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眶猩紅,聲音嘶?。骸疤K念,我找了你三年!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指著站在我身邊的男人,那是曾經的陸氏集團助理,如今的國際頂尖外科醫生。
我挽著身邊男人的手臂,平靜地看向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陸總,我和誰在一起,
與你無關。至于為什么不回來……”我輕笑一聲,抬手指向他脖子上那條眼熟的鉑金項鏈,
“三年前,你醒來時,眼里只有他,不記得我這個救命恩人,那張無限額卡,
就是最好的答案。更何況,那條項鏈,你親手給我戴上的,怎么會在他脖子上?陸總,
你失憶,可我沒瞎?!蔽疑磉叺哪腥?,那個曾被他依賴的“溫柔助理”,如今一身高定西裝,
氣質清華,他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眼神冷峻:“陸總,您三年前確實只記得我。
因為您的潛意識里,認為我是她。我只是……替她完成了您醒來后的那段陪伴?,F在,
她回來了,而您……已經出局了?!? 01 廢墟中的承諾,
病房里的陌生我站在廢墟邊緣,心跳如鼓?!斑€有人!里面還有人!
”救援人員的喊聲穿透塵埃彌漫的空氣。我不顧周圍人的阻攔,沖進搖搖欲墜的建筑殘骸。
每一步都可能踩空,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灰塵和血腥氣。但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他。
“陸景深!”我扯著嗓子喊著,聲音在廢墟中回蕩。右轉,左轉,爬過橫梁,
躲開掉落的天花板——我憑著直覺在迷宮般的廢墟中搜尋。終于,在一片黑暗中,
我看到了他。陸景深被兩根橫梁壓著,臉上血跡斑斑,眼睛緊閉。我的心一瞬間停跳。
“景深!”我撲過去,試圖搬開壓在他身上的橫梁。太重了。我的手掌被劃破,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但我不在乎。建筑發出不詳的呻吟聲,似乎隨時會徹底坍塌。
我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推開了一根橫梁。就在這時,另一根橫梁猛地滑落,
重重砸在我的腿上。劇痛瞬間吞噬了我的意識,我聽見自己發出凄厲的慘叫。但我沒有停下。
我拖著受傷的腿,一寸一寸爬到陸景深身邊,解開他身上剩余的束縛。在一片模糊中,
我感覺他的手指動了動?!疤K念…”他在昏迷中喃喃自語,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別走…”他摸索著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我感覺有冰涼的觸感滑過我的脖子——是那條鉑金項鏈,他親手為我戴上,在生死邊緣。
“我不走,我在這里?!蔽铱拗f,緊緊握住他的手。這是我最后的記憶,溫暖而疼痛。
三年后。高級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得讓人窒息。我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蒼白的臉映在玻璃上,像個幽靈。三年了,我每天都來這里,看著他沉睡,
看著他的心跳在監視器上劃出規律的曲線。三年里,我的腿上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走路時依然會隱隱作痛。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能醒來。今天,他醒了。
我正在整理病床邊的花束,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我轉過頭,
看到陸景深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曾經充滿血絲的眼睛,如今清澈而明亮。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三年的等待終于有了回報。我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
但他的目光越過我,落在了房間另一側的人身上?!把澡 彼穆曇羯硢s充滿慶幸,
“你沒事,太好了…”我的手僵在半空中。顧言琛——陸景深的助理——站在病床的另一側,
表情復雜地看著他的老板。陸景深伸手握住顧言琛的手,力道之大讓顧言琛微微皺眉。
“謝天謝地,你沒事…”陸景深反復說著,眼中含著淚光。而我,站在同一個房間里,
卻像是隱形人一般。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顧言琛的脖子上,
那里掛著一條鉑金項鏈——我的項鏈,三年前陸景深親手戴在我脖子上的定情物。
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空無一物?!斑@不可能…”我喃喃自語,心跳聲在耳邊震耳欲聾。
顧言琛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睛,掩飾著什么。
就在這時,病房門開了。陸家人走了進來,西裝革履,表情嚴肅。他們客氣地向我點頭,
一位中年女士——陸景深的姨媽——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黑色的卡片?!疤K小姐,
謝謝您這三年的照顧,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彼恼Z氣客套而疏離,
像是在打發完成任務的傭人。我低頭看著那張無限額卡,感覺一陣眩暈。
這就是三年的等待、犧牲的回報?一張冰冷的卡片?羞辱感像海浪般沖刷著我的全身。
我握緊那張卡,指節泛白。我沒有解釋這三年的守候,沒有哭訴我腿上永久的傷疤,
沒有質問為什么我的項鏈會在顧言琛脖子上。我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陸景深。
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顧言琛身上?!拔易吡??!蔽逸p聲說,但沒人回應。
我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我的腿隱隱作痛,每一步都像是在灼熱的煤炭上行走。
沒人叫住我,沒人問我為什么哭。病房門在我身后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聲音像是一聲判決,徹底隔絕了我的過去。我站在醫院走廊里,握著那張卡,
突然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陸景深醒來了,但他徹底忘記了我。
#02卡片握在手中發燙,像是烙鐵灼燒著我的尊嚴。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腿,走出醫院,
任憑雨水打濕全身。這是三年來第一次,我徹底放棄了什么。不是放棄陸景深,
而是放棄了那個卑微到塵埃里的自己。黑卡上的無限額度像是在嘲笑我的付出。既然如此,
我決定好好利用它?!白詈玫墓强茖<?,最權威的康復中心?!蔽以卺t院前臺說出要求,
聲音冰冷。辦理入院手續的那天,窗外正下著大雨。我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模糊的世界,
無聲地哭了。這是最后一次,為過去流淚?!疤K小姐,準備開始今天的康復訓練了。
”年輕的治療師推門而入??祻陀柧毷菤埲痰?。每次站立,都像有千萬根針刺入我的腿部。
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冷汗淋漓,咬破嘴唇也無法抑制呻吟?!霸賵猿质?。
”治療師在旁邊計時。我的雙腿顫抖如篩,膝蓋像被鈍刀反復切割。十秒鐘,
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安恍辛恕蔽掖⒅?,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
治療師急忙扶住我:“蘇小姐,今天就到這里吧?!薄安?,再來?!蔽乙а?,
用顫抖的手撐起身體。每一次摔倒,我都要爬起來。不為證明給誰看,只是不愿向命運低頭。
夜深人靜時,我在病床上拿出隨身攜帶的素描本,借著月光勾勒出一枚戒指的雛形。
那是一條蛇纏繞著破碎又重組的寶石,象征著痛苦中重生的力量。珠寶設計成了我的寄托。
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我用鉛筆和橡皮勾勒出一個個作品。
每一筆都像是在紙上割開一道傷痕,每一個擦拭都像是在愈合自己的創傷。
“這個設計很獨特?!币惶?,我的主治醫生看到我的素描本,驚訝地說,
“你是專業設計師嗎?”“不是,只是愛好?!蔽逸p聲回答。“你應該試著投稿,
這些作品很有潛力?!彼嬲\地建議。那晚,
我決定給自己取一個設計師的名字——“SN”,簡單卻隱含我的名字。
我開始向小型設計雜志投稿,大部分被拒絕,但我不放棄?!疤K念,我給你帶了水果。
”林婉提著果籃走進病房,臉上掛著關切的笑容。我們是大學同學,她選擇了醫學,
我選擇了設計。災難發生后,她是少數幾個還來看我的朋友?!澳銡馍枚嗔?。
”她坐在我床邊,熟練地削著蘋果,“對了,聽說陸總醒了?”我手指一頓:“嗯。
”“那他…沒來看你?”她試探著問?!八宋??!蔽移届o地說,
像在敘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林婉嘆了口氣:“這樣也好,你可以重新開始?!彼D了頓,
“言琛最近很忙,他重返醫學界了,你知道嗎?”“顧言???”我抬頭,
“他不是陸景深的助理嗎?”“那只是臨時的,他本來就是醫學世家出身。
”林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們現在經常一起參加醫學會議,他很照顧我?!蔽尹c點頭,
不知為何感到一絲不適。林婉談起顧言琛時,那種親密的語氣,
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脖子上那條屬于我的項鏈?!皩α?,你的治療費用…”林婉欲言又止。
“陸家給了我一張卡?!蔽液喍痰鼗卮?。她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你經濟困難。
”一周后,醫院通知我有一個特殊的康復項目名額,可以大大縮短我的恢復時間。
這個項目通常只針對高端會員,但我“被特別推薦”了?!笆钦l推薦的?”我問。
“醫院高層決定的,您不必擔心費用?!弊o士回答。我隱約感覺這背后有人在幫我,
但我無暇多想。新的康復項目比之前更加痛苦,但效果顯著。
個月后,我可以短時間站立;半年后,我能慢慢走路;一年后,我幾乎恢復了正常行走能力。
康復期間,我的珠寶設計也取得了進展。
一家小型設計比賽給了我作品展示的機會,我的“破碎重生”系列獲得了評委的注意。
“這位SN設計師有著罕見的天賦,”評委如此評價,“她的作品中蘊含著強大的情感力量。
”我拿著獲獎證書,站在陽光下,第一次感受到了重生的喜悅。
腿部的疼痛已經減輕,身體正在恢復,事業有了新的起點。
這一切不再是為了證明給誰看,而是為了自己活得更好。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恭喜你,SN。期待你的下一個系列。
”我盯著這條沒有署名的短信,不知道這是誰發來的祝福。
陽光照在我臉上,我深吸一口氣,第一次感覺到,我可以走出陰影,迎接全新的生活。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陸景深。
#03突然出現的祝福短信,讓我愣在原地。而陸景深的來電,
像一把利刃穿透了這短暫的平靜。我盯著那個名字,心跳加速。一年多的時間,
足夠我從病床站起來,也足夠我放下過去。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我選擇了拒接。如今的我,
不再是那個躺在病床上苦苦等待醒來的廢墟女孩?!癝N,你的作品太驚艷了!
”一家知名珠寶雜志的編輯握住我的手,“我們想給你做一期專訪,
你的'破碎重生'系列背后一定有許多故事?!蔽倚χc頭,
目光掃過展廳里展示的我的作品。從一開始的素描到如今能見到實體成品,
這條路走得比我想象中順利?!癠nique Fashion”的主編向我伸出橄欖枝,
邀請我為下期雜志設計一款限量珠寶?!拔覀冃枰粋€能講述痛苦與新生的設計,
而你的作品剛好有這種力量?!敝骶帉ξ艺f?;氐焦ぷ魇?,我開始構思新作品。
鉑金、鉆石、藍寶石在我的草圖本上流動。我的手指劃過紙面,勾勒出一條鳳凰的輪廓。
這將是我的涅槃之作,也是向過去的自己致敬。當晚,林婉不請自來。
她的眼睛掃過我工作室的獎杯和媒體報道剪報,臉上的表情復雜?!疤K念,恭喜你。
”她端著咖啡,“沒想到你在珠寶設計這條路上走得這么順?!薄爸x謝?!蔽液仙纤孛璞?,
“你最近怎么樣?”“挺好的,和言琛合作一個新項目?!绷滞窨桃夥怕Z速,“對了,
你知道陸景深最近又收購了一家珠寶公司嗎?”我手指一頓,但很快恢復平靜:“不知道,
也不關心?!绷滞駵惤遥骸奥犝f他有意與新銳設計師合作,你不想試試?
”“我希望憑實力獲得認可?!蔽铱粗难劬Γ安恍枰l的施舍?!薄澳氵€在恨他?
”林婉笑了,“三年的守護,換來遺忘和一張卡,確實讓人難以釋懷。
”我拿起桌上的設計圖:“婉婉,如果你只是來說這些,我想我得繼續工作了。
”林婉臉色微變:“蘇念,你變了。”“我只是長大了?!蔽掖蜷_門,“謝謝你的關心。
”夜深人靜,我坐在窗邊完善著鳳凰設計圖。手機突然亮起,
顯示著陸氏集團的郵件邀請——他們正在尋找新銳設計師合作。我盯著郵件,
手指懸在屏幕上。這是巧合,還是命運的捉弄?與此同時,陸氏大樓頂層。
陸景深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城市夜景。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這是最近常有的癥狀。
“景深,你的藥?!鳖櫻澡∽哌M來,遞給他一杯水和藥片?!坝质悄莻€噩夢。
”陸景深揉著眉心,“火焰,廢墟,還有…”“還有什么?”顧言琛的聲音很平靜。
“不記得了,只記得醒來時心跳得厲害?!标懢吧罱舆^水杯,目光落在顧言琛脖子上的項鏈,
“你一直戴著這條鏈子,有什么特殊意義嗎?”顧言琛的手指碰觸項鏈:“一個重要的承諾。
”“對誰的承諾?”“時候到了,你會知道?!鳖櫻澡∞D身準備離開,“對了,
那份新銳設計師的簡歷你看了嗎?珠寶部門很推薦一個叫'SN'的設計師。
”“名字有點耳熟?!标懢吧畎櫭??!八淖髌纷罱苁荜P注,
特別是那個'破碎重生'系列?!鳖櫻澡∵f給他一份文件。陸景深打開文件,
看到首頁的項鏈設計圖——一條盤旋的蛇纏繞著破碎的藍寶石。不知為何,
這設計讓他心頭一震?!拔乙娺@位設計師?!彼蝗徽f。顧言琛點點頭:“我會安排。
”離開辦公室,顧言琛站在電梯里,撫摸著那條鉑金項鏈。上面的墜子泛著冷光,
像一把鑰匙,等待打開塵封的記憶。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消息傳來,
我決定全力以赴準備“涅槃”系列。這將是我重生后最重要的作品,也是向過去的自己致意。
“鳳凰涅槃”項鏈的設計圖終于完成——火焰中重生的鳳凰,眼睛鑲嵌著特殊的藍寶石,
造型與那條失去的鉑金項鏈墜子極為相似。我不知道,這條項鏈將成為記憶的鑰匙,
打開那段被鎖住的過去。也不知道,在不遠處的高樓里,陸景深正拿著我的簡歷,
盯著“SN”這兩個字母,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 04手機屏幕上“SN”兩個字母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我收到了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正式邀請函?!肮材?,SN女士。
期待您的'涅槃'系列在發布會上驚艷全場?!币荒甓嗟呐?,終于換來了這個機會。
我手指輕撫著那張燙金邀請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從病床上爬起,
到如今站在珠寶設計的舞臺上,我走過的每一步都刻骨銘心。工作室的燈亮了一整夜,
我專注于“鳳凰涅槃”系列的最后修改?;鸺t的鳳凰在烈焰中展翅高飛,
眼睛鑲嵌著特殊的藍寶石,那形狀讓我想起了那條失去的鉑金項鏈。只是這一次,
我不再是為了紀念過去,而是慶祝自己的重生。電話突然響起,是顧言琛?!疤K念,
準備得怎么樣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白詈蟮男薷囊呀浲瓿闪?,明天就送去制作。
”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言琛,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安挥弥x,這是我應該做的?!睊炝穗娫?,
我想起顧言琛這一年多來的支持。從醫院康復項目的暗中幫助,到后來為我引薦業內資源,
他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卻又不喧賓奪主。有時候我會想,他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是出于愧疚,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他從不提起陸景深,
我也從不問他脖子上那條項鏈的事。兩個帶著秘密的人,在彼此的傷口上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陸氏集團總部?!熬吧?,你今天的會議取消了嗎?”顧言琛站在辦公室門口,
看著陸景深痛苦地按著太陽穴?!澳莻€夢又來了?!标懢吧畹穆曇羲粏?,“這次更清晰了。
更新時間:2025-05-02 07: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