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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梔子香 超級馬里奧之父 11322 字 2025-05-02 20: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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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旱災那年,舅母將我許給了北郊張家的公子。張家少爺張熙遠從我邁進門的那刻起,

眼里就只有冷漠。他將一枝老株上剪下的白梔子丟在我懷里:「張家不缺你這樣的媳婦。

「若是能讓這枝成熟的梔子在你手中開花,我便退掉婚約放你自由?!拱?,梔子真難養啊。

三年里,我摸爬滾打,晨起澆灌,夜半守護,梔子枯了又綠,手上盡是舊了又新的傷。

好容易花骨朵鼓起來了,舅母卻派人來說弄錯了,當初許我婚約的其實是余家。

余家的八抬大轎來迎親時,張熙遠不在,

貼身丫鬟聽雨的神色憂愁:「那余家只是尋個能干活的媳婦,

你過去恐怕每日天不亮就要下地?!赣喙悠鋵嵰矝]多少銀子,

我打聽到他還借了錢來安排這場親事?!鼓谴筠I四角系著編得漂亮的風鈴,雖不華貴,

卻干凈明亮,一看便是精心籌備,我望著心里涌起暖意,低聲應道:「不妨事,

我有這枝梔子?!贡е侵η嗑G欲放的梔子,我登上了八抬大轎。

1聽雨在轎子前攔住抬轎人,忍不住為張熙遠說情:「少爺這次又去京城,

專程拜訪了幾位擅長培育梔子的名家。我聽說少爺日日夜夜溫書梔子養法,

就為了確保姑娘養的那棵能順利開花?!挂娢也淮?,聽雨又靠近些,

伸手輕撫我懷中的梔子花,眼中滿是不舍:「少爺不是說了么,若是花開得漂亮,

便放姑娘自由?!溉缃窈貌蝗菀椎鹊交ü嵌鋬壕`開,姑娘怎么忽然想走了?」我想了想,

或許是自己有些任性了。三年前,我被舅母送到張家議親時,正值初夏。我穿一身粗布衣裳,

手上還留著洗菜的水漬。怕未來夫家瞧不起我,我只能站在角落,

小心翼翼地看著滿園奇花異草。張熙遠從假山后走出來,一眼看到我手上的污痕,

嫌惡地蹙眉,下意識就叫人把我請出去。張老爺放下手中的棋子罵了他,

說老爺當年遭過旱災,要不是我家祖上舍了半桶水,也不會有張熙遠站在這里嫌棄我的機會。

張老爺溫聲對我說,既是故人恩情,張家不會辜負這門親事??蓮埼踹h看我的眼神依舊冷漠,

一身錦衣華服襯得我更是不堪。我心中猶豫,或許該趁早解除婚約。......不然,

不然這門親事就作罷,把張熙遠換成兩斗米也好。可不等我開口。張熙遠斜睨了我一眼,

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枝白梔子,輕蔑地遞給我:「我向來不愿草率成親,

尤其是與你這樣的鄉下女子。不過若是父親堅持,我也不為難你?!肝揖徒o你個機會,

此枝梔子是老株上剪下的成熟枝條,三年內若能在你手中開花,我便與你解除婚約,

你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路?!赴补媚锶羰遣辉敢?,也無妨,反正親事已定,你也無處可去?!?/p>

他滿眼譏諷,仿佛認定了我連照顧一株花也做不好。他真是小看我了!我雖不懂奇花異草,

但伺弄莊稼種菜澆灌我都會。我心靈手巧又勤快,定能把這枝梔子照顧得好好的。

握著那枝白梔子,我有些憤然地抬頭迎上張熙遠的目光:「那就一言為定?!?/p>

我以為照料一枝老株梔子,三年內必然能讓它開花。一開始我日夜照看,研讀花經,

精心伺候,梔子的葉子很快蔥郁起來。卻被莊上的黃狗撞斷了主枝。

我抱著那枝奄奄一息的梔子去問聽雨時,張熙遠正好在旁。張熙遠正跟幾位公子飲酒賞花,

在花廳西側的小亭里談笑風生。聽雨知道我為了照顧梔子經常熬夜,

不忍心看我眼下熬出的青痕:「少爺...少爺說,梔子嬌貴,

怎會由你這樣粗手粗腳的人照料得了...」五月暖風中,張熙遠斜倚著欄桿,

輕蔑地看著我手中的折枝,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安姑娘還想不勞而獲?

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想到什么,張熙遠似笑非笑:「還是說,你已經放棄了,

想在我家安心等嫁?」他話音剛落,那幾位公子便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張兄風流倜儻,

我要是姑娘家,寧愿留在張家伺候也不愿離開?!杆率切睦镌绱蚨ㄖ饕?,

就等著嫁到張家做姨娘呢?!惯@話說得張熙遠心情大好,

遞了一杯好酒給那出言揶揄我的公子:「阿青說得妙,這壺桂花釀賞你?!?/p>

張熙遠夸贊旁人時,目光仍舊冷冷地落在我身上,想從我臉上看出屈辱和悲傷,

最好能讓我掉下眼淚??伤脲e了。我倔起來時,不哭也不鬧,

窮苦人家的孩子也要強上一口氣:「那請公子再給我一株梔子苗,我定會好生照料,

不叫它折在我手里。」后來照料梔子就變得更難了。冬日里需日日灌溫水,

夏日里要遮陰避雨。霜打和蟲咬,樹皮和葉片的傷痕總是舊了又新。倔勁兒上來時,

辛苦也能忍過。可在張家生活,經常見他們吃各種山珍海味、精美點心,聞著香味我也饞。

可那要好多錢,我買不起。張熙遠常是嘗了一口就丟在一旁,

看我渴望的眼神時毫不留情地奚落:「安榆,你這樣的女子我見多了?!该髅魇直孔祓?,

心思淺薄,既想解除婚約,又想在富貴人家過上好日子?!惯@話說得我又羞又急,

臉上火辣辣地疼。在舅母家時我也是挨餓慣了,每日天不亮起來干活,到晚上也吃不飽肚子。

那年冬天我砍了一天的柴,回家也沒有一口熱湯喝。我就偷喝了堂弟的小半碗蘿卜湯,

被舅母陰陽怪氣地說了半宿。說我像那墻角的野梔子,不知好歹,就會占人便宜。

我不知道怎么反駁這樣的話。因為我確實想留在張家?;蛟S吧,或許我真的又笨又貪。

冬日太冷,想嘗一口熱騰騰的糕點。夏日太熱想歇一歇,也想喝上一盞冰鎮的酸梅湯。

說到底都是怪我又笨又貪,癡心妄想過好日子。其實十日前,梔子花苞終于飽滿圓潤,

眼見著就要綻放??晌业奈葑雍鋈黄鹆嘶?。我心里清楚那火是誰放的。

因為梔子只是葉片燒焦了些,根莖卻完好無損?!笧槭裁床粺浪??」

那時張熙遠躺在庭院的搖椅上,神情戒備地假寐,并不敢看我紅了的眼眶:「那賊與你一般,

沒有眼力見,不懂么?」以為我走了,他從涼扇下偷眼看我,卻見我坐在井邊,抱著花盆,

用手帕擦去梔子葉片上的灰燼。張熙遠心中一動,

從下人手中接過一盞冰鎮酸梅湯送到我面前,難得低聲安慰我:「喏,這個給你喝,不必還,

你別哭了?!改菞d子,說不定明日天氣好,便能開花了。」我沒有理他,抱起梔子,

一聲不吭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聽雨提起這事,希望我能回心轉意:「本是想整株燒掉的,

但少爺后悔了,命人及時撲滅了火?!肝仪浦贍斀鼇韺媚镱H為上心,只是少爺素來自傲,

不肯承認罷了?!杆圆畔霘Я藯d子,想再多留姑娘些時日...」見我不語,

聽雨又試探著添了一句:「那余家只是個寒門學子,何況經商失敗負債累累,

日后苦的可是姑娘?!顾f余家很苦??裳矍暗幕ㄞI四角的風鈴甚是精致。

轎內的軟墊嶄新鋪就,繡著簡單卻整齊的花紋,一看便是用了心的。朝陽初升時微風拂過,

那風鈴便丁丁當當地為余家公子說著情。不妨事,我正好有這枝梔子。

抱著那枝將綻未綻的梔子,我坐進了轎中柔軟的墊子上。

聽雨急得快哭了:「那...那少爺回來,奴婢如何交代?」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梔子,

又瞧了瞧窗外搖曳的風鈴,略一沉思,笑道:「你就說安榆心思淺薄,

看人家花轎漂亮就心動了?!?聽雷跟在張熙遠身后走遍了半個京城,肩上的包袱越來越重,

心里暗悔當初為何不讓聽雨跟著?!高@盆梔子不錯,一并帶上,加些新土?!?/p>

聽雷掂量了一下分量,心中犯難。身后已經背了三盆梔子,這些年少爺研究梔子養法,

府中梔子已經成了一片小林,怎么還要再添一盆?

張熙遠的折扇在聽雷頭上敲了一記:「愣著做什么!京中白梔子難尋,總要挑些好的回去?!?/p>

聽雷無奈地跟上去,覺得少爺的心思愈發難猜,這買回去的梔子都能湊成一片花林了。

當初剛去花房的時候,先生就夸過自家少爺,說他天資聰穎,鑒花辨草一點即通,

滿園的花木,哪株該修哪株該澆,交代得清清楚楚。這三年來更是癡迷梔子的培育,

整個張家的園子里,梔子最是養得好。當然,余公子一開始也不甚了解花草。

少爺就趴在美人榻上,拈著一枝桃花笑道:「余公子長得俊俏,只可惜不懂風雅,

還是比不得咱們少爺?!赴Γ鈺碌馗苫畹拇秩?,永遠入不得風雅之門?!?/p>

可后來余公子也懂了。自家少爺的笑臉就有點繃不住了。但少爺從小聰慧,有一肚子的算計。

安姑娘來了,少爺很快想到了個法子。少爺叫安姑娘做了些繡花荷包,

說要送給花坊的朋友們。安姑娘以為張少爺賞識自己的手藝。安姑娘心里喜悅,

沒叫旁人幫忙,連著幾日挑燈夜戰,繡了十幾個精致的荷包,提著籃子親自送去花坊。

自家少爺當然不屑這些粗糙繡活,不過是想借機取笑余公子。安姑娘剛送到,

就被少爺當著眾人的面扔進了水池。少爺以為余公子窮,會把那些荷包撈起來變賣。

可不等余公子動作,倒是把安姑娘氣得眼圈發紅。還是余公子看不過去,挽起袖子下了水,

將荷包一一撈起,小心擰干:「繡工精致?!拱补媚锲铺闉樾?,

有些不好意思:「那葵花是我一針一線繡的,針腳都藏在里面了?!箍囱矍皟扇诵σ庥?/p>

少爺心里像扎進了細針,更是不快。礙于花坊掌柜相勸,他還是請了余公子品茗賞花。

余公子望著滿室的名貴花草,只是退后一步,淡淡拱手:「余某已有婚約在身?!?/p>

又讓花娘唱了一曲移花接木,余音裊裊,余公子更是不為所動。想到這里,

張熙遠咬牙冷笑:「余家窮酸,娶了妻子怕是連飯都吃不飽?!刚l要是嫁給了余莫言,

有的是苦頭吃?!敢唤檗r夫,他懂得什么疼惜女子?」想到余公子那清冷自持的樣子。

又想到自家少爺一路為等安姑娘準備的東西。茶要上等的龍井,衣裳要蘇繡的,

首飾要純金的。即便是迎娶京城名門千金也不過如此了。聽雷趕忙恭維道:「誰要嫁余家,

那可真是自討苦吃了?!高€是少爺見多識廣,懂得憐香惜玉,不然安姑娘怎會辛苦照顧梔子,

也要留在府上呢?!敢牢铱?,等安姑娘的花開了,您不如就收了她做個通房丫頭,

別放她走了?!贡宦犂渍f得心情大好,張熙遠合上折扇,卻故作為難道:「本也不想寫休書,

只是見她上心,勉為其難罷了?!傅人粝?,再熬一熬她的性子,

包管讓她死心塌地再不想走?!孤犂子行┖闷?,便問:「那為何十日前,

少爺還要放火燒她的梔子呢?難道不怕她一氣之下退婚么?」張熙遠微微一笑,

眼中卻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三年前我不過是想刁難她,為難她。

誰知道這三年看著她精心照料那株梔子,心思竟然變了??晌依幌履榿沓姓J,

又怕梔子真的開了花,她就得了自由,嫁給了那余莫言。我一時糊涂,想毀了梔子。

誰知那丫頭如此倔強,連燒了的梔子都能救活...」聽雷驚訝地看著少爺,

第一次見他流露出這般復雜的神情。張熙遠很快收斂情緒,

恢復了往日的傲慢:「她舅母早收了我家的聘禮又收了余家的,她本就該嫁我,

怎會有兩副婚書?不嫁我還能嫁誰?」聽雷想了想,也覺得少爺算盤打得精。

街邊首飾鋪子的掌柜見張熙遠出手闊綽,便湊上來推銷:「公子若娶妻,

這對金鐲子最為相稱,可保富貴平安?!钩勉y匠在一旁為鐲子刻花,

張熙遠瞥見柜臺上擺著一枚小小的銀梔子胸針。張熙遠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揚,

指了指:「再包一支銀梔子?!孤犂子钟悬c不明白了。難道安姑娘留下來,

就賜她一支銀梔子胸針?不是,是張熙遠的嫉妒心又開始作祟。

余家窮得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也不可能娶到比安榆更好的姑娘。

他想看那個向來不卑不亢的余莫言,被自作多情的未婚妻拋棄時,會是什么表情。

「等余莫言的新娘到了,這就送給他們夫婦?!肝业挂魄?,余莫言能娶到的,是什么模樣。

若是見識過我張家的富貴后悔了,我倒可以考慮納她為側室。」

3轎子停在了東郊的老槐樹下。我掀開轎簾望去,才發覺嫁得倉促了些。蓋頭輕輕一挑,

眼前是樸素整潔的院落。低矮卻極為堅實的桌幾上擺著兩杯清茶,想必是合巹酒了。

床上鋪著一床清潔的被褥,雖舊卻柔軟。見我好奇地打量四周,余莫言微紅著臉,

結結巴巴說不出話,只低頭盯著腳邊的泥土,像是能看出個花來。我心里暗暗地想:唉,

這人看起來挺俊,但是好像很木訥,把家底都用在了迎親上?!缸鈧€好轎子,

是聽說姑娘在張家受了委屈,想給姑娘長長臉?!肝覀兊幕闀俏迥昵熬烁干性跁r便訂下的。

那時我在花坊做學徒,這些年積攢了些薄產,又經營了一間小小的花鋪。

沒想到八抬大轎加上聘禮,竟要花去多年積蓄?!惯@話說得我心里卻暖了一些。我正想說,

清貧不要緊,你安心讀書,我在家里伺弄菜地納鞋織布,只要齊心協力,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余莫言忽然想起什么,匆忙從桌上拿起一個小小的木盒遞給我:「這個給你?!?/p>

這盒子比張家用的要小許多。我立刻明白了,這是像張熙遠一樣,要我拿什么東西換自由。

怎么這里的男人都愛打這樣的算盤,枉我剛才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我心里有些失落,

卻不肯示弱:「那你說明白我住這里,一日吃喝用度多少,一月房租幾何,我不會欠你的?!?/p>

余莫言一愣,急忙指了指盒子說:「不要你付出什么,是以后有什么需要買的東西,

都寫在這個盒子里的紙條上,我來想辦法。我們已是夫妻,哪有算這些的道理?!刮也恍?。

我用的一草一木,他肯定像張熙遠一樣,會記得清清楚楚,等到最后再一并向我討要。

見我滿臉防備,余莫言剩下的話也咽了回去。燈燭燃盡,窗外新月如鉤,

影影綽綽照不清人心。余莫言將唯一一張床鋪讓給了我,他找來一張長凳子,和衣躺在上面。

看著他蜷縮的身影,我又覺得自己不該把他想得那樣不堪。我本想開口問個明白,

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赣嗉液芮蹇?,與你成婚,怕是讓你受委屈了?!溉羰枪媚锊磺樵?,

明日我就送你回張家,只當我們從未完婚,你仍是他們家的未婚媳婦?!?/p>

這話說得我莫名惱火。我想了想,忽然覺得盛夏將至,空氣悶熱難當,便把薄被拉過頭頂,

賭氣回道:「那我明日就走?!鼓侵d子帶在身邊,足夠換取張熙遠退婚的承諾,

足夠我得到自由選擇的機會?!阜凑矣羞@枝梔子,回到張家也能換得自由?!?/p>

余莫言沉默許久,終是沒有辯解,只輕輕地應了一聲。第二日清晨我醒來時,

余莫言已經下地干活去了。桌上留了張字條和早飯給我,

又叮囑昨夜送來的二十文錢是給我的零用。說正午會有賣糖人的從巷口經過,可以買些解饞,

若是錢不夠用,可以記在小盒子里,他回頭補上。拿著那張字條看了又看,

我想這余莫言這個算計人的家伙,字倒寫得秀氣,難怪還能去花坊幫忙。

午后賣糖人果然來了。我沒買糖人,買了些紅豆和薏米,下午坐在槐樹下慢慢地淘洗。

我想了想,雖然余莫言要休我,可花轎之情總是要還。那盒子里的錢我先不動,

自己心里卻要暗暗記下這筆賬。等秋天到了,他跟我算總賬時,我把盒子放到他面前,

他肯定會傻眼。風掠過低墻,送來院內玉蘭的香氣。晚飯時,余莫言做了一碗腌菜配米飯,

還蒸了兩個紅豆包。桌上的紅豆包余莫言比我少吃了一個,米飯也比我少盛了半碗。

我心里默默記著賬??匆娢彝肜锏募t豆薏米,

余莫言似乎很高興我用了盒子里的錢:「往后天熱了,就不必自己動手了,

隔壁李嫂子會幫忙煮些消暑的,我已經托付過了?!拐f罷,他又放了幾枚銅錢在桌上,

叮囑我:「不必省著,有什么想要的盡管買?!癸埡?,余莫言坐在院子里修理農具,

囑我先休息。我看著桌上的兩個銅錢,心里卻不知為何有些發慌。如果我走了,

這人情該怎么還呢?借著月光,我瞧見余莫言低頭專注的側臉,倒是生得清俊。

他修理農具的樣子很好看,那就送他一瓶藥油好了。這一念,

叫他一抬頭正好捕捉到我的目光。我心虛地轉過頭,裝作要休息的樣子。余莫言放下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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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20: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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