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尋寶之誓十個月死磕在辦公室里的師父伊向陽把我喊過去,打開投影屏。
密密麻麻標注的尋寶路線呈現出來,他盯著一處圈起的紅區,聲音顫抖,
“終于…我查閱了這么多文獻,終于確定了它大概位置…”我沒聽進去,
只是擔憂的看著他烏青的眼圈和滄桑的胡渣。伊向陽今年25歲,
我長到16歲時就跟著20歲的他尋大大小小的寶物。他用生命熱衷于這份探索,我知道,
找到這個可能甚至是編造出來的寶物,能讓伊向陽死而無憾。
“Tempus Lacrima”,
不僅因為它是已知人類史上大小顏色凈度最頂尖的藍寶石,作為神秘故事中古庫馬茲的眼淚,
觸碰到它的人,可以穿梭到你最想回到的時間里,改變命運。此刻,埋藏于這片紅圈里,
也許用著珠嵌貝母銀盒裝,也許是浮雕蓮瓣象牙盒裝。伊向陽炙熱的目光落向我,“小茉,
我準備一個星期后出發,要是…最壞的情況下,兩年后我沒有回來,你就帶著這些年賺的錢,
離開這里,過普通人的生活?!蔽也唤?,皺眉問,“為什么?我已經跟著你一起闖蕩了五年,
和你一樣喜歡這份工作?!彼麛科鹨暰€,聲音沙啞,“太危險了…不要再走下去,
這次…我若回不來了,誰以后還能再庇佑你?”鼻子驟然一酸,我哽咽著抹掉眼淚,
“你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等著你…還一起探險好不好?”伊向陽卻抿著薄唇,沒有開口,
伸手想拉著我,卻突然流了鼻血。跟他說了多少遍多喝水了,又不聽。
我沒有像之前那樣幫他擦掉,而是賭氣的頭也不回跑了。把自己鎖在房間倒床上抽泣。
哭完睡,睡醒哭。腫著眼看手機日期一點點流逝,傳來的動靜告訴我,他要走了。
腳步聲臨近,在門口停下,好像什么東西放在地上,然后,真的離開了這里。
也許過了兩個小時,我打開門,地上是一個鼓鼓的信封。拆開拿著信,一個字一個字默念。
“小茉,不要再傷心生氣,我不愿和你保證不確定的事情,你知道做這一行的未知風險,
卡和密碼我都放信封里了,現金在保險柜,這個你知道,
這幾年那些東西出售的價格足夠讓你嫁妝豐厚,找個愛的人,安穩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其他的就是一堆卡和證件了。兩年,的確夠他回來了,話說的這么肯定,
卻沒想過我不會安于現狀。危險?伊向陽,你低估了我的決心。
2 第二章 絕境啟程計劃是鍛煉兩年后出發。每天早上游泳做有氧,下午上重量,
飲食也比之前減了一部分,維持該有的蛋白質和碳水等,更好適應接下來的探險環境。
也給那個號碼打了無數次。沒人接。
我開始求上帝“Tempus Lacrima”是真的。計劃還有一步,
我拿出一半積蓄用關系招了助手兼向導,我經驗不夠,很可能路走一半就死掉。
我需要加一個人輔助我。應聘者叫單恩拉,熟悉野外環境,一直靠這一技能生活。他需要錢,
我需要有人帶。最后十天,我們去買了不少裝備,
除了必備的折疊瑞士軍刀、睡袋衣物、淡鹽水食物急救箱外,
各自分配帶了防水火柴盒、信號槍、軍用飯盒、手電筒指南針等物品。第五天,
單恩拉回家了一趟,說有事需要處理。第四天,早上他回來后跟我一起出發去了加布爾康,
海關很好過。又補充了一些裝備,晚上找了酒店休息,當然,一切費用我出。
并先給了他二十萬當作等待的補償,時間一到,出發前再打一百萬定金,回來后補尾款。
最后一天十一點十一分。我的衛星電話收到一條短信“別等我了”好奇怪,
為什么這個時間給我發信息為什么期間活著卻不回來。
又是什么情況讓他放棄救援給我發最后一條短信。我不知道。最后一天早上坐完大巴換船,
再由直升機在湖邊把我們送下。進叢林前,我問單恩拉一句特別幼稚的話?!澳闩聠??
”男人二十五六,一雙琥珀眼,曬有一身性感勻稱的小麥膚色,露出一口白牙。
“做向導哪能怕?不然對不起你給我這么多錢?!蔽倚λ嬷卑?。掏出包里的地圖和指南針。
我們現在快到紅圈里,需要一直向北。單恩拉已經拄著棍子往里面去了。
這里環境惡劣遠超我想象,隨處都是致命的動植物。一直走到高地處依靠著條小溪扎下。
氣候很潮濕,今天時間不多,主要得解決搭棚和生火問題。他去用石斧砍竹子了,
我拿出鐵絲踩著木頭取火,其實前期資源想著節省就節省一點。不是很干燥,
差不多忙了三個小時火絨才冒煙。棚子還差棕櫚樹葉,我幫他一起劈下來用藤蔓綁好。
天黑下來,能聽見遠處的雷聲,我害怕東西會淋濕。就提前把干草放樹棚下,
我們坐地上烤火,鋁盒在煮著水。今晚注定是個雨夜。說實話我有些興奮,閑著無聊,
就跟單恩拉聊起來?!拔液芎闷婺銥槭裁磶в形覀儑疑??!彼寻滋煺恼渲檩纸o我,
邊吃邊說?!耙驗槲野职指阋粋€國家,后來在安尼魯遇到我的母親—她是部落少數族裔,
我會很多語言,所以有很多人找我當過向導?!薄鞍材狒敚?/p>
我曾經和我師父去那里找到過“罪骨石”“母親說那是之前被獻祭的人骨?!薄笆?,
罪孽深重的人被獻祭時,右手食指骨在火焰里就變成血的顏色。
”3 第三章 生死抉擇單恩拉盯著篝火,“我爸在我應聘時賣了妹妹,
你還記得出發前的第五天我回家了一趟嗎?那一天妹妹死了,母親最后不忍心,告訴了我,
火葬時,那個男人的指骨就是這樣的?!甭犚娝v這些,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死咬著嘴皮,
飛快高速運轉腦子,最后只想到生硬的岔開話題?!澳阒坝袥]有來過這里?”“不,
第一次,但我聽母親說過,這里是“Death and Renewal”之地。
”四周暴雨已經劈頭蓋臉的狠狠砸落。我看著水花四濺的泥土,失神的回他?!笆前?,
有的人在這里死去不再醒來,有的人在這里獲得新生?!薄澳悄銥槭裁磥磉@里?
”“藏寶圖上說這里有一塊可以扭轉時間的寶石,我的師父死在回來的路上,
讓我不要等他了,我也想過傳言或許是假的,藏寶圖是假的,
他就算遭到不幸也根本無法改變,誰知道呢,但還是要放手一博,讓他有一線生機。
”“你知道這個秘密了,是不是把我殺了,拿走地圖救你妹妹。
”單恩拉的臉在篝火旁明暗交錯?!澳俏液湍莻€男人有什么區別?
妹妹也不會想要這個哥哥的?!钡诙煨褋碛暌呀浲A?,
我吃了一半壓縮餅干就踩著水坑上路,帶著頭罩和手套可以安心很多。不過有些熱。
單恩拉看了看我手上的地圖,沉思片刻?!拔覀儽仨氝^這條河。
”我只知道自己好像已經看見鱷魚了。兩個人動作很快,砍了不少竹子,
上下兩層交錯分布捆綁。放在水面上去試一下,雖然有一半淹沒,但很不錯了。
就這樣一人一邊劃著,我完全跪坐在竹筏上,生怕鱷魚咬到我。有驚無險的渡過,剛上岸,
單恩拉拽住我。用頭指了指,我才看清面前樹杈上盤著一條矛頭蛇。這片地區最危險的蛇,
尖頭呈錐形,幾毫克毒液足以殺人。我們輕輕繞開它的領地。雨季來了。
對于我們來說困難的是生火,潮濕的空氣很難找到干燥的燃料。更別提再連著下雨。
走了十千米左右,我們在一處小湖邊安置,我盡量找一些易燃的東西。
單恩拉編著竹籠準備捕魚。我看到一種熟悉的植物,伊向陽曾教過我,
這種樹可以分泌出大量粘稠的膠狀樹汁。這份大自然的饋贈十分易燃,
簡直潮濕雨季里的救星。我用葉子包裹了一兜,再用藤條封住。
回去看見單恩拉往魚籠子里裝白蟻巢放湖里。他說晚上可能就上鉤了。
我其實有點不放心睡湖邊,因為伊向陽在我童年夜晚里天天講尼斯湖水怪的故事。
我有點想他。單恩拉跟我決定再往上點扎營。今天很累,我吃了一碗豬肉野草湯就睡了。
正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什么動靜,我以為是單恩拉在建什么東西。結果一睜眼,
四周又下起暴雨。預感不妙的坐起來看,湖水已經漲到面前了。
真是還好睡前選擇往上坡扎營。等等,單恩拉去哪了,不會被沖走了吧。
想到這里我幾乎“唰”一下從睡袋脫離。趟著水往湖中走輕聲喊他名字。這種舉動挺危險的,
在夜晚,你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東西聽見。全身緊繃到極點下,模糊中看見湖里站著東西,
像是進食的樣子。4 第四章 雨夜驚魂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那個東西動了一下。
根本就看不清是他人還是什么玩意兒。手上還一個家伙式兒也沒有,瘋狂洗腦幾分鐘后,
壯著膽子大聲喊了它一下。然后是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老板?
”我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差點真以為遇到啥亂七八糟了。要掛還掛在這種場景下。
面前的身影喊著跑過來,急忙扯我胳膊?!霸趺戳嗽趺戳?,是有蛇咬你了嗎,我看看。
”我對著眼前的罪魁禍首咬牙切齒的說,“那倒沒有,醒來看見剩我一個,
遠處還有你這個奇異生物,換誰不害怕啊?!比缓笈ゎ^就走。他跟著我后面提著魚,
不好意思說,“剛剛想著魚可能捉的差不多了,就過去看看?!蔽倚睦锖呛?,
但凡我手上有家伙早一刀劈下來,還有你解釋機會?回到營地,
我倆就把魚給刮鱗掏內臟處理。這種氣溫下就害怕它放到早上壞了。
我在棚子里把樹屑擦上收集的樹汁,用打火機點燃,加木塊進去燒。
單恩拉找樹枝給魚兩頭串起來,放火上烤,如果現在是中午估計還能還喝個魚湯什么的。
把食物處理好后我們就接著睡了。隔天上路時,我們很幸運的遇到香蕉樹。比起雨水,
這玩意可甘甜多了。我倆擠著香蕉桿皮喝起來,其他的順便一條龍帶走。
其實食物消耗的不算大,這里非常充裕,水質不太行。單恩拉在前面突然停下,
伸手示意停下。我大氣不敢出,隱隱約約聽見人的說話聲。聲音越來越近,
一群赤著腳的獵人背著弓,抬著一只大型動物過來。我慶幸還好沒那么原始,至少穿著衣服。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單恩拉用一種語言和他們交涉。我根本聽不懂。
雨林里會生活著一些族群,他們是這里的主人。主人,不一定歡迎客人。對面好像放松下來,
輕聲嘰里呱啦說話。單恩拉給我翻譯?!八麄兪莵聿东C西貒的,邀請咱倆去他們部落里休整,
用熏魚交換?!薄斑€有,我覺得咱不同意好像也要同意,人多勢眾,最好先跟著他們意思走。
”我不安的點點頭。穿過竹林,眼前一片平地種植著香蕉和木薯作物。幾座木屋地基架高,
喇叭鳥跑著,婦人和孩子們席地而坐。單恩拉把熏魚分給了一家婦人,應該是首領的妻子。
部落里很多男性都盯著我。晚上坐在煮鍋旁,首領問單恩拉和我是什么關系。
他撒謊說是夫妻。直覺告訴我們是在試探。估計害怕我們手上有什么真理不敢輕舉妄動。
5 第五章 部落危機晚餐我倆都偷偷藏在舌下沒咀嚼,借喝水吐出來。
睡覺時借“夫妻”關系被分到一房間休息。夜晚,屋子木縫透來外面的火光。
這他爹的比上次不知道慌多少倍。單恩拉就在我旁邊躺下,兩個人睜著眼。他輕輕對我說,
“再等一會他們睡熟后,我們就逃跑?!蔽倚÷暣饝?。外面火把滅了,然后安靜下來。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生怕錯過聲音。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兩個人把東西裝好,
趴在門縫看。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沒有。屋子沒有鎖,我跟在后面躡手躡腳的出去,再關門。
大致看了一眼地形,就開始沿著房道逃。突然,后面那戶人家亮起火把,
一個男人在門口啊呀啊呀的喊著。頓時四面楚歌,部落人紛紛從家里闖出向我們奔來。
單恩拉領著我奮力朝西跑,前面有兩個男人拿長矛刺來。我們是短刀,情況很不利。
在他們捅過來的一瞬間,我側身躲過拿刀反割喉,再用死人的茅結合開路。單恩拉負責斷后。
一百二十萬真不是吹的,我倆脫離包圍后不停用命跑。
身后傳來人的叫喊聲和箭射過來的唰唰風。腎上腺素飆升,我倆根本感覺不到累,
腿像開馬達一樣還沒關機鍵??癖贾新牪灰娐曇艉笠膊桓业粢暂p心。直到停到小空地里才停,
單恩拉松開我的手。我發誓他們絕對找不到了。兩人撐著膝蓋狠喘氣,
小腿肌肉緩過勁開始酸痛。不敢想如果沒成功,現在可能都在火堆里烤了。我更慘,
還要先當免費媳婦。心里咒罵一句,觀察起附近環境。還好不是什么犄角旮旯動物的老巢。
這一鬧,睡不著也不敢睡了。正準備點火時,單恩拉脫下衣服。我嚇了一跳,“你干啥?
很熱嗎?”他呲牙咧嘴的不說話,平躺在地上。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拉過他胳膊看,一道血淋淋的三寸長傷口,發黑發紫。茅上很可能有毒,
于是我連忙拿刀用火消毒,做了清創,吸毒血,止血。單恩拉疼痛難忍,意識渙散,
得趕快了。雖然不確定這是什么毒,但推測情況來看不會致死,
更新時間:2025-05-02 11: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