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兔一聽這話,連連否認,順便還不忘恭維了一下白胡子老頭:“哪有您長壽啊!”
“說的也是!”白胡子老頭也沒有自謙,因為他覺得對方說的蠻中肯的。
“不過……”話鋒一轉。
白胡子老頭又說:
“你們紅眼兔一家在我們這里本就不多見!怎么現在還跟人扯上關系了?”
紅眼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反問道對方:“那您為什么要跟人扯上關系呢?”
“我嗎?”白胡子老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紅眼兔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就是您!”
“那、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和他們是合作關系,并且還是平等的合作關系!
不像你們……”白胡子老頭說著,還回頭望了將子一眼。
“但是您不覺的人類他們反復無常嗎?”這時,紅眼兔又開口反駁他了。
“可我們同樣也反復無常??!”白胡子老頭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不一樣!我們最起碼會講信用,但他們不會!”紅眼兔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是含著淚水的。
“怎么說?孩子!”對方看起來似乎是因為什么緣由,才導致了對人類的意見,
所以白胡子老頭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紅眼兔想了一會,回道:“您確定您不是跟他們一伙的?”
“我保證不是!你放心吧!”
說著,白胡子老頭還釋放出自己身上的善意,準備讓紅眼兔放下心中的芥蒂。
就當他以為對方會將自己的心事全盤托出的時候,
紅眼兔卻瞬間轉移到了將子的身上,并變出數十個符咒,分別打入進了之前缺失了一魂一魄的人們的身上。
操控著眾人團團圍住穗因、虎子媽媽還有黃仙,紅眼兔譏諷道白胡子老頭:
“怎么?你就那么確定我會敞開自己的心扉嗎?代寅君!”
“你知道我?兔蛇?”界內,對人類充滿敵意的兔子,就那么幾只,一個一個地對號入座,除了有些麻煩,也不是很難。
何況,對方還漏了一手控魂術,那么這幾乎就可以鎖定對方是狡兔族的冷血兔蛇了。
“呵!代寅君,我還以為你和昌北王一塊歿了呢?沒想到你還活著呢?”
幾百年前,昌北王與司南王一戰可謂是轟動了整個界內,
那時,所有的族類都以為昌北王贏定了,誰知道后來司南王請了外力,導致昌北王損失慘重,直接敗落。
再后來,昌北王一派全部消失,就連昌北王自己都不見了蹤影。
現在,曾作為他的得力干將代寅君出現了,兔蛇不得不思考昌北王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白胡子老頭微微一笑,笑里藏刀般地回道:“好死不如茍活著,怎么也得先把你這個東西解決了!”
話落,拋出袖子中的紅色寶珠,就朝著兔蛇去了。
兔蛇一看,不禁開懷大笑起來,“哎喲!代寅君,把你自個子孫袋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看來,你這些年混的不怎么好??!”
白胡子老頭沒吱聲,只是手中的法力不曾減少。
很快,紅色的寶珠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一躲過擋在兔蛇前面的人,直直沖著她的雙肩過去。
兔蛇臉上一怔,對方似乎對自己是有過研究的,也不敢再輕易輕敵。
操縱著離她最近的那個人,替她擋住了紅色珠子的攻擊,兔蛇一個瞬移就來到了虎子媽媽的面前。
拎起對方懷中的穗因,兔蛇似笑非笑地問道:“代寅君,這個小丫頭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你覺得呢?”把問題拋回給對方,并與之盤旋,才是不中計的最佳方法。
兔蛇一聽,眼睛里就像是淬著毒似地、望著白胡子老頭,
“代寅君,你還是一如傳說中的那樣,遇事淡定、不驚不慌??!”
繼續保持之前那副不接話、但又不拒絕的模樣,白胡子老頭笑的那叫一個漫不經心,“哎!隨你怎么想!”
一副渣男的模樣硬是惹得對方,用舌頭狠狠地頂住了自己的后槽牙。
似是不解氣一般的,兔蛇還面露兇色地對白胡子老頭放了狠話,
“界內不都說你代寅君,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云淡風輕的模樣嗎?
我兔蛇今兒個就偏不信這個邪了,我非得親手撕下你那偽善的面孔,并讓整個族類都看一看,你代寅君也有不行的時候!”
兔子急了它還咬人了,更別說感覺自己被白胡子老頭輕視的兔蛇了。
看見對方已經被自己的話,激怒地要按捺不住自己骨子的原始戰意了,
白胡子老頭趁其不備,迅速彈出手中的紅珠,并朝著對方的胳膊肘而去。
“呃!”被觸碰到麻筋的兔蛇,胳膊一麻,瞬間松開了穗因。
黃仙見此一個瞬移,便把穗因帶離了原地。
兔蛇見狀,不由得大罵道:
“代寅君,你個老不死的,竟然還跟我玩陰的!你不是高尚嗎?你怎么還……”
白胡子老頭挑了挑眉,語氣頗為無奈地回道:
“哎!看你是新人,我就跟你講解一下吧!
我們族類在進入到人身上的時候,會受到人體機能的限制,
比如說我剛剛打你的那一下,那就是人類本能的反應,是我們所不能控制的!”
“哈哈哈!受制于人?”兔蛇聽到這話,忍不住瘋狂的大笑起來。
白胡子老頭見此,還不忘殺兔誅心、順便對她說教了一番:
“兔蛇,人類他們與我們本就是合作的關系,并不是誰奴役誰的就可以的,哪怕你自認為是那樣,也并不是事實!”
“你放屁!代寅君,我們不奴役他們,難道還要讓他們反過來奴役我們嗎?
你是沒見過,我們的族類被他們殘殺的時候嗎?
陷阱,獸夾,弓箭!
剝皮,吃肉,燒骨!哪一樣不是人類對我們的暴行!
你讓我受制于他們?呵!”
兔蛇對人類的恨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是有原因的。
想到對方所經歷的那些事情,白胡子老頭連忙出聲安慰道:
“我明白!我都明白!
如果我是你,我也可能會仇視人類的!”
“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
并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你想的那樣殘暴!又或者是你曾見過的那樣!”
“代寅君!
你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嗎?你這樣站著說話,良心不會痛嗎?
你有什么資格,叫我放下殺我族群的人類?你們心甘情愿被他們吃,我們可不愿意!”
兔蛇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傍晚,一群穿著盔甲的人類連窩端了她們整個群族,并吃地大汗淋漓的。
“那你呢?
那外面那些被你關在籠子的不同于你的族類的紅眼兔呢?
還有,那些因為各種原因而被你處死的、你的群族,你怎么說?”
白胡子老頭最不喜歡對方那種‘我可以做,但別人不可以做’的謬論觀念。
“代寅君,你腦袋是不是不正常啊?我殺他們或者處置他們完全是因為他們的任務失敗了,我得以儆效尤?!?/p>
“可你不是也在做著類似同樣的事情嗎?
他們因為口腹之欲殺害了你的族群,你是因為對方沒能完成你吩咐的任務而殺了自己的族類。
不過是方式不同,這有什么區別呢?不都是在殺害嗎?”
兔蛇聽到白胡子老頭的這番話,頓時暴跳如雷,她大喊道:“代寅君!你特娘的放屁!你……”
還未等她說完,白胡子老頭又來了一句:
“以自己的私欲借口,做著同樣傷害族群的事情,你與他們又有何區別?”
“我、我特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胡子老頭的話太過于殺人誅心了,兔蛇竟愣在原地了,好久、好久。
突然,她開口問道白胡子老頭:“那你是要我原諒那些人嗎?”
白胡子老頭連連擺手,
“我沒有要你原諒他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錯手懲罰了那些無辜的人和你的同類,
那些人對你的傷害永遠存在,但那并不是你去傷害別人的理由和借口!”
“那我應該怎么辦?代寅君,你說,那我應該怎么辦?”兔蛇又哭又笑地問道對方。
“用錯誤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只會錯上加錯。
兔蛇,你要想辦法去用正確的方式解決遺留,讓自己和更多的族群受益,而不是繼續帶來傷害!”
“我知道了!代寅君!”這一刻,兔蛇腦中閃過了許多畫面。
原來,她自以為是報仇的行為,不過是在彌補當時她太過于弱小而無法反抗的遺憾。
“代寅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需要償命的,
不是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我的同類與無辜的人類,而是那些殺害我族群的劊子手,
是我一直尋錯了對象,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p>
“可是……”話鋒一轉。
兔蛇指著炕上的兵子媽和地上站著的人,就說道:“但他們是真的欺負了求助我的那只母紅眼兔魂!”
“母紅眼兔魂?在哪???”白胡子老頭一臉懵。
“哎呀!看我的吧!我把她帶出來給你們看!”
話落,兔蛇便現身在屋里,并把那只母紅眼兔魂一起帶到了白胡子老頭的面前。
肉眼可見的淡粉色倩影,此時虛弱就好像要隨時消失一樣,
兔蛇趕緊使用法力給她聚了聚魂力,這才能勉強站在眾人的眼前。
“代寅君,就是她!她可有很大的冤情呢!”兔蛇說這話時,還狠狠地白楞了地上的將子一眼。
將子接收到對方的目光,恨不得把頭低到自己的鞋面上,永不抬起來。
母紅眼兔魂見老熟人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眼睛微紅、語氣顫抖地說道:“代寅君,萬姒想請您為我做主!”
“怎么回事?說來聽聽!”白胡子老頭撫著自己的胡子,坐在窗臺上喝了一口葫蘆里的酒。
母紅眼兔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指著地上的將子,這才開口說道:
“小女的肉身,被他騙來給自己的母親延年益壽了!”
這話一出,不禁白胡子老頭感到震驚,就連護著穗因的黃仙都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心想:夠他媽狠的。
“還有,他們一家人,除了大嫂以外,都求我給他們換過運!”母紅眼兔魂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白胡子老頭聽見她這么說,酒葫蘆都被嚇得差點摔在地上,
甚至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給他們換運?你、你、你怎么敢的啊?”
看著母紅眼兔魂又開始掉眼淚了,白胡子老頭也忍不住地連連嘆起氣來,
動物一類若想獲得修為本就不易,這換運肯定是把自己的那點道行全都賠進去了。
他語氣不善地問道站在地上的將子:“小子,你也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將子垂頭不敢望向對方,連自己左手的中指都被他摳出了血,
“我、反正是我對不起她!”說完這一句,他就又繼續保持著沉默。
“對不起她,這就完了?”兔蛇看著對方一棍子都打不出來一個屁的模樣,
氣的臉部的五官全部皺在了一起,她想:要不是殺人,會遭雷劈,她肯定得虐個對方十萬八千萬遍。
“額……”白胡子老頭見兩位當事人都無法將事情描述清楚,
只好問道一旁的兔蛇,
“你要是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你要不要講講是怎么一回事?”
兔蛇雙手叉腰,眼睛直直地盯著地上的將子,說:
“那就讓我來講講一個天真無邪的兔子精,是怎么被人類不斷欺騙的故事吧!”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的某一天說起……”
九月的一天,秋風蕭瑟的細雨里,將子的小書店迎來了一位衣衫襤褸的流浪漢。
“老板,你們這收不收二手書???”黢黑的手指摳著臟兮兮的鼻子,流浪漢似是不在意的問道。
忙著整理書籍編號的將子,本想隨口拒絕來著,
可當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的模樣,心中的憐意瞬間爆發,
他改口問道:“什么書?能拿來我給看看嗎?”
流浪漢一聽這兒,心中頓時覺地有戲啊!
將雙手先在腰部兩旁的破衣服上摸抹了抹,
然后才從他那破布兜子里,拿出了一本用黑色塑料布包著的古書,“老板,您給瞧瞧,多少錢合適???”
更新時間:2025-05-02 02:1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