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說，能力比出身更重要。）第一章 偽裝入職1.我，歐海棠，
站在艾米克兒中國區總部大樓前，深吸一口氣。我抬頭望著那高聳入云的建筑，
陽光灑在玻璃幕墻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如同我此刻忐忑又堅定的心境。
我身著精心挑選的Dior套裝，腳蹬JimmyChoo高跟鞋，
手中緊握著Gucci酒神包，一頭微卷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臉上精致的妝容無懈可擊，
活脫脫一個出身名門的富家千金?？墒侵挥形易约呵宄@一切都是偽裝。我知道，
不應該將簡歷投給像艾米克兒這樣的奢侈品大集團，但我還是微微一笑，
在手機上按下了發送鍵，將自己的“簡歷”投了上去。接著，我轉身，回到自己簡陋的居室，
坐下，在梳妝臺前審視著鏡中美麗而氣質非凡的自己，然后給自己輕輕一笑，
就此專等一個奇跡的發生。當然，我也不太相信會有這樣的一個奇跡。
2.上海外灘的燈光在黃浦江面上灑下一片璀璨，
艾米克兒中國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夕陽余暉，如同一塊巨大的寶石。大樓內，
各部門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秋季新品發布會忙碌著。
人事部經理何曉雯的郵箱里收到一份近乎完美的簡歷——“歐海棠，26歲，
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學院奢侈品管理專業碩士畢業，
家族經營高端珠寶生意超過三代……”何曉雯推了推眼鏡，繼續往下讀。
附件里還有三封推薦信，分別來自米蘭、巴黎和日內瓦的奢侈品品牌高管，
每一封都對這位叫歐海棠的年輕女孩贊不絕口?！斑@簡歷簡直是為艾米克兒量身定做的。
”何曉雯喃喃自語，立刻將簡歷轉發給了市場部總監霍一舟，并標注了“緊急優先”。
3.三天后，面試當天。我再一次站在艾米克兒大樓外的廣場上，
仰望著這座令人生畏的玻璃大廈。“冷靜，歐海棠，你可以的。”我在心里默念著，
手心卻全是汗。是的，我并不是什么瑞士留學歸來的奢侈品世家千金，
我只是河北一個小村莊出來的普通女孩，高中畢業后就去了縣城打工。但我癡迷奢侈品文化，
而且我也不知道從哪兒繼承來的驚人天賦，不算太艱難就自學了英語、法語，
并熟讀每一期《Vogue》和《Bazaar》，
甚至能背出各大品牌歷年經典款的設計師和設計靈感。電梯里，
我還是有點小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領。要命的是，
此時我根本沒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的身旁。是一個男士，
三十或三十出頭，還帥的那種?！澳阋驳谝淮蝸戆卓藘海俊蔽以噲D用閑聊緩解緊張，
轉頭對身旁的男士笑了笑。男士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裝，沒有領帶，
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松開，露出一小片鎖骨。他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濃眉下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他正冷淡地掃過我的全身?！班拧?/p>
”他只回了這么一個音節。“我是來面試市場部助理的，有點小緊張。你呢？
你應聘……”我看他沒扎領帶，心想不可能應聘很高的職位，便接著問道，“保安隊長，
還是男模特？”我看大公司的保安都很帥的，男模特更加如此?！岸夹小?/p>
”男士隨口應了一句。我沒計較男士那種帶著審視的目光，
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聽說這里的總監特別嚴厲，好像姓霍吧，是真的嗎？
你有什么面試建議沒？”男士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最終落在我挎包的一個細微縫線上——那里有一處幾乎不可察覺的走線偏差。
然后他移開目光，不再回答我的問題。4.電梯到達28樓，男士大步走出，我小跑著跟上。
“等等，你知道面試會議室怎么走嗎？”我問道。男士頭也不回地指向左側走廊，
然后消失在右側的一扇門后。面試室里已經坐了五位考官，其中包括人事經理何曉雯。
他們輪流提問，我對答如流。初級及中級之類的問題，當然難不倒我歐海棠，否則，
我也沒這膽跑到這么高大上的這么個地方來“撒野”！但接著，
問題的級別似乎在慢慢變高了——“你認為奢侈品的核心價值是什么？”“不是炫耀，
而是傳承。每一件真正的奢侈品都應該講述一個跨越時間的故事?！蔽遗獙Α?/p>
“如果讓你推薦一款入門級產品給新貴客戶，你會選擇什么？
”“艾米克兒的Petit系列手袋，因為它采用了與經典款相同的皮革處理工藝，
但價格只有三分之一，是品質與價值的完美平衡點?！蔽夷壳吧心茏匀鐟丁＠^續提問，
我繼續應付。還好，一切尚順利。沒有更刁鉆的問題了？有點出我意料呢。這時，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電梯里的那個男士走了進來?！盎艨偙O！”幾位考官立刻站了起來。
天哪，怎么這樣！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5.霍一舟——艾米克兒中國區市場總監，
奢侈品行業的傳奇人物，28歲就讓一個瀕臨退市的品牌起死回生，
30歲被艾米克兒高薪挖角。我怎么沒注意到呢？雜志上我是見過他的光輝形象的，
可是跟電梯里的形象的確有不少出入……哎呀，都怪我！霍一舟徑直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皻W小姐，你的簡歷很精彩?！彼穆曇衾涞孟癖?/p>
“但我注意到你手腕上沒有歐家的家族紋身。據我所知，
歐家每個成員在成年時都會在左腕內側紋上一個極小的蘭花標記。
”會議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幾位考官面面相覷，何曉雯已經開始翻看簡歷確認細節。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幾乎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我歐海棠如假包換，
只不過……只不過我們歐家并不是那個歐家罷了。不過，又怎么樣？我就不相信，
往上數幾代，有幾個不是我這樣平民出身的！哪一個家族是由神仙送來的滔天富貴？
不都是一步步打拼出來的？三秒鐘的死寂后，我抬起頭，直視著霍一舟的眼睛。“霍總監，
您確定您看過所有歐家成員的紋身位置嗎？”我的聲音比我想象的要沉穩，“因為據我所知，
我祖父那一支系的標記是在右肩胛骨上?！边@個回答讓霍一舟挑了挑眉。事實上，
事后我才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歐家紋身，他只是給我歐海棠設了一個極可怕的陷阱。
“有意思?！彼⑽⒉[起眼睛，“那么，歡迎加入艾米克兒，歐小姐。三個月試用期。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屋子震驚的面孔。我強撐著完成了剩下的面試流程，
直到走進洗手間隔間，才允許自己顫抖起來。我成功了，
卻也許我已經暴露了——霍一舟明顯懷疑我?？墒牵麨槭裁催€要錄用我呢？隔著一扇門，
我聽到外面有人走進來，是何曉雯和另一位女同事的聲音。
“霍總監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刁難人，這個歐海棠肯定有問題?！薄暗_實很優秀，
那些專業知識不可能是假的。”“等著瞧吧，在霍一舟手下，冒牌貨撐不過一個月。
”我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我不是冒牌貨——至少在熱愛奢侈品這一點上，
我歐海棠比任何人都真實。而且，我會證明這一點的——不管霍一舟設下什么陷阱。
第二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6.今天是新的一天，也許，是我生命中最新的一天。
因為今天是我的入職日。我站在艾米克兒中國總部28樓的前臺，雙手微微發抖。
我特意提前一小時到達，卻被告知人力資源部九點才上班。“您可以在休息區等候。
”前臺小姐禮貌而冷淡地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區，目光在我全身掃過，
尤其在我腳上那雙Jimmy Choo高跟鞋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開。我剛坐下，
就聽到電梯”?！钡囊宦?。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來，二十九或三十一二的模樣，
一身象牙白Max Mara西裝，利落的短發，妝容精致得像是剛從雜志封面走出來。
當然，人也蠻漂亮，只是目光有點毒，射到你身上，像刀子一樣。“新來的？
”女人經過我時停下腳步，目光如X光般將我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笆堑模沂菤W海棠，
今天第一天入職。”我站起身，伸出手。但女人沒有握手的打算，只是微微點頭：“我，
賴依寧，市場部高級經理?！彼哪抗庠谖业氖滞筇幫Ａ袅艘凰病抢锟湛杖缫玻?/p>
沒有任何紋身?！盎艨偙O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他喜歡員工提前五分鐘到崗，
而不是提前一小時無所事事?！闭f完，
她踩著十二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走向辦公區，
留下一縷冷冽的香水味——我認出那是艾米克兒今年春季限量版，名為“冰雪女王”。
九點整，人事部的何曉雯帶著我辦理了入職手續，然后領著我來到市場部策劃組的辦公區。
“這是你的工位，”何曉雯指著一個靠窗的小隔間，“霍總監十點半會來見你。在此之前，
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環境?！?.我剛放下包，一個陽光帥氣的年輕男子就走了過來，
二十七八歲左右，居然自來熟地靠在我的隔斷上。“嗨，新來的公主！我是陸秀明，
你可以叫我Lucas。”他眨了眨眼，“策劃組的社交擔當，也是你的入職導師——當然，
是非正式的。
”我注意到他穿著看似隨意實則價值不菲的Brunello Cucinelli襯衫，
袖口別著一對精致的袖扣——那是梵克雅寶的經典款，單只價格就超過五位數。
后來我才知道，他號稱“社交王子”，不僅男女，他都能在幾秒之內跟人套上近乎。“謝謝，
我是歐海棠?！蔽抑斏鞯鼗卮稹！爸绬幔磕闶堑谝粋€通過霍一舟‘紋身測試’的人。
”陸秀明壓低聲音，“那家伙根本瞎編的，就是想詐你。去年有個自稱意大利世家的家伙，
當場就被問得露餡了?！蔽业男呐K猛地一震——天，我真中招了！
但我面上不動聲色：“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标懶忝饕馕渡铋L地笑了笑：“放輕松，
這里沒人是清白的。我父親只是銀行高管，但我告訴HR他是瑞士私人銀行家。
”他眨了眨眼，“在艾米克兒，包裝就是一切?！彼^續說什么，突然站直了身體，
表情瞬間正經起來。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霍一舟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
冷峻的目光正落在我們身上?！瓣懶忝鳎▏沁叺氖袌鰣蟾娣治鰧懲炅藛?？
”“正在進行最后修改，霍總監。”陸秀明的語氣完全變了，恭敬而專業。
“十一點前發到我郵箱。”霍一舟說完，轉向我，“歐小姐，跟我來。
”8.霍一舟的辦公室寬敞而 minimalist（極簡風），
除了一張巨大的胡桃木辦公桌和墻上幾幅抽象畫外，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唯一顯示個性的是一整面墻的書架，上面整齊排列著各種語言的商業書籍和奢侈品年鑒。
“坐。”霍一舟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自己則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陽光透過玻璃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你的簡歷上說，
你曾在Van Cleef & Arpels日內瓦總部實習過半年?！薄笆堑摹?/p>
”我的掌心開始冒汗。“負責什么項目？”“主要是協助亞太區市場分析，
特別關注中國新興富豪階層的消費偏好?！蔽伊鲿车鼗卮穑@是我反復演練過的內容。當然，
我之前的打工生涯也給我提供了一些實際經驗。霍一舟突然轉身，
從桌上拿起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胸針。“這是他們去年推出的限量款，
全球只有50枚。現在，請告訴我它的設計靈感和目標客戶群?！蔽医舆^胸針，心跳加劇。
這是一枚以阿爾卑斯山雪絨花為靈感的作品，鉑金底座上鑲嵌著鉆石和藍寶石。
我曾在雜志上見過它的專題報道。
“其靈感來源于1920年代一位瑞士植物學家的私人定制……”我詳細解說著設計元素，
同時注意到霍一舟的目光越來越銳利?！胺浅蚀_?！彼驍辔遥淙灰恍?，“只可惜的是，
這并不是Van Cleef的作品，而是我朋友工作室的仿制品。
真品的花蕊部分會有微小的品牌標志，而這個沒有?！蔽业氖种附┳×耍蒯槻铧c滑落。
9.霍一舟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歐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誰，
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奢侈品如此了解。但在我這里，謊言就像劣質香水——前調再迷人，
后調也會出賣你！”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冰雪女王”賴依寧快步走了進來：“霍總監，系統崩潰了，
歐洲那邊傳過來的所有客戶資料都丟失了！技術部說至少需要24小時才能恢復。
”霍一舟皺了皺眉?！扒锛景l布會下周就要開始了，我們沒有24小時?！彼伎计蹋?/p>
突然看向我，“歐小姐，你不是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嗎？
人事部說你復原了那些‘丟失’的紋身資料?！蔽依浜怪泵啊Ｎ也皇巧底?，
我怎會聽不出他的話中之話！但現在我還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我只能機械地點了點頭。
“很好?！被粢恢鄣淖旖枪雌鹨粋€近乎冷酷的微笑，“賴經理，
把去年VIP客戶的購買記錄和偏好整理出來，讓歐小姐‘回憶’一下。
”賴依寧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會意地笑了：“當然，這是個……絕妙的主意。
”兩小時后，我歐海棠面前堆滿了各種文件和表格。策劃組的全體成員都圍在我的工位旁，
等待看我這個新人的笑話?！伴_始吧，歐小姐。”賴依寧甜膩地說道，
“這些可都是我們最重要的客戶資料，希望你的記憶力像你說的那樣……出色。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第一份文件。過去三年，
我幾乎能背出《奢侈品管理》雜志上的每一篇文章，
其中包括艾米克兒近兩年VIP客戶的購買趨勢分析。
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繼承來的驚人記憶力，我父母親可都只是農民。
我開始憑記憶填寫表格，偶爾停下來思考，但基本上保持了穩定的速度。三小時后，
我不僅完成了所有丟失的數據復原，還指出了原檔案中的多處不一致。
“張太太的生日是3月12日，不是3月21日，去年她收到的生日禮物是一對耳環，
不是手鏈，因為她在前年購買過同系列的手鏈……”“王小姐對鱷魚皮過敏，
她所有的包都是小牛皮或鴕鳥皮的……”“這個客戶去年購買了三件商品，但只拿走了兩件，
第三件——一件羊絨大衣因為尺碼問題被送回修改，應該已經完成了，
但沒人通知她……”辦公室里的氣氛逐漸從懷疑變成了驚訝，然后是敬畏。
連一向冷漠的鐘墨——那位策劃組的數據分析師，
人稱“木頭人”——也從他的電腦后抬起頭，多看了我幾眼。只有霍一舟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10.當我完成最后一份表格時，所有人都驚得瞪大了雙眼，
只有霍一舟冷冷地對我說了一句：“到我辦公室來。”關上門后，
霍一舟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誰？”我知道再完美的謊言也有破綻，
何況我早已踏中了他關于“紋身”的惡毒陷阱。
于是我決定部分坦白：“我不是什么世家千金，但我對奢侈品行業的了解是真實的。
我可能沒有那些光鮮的履歷，但我能勝任這份工作，今天的表現證明了這一點。
”出乎我的意料，霍一舟沒有立刻趕我走，而是沉默了很久，
最后面無表情地說了這么一句：“明天早上九點，和法國總部有個視頻會議，你來做翻譯。
”我的心頓時又沉了下去。我的法語是自學的，基本只能應付閱讀和簡單的口語交流，
遠達不到同聲傳譯的水平。這明顯是另一個測試——甚至是另一個陷阱！如果真的是這樣，
我面對的不僅是一場幾乎肯定的失敗，也是幾乎無法脫身的羞辱！這一晚，我沒有回住處，
而是直接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24小時咖啡館。我買了三杯濃縮咖啡，打開筆記本電腦，
開始瘋狂惡補商務法語。天亮時分，我的眼睛布滿血絲，
但已經記下了十幾頁專業術語和常用句式。視頻會議比想象的還要艱難。
法國那邊的負責人語速飛快，還帶著濃重的口音。我的翻譯磕磕絆絆，
幾次尷尬地請求對方重復。但我始終咬牙堅持著。最終，我總算堅持下來了，
雖然有諸多不足，但也基本傳達了所有的關鍵信息。11.會議結束后，霍一舟什么也沒說，
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離開了會議室。我沖到洗手間，鎖上隔間門，
終于崩潰地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這種隨時會被揭穿的恐懼幾乎讓我窒息——其實，他霍一舟早已知道我是冒牌的千金小姐了，
只是我實在鬧不懂他為何還要讓我待下去，而且一直沒有揭穿我！我歐海棠只有硬扛了，
還能怎么地？就在這時，洗手間門被推開了，我聽到賴依寧的聲音響了起來：“……是的，
就是那個新來的歐海棠……不，霍總監明顯在懷疑她……我已經安排好了，
賽會讓她代表我們部門參加……我們就等著看她在全公司面前出丑吧……”我捂住自己的嘴，
緊繃著身體，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賴依寧輕笑一聲：“放心，
我會確保她撐不過試用期。霍一舟的位置遲早是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擦干眼淚，
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我突然意識到，在艾米克兒，真正的奢侈品不是那些昂貴的包和珠寶，
而是生存下去的機會——而現在，似乎所有人都想奪走我的這個機會，
似乎所有人都想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我，然后才在最關鍵時刻一舉毀滅我！
第三章 初顯身手12.“全體策劃部成員，五分鐘后會議室集合！
”賴依寧的聲音穿透辦公區，我從一堆銷售報告中抬起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入職一周以來，我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其余時間都在惡補公司產品和行業知識。
會議室里已經坐滿了人?；粢恢壅驹谧钋懊妫?/p>
身后投影幕布上顯示著“季度產品知識競賽安排”幾個大字?！鞍凑諔T例，
”霍一舟的聲音冷靜而清晰，“下周三公司將舉行季度產品知識競賽，
每個部門需要派一名代表參加。這次的主題是‘品牌歷史與工藝’，
希望你們都能給自己長長臉?！蔽业拖骂^，假裝整理筆記，希望降低存在感。
這種公開場合正是我最需要避免的?！敖衲辏袌霾烤陀蓺W海棠代表參賽吧，
給新人一次鍛煉機會?！被粢恢鄣脑捪褚粔K冰砸進我的后頸。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我抬起頭，
正好對上霍一舟深不可測的眼神和賴依寧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拔摇覄側肼毑痪茫?/p>
可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我的聲音有些發抖?！罢蛉绱?，”霍一舟打斷我，
“這是了解公司產品的絕佳機會。賴經理會負責指導你做好準備。”會議結束后，
我鼓起勇氣追上正要離開的霍一舟：“霍總監，我認為賴經理并不希望我表現出色。
”霍一舟停下腳步，轉身看我：“在艾米克兒，沒有人會幫你鋪紅地毯。要么證明自己，
要么離開?！彼⑽⒏┥恚嚯x近得讓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順便說，
我對你識別仿制胸針的能力印象深刻，希望這不是僥幸?！蔽椅站o了拳頭：“不會是僥幸。
”但接下來，賴依寧的“指導”簡直堪稱災難。她給了我一堆雜亂無章的資料，
其中故意摻雜了錯誤信息，還安排了無數瑣事占用著我的準備時間。比賽前三天，
我甚至發現關鍵的產品年鑒被人從我的工位上拿走了。13.比賽當天，
我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鉛筆裙，頭發整齊地挽在腦后。
我選擇用專業而不是華麗來武裝自己。艾米克兒的禮堂座無虛席。臺上擺放著六張桌子，
分別代表六個部門。我深吸一口氣，走向標有“市場部”的位置。
我能感覺到無數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自己身上，
其中最灼熱的一道來自坐在評委席正中的霍一舟。第一輪是品牌歷史問答。
我輕松答出了公司創始人的生平、第一款產品的靈感來源和歷年重大創新。
市場部的分數遙遙領先。目前，算是開了個好局。第二輪是材料識別。
主持人展示了各種皮革、寶石和織物的樣本，要求參賽者說出名稱、產地和特性。
我不僅準確回答，還補充了每種材料的最佳保養方法?！翱磥硎袌霾窟@次是有備而來。
”主持人笑著說，“最后一輪是最難的環節——香水盲測?！惫ぷ魅藛T推出一輛小推車，
上面擺放著六個不透明的香水瓶，編號1到6?！皡①愓咝枰缮涎劬Γ?/p>
僅憑氣味識別出香水的名稱、主要成分和目標客戶群。每正確識別一款得20分。
”我的心沉了下去。香水是我最薄弱的環節。我咬咬牙，讓工作人員幫我蒙上眼睛。
第一款香水的前調飄入鼻腔，我立刻辨認出佛手柑和黑醋栗的混合，但想不起對應的產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冷汗順著我的后背流下?！皶r間到，請給出你的答案?！敝鞒秩丝粗摇?/p>
我猶豫了一下：“是……是2018年的‘夏夜花園’？”臺下傳來幾聲輕笑。
主持人遺憾地宣布：“錯誤，正確答案是2015年的‘晨曦之露’。市場部扣20分。
”接下來的兩款香水，我也只答對了一部分成分。我們市場部的領先優勢迅速縮小，
現在只比第二名的設計部高10分。第四款香水的氣味飄來時，我突然僵住了。
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擊中了我——這是我十六歲那年，在縣城商場香水柜臺第一次聞到的味道，
那個瞬間改變了我人生軌跡的香氣。“‘午夜蘭花’，”我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
“這是1921年為俄羅斯公主定制的私人香水，1923年量產為公司第一款商業香水。
前調是意大利佛手柑和西西里檸檬，中調是埃及茉莉和保加利亞玫瑰，
后調是印尼廣藿香和馬達加斯加香草。”我停頓了一下，
“瓶身設計靈感來源于公主的一枚胸針，最初的目標客戶是戰后新興的富裕階層女性。
”全場鴉雀無聲。主持人愣了幾秒，然后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完……完全正確。實際上，
這款香水今年正好是100周年，公司正在籌備復刻版?！苯酉聛淼膬煽钕闼胰缬猩裰?，
全部準確識別。我們市場部以壓倒性優勢獲勝。14.頒獎環節，霍一舟親自將獎牌遞給我。
當他靠近時，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氣，
混合著一絲我從未注意到的柑橘調——和“午夜蘭花”的后調驚人地相似。
“你是怎么做到的？”霍一舟低聲問，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我直視他的眼睛：“我聞過太多仿制品，反而記住了真品的味道。
”霍一舟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明天早上七點，我要見你。我的辦公室。
”第二天清晨，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卻發現霍一舟的辦公室燈已經亮著。我輕輕敲門。
“進來?！被粢恢壅驹诖扒埃抗饨o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桌上放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公司過去五年的銷售數據，”他指了指那堆文件，
“我需要你分析出最暢銷產品、最賺錢產品和客戶復購率之間的關系。下班前給我。
”我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數字讓我眼前發暈。這明顯又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我只是點了點頭：“好的，霍總監?！闭畟€小時，我沒有離開座位一次，
連午飯都是“社交王子”陸秀明好心帶來的一份三明治以及一瓶可樂。下午五點五十九分，
我敲響了霍一舟的門，遞上一份詳盡的報告和幾張自制圖表。霍一舟快速瀏覽著報告，
眉頭漸漸皺起：“你的結論和公司一貫的市場策略相左?！薄皵祿粫f謊，
”我謹慎地說道，“我們的經典款確實最受歡迎，但利潤最高的是限量版。
而真正讓客戶持續購買的，是那些低調的日常用品——絲巾、皮帶、錢包。它們單價不高，
但復購率是手袋的六倍。”霍一舟放下報告，
第一次用評估而非懷疑的目光看著我：“繼續說。
”“我認為公司過于注重大件奢侈品的營銷，忽視了入門級產品帶來的長期客戶價值。
”我越說越自信，“一個第一次購買我們絲巾的大學生，
十年后可能會成為定制手袋的收藏家。但我們目前的營銷幾乎切斷了這條成長路徑。
”霍一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開始后悔自己的直言不諱。最后，
他只是簡單地說：“明天開始，你每周向我直接匯報一次市場數據分析。現在，
你可以下班了?！?5.我走出大樓時，天已經黑了。我疲憊地揉了揉眼睛，
決定犒勞自己一頓熱乎乎的牛肉面——不是高級餐廳里那種裝飾精美的版本，
而是街角小店十塊錢一碗的平民美食?！皻W小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社交王子”陸秀明快步走來，“正巧遇到你。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意大利餐廳，
要一起嗎？”我的胃發出了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我尷尬地笑了笑：“謝謝，但我今天太累了，
改天吧?！薄澳蔷秃唵纬渣c？”陸秀明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快餐店，“他們的漢堡還不錯。
”快餐店比高檔餐廳安全多了，我點點頭。我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今天在競賽上的表現太驚艷了，”陸秀明咬了一口漢堡，“賴依寧氣得臉都綠了。
”我謹慎地笑了笑：“運氣好而已。”“不是運氣，”陸秀明突然壓低聲音，“你知道嗎？
霍一舟從不隨便給人機會。他讓你參加競賽，讓你分析數據，說明他對你很感興趣。
”我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只是作為研究對象吧。
”陸秀明神秘地笑了笑：“我認識霍一舟很久了，比你想象的要久。
他不是一個會被簡單欺騙的人，但他尊重真正的才華?！彼D了頓，“無論這才華來自哪里。
”我感到一絲不安，但陸秀明很快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公司八卦和最近的時尚趨勢。
16.告別時，他還堅持送我回家?！罢娴牟挥茫揖妥≡诟浇?。”我慌忙拒絕。“附近？
”陸秀明揚了揚眉頭，“這附近只有高級公寓和老舊小區。”“我……租了一個小工作室，
”我急中生智，“為了體驗平民生活，收集設計靈感。
”陸秀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你對客戶心理把握得這么準！這招太聰明了。
霍一舟知道嗎？”“這是我的私人項目，”我說，“希望你能保密?！薄爱斎唬?/p>
”陸秀明做了個封口的手勢，“不過你得答應我，下次帶我去看看你的‘平民實驗室’。
”“一定?！蔽壹傩χ鴳艘痪洹；氐胶献馕莸男》块g，我癱倒在床上。
今天我又一次僥幸過關，但陸秀明的話讓我不安——霍一舟到底知道多少？
他對我的“興趣”又意味著什么？窗外，一輪滿月掛在城市上空。幾公里外，
霍一舟站在自己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份剛收到的調查報告。報告上的照片顯示，
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縣城商場的香水柜臺前，
眼神癡迷地盯著展示柜里的“午夜蘭花”仿制品。女孩的臉雖然稚嫩，
但毫無疑問是我歐海棠?；粢恢鄯畔聢蟾妫闷痣娫挀芰艘粋€號碼：“繼續查，
我要知道過去五年她的每一段經歷?！蓖ｎD片刻，他又補充道：“還有，告訴陸秀明，
別太過火。”第四章 忽悠也是一種本事17.周一早晨的部門例會剛開始，
前臺小姐就匆匆跑進來，在霍一舟耳邊低語了幾句。霍一舟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王太太在VIP室，她上個月訂的那只鱷魚皮Birkin出現了問題。”他環視會議室，
“誰去處理？”會議室鴉雀無聲。王太太是公司頂級VIP之一，年消費超過七位數，
以挑剔和暴躁聞名。去年曾因為一杯咖啡的溫度不對，當場把咖啡潑在了一位助理身上。
“冰雪女王”賴依寧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陸秀明低下頭猛看著手機——他好像突然對手機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
其他人也都在避開霍一舟的目光?！拔胰?。”我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所有頭同時轉向我，眼神里混合著驚訝和憐憫。霍一舟瞇起眼睛：“你確定？
”“我了解那款包的所有工藝細節，也許能幫上忙。”我站起身，心跳如鼓卻強裝鎮定。
霍一舟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去吧。記住，王太太的丈夫是銀行亞太區總裁，
她本人是時尚雜志出版人。”18.VIP室里，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性正端坐在沙發中央，
身邊站著兩個助理。她穿著香奈兒高定套裝，頭發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
面前茶幾上放著一只橙紅色的鱷魚皮包?！澳茫跆?，我是市場部的歐海棠。
”我微微鞠躬。王太太連眼皮都沒抬：“叫霍一舟來?！薄盎艨偙O正在主持會議，
他委托我來為您解決問題。”我保持微笑，目光落在包上，“能讓我看看問題出在哪里嗎？
”王太太冷笑一聲，示意助理把包遞給我：“縫線歪了，五金件也有劃痕。
這就是艾米克兒所謂的‘頂級工藝’？”我小心翼翼地接過包，
指尖輕輕撫過包蓋邊緣的縫線。確實，右側的縫線比左側略微傾斜，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到。
我打開包，內部的鉸鏈處確實有一道細小的劃痕?！澳f得對，
這確實不符合我們的工藝標準?！蔽抑币曂跆难劬?，
“但我想先告訴您一個關于這款包的有趣故事?！蓖跆袅颂裘迹瑳]說話。
“這只包用的鱷魚皮來自澳大利亞的淡水鱷，每一塊皮都經過至少二十道處理工序。
”我的指尖輕撫包面，“您看這里的鱗片排列，像不像一幅山水畫？
這是工匠特意選擇的部位，因為中國人講究‘山水有情’。
”王太太的表情略微松動：“繼續說。”“這款包的縫線使用的是法國亞麻線，
用蜜蠟手工打磨過，理論上不會出現歪斜。”我突然停頓，湊近看了看縫線處，“啊，
我明白了?！薄懊靼资裁矗俊薄斑@不是工藝問題，而是設計特色?！蔽抑钢嵝钡目p線，
“您看，這個角度正好與鱗片的走向形成呼應，是刻意為之。
至于內部的劃痕……”我打開包，指著鉸鏈處，“這是工匠的標記，
每個頂級工匠都會在自己作品不起眼處留下獨特記號，證明這是手工制品而非流水線產品。
”王太太接過包，仔細查看：“我怎么從沒聽說過這些？”“因為這些細節從不對外公開，
只有家族成員和資深員工知道?！蔽規е殬I性的微笑，繼續說道，“事實上，
這些‘瑕疵’正是真品的證明。仿制品往往太過完美。
”王太太的表情完全緩和了：“有意思。那為什么銷售沒告訴我這些？
”“因為這些知識通常只傳給真正的鑒賞家。”我輕聲說，“王太太，您的眼光太敏銳了，
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這些細節?！蔽绎@然是在夸她，夸她不是一般人。十分鐘后，
我送王太太到電梯口，對方不僅怒氣全消，還當場訂了一只同系列的錢包和一條絲巾。
“下周我的雜志有個晚宴，”王太太遞給我一張名片，“希望你能來，
我有些朋友應該會喜歡你的專業見解。”19.回到辦公區，所有人都盯著我，
仿佛她剛剛馴服了一頭猛獸。霍一舟站在走廊陰影處，眼中閃爍著難以解讀的光芒。
“做得不錯。”當我經過時，他低聲說，“但謊言終究是謊言，那只包的縫線確實是失誤。
”我心跳漏了一拍：“您怎么知道？”“因為那只包是我親自質檢放行的。
”霍一舟靠近一步，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下次編故事前，先確認聽眾是否知道真相。
”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帶著淡淡的雪松香和咖啡苦味，然后轉身離開，留下我站在原地，
后背滲出一層冷汗。下午的部門會議上，霍一舟宣布了一個意外消息。
“總部要求我們提出新的市場拓展方案，目標是25-35歲的年輕新貴群體。
”他環視會議室，“這次我們采取內部競爭形式。賴經理和歐小姐將各自帶領一個團隊，
兩周后提交方案，勝出方案將直接呈報總部。”會議室一片嘩然。讓一個新人獨立帶隊，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賴依寧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又很快恢復如常。“當然，
如果歐小姐覺得自己能力不足……”賴依寧甜膩地說?！拔液軜s幸?！蔽抑币曀难劬?，
“感謝霍總監的信任。”會議結束后，霍一舟叫住了我：“你帶鐘墨和兩個實習生。
賴依寧帶陸秀明和其他人?！薄扮娔俊蔽殷@訝地眨眨眼。鐘墨是部門里的數據狂人，
幾乎不與人交流，整天埋頭在電腦前分析數字。所以，他才得了“木頭人”這么個稱號。
“他比你想象的更有用。”霍一舟遞給她一個U盤，“這里有過去三年的市場調研數據，
好好利用。”20.接下來的兩周，我幾乎住在了辦公室。
“木頭人”鐘墨確實如霍一舟所說，是個數據天才，
能從枯燥的數字中挖出令人驚訝的消費趨勢。兩個實習生也干勁十足，
四處收集年輕消費者的意見。“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凌晨兩點，鐘墨突然開口，
打破了連續幾小時的沉默，把我嚇了一跳，”我們傳統客戶的平均年齡是47歲，
但他們第一次購買奢侈品的年齡大多是28歲左右。
”我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們錯過了培養年輕客戶的最佳窗口期?！辩娔屏送蒲坨R，
“現在的年輕人要么買不起我們的產品，要么轉向潮牌和輕奢。
”我若有所思：“如果我們能讓年輕人提前接觸我們的品牌……”“租賃！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方案成型的那個晚上，我們四個人擠在海棠的小隔間里，
興奮地討論著細節。鐘墨甚至罕見地笑了兩次?！吧莩奁纷赓U服務平臺，瞄準年輕專業人士。
”我在白板上寫下核心概念，“他們可以按月租賃我們的經典款包和配飾，
體驗品質的同時建立品牌忠誠度?！薄拔迥旰?，當他們有足夠購買力時，
會首先想到艾米克兒。”一個實習生補充道。“數據支持這一模式的可行性。
”鐘墨調出一組圖表，”已經有幾家創業公司在做類似業務，
但缺乏品牌背書和專業養護體系?！?1.展示當天，我穿著借來的Theory西裝，
試圖看起來更專業些。賴依寧的團隊首先展示，
他們提出了一個傳統的“入門級產品線”概念，目標是通過降低價格門檻吸引年輕消費者。
輪到我們團隊時，我剛站起來就感到一陣眩暈——連續幾天的熬夜讓我精疲力竭。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解。
“我們提議建立一個會員制奢侈品租賃平臺……”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幻燈片翻到第三頁時，
我突然居然卡殼了，“這個……這個數據是……”鐘墨小聲提醒我，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賴依寧輕笑出聲，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尷尬。“抱歉。”我喝了口水，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如我剛才……呃……沒說完的……”接下來的展示磕磕絆絆，雖然內容扎實，
但表達效果大打折扣。結束時，我的后背已經濕透。我知道，搞砸了。霍一舟坐在評委席上，
面無表情地記著筆記。討論環節，賴依寧毫不留情：“歐小姐的想法很有創意，
但顯然缺乏實際操作性。況且，讓我們的產品被隨便租借，會嚴重稀釋品牌價值。
”“我不這么認為！”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一向不愛表露的“木頭人”鐘墨突然開了口，
“數據顯示，奢侈品二手市場已經占到行業規模的30%，
與其讓第三方平臺掌控這部分市場，不如我們自己主導?！庇腥碎_始點頭，有人陷入了思考。
霍一舟最后總結：“賴經理的方案穩健但缺乏新意。歐小姐的構想大膽前衛，但準備不足，
特別是展示環節令人失望。”他停頓一下，“不過，租賃概念確實抓住了新興消費心理，
值得深入探討。我會將兩個方案都提交總部，由他們決定?！?2.會后，
我獨自躲在樓梯間，額頭抵著冰冷的墻壁。我辜負了團隊的期望，更辜負了自己的野心。
門被推開的聲音讓我猛地抬頭——霍一舟走了進來。“展示技巧爛透了。”他直言不諱，
“但內容比我想象的好?！蔽殷@訝地看著他：“您……不覺得租賃概念會降低品牌價值嗎？
”“二十年前，他們也說成衣系列會降低高定品牌的價值?！被粢恢劭吭趬ι希笆袌鲈谧?，
我們必須跟著變，甚至引領變化。”陽光透過樓梯間的小窗，勾勒出他側臉鋒利的輪廓。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眼角有細微的紋路，那是長期皺眉留下的痕跡?！盀槭裁唇o我這個機會？
更新時間：2025-05-02 19:4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