"杜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偷偷瞥了眼蘇雯，
后者正認真記筆記，臉上看不出喜怒。"有問題嗎？"趙峰問。"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會議結束后，杜偉快步走回座位，生怕蘇雯跟上來搭話。但整個下午，
蘇雯都沒提起合作的事，只是專注地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快下班時，
她才輕輕敲了敲杜偉的隔板。"關于接口優化，有些細節想跟你確認一下。
"她遞過來一張打印紙，上面整齊地列著幾個問題，"不著急的話，明天再討論也行。
"杜偉接過紙掃了一眼，問題都很專業，直指關鍵。"現在就可以。"他說，
聲音比自己預想的要柔和。他們花了半小時討論技術細節。杜偉發現蘇雯雖然話不多，
但思維清晰，對業務理解很透徹。有幾次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戒備，
詳細解釋起一些優化原理。"原來如此，這樣確實能減少至少30%的請求量。
"蘇雯恍然大悟地點頭，眼睛微微發亮，"你真厲害。"這句簡單的稱贊讓杜偉耳根發熱。
他匆忙結束討論："就這樣吧，有問題再找我。"那天晚上，杜偉輾轉難眠。
蘇雯說"你真厲害"時的表情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惱怒于自己的反應——明明決定不再對同事產生好感，卻因為一句普通夸獎就心神不寧。
"她只是客氣而已。"杜偉對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自言自語，"別想太多。
"但接下來的合作讓杜偉越來越難以保持距離。他們需要頻繁交流接口規范，
有時為了調試一個問題要一起加班到很晚。蘇雯工作起來很拼命，常常忘記吃飯，
杜偉好幾次看到她偷偷揉胃部的動作。一個加班的深夜，杜偉從便利店回來，
順手把一盒牛奶和一個面包放在蘇雯桌上。"咦？"蘇雯驚訝地抬頭。"你晚上沒吃飯。
"杜偉說完就回到自己座位，假裝專注于屏幕。蘇雯小聲說了句"謝謝"，慢慢吃起了面包。
辦公室里只有鍵盤敲擊聲和包裝紙的輕微響動。杜偉感覺心跳比平時快了些，
但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咖啡喝多了。項目如期完成，客戶非常滿意。
趙峰在例會上表揚了整個團隊，特別提到杜偉和蘇雯的配合很默契。"希望下次還能合作。
"散會后，蘇雯對杜偉說。杜偉只是點點頭，沒有回應。但那天午休時，
更新時間：2025-05-02 20:4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