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完美的早晨"佩奇，該起床了！"豬媽媽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歡快得像是鋼琴上跳躍的高音鍵。我睜開眼睛，看到粉紅色的天花板上有陽光在跳舞。
今天是個好天氣，窗外的小鳥在唱著"早安佩奇"的歌。我數著天花板上貼著的星星貼紙，
1、2、3...32顆，和昨天一樣，和每一天都一樣。"佩奇！喬治已經在吃早餐了哦！
"豬媽媽的聲音又響起來。我跳下床，穿上我最喜歡的紅色連衣裙。
鏡子里的我有著圓圓的粉色臉蛋和兩個小圓點組成的眼睛，嘴角自動上揚成完美的弧度。
我對著鏡子笑了笑，鏡子里的佩奇也對我笑了笑。下樓時，
我數著臺階：1、2、3...13級。昨天是12級，前天也是12級。我停下腳步，
感到一陣眩暈。一定是數錯了，我重新數了一遍，這次是12級。廚房里飄著煎餅的香味。
豬爸爸坐在餐桌前看報紙，報紙上畫著大大的太陽笑臉。
喬治正在用他的恐龍玩具戳盤子里的煎餅，把糖漿弄得到處都是。"早上好，佩奇。
"豬爸爸頭也不抬地說，"今天天氣真好。""早上好，爸爸。"我坐到我的位置上。
煎餅的形狀是一個完美的圓形，邊緣金黃酥脆，上面用巧克力醬畫著我的笑臉。
豬媽媽哼著歌把牛奶倒進杯子里。"今天我們全家要去超市購物，開心嗎？""開心！
"喬治尖叫著把恐龍扔進了牛奶杯，濺起的奶滴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我咬了一口煎餅，
甜得發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窗外的太陽笑得更大了一些，
它的光芒把廚房的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沒有一絲陰影。"快吃吧，佩奇。
"豬媽媽用她圓滾滾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我們要在中午前回來。"我點點頭，
繼續吃著我的煎餅。豬爸爸的報紙上，太陽笑臉的眼睛似乎跟著我移動。我眨了眨眼，
再看時，它又變回了普通的報紙插畫。吃完早餐，我們一家四口排著隊出門。豬爸爸打頭，
然后是豬媽媽，我牽著喬治的手走在最后。天空藍得不真實，云朵像是棉花糖做的，
形狀都太完美了。"跳泥坑的時間到啦！"喬治突然掙脫我的手，沖向路邊的一個小水坑。
"喬治！"豬媽媽喊道，但已經來不及了。喬治跳進了水坑，濺起的水花在空中凝固了一秒，
然后像慢動作一樣落下。我盯著那些水珠，它們反射著陽光，
每一顆里面都有一個微縮的笑臉太陽。喬治在水坑里跳上跳下，
發出尖銳的笑聲："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不行了，喬治。"豬爸爸說，
"我們要去超市了。"喬治撅著嘴從水坑里爬出來，他的衣服居然一點都沒濕。
水坑里的水靜止不動，像一塊藍色的玻璃。我們繼續向前走。
路邊的花朵隨著我們的經過而搖擺，它們的節奏完全一致，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動著。
一只蝴蝶飛過，它的翅膀上畫著和報紙上一模一樣的太陽笑臉。"佩奇，你今天很安靜。
"豬媽媽回頭看我。"我在想事情。"我說。"小豬不應該想太多事情。"豬爸爸笑著說，
"小豬只需要開心就好。"我點點頭，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我們轉過街角，
超市的紅色屋頂出現在視野中。它的招牌上寫著"快樂超市"，
每個字母都閃著彩虹般的光芒。超市門口站著羊小姐，她穿著藍色的制服，
臉上是永恒不變的微笑。"歡迎光臨快樂超市，"她用唱歌般的聲調說，
"請記住我們的規則：保持微笑，不要亂跑，結賬時要說謝謝。""我們會遵守規則的。
"豬媽媽愉快地回答。羊小姐點點頭，她的脖子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像是玩偶的關節。
她為我們推開門，一股混合著糖果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氣撲面而來。超市內部明亮得刺眼。
貨架整齊得像是用尺子量過，商品包裝上的圖案都在微笑。
水果區的蘋果上有用蠟筆畫的笑臉，面包區的袋子上印著笑臉商標，
就連冷凍柜里的魚也詭異地彎著嘴角。"我去拿購物清單上的東西。"豬媽媽說，"佩奇，
你帶著喬治在兒童區等著，好嗎？""好的，媽媽。"我拉著喬治向兒童區走去。
那里的地板是鮮艷的黃色，墻上畫著跳舞的動物。幾個小朋友坐在角落，
他們都在玩同樣的積木，搭建著形狀完全相同的塔。喬治立刻加入了他們。
我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觀察著周圍。超市的廣播里播放著輕快的音樂，
歌詞反復唱著"保持微笑，永遠快樂"。我的目光落在對面貨架的一包餅干上。
包裝上的小熊原本在微笑，但當我眨眼的一瞬間，我看到它的嘴角下垂了，
眼睛里流出了黑色的液體。我猛地站起來，餅干包裝又恢復了正常。"佩奇？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我。我轉身看到小羊蘇西站在我身后，她穿著粉色的裙子，
懷里抱著一個娃娃。"你也來購物嗎？"她問。"是的，和我的家人一起。"我回答。
蘇西的笑容擴大了，嘴角幾乎要碰到耳根。"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玩！
你知道超市里的游戲嗎？""什么游戲？"蘇西湊近我，她的眼睛突然變得異常漆黑。
"捉迷藏游戲。如果你能在超市關門前找到所有躲藏的人，你就能離開。
但如果你被找到了..."她的聲音變成了耳語，"你就會變成商品架上的一員。
"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貨架。一罐果醬掉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歡樂的音樂中顯得格外刺耳。紅色的果醬蔓延開來，看起來像是...不，
我不能那么想。"佩奇！"豬媽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發生什么事了？"我抬頭看去，
蘇西已經不見了。只有地上的碎玻璃和果醬證明剛才的對話不是幻覺。豬媽媽匆匆走過來，
她的蹄子踩在果醬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噢，佩奇，你打翻了果醬。
"她的聲音依然愉快，但眼睛里有什么東西讓我感到不安。"對不起，媽媽。
是我不小心...""沒關系，親愛的。"豬媽媽摸了摸我的頭，"羊小姐會處理的。來吧，
我們要去買你的新鞋子。"她牽著我的手，我感到她的蹄子異常冰冷。我們經過生鮮區時，
我注意到魚缸里的魚都翻著肚皮漂在水面上，但它們仍然保持著微笑。"媽媽，魚都死了。
"我小聲說。"別胡說，佩奇。"豬媽媽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它們只是在睡覺。
在快樂超市，沒有什么會死。記住規則：保持微笑。"我閉上嘴，跟著媽媽走向鞋區。
喬治已經在那里，他正試穿一雙紅色的雨靴。靴子上的小鴨子圖案眨著眼睛，
發出微弱的"嘎嘎"聲。"佩奇，試試這雙。"豬媽媽遞給我一雙亮紅色的鞋子，
和我的裙子很配。我坐下來試穿，鞋帶自動系好，完美地貼合我的腳。"真好看！
"豬媽媽拍著手說，"我們就買這雙吧。"就在這時，超市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一瞬間，
我看到貨架上的商品變成了各種器官和肢體，包裝上寫著"快樂牌眼珠"、"微笑牌手指"。
豬媽媽的臉在閃爍的燈光下變得扭曲，她的嘴橫向裂開，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
燈光恢復正常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樣。我的心跳得厲害，但規則說要保持微笑，
所以我強迫自己繼續笑著。"我們去結賬吧。"豬爸爸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
購物車里堆滿了東西。我注意到最上面放著一罐"快樂牌果醬"，
標簽上畫著一個酷似蘇西的小羊圖案。結賬臺前，兔子小姐機械地掃描著商品。
她的耳朵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豎立著，眼睛一眨不眨。"一共是20個微笑幣。
"她用單調的聲音說。豬爸爸遞給她一張印有笑臉的紙幣。兔子小姐接過錢時，
我看到了她袖口下的皮膚——那不是皮毛，而是某種塑料質感的材料，有幾處已經開裂，
露出下面的金屬骨架。"謝謝惠顧，祝您永遠快樂。"兔子小姐說，
她的嘴角被看不見的線向上拉扯著。我們走出超市時，天已經陰了下來。太陽躲在云層后面，
但它的笑臉依然清晰可見，像是在監視著我們。我感到一陣寒意，盡管天氣并不冷。
"我們回家吧。"豬媽媽說，她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今晚吃煎餅和快樂果醬！
"喬治歡呼起來，他新買的雨靴發出吱吱聲。我低頭看著自己的紅鞋子，
發現鞋帶不知何時變成了細小的觸手，正輕輕纏繞著我的腳踝。我抬頭想告訴媽媽，
卻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細細的縫線，就像玩偶的頭被重新縫上去一樣。當我盯著看時，
縫線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佩奇？"豬媽媽轉過頭，她的眼睛在陰影中變成了兩個黑洞，
"你為什么不笑了？規則說要永遠保持微笑。"我努力揚起嘴角，
但我的臉部肌肉僵硬得像石頭一樣。天空中的笑臉太陽突然眨了一下眼，
我感到一陣劇痛從我的嘴角傳來——我的嘴正在被無形的力量向兩邊拉扯，
形成一個夸張的笑容。"這才對嘛。"豬爸爸說，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低沉，
"我們快樂的小豬佩奇。"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路邊的花朵全都轉向了我們，
它們的花蕊中長出了細小的牙齒。喬治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他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變形，
長出了不屬于任何恐怪的角和尾巴。當我們經過早上那個水坑時，
我看到水面上映出的不是我們的倒影，而是一群穿著我們衣服的玩偶，
被看不見的線吊著移動。"快到家了。"豬媽媽愉快地說，"然后我們就可以吃晚餐，睡覺，
明天又是快樂的一天！"我摸著自己的臉，感受著那個被固定住的微笑。明天，
一切又會重新開始。就像昨天，就像前天，就像永遠循環的同一天。因為在這個世界里，
規則是最重要的：保持微笑，永遠快樂。即使快樂正在一點點吞噬我們。
第二章：不快樂的晚餐我們家的房子矗立在黃昏中，煙囪里飄出的煙形成一個個笑臉圖案。
豬爸爸掏出鑰匙——鑰匙扣上掛著一個迷你太陽笑臉——打開了門。"回家啦！
"喬治尖叫著沖進去，他的影子在門廳地板上拉長變形，像一只多足生物般蠕動著跟了進去。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秒。門框上刻著一行小字："入此門者，當永遠放棄憂愁"。
以前我從未注意過這些字，現在它們在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佩奇，快進來。
"豬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要開始做晚餐了。"我邁過門檻，
一陣刺痛從腳底竄上脊椎。門廳的鏡子映出我的樣子：紅色連衣裙，僵硬的微笑，
還有...我的眼睛？我湊近鏡子，我的瞳孔變成了兩個小小的太陽笑臉，正對著我眨眼。
"鏡子游戲好玩嗎？"喬治突然出現在我身后，他的呼吸噴在我脖子上，冷得像冰窖里的風。
我轉身看他，差點尖叫出聲。喬治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沒有眼白，沒有瞳孔，
只有兩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細密的尖牙。"喬...喬治？
"我的聲音顫抖著。"佩奇不乖，"喬治用不屬于他的低沉聲音說，
"佩奇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驚人。我掙扎著，
視線開始模糊。天花板的吊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眼球，轉動著看向我們。
墻紙上的花朵圖案開始流血，紅色的液體順著墻壁流下。"喬治！佩奇！
"豬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別玩了，來幫忙擺餐具！"喬治立刻松開了手，
他的表情恢復了天真的模樣。"來啦，媽媽！"他蹦跳著跑向廚房，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我癱坐在地上，摸著自己生疼的喉嚨。鏡子里，我的脖子上浮現出青紫色的指痕，
但幾秒鐘后，它們就像被橡皮擦掉一樣消失了。廚房飄來煎餅的香味，
混合著某種奇怪的腥氣。我慢慢走進去，看到豬媽媽正在煎一大塊肉排，
肉排的形狀像是一個...不，我不能那么想。"佩奇，把果醬放到桌子上。
"豬媽媽頭也不回地說。她的背影看起來比平時高大，投下的影子覆蓋了半個廚房，
影子的頭部有著明顯的獠牙輪廓。我拿起那罐"快樂牌果醬"，
標簽上的小羊蘇西圖案對我眨了眨眼，嘴角流下一行紅色液體。罐子在我手中輕微震動，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掙扎。餐桌已經布置好了，四份餐具整齊地擺放著。
我注意到叉子的齒尖異常鋒利，餐刀的邊緣閃著寒光。豬爸爸坐在主位上，他的報紙擋著臉，
但我能看到報紙背面滲出的黑色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今天的新聞很有趣。
"豬爸爸說，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太陽先生很高興，
因為今天所有人都保持了微笑。"喬治坐在他的高腳椅上，用叉子敲打著桌面。每一次敲擊，
都有一小團陰影從桌面升起，形成微型龍卷風，然后又消散不見。他的眼睛還是全黑的，
但其他人似乎都沒注意到。"晚餐好了！"豬媽媽端著一大盤煎餅走來，煎餅摞成塔狀，
頂上插著一面小旗子，畫著太陽笑臉。肉排放在另一個盤子里，滋滋作響，
滲出粉紅色的汁液。我坐下來，強迫自己保持微笑。豬爸爸終于放下報紙，
他的臉上戴著一個畫著笑臉的紙質面具，面具邊緣有干涸的血跡。
"讓我們感謝太陽先生賜予我們食物。"豬爸爸說。"感謝太陽先生！"全家人齊聲說，
除了我。豬媽媽盯著我："佩奇，你不感謝太陽先生嗎？"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餐桌下的地板開始蠕動，像是有無數小蟲在下面爬行。吊燈的光線變成了暗紅色，
照亮了豬媽媽脖子上那圈縫線——現在我能清楚地看到，黑色的線腳像蜈蚣腿一樣排列，
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我...感謝太陽先生。"我最終擠出一句話。"好孩子。
"豬爸爸的面具笑起來，紙質的嘴角撕裂了一些，"現在，讓我們享用晚餐吧。
"豬媽媽給我盛了兩塊煎餅和一片肉排。煎餅上有我的臉，用糖漿畫出的表情正在無聲尖叫。
肉排在我盤子里輕微抽搐，像是還有生命。我小心地切下一小塊煎餅，放在嘴里咀嚼。
味道甜得發苦，有什么纖維狀的東西卡在我的牙齒間——是頭發？我強忍著惡心咽下去，
看到喬治正把整塊肉排塞進嘴里，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流下，染紅了他的藍色襯衫。"喬治，
注意餐桌禮儀。"豬媽媽說，但她自己也在用刀鋸著肉排，刀刃與骨頭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今天的肉很新鮮。"豬爸爸說，他的面具下傳出濕漉漉的咀嚼聲，"來自最快樂的小羊。
"我突然想起了蘇西，想起了那罐果醬。胃里一陣翻騰，我捂住嘴，
但豬媽媽嚴厲的目光讓我不敢離席。"佩奇，你還沒嘗果醬呢。"她拿起那罐快樂牌果醬，
擰開蓋子。罐子里裝的不是果醬，而是一團粉紅色的肉糜，中間嵌著一顆玻璃眼珠，
瞳孔是羊的形狀。"我...我不太餓。"餐桌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餐具叮當作響。
豬爸爸的面具裂開一道縫，露出下面腐爛的粉色皮膚。"規則是什么，佩奇？
"他的聲音變成了多重回聲。"保...保持微笑，永遠快樂。"我機械地重復。
"那就快樂地吃完你的晚餐。"豬媽媽用勺子舀了一大團肉糜，強行塞進我嘴里。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爆開，那團肉糜在我舌頭上蠕動，像是試圖鉆入我的喉嚨。我拼命咀嚼著，
淚水模糊了視線。吊燈上的眼球轉動著看向我，墻壁滲出更多血液，
在壁紙上形成詭異的圖案：一群小豬被困在迷宮里，頂上一個巨大的太陽笑臉正在吞噬它們。
晚餐在詭異的沉默中繼續。喬治把盤子舔得干干凈凈，他的舌頭比正常小豬長得多，
能卷到盤子的每一個角落。豬爸爸面具下的咀嚼聲越來越響，伴隨著液體滴落的聲音。
豬媽媽時不時看向我，她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紅光。終于，豬爸爸放下刀叉。
"美味的晚餐。"他說，面具上的笑臉沾滿了醬汁，"現在是歡樂家庭時間。
"我們轉移到客廳。電視自動打開，播放著熟悉的動畫片：一群卡通動物在陽光下跳舞唱歌，
它們的笑容固定在臉上，眼睛空洞無神。"我最喜歡這個節目了！"喬治拍著手，
他的指甲變長變黑，像爪子一樣在沙發扶手上留下刮痕。豬媽媽坐在我旁邊，
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力道大得讓我疼痛。"看啊，佩奇，"她指著電視，
"這才是快樂的小豬應該有的樣子。"電視里的畫面突然變了。
現在播放的是我們家的監控畫面：廚房里，
一個長得像豬媽媽但全身赤裸無毛的生物正在洗碗，它的背上有一排脊椎凸起，像鋸齒一樣。
客廳畫面顯示我們四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沙發上的"我們"都是沒有面孔的布偶，
被細線吊著做出觀看的動作。"換臺，親愛的。"豬爸爸說，他的面具現在完全被血浸透了。
畫面又變回了卡通片，但這次主角是一只粉色小豬，長得像我，正在被其他動物追逐。
每當他們抓住她，就會強行把她的嘴角向上拉，鮮血從撕裂的傷口流下，
但小豬仍在笑著唱歌："我很快樂，是的，非?？鞓?.."喬治咯咯笑著，
他的下巴脫臼般垂下，露出滿口尖牙。"真好玩，佩奇，對吧？"我僵硬地點頭，
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我胃里蠕動。可能是晚餐的肉，也可能是別的什么。電視屏幕映出我的臉，
我的微笑正在一點點擴大，嘴角已經裂開，露出下面粉紅色的肌肉組織，但沒有血流出來。
歡樂家庭時間持續到九點整。當時鐘的指針重合時，電視突然關閉，豬爸爸站了起來。
"該睡覺了，"他說，"明天又是快樂的一天。"我們排隊上樓刷牙。
浴室鏡子里的我們看起來都不太對勁：豬媽媽的頭歪向一個不可能的角度，
豬爸爸的面具下伸出觸須般的舌頭，喬治的皮膚半透明，能看到下面跳動的黑色器官。
而我...我的眼睛完全變成了太陽笑臉的樣子，金色的瞳孔，漆黑的眼白。
牙膏是鮮艷的紅色，刷出來的泡沫帶著血腥味。我機械地刷著牙，
看著粉色泡沫順著排水口流下去，排水口深處傳來微弱的尖叫聲。"晚安，佩奇。
"豬媽媽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她的嘴唇像砂紙一樣粗糙，"做個好夢。"他們關上門后，
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擦掉臉上凝固的笑容。我的臉頰肌肉酸痛不已，
像是被長時間強行拉伸。窗外，笑臉月亮掛在空中，它的光芒給一切蒙上病態的黃色。
我等待了很久，直到整棟房子安靜下來。然后我悄悄打開門，走廊漆黑一片，
只有幾處墻紙接縫處滲出微弱的紅光。地板在我光著的腳下感覺黏糊糊的，
更新時間：2025-05-02 10:4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