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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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胡子

昨天有個妹子約我喝酒,我說真巧。

早上爬起來便吸煙,思考著面對無所事事的新一天,如何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無所事事。

有人問,吸煙容易上癮,傷身又費錢,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男人在吸煙?

關于具體原因,或許醫生可以從專業角度切入來回答這個問題,但作為多年煙民的我,并不完全認可。

煩亂時,可以點根煙;孤獨時,可以點根煙;疲憊時,可以點根煙;無聊時,可以點根煙,等等。

煙草對男人的關愛更寬廣。

但我還是捻滅煙,穿衣洗漱準備出去轉轉,畢竟陽光不錯。

溜了幾分鐘,我就累了,心累。

陽光之下的勞勞人群,麻木的表情像在披麻戴孝,勞苦愁煩的臉上寫著“全世界都欠他的”,所以我也是欠他的,都是我債主,我惹不起,所以只能躲著。

我躲進網吧,打開英雄聯盟。

曾經胡子問我,你最近一次得到別人的幫助,是在什么時候?

我說,我打輔助,團戰時殘血將死,射手閃現過來用治療救下了我。

他明顯沒想到我的回答如此無腦,所以又無腦的問我一句:結果呢?

我說,當然輸了,有這么缺心眼的隊友,怎么可能贏。

下午一點半左右,胡子給我打電話,問我吃飯沒,我說沒,他說吃飯去?我說走。

邊吃邊喝,邊喝邊聊,邊聊邊吃,這是個死循環,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能永遠循環下去,但胡子突然一拍腦門說了句,糟了!

我忙問,怎么了?

胡子表情凝重,問我:我是不是還有個兒子呢?

我說,是啊......

他說,差點忘了接他放學!我先走了!

我說,行,把我送回網吧再走!

而后我又返回網吧,但我這人有個毛病,只要端起酒杯,就不想放下,所以我去隔壁買了一提酒,邊打游戲邊喝。

那種感覺說實話,挺爽的。

但我和胡子喝酒吃飯聊天的時候,心情是很不爽的。

我們探討了一個很低級、也很普遍的問題:為什么別人怎么做都可以,而我不行?

比如,別人怎么對你無恥都可以,但你不行;別人怎么對你無理都可以,但你不行;別人怎么坑你都可以,但你不行。

總之,別人怎么做都是對,我怎么做都是錯,為什么?

最終的結果,是沒有結果,還是喝酒吧。

去網吧的路上,在車上我問,晚上繼續喝?他說,我也想繼續,但夠嗆。我問原因,他說,賊婆娘不讓,我看情況再通知你。

我才恍惚想起來,胡子復婚了。

二婚的兄弟都復婚了,就我還單著。

我從來不嫉妒,婚姻這座墳墓,我還沒做好鉆進去的準備。

我還健康,不需要墳。

果然,等到晚上快七點了,也沒收到胡子的電話,我知道他出不來了。

我以為今晚會無醉無歡的時候,妹子發微信過來約酒,我說,真巧。

走到吧臺,我把身份證遞給網管,‘結賬’二字尚未出口,手機便接到一條微信。

是射哥,游戲時結識的好友,他的射手相當厲害,別人需要幾分鐘解決的團戰,他用幾秒鐘就夠了。

射哥問,我們今天必須爬上黃金段位,速來!

隔著屏幕,我感受到射哥那濃濃的殺意,這種殺意挑逗著我好斗的本性。

網管問,是結賬下機嗎?

一邊是妹子約酒求醉,一邊是射哥催戰告急,我驟然陷入痛苦的糾結。

妹子求醉,可以醉,便可以睡,這對于長期吃草、久未食肉的一頭狼而言,面對如此機會,哪怕是一頭心智不全的狼,也必會做出果斷的抉擇。

游戲重要嗎?黃金段位重要嗎?團站勝利重要嗎?

我終于做出決定,抬頭看向網管說:不結賬。

經過三個小時的激烈戰斗,在我和射哥的拼命努力下,終于掉了兩個段。

射哥說,不玩了,心態崩了,哪怕我七進七出,也敵不過隊友如此送人頭。

我說,這不是你的錯,雖然每局你都是平均1-17的戰績,但我相信你盡力了。

射哥說,好兄弟,只有你理解我。

我說,應該的。

走出網吧,時間剛過午夜十一點,長夜依舊漫漫,我孤零零的站在街上,小城不比都市的繁華,此時的街上已人煙稀少,我站在十字街口,茫然不知所去。

那就去酒吧喝酒吧。

酒吧還是老樣子,冷冷清清,除了老板外,只有最里面的桌子前坐著一個男的。

我走過去,說,一個人?

男人抬頭看看我,說,我喜歡女人。

我說,我也喜歡女人。

男人說,你酒量怎么樣?

我說,沒醉過。

男人說,那就好,我求醉。

我坐下,說,怎么都求醉。

男人說,正常人不會求醉。

我說,不正常的人也不會求醉。

男人說,一個人喝酒確實很悶。

我說,現在不悶了。

男人嘆口氣,說,你說,除了酒,什么才可以解愁?

我說,酒也不解愁,只是讓你短暫遺忘。

男人說,短暫遺忘也是酒的恩賜。

我說,對。

我們喝了很多,聊了很多,話語中我得知,男人剛離婚不久。

我說,挺好,你終于從墳墓里爬出來了,你詐尸的樣子還是挺帥的。

他搖頭說,如果我是被別人從墳里挖出來的就好了,至少從墳里出來后還有個伴兒,可惜,我是自己拱出來的。

我說,挺好,墳外的世界很寬廣,下次找個風水好的地段,再把自己埋了。

他說,不,以后我只會挖墳。

凌晨兩點,我們離開酒吧,互道分別。我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酒后思啪啪是人之常態,可此時我的腦海中卻浮現出與兄弟們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不自覺笑出聲。

胡子、沙皮、九哥,還有瘋子。

以及打拼在北京的你們,已為人妻的你,和不知所去的你。

一輛黑出租在我身邊停下,司機抬頭問,兄弟,打車嗎?

我點頭,他停車,我坐在副駕駛。

司機問,兄弟,去哪?

我說,什么去哪?

司機說,你去哪?

我說,我該去哪?

司機說,我怎么知道你去哪?

我說,你不知道我去哪,還問我打不打車。

司機說,你說去哪就送你去哪,你倒是說啊!

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哪。

司機說,那你還丫打車!

我說,是你問我打車不打車的,我有選擇權。

司機一腳剎車急停,說,滾!下車!

我走下車,司機在罵罵咧咧中離開了,我揮手向他告別。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哪。

我迷路了。

在最開始,我要介紹的這位朋友,想必你也猜到了。

對,是胡子。

更新時間:2025-05-02 18:2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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