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于是我用十世轉生成神。感情,不過是我成神之路的踏板。
……青丘山霧靄繚繞的洞穴中,銀瞳狐妖幼崽阿璃蜷縮在石縫間。
額頭那枚暗紅色的"輪回印"灼痛如針,這是母親臨死前留下的印記——半妖的詛咒。
她瑟縮著舔舐傷口,同族幼崽的爪痕還滲著血。狐妖們厭惡這具混雜狼族血脈的身體,
連母親也被驅逐至荒山。阿璃早已習慣將痛苦咽進喉嚨,直到那日洞穴外傳來異動。
"找到你了。"低沉的男聲響起,月光被高大身影割裂。狼妖少主司凜俯身凝視她,
銀發在夜風中揚起,"你額頭......在發光。"阿璃顫抖著垂下眼瞼,
將輪回印的赤芒掩在陰影里。司凜卻誤以為這是怯懦,
指尖輕觸她耳后的絨毛:"跟我回狼族,我會護你周全。"少女睫毛微顫,掌心悄然攥緊。
她知道狼族與狐妖勢如水火,卻裝作懵懂點頭。司凜掌心溢出青芒,為她治愈傷口時,
阿璃默默運轉母親遺留的秘法,將絲絲妖力納入經脈。在狼族的日子,她成了司凜的影子。
少年少主總在月夜演練殺伐之術,她便躲在暗處模仿招式,趁他沉睡時汲取妖力。
輪回印逐漸從暗紅轉為血赤,如同她眼底悄然蔓延的冰冷。三年后獸族混戰,
司凜率部直搗狐族腹地。阿璃跪坐在山巔,指尖撫過滾燙的輪回?。?今夜月圓,
正是破陣之時。""我們去支援主陣!"司凜轉身欲走,卻被少女拉住衣袖,
"你忘了狐族秘陣的弱點?只有最勇猛的戰士才能直擊核心......"她仰頭望著少年,
瞳孔泛起惑人的銀光。狼妖少主從未懷疑過這個"柔弱"的伴侶,提刀躍入敵陣。
阿璃站在血色月光中,看著司凜被狐妖圍困的身影,嘴角終于揚起笑意。"為什么?
"瀕死的司凜爬向她時,輪回印已亮起第一道紅光。阿璃踩住他染血的手腕,
銀瞳映出漫天火光:"因為弱肉強食,因為......我需要你的心臟來解開這詛咒。
"刀鋒貫穿狼妖胸膛的瞬間,輪回印綻放出刺目赤芒。
狐族長老們跪伏在地:"參見女王陛下!"阿璃踏著尸骸走向王座,
掌心托著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她終于明白母親的話——這世間從無善意,
唯有輪回印里永不停息的吞噬,才能讓她在弱肉強食的世界活下去。百年后的暮春之夜,
血月如浸透鴉血的琉璃懸在天際。銀瞳女妖踏入魔宮時,特意將左眼蒙上黑紗,
右眼流轉的銀光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她褪去了象征霸主的赤金戰甲,
只著一襲綴滿星輝的精靈薄紗,衣角沾著象征被追殺的暗紅荊棘。
"救救我..."她跌跌撞撞闖入魔宮獵場,在魔族太子赫連燼面前化為一團顫抖的星光。
青年太子正擦拭著沾血的魔劍,銀瞳在月光下折射出冰晶般的冷芒,
讓他想起母妃臨終時眼角凝結的淚珠。"精靈族早已湮滅在歷史長河。
"赫連燼的劍尖抵住她纖細的脖頸,卻在她示弱時鬼使神差地收劍入鞘。
這個渾身浴血的女子有著不符合精靈的狡黠,她總在無人處用銀瞳窺探整個魔宮,
仿佛在看一盤早已布局的棋局。"強者才有資格談交易。"女妖在月下仰起臉,
右眼銀光暴漲如實質,映出赫連燼瞳孔深處翻涌的野心。他忽然意識到,
這雙眼睛見過太多輪回的真相,絕非普通的精靈能擁有。此后每個夜晚,
赫連燼都會收到女妖的"偶遇"。她在藏書閣用銀瞳快速掃過禁咒典籍,
在煉金室調配出能短暫屏蔽結界感知的藥劑,在魔池邊用歌聲引誘守衛放松警惕。
赫連燼默許她的小動作,甚至為她盜來魔尊的通行令牌。"你和其他魔族不一樣。
"女妖在赫連燼生辰那夜為他斟酒,指尖劃過他掌心暗紅的魔紋。
太子望著杯中搖晃的猩紅液體,
忽然想起幼時在父王書房窺見的密卷——記載著連通各界的地圖被封印在魔宮最深處。
當赫連燼帶著女妖潛入藏寶庫時,十二翼魔龍正在沉睡。女妖用銀瞳催眠守衛,
指尖劃過虛空,在結界上刻下古老的符文。赫連燼忽然發現,她真正想取的不是神器,
而是鑲嵌在神器底座上的六芒星陣。"你一直在利用我!"太子抽出魔劍劈向星陣,
卻在觸及女妖衣角時頓住。銀瞳中映出他內心的掙扎:成為魔尊需要這地圖,
可父王絕不會允許旁人染指..."不,是你自己選擇被利用。"女妖輕笑,
右眼銀光突然暴漲,整個藏寶庫陷入扭曲的時空漩渦。她真正要取的是神器核心的輪回印,
那能逆轉時空的秘寶在接觸到她掌心時發出熾熱紅光。"攔住她!"魔尊帶著眾長老趕到時,
赫連燼卻擋在女妖身前。魔尊的弒神劍穿透他胸膛的瞬間,女妖終于摘下了蒙眼的黑紗。
那雙完全銀化的瞳孔里,倒映著太子唇角溢出的鮮血。"你騙我..."赫連燼倒下前看到,
女妖左眼并非受傷,而是被封印的輪回印。此刻右眼紅光流轉,與左眼印痕遙相呼應,
正是開啟輪回通道的征兆。"我只是做了你內心渴望的事。"女妖將輪回印按入神器凹槽,
血色漩渦中浮現出百年前的記憶——那個被父王拋棄的雨夜,
赫連燼曾對她說:"如果我能成為魔尊,定要改寫整個魔族的命運。"弒神劍斬下時,
赫連燼用最后力氣扭轉劍鋒。魔尊踉蹌后退,看著輪回印迸發的紅光吞沒了整個藏寶庫。
當空間重新穩定時,女妖手中握著沾滿鮮血的神器,而赫連燼的尸體正在化為點點星塵。
"原來這就是你說的交易..."魔尊望著重新閉合的輪回印,
左眼紅光閃爍如永不熄滅的燈塔。而女妖的銀瞳深處,百年前的那個雨夜,
少年太子正將沾滿泥濘的她擁入懷中。血月當空,輪回印的紅光在女妖左眼亮起第二道痕。
她知道,當十道紅光齊聚時,便是改寫整個大陸命運的時刻。
月光透過千年月桂樹的枝葉灑落在精靈之森,女妖跪坐在苔蘚覆蓋的樹根旁,
右眼蒙著的黑紗在夜風中輕輕顫動。她刻意讓左眼的銀芒若隱若現,
指尖沾滿象征被追殺的暗紅血跡。"別怕,我會保護你。"精靈王子艾瑟爾撥開藤蔓,
用月桂樹枝制成的法杖輕點她的傷口。治愈的綠光在女妖肩頭流轉時,她故意瑟縮了一下,
水光:"我的族人...都被暗精靈殺光了..."艾瑟爾將月白色斗篷裹住她顫抖的肩膀。
這個有著月光般銀色長發的精靈,眼瞳里流轉著星辰般的光澤,
與傳說中邪惡的暗精靈截然不同。女妖垂眸隱藏笑意,
她清楚自己的偽裝無懈可擊——早在魔宮時,她就從古籍中研習了精靈族的習性,
甚至用魔族的血咒改變了自身的氣息。接下來的月夜,女妖跟著艾瑟爾學習操控風元素。
當王子教她用靈力在花瓣上書寫祝福符文時,她總會在無人處將符文反向刻畫,
悄悄汲取月桂樹的靈力。那些古老的巨樹是精靈族的命脈,根系深埋著自然本源之力,
這正是她突破輪回印第三道紅光所需的能量。"你的靈力波動很特別。
"艾瑟爾某夜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觸碰的瞬間,女妖感覺有股清泉般的能量順著經脈游走。
她迅速抽回手,
假裝驚慌地后退:"我...我可能因為逃亡耗損了靈力...""讓我幫你。
"王子指尖凝聚出更濃郁的綠光,女妖卻在對方靠近時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佯裝接受治療,
卻在綠光籠罩全身的瞬間,
將靈力引導至自己丹田處的銀瞳印記——那是她吞噬魔宮神器后新生的能量漩渦。
長老們察覺異常是在第七個月圓之夜。女妖正將月桂樹的汁液滴入銀瞳,
忽然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鈴鐺聲。艾瑟爾帶著三位長老沖進樹洞時,她迅速將容器藏進斗篷,
用受傷的表情迎向眾人。"你身上有魔族的死靈氣息!"大長老的權杖迸發出刺眼金光,
女妖后退時扯下蒙眼黑紗,右眼銀芒暴漲:"精靈族不是自詡包容萬物嗎?
為什么要驅逐一個孤苦無依的旅者?""你在吞噬生命之樹的能量!
"二長老指向她身后月桂樹枯萎的枝椏,女妖終于露出真容。銀色長發無風自動,
左眼輪回印泛起紅光,右眼銀芒中浮現出無數骷髏虛影:"善良的王子,
你可知我為何選擇與你相愛?"艾瑟爾呆立在原地,法杖上的月桂花瓣片片凋零。
女妖張開雙臂,周圍十棵月桂樹的根須突然暴起,如黑色觸手般纏住她的身體。
精純的自然之力順著根須涌入她體內,輪回印第三道紅光在劇痛中驟然亮起。"住手!
"艾瑟爾撲向女妖,卻被大長老的藤鞭捆住手腳。他掙扎著撕開斗篷,
露出女妖藏匿的數十個裝有月桂汁液的魔瓶:"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們...""不,
是你們太天真。"女妖的聲音變得沙啞,銀色長發開始泛起暗紅。
當最后一絲自然之力被吞噬,她轉身面對憤怒的長老們,
右眼銀芒中映出整片森林枯萎的慘象:"我要改寫被詛咒的命運,而你們,不過是墊腳石。
"艾瑟爾在藤鞭中發出絕望的怒吼,卻在女妖轉身離去的瞬間掙脫束縛。
他舉起法杖刺向女妖后背,卻在觸及她衣角的剎那停下:"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我?
""因為你的善良,讓我找到了最便捷的道路。"女妖沒有回頭,
左眼輪回印的紅光映得整個森林如同浸血。當她踏過枯萎的月桂樹走向森林出口時,
身后傳來艾瑟爾心碎的聲音:"我曾以為,你會是拯救我們的人...,為什么?
""因為愛情只是工具,"女妖平靜地說,"而你,是我最完美的工具。
"在一場自然風暴中,女妖離開了奄奄一息的精靈王子,輪回印亮起第三道紅光。
都城的暮色浸染著薔薇花瓣,女妖站在鐘樓陰影中,指尖纏繞著看不見的虛空絲線。
她望著廣場上高舉火把的游行隊伍——人們為凱旋的將軍歡呼,
卻不知自己正被牽線的木偶般走向深淵。三個月前的雨夜,她故意跌倒在陸沉馬前。
破損的裙擺下,腳踝處若隱若現的暗紅鱗片在泥水中泛著妖異的光。
這位以"鐵血冷面"著稱的將軍,卻在看到她凍得發紫的指尖時,
解下了象征身份的赤金紋章。"艾琳娜·馮·萊茵..."陸沉念出她虛構的名字時,
艾琳娜在心底嗤笑。她真正的名字早已湮滅在千年前的神戰中,
如今不過是囚于輪回印的亡魂。但當陸沉用貂皮斗篷裹住她顫抖的身軀時,
更新時間:2025-05-02 19: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