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她還是熬夜追劇的社畜。下一秒就在棺材中窒息捶板。被世子蕭景珩“撿尸”那日。
我頂著滿身喪葬風胭脂,死死扒住京城第一美男的腰封。1面前漆黑一片,
耳邊隱約傳來顛簸的轱轆聲。胸口仿佛壓著千斤巨石。我猛地睜眼,指尖觸到冰冷木板時,
渾身血液幾乎凝固。我……不會躺在一口棺材里吧?!“有人嗎!
救命——”我手腳并用地砸向頭頂棺蓋,指甲在朱漆上刮出尖利聲響,“這穿越劇本我!不!
接!!啊啊啊啊啊??!”可外頭送葬的嗩吶聲震天響,早將我呼救的聲音吞得連渣都不剩。
不一會。棺木劇烈搖晃起來。咔嚓!棺蓋掀開的剎那,雨水劈頭蓋臉砸下來,
沖散了臉上黏膩的鉛粉?!霸p、詐尸??!”抬棺的人尖叫著作鳥獸散。
我嗆咳著抹開糊住視線的額發,正對上一雙淬著寒星的眼。那人眉目如墨染寒星,
此刻正打著傘居高臨下睨著我,面露微笑眼中滿滿都是打量。但此時的我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我顧不得渾身骨頭散架,和渾身上下的狼狽?!斑@位公子,我真是活人!
”我踉蹌著撲向那人,胡亂抹了被雨水沖花的妝容,
著急的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心口放:“您看,您看!我有影子,有心跳,
不信你摸......”“沈家小姐?!彼L眉微挑,故作鎮定的抽出手,
力氣大的讓我一個趔趄,隨后他在我面前蹲下,“自刎殉情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又詐尸還魂,
這戲啊,唱得比天橋下的傀儡班子還熱鬧。”原主記憶零碎瞬間涌入。世子蕭景珩,
就是她的未婚夫。三日之前原主因皇帝賜婚蕭景珩,去求太子,
結果被太子……原主那是什么自盡,脖頸分明有掙扎的紫痕!
只不過為了活命……“我不記得了?!蔽覇÷曢_口,眼眶通紅瑟瑟發抖,
只不過手卻往人腰間伸去,“一睜眼就在這里……”殊不知我此時根本不是楚楚可憐,
而是活像話本里爬出來索命的女鬼。蕭景珩瞇起眼,倒是鎮定。望著我拽著他腰封的手,
又抬頭看向我。少女發髻散亂,渾身上下被雨水沖刷,脖頸纏著的白紗下隱約露出猙獰傷口。
可那雙蒙著水霧的眸子深處,卻藏著幾分他看不透的銳光?!把b失憶?”他忽然俯身逼近,
指尖擦過我頸側傷處,“若我將你打暈放回棺材埋起來,沈小姐能想起來么?
”“那您動手吧!”我突然仰起臉,任由雨水沖刷,“反正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本就在棺材之中,想必被大家嫌棄,活著不如死了干凈!”尾音未落,我猛地咳嗽起來,
單薄肩頭顫抖,指尖卻死死還是死死攥住他的腰封。蕭景珩僵住了。少女掌心溫熱,
讓他想起今早在丞相府見到的場景。靈堂冷清得詭異,連個守喪的仆從都沒有。
沈家嫡女自盡,竟像死了只無關緊要的雀兒。將棺材抬來的人都是他找的。“松手。
”他冷著臉直起身。只是我死死扒住,并不打算松手。我現在可需要一個庇護。
這京城第一美男蕭景珩正好。不知僵持了多久,蕭景珩才嘆了一口氣開口,“凌霄,
帶她回府?!薄笆雷?!這不合規矩,她可是……”“陛下賜婚的圣旨還沒撤,
她還是我的未婚妻?!笔捑扮裆狭笋R車,唇角勾起譏誚弧度,“正好,本世子缺個幌子。
”2被帶回去后,蕭景珩先是差人帶我收拾打扮了一番?!吧蛐〗?,
這是世子吩咐送來的衣裳?!笔膛踔p色襦裙踏入廂房時,
我正蹲在銅鏡前研究自己的脖子。那道傷口已結了暗紅血痂,但是怪丑的,
還經常泛著些許刺痛與癢意?!斑@領子……能改低些嗎?”她拎起衣服,對著脖頸比劃,
“或者換件圓領袍?”這衣服不是要一直摩擦傷口?那不是要痛死!侍女手一抖,
險些打翻妝奩,“姑娘說笑了,世家貴女豈能穿男子衣袍?”我長嘆一聲。
這已經是她穿越后不知道多少次懷念現代的衣服了。但是沒辦法……換好衣服后,
將侍女支了出去。砰!門被踹開的瞬間,蕭景珩就見我正赤著腳踩在繡墩上,
咬牙切齒地用綢帶把襦裙下擺綁成燈籠褲?!吧蚬媚镞@是要上房揭瓦?”他抱臂倚門,
目光掃過我露在外頭的一截雪白腳踝,眉心突突直跳?!笆雷右娺^被裙擺絆死的大家閨秀嗎?
”我跳下繡墩,拎著裙角轉了個圈,此時變成褲裙著實方便?!懊魅兆尷C娘給你裁胡服。
”他屈指叩了叩案幾,扔下一卷泛黃帛書,“但今夜,先把這個簽了。
”“契約婚書”四個字映入眼簾時,我差點笑出聲。甲方蕭景珩,
需提供食宿保護;乙方沈昭昭,須扮演癡情未婚妻。條款詳列三十余條,
連“不得當眾摳耳朵”都寫得明明白白?!暗谌龡l‘每日晨昏定省問安’?
”我用毛筆蘸著墨挑眉,語氣不禁帶著些許嘲諷,“世子爺,咱們這是扮夫妻還是演主仆?
”蕭景珩漫不經心坐在我對面:“你若想做丫鬟,改了便是,凌……”“不用不用!
”我趕緊阻止,突然湊近他的耳畔,調戲一般的語氣說道:“那……契約期間,
世子會不會與我假戲真做了呀?”蕭景珩耳后倏地泛起薄紅,猛地拂袖起身:“沈昭昭!
你……”我舔舔嘴唇,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道:“包吃包住嗎?
”“......每日三兩雪花銀?!笔捑扮裣袷窍肫饋硎裁此频模骸霸偌右粭l,
若被我發現裝失憶......”“就罰我給世子暖床!”我眨巴著眼睛,
如愿看到對方耳尖漫上薄紅。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可真是秀色可餐。
“簽好啦~”見他吃癟的模樣,我笑嘻嘻將帛書拍在他胸口,“合作愉快,我的未婚夫大人。
”3當夜,世子府廚房遭了劫。我裹著偷來的粗布短打,蹲在灶臺前鼓搗陶罐。
將八角桂皮丟進熱油爆香時,整個廚房彌漫著詭異的香氣。蕭景珩陰惻惻的嗓音在背后響起,
“這是何物?”嚇了我一大跳,手一抖,半勺粉料全撒進湯里?!澳阍趺醋呗窙]有聲音的。
”我面露可惜之色,歪過腦袋看向蕭景珩,“火、火鍋??!你們古人……呃,
你們都不吃這個?”“沒見過?!笔捑扮駬u了搖頭,盯著鍋中里翻滾著的猩紅色湯汁,
微微皺眉,仿佛在看巫蠱毒藥。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我夾起一片燙熟的羊肉塞進他嘴里,“可惜,在這一邊涮一邊吃太費勁了,
這頂多能叫麻辣燙?!薄翱瓤?!”他被辣得眼尾泛紅,辛辣之中雖然帶著美味,
但他卻覺得自己無福消受。止住咳嗽后,見那罪魁禍首捧著海碗大快朵頤,
鼻尖沁著晶瑩汗珠。秀色可餐四字不知為何在腦中浮現而出。望著他看我,
我還不忘對著他一笑:“好吃吧?”“我明日讓賬房撥銀兩。”他忽然轉身捂著嘴,
似乎是被辣到了,“給你置辦專用庖廚?!薄笆雷舆@是饞了?”我眨了眨眼,想去他的面前,
看他的表情?!芭履銓⑦@里搞得人仰馬翻?!蔽彝堑缆浠亩拥谋秤埃坂托Τ雎?。
攪動著陶罐里的湯底,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最后嘆了一口氣。
剛才找廚房時不小心入了蕭景珩的書房。對于古代的文字她并不熟悉,
一張信紙上我能聯系起來的只有一個意思。調查東宮。這狗世子派了八個暗衛輪流盯梢,
怎會不知道她跑進了書房。這場戲,果然不止我一個人在演。4“沈小姐,這是您要的男裝。
”侍女戰戰兢兢遞上一套鴉青色圓領袍。我對著銅鏡將長發束成男子發髻,
又摸來一盒螺黛把眉峰描得英氣凜凜。鏡中人眸若點漆,唇角微翹,活脫脫一個紈绔小公子。
這副模樣要是發在某音上,肯定會火吧!
只不過現在我要做的事卻是去太子在城南別苑辦的春日詩會。蕭景珩立在廊下時,
正撞見這“少年”哼著小曲翻墻?!巴醺拈T檻沈小姐看不上,硬要翻墻?
”蕭景珩抱劍倚在廊柱下。我聽見這聲音嚇了一跳,一腳踩空,直直栽進他懷里。
“世子你以后在我背后出現能不能說一聲!”我手忙腳亂要逃??蓻]想到后領被拎住,
蕭景珩目光掃過我掛在腰間的白玉墜。那是他昨日特意放在書房的私印。
“沈姑娘連偷東西都偷得理直氣壯?”他拽走我腰間的玉墜。
“這不是世子您特意給我準備的嗎?”我笑嘻嘻的說道?!敖袢赵姇~龍混雜,
你當東宮暗衛是瞎子?”他并不想與我爭論此事,轉移了話題?!笆雷硬灰矒Q了常服?
”我搶回玉墜,故意晃了晃,“而且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借你私印一用,
萬一發生什么事兒,還能喊一句‘我夫君是世子’呀~”蕭景珩甩袖便走,
似乎是在掩飾自己微微臉紅?!笆雷尤襞挛壹t杏出墻——”我突然踮腳,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不如親自盯著?”“不知羞!”卻在轉角處對暗衛比了個手勢。他知道,
這玉佩與今日之事,有投誠之意。但是為何每次都要如此調戲他!5詩會在太子別院舉辦,
滿園紅楓似火。我悄咪咪的縮在假山后數著來往賓客。原主記憶中,太子曾許諾娶她為妃。
卻在得到丞相府關鍵支持后翻臉悔婚。沒成想就在這時,我冷不防被人扯進屋內。
滿室香熏得我有一些頭暈,抬頭只見太子李承煊捏著我下巴輕笑:“這是哪家的小郎君,
生得比姑娘還俏?”“殿下認錯人了!”我故意壓低嗓音掙扎。
李承煊這才仔細看出我的模樣,眼神陡然幽深:“沈家妹妹這身打扮,倒比平時時有趣得多。
”嘩啦!門被推開,蕭景珩推門而入,先是鞠了一躬,隨后開口道,“不知太子也在此,
我是來尋找我的未婚妻的?!薄拔椿槠??”李承煊冷笑一聲。我趁機掙脫開太子的束縛,
鉆到蕭景珩的身后?!俺嫉奈椿槠揞B劣,讓殿下見笑了。”“二位還真是頗有情趣。
”太子微微一笑,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沈小姐幾日前身體不適,本宮甚是擔憂,如今看來,
恢復的倒是不錯?!薄岸嘀x殿下惦記。”我躲在蕭景珩身后探出腦袋。“那陛下,
人臣帶走了?!笔捑扮裎⑽㈩h首,牽著我的手離去。我悄悄回頭,
卻見李承煊正目送著我們離開。見我回頭,還不忘揮了揮手。馬車顛簸中。
只見他下頜緊繃成一道鋒利的線,忽然冷笑:“失憶了也會找到失憶前愛上的人,
沈小姐還真是專一?!蔽以綔愒浇?,吐息染紅了他耳尖,“該不會......在吃醋吧?
更新時間:2025-05-02 05:54: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