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檸檬糖的夏天 江南薯片 20055 字 2025-05-02 17: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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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遇檸檬香九月的陽光像融化的蜂蜜,黏稠而溫暖地流淌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許墨坐在靠窗第三排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在他攤開的物理習題集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他微蹙著眉頭,用自動鉛筆在草稿紙上列出一串公式,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教室里嘈雜的談笑聲像隔著一層毛玻璃,遙遠而模糊。開學第一天,同學們兩個月沒見,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興奮地交換暑假見聞。許墨始終低著頭,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

"安靜!都回到座位上!"班主任李老師拍著手走進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她身后跟著一個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生,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像一片被風吹起的海浪。

許墨抬起頭,視線越過前排同學的肩膀,落在那個陌生面孔上。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辮,

發尾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晃動,在陽光下泛著栗色的光澤。她的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揚,

即使沒有笑也給人一種開朗的感覺。"今天我們班迎來一位轉學生,"李老師環顧教室,

手指敲了敲講臺示意大家安靜,"桑雨同學剛從S市轉來,希望大家多幫助她適應新環境。

"名叫桑雨的女生向前一步,嘴角揚起明亮的笑容,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大家好,

我是桑雨。喜歡畫畫和音樂,希望在未來一年能和大家成為朋友!"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像夏日里叮咚作響的風鈴。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和幾聲口哨。

后排幾個男生互相擠眉弄眼,顯然對這個活潑漂亮的轉學生產生了興趣。許墨收回目光,

繼續低頭整理已經無比整齊的筆記。他的課桌左上角貼著標簽紙寫著的課程表,

每一科目的字跡都工整得像印刷體。"桑雨,你坐那里吧。"李老師指向許墨旁邊的空位。

許墨聽到輕盈的腳步聲靠近,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氣飄過來,不同于教室里常見的刺鼻香水味,

這氣息清新自然,像是陽光曬過的橙子皮。他下意識往窗邊挪了挪,

校服袖子擦過桌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嗨,你好!"桑雨放下印有卡通圖案的雙肩包,

向他伸出手,手腕上戴著一條編織手繩,上面串著幾顆彩色小珠子,"我是桑雨。

"許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鉛筆上的凹槽,遲疑了一秒,輕輕點頭:"許墨。

"他沒有伸手回應,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桑雨的手在空中懸了片刻,

自然地收回去整理書本,絲毫沒有尷尬的樣子。"許墨...名字很好聽。

以后我們就是同桌了,請多指教!"她的語調輕快,像在唱歌。許墨沒有回答,

只是把數學課本翻到預習的那一頁,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找到折角的位置。余光里,

他看到桑雨好奇地打量著他桌上整齊排列的文具——三支削得一樣長短的鉛筆,

按顏色分類的熒光筆,還有那個銀白色的金屬書簽。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那個小小的、被壓平的檸檬糖包裝紙上。"你喜歡檸檬糖嗎?

"桑雨小聲問,聲音里帶著發現秘密的雀躍。許墨的手指微微一頓,

鉛筆在紙上留下一個突兀的黑點。他迅速用橡皮擦掉,聲音冷淡:"只是隨便放的。

"第一節課是數學,許墨專注地聽講,偶爾在筆記本上寫下幾行工整的筆記。他的字很小,

但異常清晰,像是用尺子比著寫出來的。桑雨幾次想搭話,

都被他刻意避開——當老師轉身寫板書時,她推過來一張畫著笑臉的便簽紙,

許墨看了一眼就原封不動地推回去;課間他去接水,回來發現桑雨幫他擦掉了桌上的粉筆灰,

他只是點點頭,連謝謝都沒說。上午最后一節課結束,教室里瞬間喧鬧起來。

許墨慢條斯理地收拾書包,把每一本書按照大小排列整齊。桑雨匆匆把書本塞進包里,

封面都折了角也顧不上:"完了完了,我媽今天加班,

沒人給我送傘..."許墨的動作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拉上書包拉鏈。

窗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傳來悶雷的隆隆聲。

他目送桑雨和幾個剛認識的女生一起沖出教室,似乎在商量怎么避雨,她的笑聲像一串銀鈴,

即使在嘈雜的走廊里也清晰可辨。教室里很快空無一人。許墨從書包側袋拿出折疊傘,

黑色的傘面沒有任何花紋,樸素得近乎嚴肅。他在手里掂了掂,走到桑雨的課桌前,

猶豫了幾秒,迅速把傘塞進她的抽屜,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2 雨中送傘情雨已經下得很大,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水花。

許墨把書包抱在胸前,沖進雨幕。冰涼的雨水很快浸透了他的校服襯衫,布料黏在背上,

帶來一陣不適的涼意。跑到校門口時,他看到一個藍色身影正在屋檐下跺腳,

馬尾辮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幾縷,貼在脖子上。許墨加快腳步,低頭從桑雨身后快步走過。

"哎?許墨!"桑雨叫住他,聲音里帶著驚訝,"你沒帶傘嗎?"許墨搖搖頭,

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下來,在睫毛上掛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等等!

"桑雨轉身去翻自己的包,"我記得我好像..."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黑色折疊傘。許墨已經走遠了,背影在雨中漸漸模糊,

像一幅被水暈開的鉛筆畫。桑雨撐開傘,發現傘柄上貼著一個很小的標簽,

上面用清秀的字跡寫著"許墨"兩個字。她望著那個逐漸消失在雨中的身影,

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微笑。雨點打在傘面上,發出規律的噠噠聲,

像是某種密碼,等待被破譯。桑雨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

指尖輕輕摩挲著傘柄上"許墨"兩個字。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她腳邊匯成一個小水洼。

她望著許墨消失的方向,直到那個模糊的背影完全融入雨幕。"這傘是他的?

"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桑雨手中的黑傘。

桑雨點點頭:"他偷偷塞在我抽屜里的。""哇哦,沒想到許墨居然會做這種事。

"女生夸張地瞪大眼睛,"我是林琪,咱倆上午英語課坐一起的。""我記得你。

"桑雨笑著把傘往林琪那邊傾斜了些,"許墨...他平時是什么樣的人?"林琪撇撇嘴,

拉著桑雨往校門口走:"年級第一的學霸,怪怪得很。從不參加集體活動,也不跟人說話,

整天冷著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

"桑雨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教學樓門口:"他家里...有什么情況嗎?

""聽說是父母離婚,跟奶奶住。"林琪壓低聲音,"去年他爸再婚的時候,

他整整一周沒來上學。回來之后更冷了,連老師提問都不回答。"桑雨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雨點打在傘面上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噠、噠、噠,像某種倒計時。"你最好離他遠點。

"林琪好心提醒,"上學期有個女生想跟他討論題目,被他一句'別浪費時間'懟哭了。

"桑雨沒有接話,只是把傘握得更緊了些。黑色的傘面上,雨滴匯聚成細流,蜿蜒而下。

3 檸檬糖的秘密第二天清晨,桑雨特意提早半小時到校。教室里空無一人,

陽光透過東面的窗戶斜斜地照進來,在許墨的座位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

他的桌子依然整潔得近乎苛刻——課本按高矮排列,筆袋放在右上角,

連橡皮的位置都和昨天一模一樣。桑雨從書包里取出一個淡黃色的小紙盒,

放在許墨的抽屜里。盒子里裝著五顆手工檸檬糖,

是她昨晚照著美食博主的教程熬到半夜做的。糖紙是她親手折的,每個角都工整地對齊,

上面還用銀色筆畫了小星星。教室門被推開時,桑雨正假裝專心背單詞。許墨走進來,

校服外套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看到桑雨時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然后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早上好。"桑雨主動打招呼,聲音比平時輕柔。許墨點點頭,

把書包掛到椅背上。當他拉開抽屜時,那個黃色小盒子突兀地出現在他整齊的書本上方。

他皺眉看向桑雨。"謝謝你昨天的傘。"桑雨眼睛彎成月牙,"我自己做的,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許墨的指尖在盒子上停留了幾秒,最終沒有拿出來,

只是輕輕把抽屜推了回去。整個早自習,他都坐得筆直,眼睛盯著英語課本,

但桑雨注意到他一頁都沒翻。課間操時間,教室里只剩下幾個請假的同學。

許墨一如既往地留在座位上看書。桑雨借口肚子疼沒去操場,偷偷觀察著他。

當廣播操的音樂響到第三節時,許墨終于拉開抽屜,取出那個小盒子。

他動作很輕地打開蓋子,取出一顆糖。陽光透過糖紙,在他掌心投下淡黃色的光斑。

他慢慢剝開糖紙,桑雨能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許墨把糖放進嘴里,

睫毛輕輕顫了一下。那一刻,他緊繃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些,

嘴角浮現出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桑雨急忙低下頭,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

但那個瞬間的許墨已經刻在她腦海里——陽光下的少年,含著檸檬糖,

眼神柔軟得像融化的琥珀。"你居然真的在討好那個怪胎?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桑雨的思緒。她抬頭,看見三個女生圍在她的課桌旁,

為首的女生涂著粉色指甲油,正夸張地挑眉。"我只是謝謝他借我傘。"桑雨平靜地說。

"少來了,全班都知道你昨天盯著他看了一路。"女生湊近,

身上濃重的香水味讓桑雨皺了皺鼻子,"好心提醒你,跟那種人扯上關系會掉價的。

"桑雨還沒來得及回答,教室門被猛地推開。許墨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水杯。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幾個女生,她們立刻噤聲,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許墨走回自己的位置,從桑雨身邊經過時,她聽到很輕的一聲"謝謝"。等她驚訝地轉頭,

許墨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表情,仿佛那聲感謝只是她的幻覺。下午物理課上,

老師宣布了一個消息:"下個月有全市高中物理實驗競賽,每個班派兩人參加。

我們班的代表是許墨,"他環顧教室,"至于助手...桑雨,你剛轉來,

正好通過這次機會熟悉一下同學們。"桑雨驚訝地抬頭,正好對上許墨微微蹙起的眉頭。

后排傳來幾聲竊笑和議論,她聽到有人小聲說"倒霉"。

"項目是'電磁感應現象的應用設計',具體方案你們自己定。"物理老師推了推眼鏡,

"放學后實驗室會開放,你們可以利用課余時間準備。"下課鈴響,同學們一窩蜂涌出教室。

林琪擠到桑雨身邊:"太慘了吧,要跟許墨一起準備比賽?我幫你跟老師說換人吧?

""不用。"桑雨收拾著書本,"我覺得挺好的。"林琪瞪大眼睛:"你認真的?

他肯定會把你逼瘋的!去年跟他一起做課題的男生差點退學,據說許墨連標點符號都要管。

"桑雨不自覺地看向許墨的座位。他已經離開了,

但抽屜邊緣露出一角黃色——他帶走了那盒檸檬糖。這個發現讓桑雨心里泛起一絲甜意。

"我賭他沒那么可怕。"桑雨笑著說。放學后,桑雨按照通知來到物理實驗室。

許墨已經在了,正在黑板上列出一長串器材清單。聽到開門聲,他沒有回頭,

只是說:"我們需要先確定實驗方向。我列出了三個可行性方案,你看看。"桑雨走近,

黑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公式和器材名稱,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

她突然注意到許墨的左手放在口袋里,隱約能看到黃色糖紙的一角。

"我覺得第二個方案比較好理解。"桑雨指著中間那欄,"雖然效果可能沒那么炫酷,

但穩定性更高。"許墨轉過頭,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懂物理?

""轉學前參加過省里的競賽。"桑雨微笑著從書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雖然沒拿獎,

但積累了些經驗。"許墨接過筆記本,翻了幾頁。桑雨看到他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雖然轉瞬即逝,但確實存在。"你的思路很清晰。"他合上筆記本,聲音依然平靜,

但少了幾分冷硬,"我們可以結合兩個方案的優勢。"桑雨點點頭,

突然發現許墨的耳尖有點紅。陽光透過實驗室的窗戶照進來,把他睫毛的陰影投在臉頰上,

顯得格外長。"對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檸檬糖,"補充點能量?"許墨猶豫了一下,

伸手接過。這次,他沒有避開桑雨的目光,而是很輕地說了一句:"糖...很好吃。

"實驗室外,幾個路過的學生驚訝地停下腳步——他們從未聽過許墨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更沒見過有人能和他并肩站在黑板前討論問題,陽光把兩個身影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

4 實驗室的心動實驗室的燈光在深夜顯得格外刺眼。桑雨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看著對面眉頭緊鎖的許墨。墻上的時鐘指向十點十五分,他們已經在這里待了四個小時。

"數據還是不對。"許墨的聲音像繃緊的弦。他修長的手指敲擊著計算器,

一遍又一遍地核對數字,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桑雨湊過去看他的筆記,發絲垂下來掃過紙面。

許墨立刻抬手擋開:"別碰,會弄亂。""我就看一眼。"桑雨堅持道,伸手去拿筆記本。

"我說了不行!"許墨突然提高音量,啪地合上筆記本。實驗室瞬間安靜得可怕,

只剩下電流通過線圈時微弱的嗡嗡聲。桑雨縮回手,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許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抱歉...我只是需要保持記錄的整潔。

""沒關系。"桑雨勉強笑了笑,"我們休息一下?我去買飲料。

"走廊上的自動販賣機發出沉悶的運轉聲。桑雨盯著可樂罐滾落的軌跡,

眼前卻浮現許墨泛紅的耳尖和緊繃的下頜線。兩周的實驗準備下來,

熟悉了他每一個表示煩躁的小動作——抿嘴唇、轉筆、反復調整儀器位置...回到實驗室,

許墨正在重新排列電路元件,每個元件之間的間距精確到毫米。桑雨把冰可樂貼在他手背上,

他驚得差點跳起來。"喝點東西。"桑雨拉開易拉罐,"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線圈匝數上,

要不要試試——""方案已經定了。"許墨打斷她,沒有碰那罐可樂,"按計劃執行就好。

"桑雨咬住下唇。這是他們第七次因為實驗方法爭執了。

許墨堅持嚴格按照他設計的步驟進行,而她總想嘗試些"可能有用"的改動。每次提出建議,

都被他以"不科學"、"太隨意"駁回。"但實驗本來就需要不斷調整啊。

"桑雨忍不住反駁,"書上說——""現實不是漫畫,沒有那么多'靈光一現'。

"許墨的聲音帶著諷刺,"精確的計算比隨機的嘗試可靠得多。

"桑雨感到一陣熱血涌上臉頰:"你以為只有你的方法才是對的?"許墨沒有回答,

轉身繼續調整儀器。桑雨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故意把記錄本翻得嘩啦響。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像一堵透明的墻。十分鐘后,許墨去器材室取備用電阻。

桑雨瞥見他忘在桌上的筆記本,好奇心戰勝了理智。她小心翼翼地翻開封面,

映入眼簾的并非實驗數據,而是一頁頁密密麻麻的手寫條目:"5:30起床,

背30個單詞""晨跑3公里,不允許間斷""每天必須完成所有作業,

允許任何錯誤""物理錯題不超過2道""晚上11點前不準睡覺"最后一頁的日期是今天,

上面寫著:"實驗必須完美,不能失敗"。有些條目被反復劃掉又重寫,

紙面因此變得凹凸不平。桑雨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字跡,

突然理解了許墨為何對實驗如此偏執。這不是簡單的完美主義,

而是一種近乎自我懲罰的苛求。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她慌忙合上筆記本。許墨拿著電阻回來,

敏銳地注意到本子的位置變了。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看了我的筆記。

"這不是疑問句。桑雨張了張嘴,想道歉又不知從何說起。"那只是...計劃表。

"許墨的聲音異常平靜,但桑雨看到他握電阻的手在微微發抖,

"每個人都有管理時間的方法。""許墨...""我們繼續實驗。"他打斷她,

重新投入工作,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但接下來的配合微妙地改變了。

許墨仍然堅持每個步驟的精確性,但開始允許桑雨記錄數據;桑雨也不再隨意提出改動建議,

而是先計算可行性。兩人之間的空氣不再那么緊繃,

偶爾甚至能就一個數據結果交換簡短的評論。深夜十一點半,保安來催他們離校。

實驗仍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至少找到了幾個可能的改進方向。"明天繼續。

"許墨收拾器材時說,語氣比平時柔和。校門口分別時,桑雨鼓起勇氣:"許墨,

其實不完美也沒關系的。"路燈下,許墨的背影僵了一瞬,但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消失在夜色中?;氐郊?,桑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凌晨1:23。

她點開通訊錄,猶豫再三,還是給許墨發了條消息:"睡了嗎?"幾乎立刻顯示已讀,

但過了三分鐘才收到回復:"沒。"桑雨咬了咬嘴唇,打字:"在想實驗的事?""嗯。

"簡單的回復后,又是一陣沉默。桑雨幾乎能想象許墨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的樣子。

她繼續輸入:"我覺得我們已經找到問題所在了,明天調整線圈位置肯定能成功。

""希望如此。"桑雨忍不住笑了——典型的許墨式回答。她翻了個身,

手指在屏幕上飛舞:"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參加畫畫比賽,每次都把顏料弄得滿身都是。

我媽說我像只掉進染缸的小貓。"這次回復來得快了些:"...和實驗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桑雨發了個笑臉,"只是想告訴你,搞砸了也沒那么可怕。

"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然后又停止,又顯示,反復幾次。

最終許墨只回了一個"哦"。但桑雨沒有放棄。她開始一條接一條地發消息,

講自己轉學前學校的趣事,講她第一次做檸檬糖把廚房搞得一團糟的經歷,

甚至講她養過的一只總把玩具藏在她鞋里的倉鼠。許墨的回復依然簡短,但頻率逐漸增加,

從單字慢慢變成短句。凌晨三點十七分,桑雨的眼皮開始打架。

她強撐著發了最后一條:"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已經很棒了。晚安,明天見。

"許墨的回復在她即將睡著時到來:"...謝謝。晚安。"簡單的兩個字,

卻讓桑雨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抱著手機沉入夢鄉,夢里有一間灑滿陽光的實驗室,

和一顆閃閃發光的檸檬糖。第二天清晨,桑雨頂著黑眼圈到校,發現許墨已經在實驗室了。

他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但精神看起來異常集中。"早。"許墨主動打招呼,

聲音比平時輕快些,"我重新計算了參數。"桑雨湊過去看他的草稿紙,這次許墨沒有躲開。

他身上有淡淡的檸檬香皂氣息,混合著一絲熬夜后的咖啡味。"這個角度...太聰明了!

"桑雨由衷贊嘆,"我們試試?"許墨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落在實驗臺上,兩人的影子靠得很近,幾乎融為一體。調整后的實驗效果超出預期。

線圈在精確計算的位置產生了穩定的電磁場,儀器指針規律地擺動,

記錄紙上的曲線完美符合理論預測。"成功了!"桑雨忍不住歡呼,下意識抓住許墨的手臂。

出乎意料的是,許墨沒有抽開手。他低頭看著桑雨興奮得泛紅的臉頰,輕輕點了點頭:"嗯,

成功了。"那一刻,桑雨仿佛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像冬日里轉瞬即逝的陽光。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認識以來,許墨第一次沒有用"還行"、"可以"這類保留評價,

而是直接承認了成功。實驗結束后,許墨主動收拾器材,動作比平時慢了些。

桑雨注意到他時不時揉一下右手腕——昨晚他一定熬夜到很晚。"給。

"桑雨從包里掏出一小袋檸檬糖,"補充能量。"許墨接過糖,指尖不小心碰到桑雨的手掌,

兩人同時縮了一下,但誰都沒說什么。他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里,眼睛微微瞇起。"甜嗎?

"桑雨問。許墨輕輕點頭:"...很甜。"陽光透過糖紙在實驗臺上投下淡黃色的光斑,

像一顆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星星。5 賽場上的堅持市科學館的燈光亮得刺眼。

桑雨站在實驗臺前,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校服袖口。

周圍此起彼伏的器材碰撞聲和低聲討論像一層厚重的毯子,壓得她喘不過氣。

"還有十分鐘開始。"許墨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比平時更加緊繃。

他正在最后一次核對器材清單,指尖微微發抖,在紙上留下幾道不規則的劃痕。

桑雨悄悄觀察他的側臉。許墨下顎線條繃得緊緊的,額前碎發被汗水黏在太陽穴上,

眼下是明顯的青黑色——自從上周實驗成功后,他幾乎把所有課余時間都用來完善方案,

甚至連續幾天熬夜到凌晨。"嘿。"桑雨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腕,"我們會做得很好的。

"許墨猛地抽回手,像被燙到一樣。他深吸一口氣,

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能失敗...這次絕對不能..."裁判的哨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比賽正式開始,場館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儀器啟動的嗡鳴。

前十五分鐘進展順利。許墨的操作精準得像一臺機器,

每個步驟都嚴格按照他們練習過無數次的時間節點進行。桑雨負責記錄數據,

不時遞上需要的器材,兩人配合默契得幾乎不需要語言交流。"線圈角度調整至34.5度。

"許墨低聲指示,眼睛始終沒離開示波器屏幕。桑雨小心地轉動調節鈕,

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輕響——線圈支架松動了。她剛要提醒,許墨已經伸手去扶,

卻在慌亂中碰翻了旁邊的電阻箱。金屬零件嘩啦啦散落一地,在安靜的場館里顯得格外刺耳。

許墨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桑雨看到他瞳孔劇烈收縮,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律,

手指死死攥住實驗臺邊緣,指節泛出青白色。"B-17號臺出現狀況,需要協助嗎?

"裁判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桑雨迅速舉手示意:"沒事,我們可以處理!"她轉向許墨,

壓低聲音:"許墨?看著我,呼吸,跟著我呼吸——"許墨的眼神渙散,

像是透過她看著別的什么。桑雨當機立斷,一把抓過記錄本,快速瀏覽他們之前的實驗數據,

同時用腳把散落的電阻往臺子下面踢了踢。"我們改方案B。"她堅定地說,

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你來計算新參數,我重新組裝線圈。"許墨沒有反應,

仍然僵立著,嘴唇微微發抖。"許墨!"桑雨急中生智,

從口袋里掏出一顆檸檬糖塞進他手里,"我需要你的計算,現在。

"糖紙的沙沙聲似乎喚回了許墨的部分神志。他機械地剝開糖塞進嘴里,眨了眨眼,

目光慢慢聚焦到桑雨臉上。"...角度改為28度。"他聲音嘶啞,

"用備用線圈...繞線減少15圈..."桑雨立刻行動起來,雙手飛快地重新組裝器材。

她的動作不如許墨精準,但足夠果斷。許墨逐漸恢復狀態,開始重新計算參數,

筆尖在紙上劃出急促的軌跡。接下來的半小時像一場夢。桑雨按照許墨調整后的方案操作,

兩人以驚人的效率彌補了失誤。當最終實驗現象成功呈現時,

示波器上顯示的曲線幾乎完美符合理論預測。"時間到!"裁判的哨聲再次響起。

桑雨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濕透了。許墨站在她身邊,臉色仍然蒼白,

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他低頭看著實驗臺,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謝謝。

"評委宣布結果時,桑雨緊張得掐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們獲得了第二名——對于一支在比賽中出現重大失誤的隊伍來說,這簡直是奇跡。

領獎臺上,許墨僵硬地捧著獎狀,閃光燈下他的表情近乎茫然。桑雨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

感受到一陣輕微的顫抖?;匦5墓卉嚿希瑑扇俗谧詈笠慌?。夕陽透過車窗灑進來,

給許墨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已經沉默了一路,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獎狀邊緣。

"你知道嗎,"桑雨輕聲說,"我覺得我們配合得挺好的。你計算,我操作。"許墨抬起頭,

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我搞砸了。""但我們挽救了。"桑雨微笑,

"而且拿了第二名呢。"許墨轉開視線,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小時候,

有一次期中考試,我數學考了98分。"桑雨安靜地等待他繼續。公交車轉過一個彎,

陽光突然直射進來,照亮了許墨微微發紅的眼角。"那天我爸收拾行李走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說'我受不了和一個連滿分都拿不到的失敗者生活在一起'。

"桑雨的心臟猛地揪緊了。她突然理解了許墨筆記本上那些自我苛責的條款,

理解了他對完美的偏執追求,

甚至理解了他為什么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連最親近的家人都能因為一次失誤離開,

那么向任何人敞開心扉都太危險了。"他不是對的。"桑雨輕聲說,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點,

直到他們的肩膀幾乎相觸,"你已經很棒了,許墨。不完美也沒關系。"許墨沒有回答,

但也沒有躲開她的觸碰。陽光在他們之間的狹小空間里流動,溫暖而沉默。周末,

桑雨組織了一場小型聚會,邀請了幾個關系好的同學慶祝比賽獲獎。

她特意提前一周就跟許墨打了招呼,而他居然沒有明確拒絕,

只是說"看情況"——這在她看來已經是重大進展了。聚會當天,桑雨起了個大早,

做了兩盒檸檬糖,一盒給大家分享,一盒單獨包裝準備給許墨。

她甚至換上了新買的淡黃色連衣裙,頭發仔細地扎成馬尾,還別了一個小小的檸檬發卡。

"他到底來不來???"林琪嚼著薯片問,"都快六點半了。"桑雨不斷查看手機,

沒有任何消息。她給許墨發了三條信息,全部顯示已讀但未回復。

餐廳包廂里的笑聲和音樂聲開始變得刺耳,盤中的食物也失去了味道。"可能有事耽擱了。

"桑雨強顏歡笑,"我們先吃吧。"聚會結束后,桑雨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風有些涼,

她抱緊雙臂,喉嚨里堵著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路過一家便利店時,

她無意間瞥見電視里正在播放本地新聞,畫面中是一對新人婚禮的場景。

新郎的側臉讓她猛地停下腳步——那雙眼睛,那個下頜線條,簡直和許墨如出一轍。

桑雨突然明白了許墨失約的原因。周一早上,桑雨早早到校,

發現自己的課桌上放著一個信封。淡藍色的信紙上,

許墨工整的字跡寫著簡短的道歉:「桑雨:對不起。那天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S墨」信封里還附著一顆包裝精致的檸檬糖,

和她第一次送他的那種一模一樣。桑雨把糖紙對著陽光,看到里面隱約有字。她小心地拆開,

糖紙上用極小的字寫著:「你是第一個對我說不完美也沒關系的人。」教室門被推開,

許墨走了進來。看到桑雨手中的糖紙,他的耳尖瞬間變紅,腳步明顯遲疑了一下。

桑雨沖他笑了笑,把糖紙重新折好放進口袋,然后舉起那顆糖晃了晃:"要一起吃嗎?

"許墨站在原地,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良久,

他輕輕點了點頭,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

卻又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近。桑雨剝開糖紙,把糖分成兩半,遞給許墨一半。

他們的指尖在陽光下短暫相觸,像是一個無聲的約定。

6 告白時刻校園廣播里播放著激昂的進行曲,操場四周彩旗飄揚。秋季運動會這天,

陽光格外燦爛,曬得塑膠跑道散發出淡淡的橡膠味。桑雨坐在看臺上,

用手遮擋著陽光尋找許墨的身影。自從上次實驗競賽后,

他們之間的關系微妙地改變了——許墨開始會在課間主動問她有沒有不懂的題目,

偶爾甚至會在她講笑話時微微勾起嘴角。這種變化細小得幾乎難以察覺,

卻讓桑雨心里泛起一陣陣暖意。"下面即將進行的是男子3000米長跑比賽,

請參賽選手到檢錄處報到。"廣播里傳來體育老師的聲音。

桑雨正低頭給許墨發信息問他坐在哪個區域,突然聽到周圍一陣騷動。她抬頭,

看見許墨站在跑道起點處,臉色蒼白得嚇人。他穿著寬松的白色運動服,

在一群活動筋骨的體育特長生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像一株誤入沙漠的溫室植物。"許墨?

"桑雨驚訝地站起身,差點打翻旁邊的飲料。她匆忙跑下看臺,擠過人群來到跑道邊緣。

許墨正低頭調整運動褲的松緊帶,手指微微發抖。聽到桑雨的聲音,他抬起頭,

眼睛里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你怎么會報3000米?"桑雨難以置信地問。

她知道許墨每天早上堅持跑步,但那只是慢跑,和競技長跑完全是兩回事。"我沒報。

"許墨的聲音低沉而緊繃,"周浩..."他沒說完,但桑雨立刻明白了。

周浩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高大健壯,校籃球隊主力,

最近幾次物理小測都靠桑雨的筆記才勉強及格。上周他半開玩笑地向桑雨表白被拒后,

看許墨的眼神就帶上了明顯的敵意。"我去找老師!"桑雨轉身就要走。"不用。

"許墨拉住她的手腕,又迅速松開,"我跑。""可是——""各就各位!

"裁判舉起發令槍。許墨深吸一口氣,站到了最外側的跑道上。陽光下,

他的側臉線條繃得緊緊的,像一尊大理石雕像。桑雨注意到他的運動鞋是嶄新的,

可能從來沒穿過。"砰!"發令槍響,選手們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許墨起步就落后,

但他的步伐異常穩定,保持著均勻的呼吸節奏。桑雨沿著內圈跟著他跑,

手里攥著一瓶礦泉水。第一圈結束時,許墨已經落在最后,但狀態還算平穩。

桑雨看到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調整呼吸,保持節奏!

"她喊道。許墨朝她的方向微微點頭,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

第二圈、第三圈...隨著圈數增加,領先的選手開始套圈,許墨被甩得越來越遠。

他的臉色由白轉紅,呼吸變得粗重而不規律,步伐也開始凌亂。第六圈,

許墨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幾乎是在拖著腳步前進。他的嘴唇干裂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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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17: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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