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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的鐘聲,像往常一樣,敲在我的耳膜上,沉悶又空洞。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背靠著斑駁的墻壁,手里攥著一張泛黃的樂譜。對面墻上,是他。顧盼。海報上的他,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抱著吉他,微微側頭,

笑容干凈得像三年前那個還沒被這個圈子吞噬的少年。時間好像就定格在那一刻??晌抑?,

早就不是了?!割櫯?。」我對著海報,聲音輕得像嘆息,帶著一絲我自己都厭惡的沙啞,

「三年了?!谷辍H倭逄斐艘匀?。兩萬六千多個小時。我像個活死人,

躲在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日復一日地描摹他的眉眼,哼唱他寫了一半的旋律。

指尖劃過樂譜上熟悉的音符,那是我們一起寫的歌,《未盡之語》。

他的指紋仿佛還殘留在上面,溫熱的,帶著煙草和陽光的味道。可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紙張,

和我無處安放的思念?!肝規е覀兊母杌貋砹?。」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這一次,我要讓所有人聽見?!孤犚娔愕牟湃A,你的吶喊,我們未曾說完的話。也聽見,

我的贖罪。02眼前的黑暗被驟然刺破。明晃晃的燈光像無數把手術刀,精準地切割著空氣,

也切割著我脆弱的神經。耳邊是山呼海嘯般的尖叫和掌聲,震得我心臟都在顫抖。

這里是《天籟之聲》的錄制現場。一個造夢,也碎夢的地方。我站在舞臺的入口處,

臉上覆蓋著一張冰冷的、幾乎遮住上半張臉的銀色面具。代號,Eo。Echo(回聲)?

End(終結)?Or Emotion(情感)?誰知道呢。我只是需要一個身份,

一個能讓我站在這里,唱出那首歌的身份。林晚星早就死了,在三年前顧盼離開的那一天,

就一起埋葬了。現在站在這里的,只是一個承載著回憶和執念的空殼。

一個……戴著面具的鬼魂。「Eo 老師,準備好了嗎?」導演助理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

帶著職業化的熱情。我深吸一口氣,肺腑間卻依然是沉甸甸的窒息感。準備好了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上去。為了顧盼,為了那首《未盡之語》,

為了這三年不見天日的煎熬。我攥緊了藏在口袋里的,那枚顧盼送我的,最便宜的銀質指環。

冰冷的觸感,稍微給了我一點力量?!膏?。」 我通過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回應,低沉,

雌雄莫辨,帶著一絲金屬的冷感。然后,我邁步,走向那片刺目的光海。

03聚光燈像燒熔的鐵水,兜頭澆下。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

好奇的、審視的、期待的、甚至不懷好意的,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面具隔絕了我的表情,

卻隔絕不了我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舞臺中央,四個巨大的轉椅背對著我。

那是《天籟之聲》的四位導師。歌壇天后,蘇瑾。風格多變,以感性著稱。搖滾巨星,秦峰。

桀驁不馴,看重舞臺爆發力。金牌制作人,陳默。眼光毒辣,話少,但一針見血。據說,

他曾是顧盼非常欣賞的前輩。流量偶像,陸哲。年輕,人氣高,代表著新生代的力量。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陳默那張線條冷硬的轉椅靠背上。是他嗎?那個顧盼偶爾提起,

語氣里帶著尊敬,又有點較勁意味的陳默老師?三年前,

如果顧盼沒有……他是不是也會有機會和陳默合作?心臟猛地一抽。不,林晚星,別想了。

現在,你是 Eo。音樂前奏緩緩響起,是鋼琴和弦樂交織出的,一種近乎破碎的溫柔。

我閉上眼,將所有的雜念、恐懼、悲傷,都暫時封存。再睜開時,眼前只有那支立式麥克風。

它像一個沉默的十字架,等待著我的獻祭。04「夜色如墨,暈染了沉默……」我的聲音,

透過頂級的音響設備,清晰地流淌出來。經過變聲器處理,它不再是我原本清亮的嗓音,

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空靈中透著壓抑的沙啞,像午夜教堂里飄蕩的圣歌,

又像靈魂深處掙扎的低語。這是《未盡之語》。我和顧盼,在無數個深夜,

窩在那個小小的閣樓里,一句句,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摳出來的歌。那時,我們一無所有,

只有彼此和夢想。他總說,這首歌,是寫給我們未來的告白。他笑著說:「晚星,等我火了,

一定在最大的舞臺上,把這首歌唱給你聽?!刮矣浀卯敃r陽光正好,透過狹小的窗戶,

灑在他年輕的側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絨光。他眼里的光,比那陽光還要耀眼。可最終,

他食言了。他連同那些未盡的話語,一起被永遠地埋葬在了那個冰冷的春天?!感枪鈮嬄洌?/p>

敲碎了輪廓……」「指尖余溫,還在風中觸摸……」歌詞是我寫的。每一個字,

都浸透了三年的血淚和思念。我唱的不是歌。是我的魂。是顧盼未說完的夢。

05我能感覺到,有椅子轉過來了。一個,兩個……模糊的視線里,

導師席的光芒發生了變化。但我不敢看。我怕看到他們探究的眼神,

怕從他們臉上讀到任何與「顧盼」相關的聯想。我只能更用力地握緊麥克風,

將自己完全沉浸在旋律和歌詞構建的世界里。那里,只有我和他?!富貞浭羌湘i,

愛是掙不脫……」「時間嘲笑我,當時的承諾……」高潮部分,

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吼出來。不是技巧的炫耀,而是情緒的決堤。

壓抑了三年的痛苦、不甘、憤怒、和深入骨髓的愛戀,在此刻,找到了唯一的出口。

面具下的臉頰,早已一片濕冷。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因為過度投入而略顯急促的喘息聲。透過變聲器,這喘息也被放大,

帶著一種瀕臨破碎的美感,傳遍了整個演播廳。最后一縷尾音消散在空氣中。世界,

一片死寂。06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幾秒鐘后,

掌聲如同海嘯般毫無預兆地爆發,從四面八方將我淹沒。震耳欲聾。我站在原地,

有些茫然地看著臺下攢動的人頭和揮舞的熒光棒。燈光太亮,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但我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混雜著驚艷、好奇和狂熱的情緒。

這就是顧盼曾經面對的世界嗎?喧囂,璀璨,卻也冰冷,殘酷。導師席的燈光亮起,

四張椅子,全部轉了過來。他們的表情各異。蘇瑾眼眶微紅,似乎被深深觸動。

秦峰眉頭緊鎖,帶著一種被打動后的審視。陸哲年輕的臉上寫滿了驚嘆和好奇。

而陳默……他的表情最是平靜,鏡片后的眼睛深不見底,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仿佛要穿透那層面具,看到我靈魂的底色。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07「這位……Eo 選手?!固K瑾率先開口,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未平復的激動,

「我能問一下,這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嗎?」來了。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麥克風,

用那冷漠中性的聲音回答:「是?!埂竿耆瓌??」這次開口的是陳默,他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包括詞曲?」我頓了頓。撒謊嗎?說完全是我一個人寫的?

不。這首歌,是屬于我和顧盼的。我不能抹去他的存在,哪怕只是為了暫時的安全。

「詞是我寫的。」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盡量保持平穩,「曲,

是和一位……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共同完成的。」「哦?」流量偶像陸哲立刻追問,

語氣里滿是八卦的氣息,「方便透露一下這位『非常重要的人』是誰嗎?也是音樂人?」

演播廳里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我沉默了幾秒??诖锏闹腑h硌得我掌心生疼。

「他已經不在了?!刮业穆曇艉艿停瑤е鵁o法掩飾的悲傷,即使經過變聲器處理,

那份沉重也依然清晰可聞。一瞬間,我看到蘇瑾臉上的惋惜,陸哲的錯愕,

秦峰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只有陳默,他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只是看著我的眼神,

似乎更深邃了一些?!副浮!固K瑾輕聲說。「這首歌,充滿了故事。」秦峰接話,

語氣直接,「我能感覺到里面巨大的情感能量。Eo,不管你經歷過什么,

你用這首歌打動了我。歡迎你加入我的戰隊!」「秦峰老師太心急了吧!」陸哲立刻反駁,

「Eo 老師,我覺得你的聲音可塑性非常強,來我的戰隊,我們可以嘗試更多元的風格!」

蘇瑾也笑著拋出橄欖枝:「Eo,你的聲音和情感表達都非常細膩,

我很期待和你一起探索音樂的可能性?!顾腥说哪抗?,最后都落在了還未表態的陳默身上。

08陳默沒有像其他導師那樣急著搶人。他只是靠在椅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目光依舊鎖定在我臉上,仿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評估?,F場的氣氛有些凝滯。「陳默老師?」

主持人適時地提醒。陳默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全場:「歌很好,

唱得也很好?!顾脑u價簡潔到近乎吝嗇。頓了頓,他繼續說:「你的聲音處理方式很特別,

技巧也很成熟。但是……」他微微傾身,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刀:「我更好奇的是,

你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站上舞臺,是為了表達,還是為了隱藏?」心臟驟然收緊。這個問題,

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我層層包裹的偽裝,直指核心。是為了表達對顧盼的思念,

還是為了隱藏林晚星的身份和過去?或許,兩者都有。我無法回答?;蛘哒f,我不敢回答。

「選擇我?!龟惸穆曇粼俅雾懫?,沒有多余的渲染,只有平靜的篤定,

「我或許不能幫你隱藏,但我能幫你更好地表達?!顾脑?,

像一顆石子投入我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了細微的漣漪。

幫我更好地表達……表達那些《未盡之語》嗎?臺下觀眾開始騷動,高喊著各個導師的名字。

主持人也開始催促我做出選擇。我看著眼前的四位導師,最終,

目光定格在陳默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上?!肝疫x擇……」我聽到自己經過處理的聲音,

在喧囂中響起,「陳默老師?!惯@個決定,幾乎是出于一種直覺。

或許是因為顧盼曾經對他的欣賞。或許是因為他那句直擊人心的話。又或許,

是因為在他平靜的目光下,我感覺到了一絲……被看透的危險,以及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我知道,選擇他,可能意味著更多的審視和挖掘。但也可能,

意味著一個真正理解我音樂背后故事的機會。不管怎樣,我來了。以 Eo 的身份,

帶著我和顧盼的歌,走進了這個名利場。第一步,踏出去了。接下來的路,會是什么樣呢?

09節目播出后,我一夜之間,從一個籍籍無名的神秘選手,變成了全網熱議的焦點。

天籟之聲神級現場##Eo 到底是誰##陳默搶人#相關詞條霸占了各大平臺的熱搜榜單。

我的表演片段被瘋狂轉發,各種解讀和猜測層出不窮。

有人驚嘆于歌曲的質量和演唱的情感濃度,稱之為「開口即淪陷」。有人瘋狂猜測我的身份,

從退隱多年的老牌歌手,到從未露面的音樂世家傳人,甚至還有人腦洞大開,

說我是不是什么 AI 虛擬人。當然,也有一些聲音,開始將《未盡之語》的風格,

與三年前隕落的天才顧盼聯系起來?!高@作曲風格,怎么有點像顧盼?」「臥槽,別說,

還真有點那味兒!特別是副歌那段旋律走向!」「樓上別瞎說好吧,蹭逝者熱度 biss!

」「可能只是致敬吧?畢竟顧盼影響了很多人?!埂傅@歌的情感太濃烈了,

不像是單純的致敬……」我面無表情地刷著這些評論,指尖冰涼。害怕嗎?當然怕。

怕被扒出身份,怕再次被卷入三年前那場噩夢般的輿論漩渦。但同時,

心底也有一絲隱秘的火焰在跳動。他們在討論顧盼。即使是質疑,是爭論,也意味著,

他還沒有被徹底遺忘。這就夠了。至少現在,是夠了。我關掉手機,將自己重新扔進黑暗里。

公寓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隙,投射進來一點微弱的光。

墻上,顧盼的海報在晦暗的光影里,笑容依舊?!割櫯?,」我蜷縮在沙發上,

像個尋求庇護的孩子,「他們好像……有點喜歡我們的歌。」「你聽到了嗎?」回答我的,

只有一片死寂。以及我自己胸腔里,那顆因為恐懼和激動而劇烈跳動的心臟。

10第二次錄制很快到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臺那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稍微緩解了一些,

但新的壓力隨之而來。作為話題度最高的選手,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目光。

那些目光里,好奇少了,探究和審視多了。甚至還有……毫不掩飾的敵意?!竼?,

這不是我們的大明星 Eo 嘛。」一個嬌嗲又帶著明顯諷刺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江影。一個走甜美偶像路線的選手,

第一期節目里靠著翻唱熱門舞曲和撒嬌賣萌,也獲得了不低的關注度。我沒理她,

繼續往前走?!冈趺??紅了就裝不認識人???」江影幾步追上來,擋在我面前,

她化著精致的妝容,眼睛卻像淬了毒的針,「我說 Eo,你那首歌,真是你自己寫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幾個豎著耳朵的工作人員和選手聽見。我停下腳步,透過面具,

冷冷地看著她?!改阌X得呢?」我用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反問,不帶一絲情緒?!负牵?/p>

江影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我,眼神像在評估一件商品,「我可不信?,F在這年頭,為了紅,

什么人設劇本都能編出來。什么『重要的人不在了』,說不定就是哪個槍手吧?」

她故意頓了一下,湊近我,壓低聲音,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還是說……你唱的,根本就是別人的歌?」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她什么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么?「別裝神弄鬼了。」江影見我沉默,

似乎更得意了,「我勸你,別玩火。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顾f完,

輕蔑地撞了我一下肩膀,扭著腰肢走開了。我站在原地,感覺后背沁出了一層冷汗。

江影……她到底是誰?她的話是單純的挑釁,還是意有所指?她和顧盼……難道有什么關聯?

一種不祥的預感,像藤蔓一樣,悄然纏上了我的心臟。這個舞臺,似乎比我想象的,

還要復雜和危險。11懷著這份不安,我走進了陳默導師的專屬休息室。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約見我。休息室不大,布置得很簡潔,只有一套沙發,一個茶幾,

和滿墻的音樂唱片。陳默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似乎在看。聽到我進來,

他抬起頭,示意我坐下。沒有了舞臺上的燈光和距離,近距離看,他顯得更清瘦一些,

鏡片后的眼神依舊平靜,卻仿佛能洞察一切?!缸?。」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我依言坐下,

身體有些僵硬?!负赛c什么?」「不用了,謝謝陳默老師?!?/p>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陳默也沒堅持,放下手里的文件,身體微微前傾?!窫o,

」他開口,聲音很平穩,「上次你說,那首《未盡之語》的曲,

是和一位……已經不在的人共同完成的?!刮业男奶崃似饋?。「是?!埂改芫唧w說說嗎?」

陳默的語氣不像是在探究隱私,更像是一種純粹的、對音樂創作本身的好奇,

「這首歌的完成度非常高,旋律和編曲都很有想法。我很好奇,

你們當時的創作過程是怎樣的?」我沉默了。該怎么說?說我和顧盼,

在那個沒有暖氣的冬夜,裹著同一條毯子,他彈著吉他,我哼著旋律,

為了一句歌詞爭得面紅耳赤,又在下一秒相視而笑?說這首歌里藏著的,

是我們對未來的所有期許,和那些未能說出口的愛語?這些,

能對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說嗎?「抱歉,陳默老師?!刮易罱K還是選擇了回避,

「我……暫時還不想談論這個?!龟惸粗遥瑳]有追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好,

我尊重你的意愿。」他說,「不過,Eo,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顾nD了一下,

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才華是無法完全隱藏的。你的音樂里,有非常強烈的個人印記。

這種印記,既是你的武器,也可能……是你的軟肋。」我的呼吸一滯。他是在提醒我嗎?

提醒我,我的音樂風格,可能會暴露我的過去,暴露我和顧盼的關系?「下一場比賽,

你想好唱什么了嗎?」陳默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切換了話題?!浮€在考慮。」

「我建議,」陳默拿起桌上的一張 CD,遞給我,「你可以聽聽這個。」我接過 CD,

封面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外國樂隊,風格似乎是某種小眾的獨立搖滾?!笧槭裁??」我不解。

「沒有為什么?!龟惸炕厣嘲l上,淡淡地說,「好的音樂,會給你答案。去聽吧,

聽完再決定?!顾脑挘琅f是那么言簡意賅,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

我握著那張 CD,心里充滿了疑惑。陳默,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是真的欣賞我的才華,

還是……他已經猜到了什么?走出休息室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腳步有些虛浮。

前有江影意有所指的威脅,后有陳默意味深長的提點。這個《天籟之聲》的舞臺,

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我才剛剛踏入邊緣,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足以將人撕碎的力量。

顧盼,如果是我一個人,我還能……完成我們的約定嗎?

12回到那個逼仄的、僅能稱之為「住處」的地方,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家里那個老舊的 CD 播放器。它和顧盼的海報一樣,

是這個房間里為數不多的,帶著溫度的物件。是顧盼當年省吃儉用淘來的二手貨,他說,

聽 CD 比聽數字音樂更有儀式感。我小心翼翼地將陳默給我的那張 CD 放進去。

封面上的樂隊名字很陌生,叫做「Ephemeral Echoes」。短暫的回聲。

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宿命般的荒涼感。按下播放鍵。一陣有些失真的吉他即興演奏響起,

帶著粗糲的質感,緊接著是低沉慵懶的男聲,唱著破碎的詩句。不是我熟悉的風格,

也不是顧盼后期追求的那種精致流行。這音樂更原始,更粗糙,像一塊未經打磨的石頭,

棱角分明,卻又意外地……直擊人心。里面有一種近乎坦誠的脆弱,

和一種不顧一切的燃燒感。我坐在地板上,聽了整整一個下午。從黃昏,到夜幕低垂。

外面車水馬龍,霓虹閃爍,都與我無關。我的世界里,只有這循環往復的旋律,

和那個仿佛在耳邊低語的陌生男聲。直到最后一首歌結束,播放器自動停止。

房間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我忽然明白了陳默給我這張 CD 的用意。他不是要我模仿,

也不是要我改變風格。他是想告訴我,音樂的表達,可以有很多種方式。

不一定非要聲嘶力竭,不一定非要完美無瑕。有時候,坦誠地展露傷口,比拼命隱藏,

更能觸動人心。也更能……表達力量。13第二次登臺的選曲,我很快就有了決定。

不是我和顧盼的另一首未發表作品——那太危險,也太早。也不是那些能炫技的大熱歌曲。

我選了一首顧盼生前很喜歡,但相對冷門的英文老歌,來自一個早就解散了的獨立樂隊。

歌名叫《Ashes and Wine》(灰燼與美酒)。

歌詞寫的是失去后的幻滅與沉淪,帶著一種頹廢的美感。顧盼曾說,這首歌有種「向死而生」

的決絕?,F在,我懂了。編曲上,我沒有做太大的改動,

保留了原曲那種略顯粗糲的搖滾底色。但我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比如,在間奏部分,

我用吟唱代替了原來的吉他 Solo,那段旋律,帶著一點《未盡之語》的影子,

若隱若現,像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另一種對話方式。顧盼,

你看,即使唱著別人的歌,我心里想的,依然是你。14第二次站上《天籟之聲》的舞臺,

我的心境已經和第一次截然不同。緊張依舊,但更多了一份沉淀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坦然。

或許是陳默的那張 CD 起了作用。或許是,我已經沒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當《Ashes and Wine》的前奏響起,

那種略帶失真的吉他音色劃破現場的喧囂時,

我能明顯感覺到臺下觀眾和導師席上的一絲訝異。大概沒人想到,

那個唱著空靈悲傷情歌的 Eo,會選擇這樣一首充滿顆粒感和力量的英文搖滾。

「Faded photographs in a dusty frame…」

(褪色照片在蒙塵相框中…)我的聲音,這次沒有刻意追求空靈,而是更貼近本嗓,

只是通過變聲器壓低了幾個 key,顯得更加醇厚,帶著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感。

面具依然遮擋著我的臉,但我挺直了脊背。這一次,我不只是在訴說悲傷。我還在表達憤怒,

表達不甘,表達那些被壓抑了三年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情緒。

Memories linger like a bittersweet pain…」

的痛…)「We built a castle on shifting sand…」

Watched it crumble, couldn't understand…」

(眼看它崩塌,無法理解…)我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宣泄。

指尖無意識地抓緊了麥克風架,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能感受到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黏在皮膚上,有些癢。但我不在乎。這一刻,

我不是林晚星,也不是那個神秘的 Eo。我只是一個試圖在灰燼中,釀出最后一滴苦酒的,

絕望的幸存者。15間奏部分,預設的追光燈熄滅,舞臺陷入一片短暫的黑暗。

只有一束幽藍的光,打在我身上。我閉上眼,開始低聲吟唱。那段旋律,沒有歌詞,

只有最純粹的「啊——」,婉轉,悠長,像曠野的風,又像深海的嘆息。

帶著《未盡之語》的調子,卻又更加自由和破碎。這是我即興加入的。是我在此刻,

最想對顧盼說的話。那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思念,那些百轉千回的悔恨,

那些明知不可能卻依然存在的奢望。都融化在這段無字的旋律里。舞臺下,一片寂靜。

我甚至能聽到身邊空氣流動的聲音。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顧盼的臉。他站在不遠處,

還是穿著那件白襯衫,安靜地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我熟悉的溫柔和……一絲我從未見過的,

深深的悲傷。「顧盼……」我在心里默念。眼淚,終于沖破了面具的阻礙,無聲地滑落。

咸澀的液體,滴落在冰冷的麥克風上。吟唱結束,激烈的鼓點和吉他再次切入。

我猛地睜開眼,將所有的脆弱重新鎖回心底。最后一段副歌,我的聲音充滿了力量,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唱盡了幻滅,也唱盡了……不死的希望。哪怕只是一點點,

火柴劃過黑夜般微弱的光。16歌曲結束。這一次,沒有立刻爆發出掌聲。

全場陷入了一種比上次更長久的,帶著震撼和復雜情緒的沉默。幾秒后,

掌聲才稀稀拉拉地響起,然后越來越密集,最終匯成一片狂潮。導師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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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02:3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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