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謙掛斷趙剛的電話,指節重重叩在戰術桌上,
震得平板電腦屏幕上的案件線索圖微微晃動?!跋右扇私K于要收網了。
” 他喉間滾動著壓抑的興奮,目光掃過圍攏的隊員,“這是撕開他們偽裝的最好機會。
”小王將戰術背心的卡扣收緊,金屬扣碰撞聲清脆:“顧隊,
這次行動的風險評估……”“趙剛作為餌,我們全程隱蔽跟進。
” 顧子謙展開泛黃的工廠平面圖,食指戳在標注著 “廢棄鍋爐房” 的紅圈上,
“這里三面環山,唯一出口已部署狙擊手。只要拿到交易證據,就能申請搜查令。
” 他的聲音冷靜得像塊淬了冰的鋼,可微微發顫的尾音還是泄露了連日來的焦灼。
夜雨裹著鐵銹味拍打在車窗上,顧子謙的越野車停在距離廢棄工廠五百米的土坡后。
他舉起熱成像儀,屏幕上跳動的紅點顯示隊員們已就位 —— 小張在西北方向的瞭望塔,
小李帶著突擊組潛伏在東側通風管道,而他自己,正躲在一輛車頭凹陷的集裝箱卡車后,
迷彩服蹭過生銹的鐵皮,發出細微的沙沙聲。趙剛出現時,雨勢突然轉急。
他的黑色夾克緊貼后背,像片隨時會被風卷走的枯葉。這個曾在審訊室里渾身發抖的男人,
此刻正強撐著走進工廠,每一步都在積水里濺起細碎的水花。
“怎么還不來……” 他的呢喃被風聲撕碎,顫抖的手第三次摸向口袋里的微型對講機。
黑暗中傳來皮靴碾碎玻璃的聲響。嫌疑人戴著防割手套,指尖把玩著寒光閃閃的蝴蝶刀,
身后兩名保鏢如鐵塔般矗立,防彈衣下的肌肉輪廓在閃電中若隱若現。“趙剛,
你比我想象中聽話?!?嫌疑人的聲音像是毒蛇吐信,刀刃突然抵住趙剛喉結,“不過,
背叛者的下場……”一道佝僂的身影突然從坍塌的傳送帶后轉出。白發在狂風中凌亂如荒草,
褪色的中山裝肩頭洇著大片水漬,老人拄著的棗木拐杖重重敲擊地面,
每一聲都像是在叩問命運。顧子謙的呼吸陡然停滯 —— 那是市立醫院的陳德昌老人,
此刻本該躺在 302 病房的病床上?!澳闶钦l?” 嫌疑人的刀瞬間轉向老人,
激光瞄準器的紅點在老人胸口晃動。老人劇烈咳嗽起來,
枯枝般的手指按住胸口:“我給你帶了封信。” 泛黃的信封從貼胸口袋掏出時,
還帶著體溫的余溫。嫌疑人狐疑地撕開信封,信紙飄落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不可能!” 他暴喝著將紙張撕碎,碎片混著雨水貼在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
“你怎么會知道……”“我知道你們在地下三層藏了 C4 炸藥,
知道你們和‘黑荊棘’的接頭暗號,更知道……” 老人突然挺直佝僂的脊背,
渾濁的眼睛里迸發出驚人的光芒,“二十年前,你們在這間工廠殺死的那個技術員,
是我兒子!”顧子謙感覺后槽牙咬得發酸。他向隊員發出行動信號,
掌心的戰術手電在雨幕中劃出三道短光。可就在這時,嫌疑人突然獰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兩名保鏢如惡犬般撲向老人,金屬棍棒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刺破雨幕?!熬?!不許動!
” 顧子謙的怒吼聲與槍聲同時炸開。他側身躲過飛來的流彈,戰術靴踩碎滿地玻璃,
在泥濘中劃出一道深色的痕跡。嫌疑人的蝴蝶刀擦著他的耳際飛過,帶起一陣腥風。
“顧偵探,就憑一個老東西也想扳倒我們?” 嫌疑人退到陰影里,
聲音里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鎮定,“你以為拿到證詞就夠了?”老人抹了把嘴角的血跡,
從懷中掏出微型錄音筆:“這里面,有你們討論襲擊博覽會的全部內容。
” 他的手指在顫抖,可眼神卻無比堅定,“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
”顧子謙剛要上前接應,卻被小王拽住胳膊?!邦欔?,證據鏈還不完整!
” 小王的戰術耳機里傳來沙沙的電流聲,“技術科說倉庫里的監控錄像被提前銷毀了。
”嫌疑人的笑聲混著雨聲傳來:“聰明!” 他打了個響指,暗處突然響起發動機的轟鳴,
三輛改裝越野車沖破工廠圍墻,車燈在雨幕中切割出慘白的光帶,“顧偵探,后會有期!
”當顧子謙帶著老人撤回基地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審訊室的白熾燈下,
老人的手在筆錄紙上微微發抖,
卻將每個細節都描述得無比清晰:“他們桌子上有個黑鐵徽章,
刻著銜尾蛇纏繞十字架的圖案……”顧子謙的筆尖突然頓住。他想起三天前在倉庫里,
更新時間:2025-05-02 07:1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