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屋外的雨水淅淅瀝瀝,我抬頭望著靈堂上方父親的黑白照片,
那張嚴肅的面容仿佛仍在審視著我。"如霜,站直了。"母親柳問梅在我耳邊低聲提醒,
她的手指掐著我的胳膊,力道大得讓我生疼。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注意形象,
畢竟現在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我們母女。秦臻集團董事長的葬禮排場自然不小,
前來吊唁的商界名流絡繹不絕"秦小姐,節哀。"又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向我鞠躬,
我機械地回禮,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經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你們兩人怎么還在這里?
!"尖銳的女聲從靈堂入口傳來,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秦燕,
年長我二十多歲的同父異母姐姐,她穿著價值不菲的黑色衣服,氣勢洶洶地向我們走來。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兒子方尹君,那個永遠用輕蔑眼神看我的外甥。
"大姐..."我試圖開口,卻被她打斷。"別叫我大姐!爸爸生前最后一個月,
你見過他幾次?現在裝什么孝女!"我咬住下唇,感覺指甲已經陷入掌心。
自從三年前母親和一位高爾夫教練的緋聞被小報曝光后,父親就把我們母女邊緣化了,
他給母親買了郊區別墅讓我們搬出去住,而我也只是每月領一筆生活費,
很少被邀請回秦家老宅。"秦燕,今天是你父親的葬禮,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母親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秦燕冷笑的道:"回去?回哪里?
回爸爸留給你的那棟別墅?柳問梅,你以為你還能享受秦太太的待遇多久?
"我感覺到母親的身體微微發抖,秦燕的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向我們最脆弱的地方。
我們在秦家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父親一去世,我們在秦家唯一的保護傘也便消失。
"凡總來了。"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我抬頭看見秦一凡穿過人群向我們走來。
他穿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面容肅穆,作為父親最得意的弟子和秦臻集團的市場總監,
他在公司的地位舉足輕重。"秦小姐,柳夫人,請節哀。"秦一凡向我們微微鞠躬,
然后轉向秦燕,說:"秦總,董事們都在等您討論董事長追悼會的事宜。
"他的出現暫時打斷了秦燕的咄咄逼人,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絲復雜的情緒。那不是單純的同情,更像是在評估什么。
葬禮結束后賓客陸續離開,我和母親被安排在最后一輛車里,顯然秦燕有意讓我們難堪。
雨下得更大了,墓園里只剩下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花圈。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叫住我,
秦一凡撐著一把黑傘站在我身后。"二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我看了眼母親,
她疲憊地點點頭,先上了車。我跟秦一凡走到一棵柏樹下,
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掩蓋了我們的談話。"你有什么事?"我今天已經夠累了,
不想再應付任何客套,說話的語氣也有那么幾絲不耐煩。秦一凡的眼睛直視著我,
那雙冷靜銳利的眼睛此刻就像要刺穿我一樣。“秦如霜,嫁給我。"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嫁給我。"他重復道,
聲音壓得更低:"否則我會告訴媒體和董事會你不是秦海的親生女兒。”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這個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你...你在胡說什么?"我強裝鎮定,但聲音已經發抖。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還是說你想看看證據?”我咬牙切齒地問:“你想要什么?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想要你嫁給我,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自己應得的股份。
"遠處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母親在催促我,雨水打濕了我的鞋尖,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我呆愣了良久,回過神時,襪子都已經濕透了。"給我三天考慮。"秦一凡點點頭,
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三天后我要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你,
否則第二天的頭條新聞就會是'秦臻集團千金身份造假'。"回到車上,
母親立刻察覺到我的異常。"怎么了?他說了什么?"我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雨景,
不敢當著司機的面開口,等回到家中后,我才向母親坦白。"秦一凡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兒,
他威脅我嫁給他,否則就公開這個秘密。"母親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怎么會...天啊..."母親捂住嘴,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你答應他了?
""我說考慮三天。但有什么好考慮的?如果不答應他,就算他不公布真相,
我們也會被秦燕趕出家門。"母親沉默了很久,最后輕聲說:"答應他吧,
至少...至少我們找到了一個靠山。"我閉上眼睛,想起我的男友安華,我們交往了兩年,
他上周剛向我求婚。可現在我必須在七十二小時內與他分手,然后嫁給一個脅迫我的男人。
我機械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坐在床邊盯著手機。現在是下午五點整,
我知道安華一定還在畫室工作。電話接通后,安華關心的聲音讓我瞬間崩潰。"霜霜,
你到家了?""安華..."我的聲音哽咽了,所有準備好的分手說辭都堵在喉嚨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們...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我終于擠出這句話,
但苦痛卻積壓在胸口,讓我無法喘息。"什……什么……?"我強迫自己繼續說下去。
"我要結婚了,和秦一凡。家族安排,三天后領證。"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你在開玩笑,
對吧?”"對不起..."我唯一能說的只有這個詞。"我不信……開視頻,
我要看著你的眼睛聽你說這些話。"我顫抖著手指點開視頻通話,
屏幕上出現安華那張我深愛的臉,他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總是帶笑的眼睛,
此刻卻充滿了痛苦和困惑。"再說一遍。"他命令道。"我要嫁給秦一凡了。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這是...商業聯姻,為了公司穩定。""Bullshit!
"安華罕見地爆了粗口,"你從來不在乎那些!到底發生了什么?有人威脅你?
"我多想告訴他真相,多想撲進他懷里痛哭,但我知道那樣只會讓他卷入這場漩渦,
而秦一凡絕不會手軟。"沒有威脅,只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不適合。你是藝術家,
我是商人女兒,我們...""別用這種陳詞濫調侮辱我!"安華打斷我,"兩年了,
秦如霜,兩年里你有無數次機會意識到我們'不適合'!"我無言以對,
只能讓淚水無聲地滑落。安華深吸一口氣,聲音突然冷靜下來:"好,如果這是你的決定,
我尊重。但記住,我的門永遠為你敞開。"他掛斷了電話,而我則蜷縮在床上哭到幾乎窒息,
這是我二十四年來最漫長的一夜。三天后,
我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了秦一凡,他平日就西裝筆挺,
在這特別的日子也看不出有任何變化。領證的過程簡單到令人心碎,簽字,蓋章,拍照,
不到二十分鐘,我就從“秦二小姐”成了“秦太太”。秦一凡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時,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這個發現讓我有些意外,原來脅迫者也會緊張?
"我已經安排好了新聞發布會,"走出民政局時他說,"下午三點,秦臻大廈一樓。
我們需要向媒體展示一段美滿的婚姻。""放心,我會演好我的角色。"我諷刺地說。
秦一凡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這不是演戲,秦如霜。"他低聲說,
眼神銳利,"從今天起,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掙脫他的手,揉了揉發紅的手腕。
"為了利益而結婚,多么浪漫啊,秦總監。"他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上車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坐進他的奔馳車后座,我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
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已經徹底改變。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但有一點很清楚:這場以脅迫開始的婚姻注定不會平靜。新聞發布會如期舉行,閃光燈下,
秦一凡摟著我的腰向媒體講述我們"相戀多年"的故事。我配合地微笑,偶爾補充幾句細節,
表現得像個幸福的新娘。只不過,我還注意到臺下秦燕鐵青的臉和方尹君陰鷙的眼神。晚上,
秦一凡帶我去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門關上后,我們之間虛假的恩愛立刻消散。"你睡主臥,
我睡書房。"他說著脫下西裝外套,"明天我會讓人把你的東西從公寓搬過來。""不必了,
"我冷淡地說,"我已經收拾好了必需品。"“好,晚安。”秦一凡離開后,
我立刻鎖上了臥室門。在房門鎖上后,我靠在門上無聲地哭泣,
二十四歲的我成了商業聯姻的犧牲品,而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2.結婚三個月后,
我才真正看清秦一凡在秦臻集團的處境。那天是季度董事會,
我作為秦臻集團的股份繼承人之一被邀請出席。我選了一套得體的藏藍色套裝還化了淡妝,
秦一凡在門口等我時微微點頭表示認可。"今天只是走個過場。"在去公司的車上,
他整理著袖口對我說:"你不需要發言,微笑就行。""我知道規矩。
"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婚戒。
這枚鉆戒是秦一凡在婚后第二天給我的,尺寸剛好,但總覺得硌手。
秦臻大廈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電梯直達38層董事會會議室,門一開,
我就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氛。"喲,新人來了。"秦燕的聲音從長桌盡頭傳來。
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色套裝,在一群深色西裝的董事中格外扎眼。"秦總。
"秦一凡平靜地打招呼,然后為我拉開椅子。我注意到這個位置在長桌的另一端,
離秦燕最遠,卻也最顯眼。會議開始后,財務總監匯報上一季度業績。數字很漂亮,
營收同比增長15%,但秦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秦燕突然打斷匯報,
銳利的目光直刺秦一凡。"市場部這一季度的推廣費用超支12%,
凡總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秦一凡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輕點幾下,調出一組數據。
"超支部分主要投放在新零售渠道,回報率是傳統渠道的1.8倍。
詳細分析我已經在會前發給了各位董事。""冒險的策略。
"方之程插話說:"秦臻幾十年的品牌形象,不適合那些網紅帶貨的低端玩法。
"我注意到秦一凡的下頜線條繃緊了,但他聲音依然平穩。"數據顯示,
我們的新客群中有38%來自這些'低端玩法',平均年齡比傳統客戶年輕12歲。
"方尹君冷笑一聲,
這個比秦一凡還要年輕的高管眼中滿是輕蔑:“數據這東西是可以造假的。
”會議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這已經不只是業務討論,完全就是在人身攻擊。"尹君!
"一位年長的董事皺眉制止,"注意你的言辭。""我只是關心公司利益。"方尹君聳聳肩,
但沒再繼續說下去。會議的后半程,秦燕一派不斷挑刺秦一凡負責的每一個項目,
秦一凡對每個質疑都有理有據地回應,數據、圖表信手拈來,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但當我偷偷觀察他桌下的手時,發現他的拳頭攥得發白。董事會結束時已經是晚上,
回家的路上秦一凡異常沉默,
直到駛入公寓地下車庫他才突然開口:"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需要這場婚姻了吧?
"我轉頭看他,他的側臉線條鋒利如刀。"你在公司里...處境很艱難。"我斟酌著詞句。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沒有溫度。"艱難?不,這是生存戰。秦燕想把我踢出局,
不是從職位上降職,是從秦臻徹底清除。"進家后,秦一凡徑直走向酒柜倒了兩杯威士忌,
遞給我一杯。"既然你都參與了董事會,那就應該了解現狀。"他抿了一口酒,
說:"你父親原本打算提拔我接任CEO,但秦燕絕不會允許一個'外人'掌握實權。
"我十分驚訝,說:“他讓你來接任CEO?”“對,但是在秦臻這個家族企業中,
我一個外人很難坐上那個位置?!蔽医K于明白秦一凡為何會脅迫我與他結婚,
別人都認為我是秦海的親生女兒,他成為秦海的“女婿”后也更容易為董事會接受。
那晚之后,我開始留意秦一凡的工作狀態。他通常七點出門深夜才回來,有時身上帶著酒氣,
眼里布滿血絲。周末也常常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桌子放著兩臺筆記本電腦和數不清的文件。一個周六下午,我端了杯咖啡去書房找他,
門虛掩著,我聽到他在打電話。"...審計報告必須在下周前完成...不,
不能走正常流程...直接向我匯報..."他聲音很低,但語氣堅決。我輕咳一聲,
他才注意到我一直站在門外。"咖啡。"我把杯子放在他手邊,
目光掃過桌上密密麻麻的財務報表。有些地方被紅色標記筆圈出來,旁邊寫著小小的問號。
"謝謝。"他合上文件,
但沒來得及掩飾屏幕上的郵件界面——我看到"股權結構"和"投票權"幾個關鍵詞。
"你在調查公司股權?"我脫口而出。秦一凡搖搖頭,
然后做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舉動——把電腦屏幕轉向我。"當然不是。
"他指著屏幕上的文字,說:"我在看股權的分配計劃,你父親去世后,
他名下的60%股份暫時由信托基金托管。根據法律規定和公司章程,
這60%股權將在一年后分配給合法繼承人。"秦海占有秦臻集團60%的股份,
另外40%股份由方云山持有,他是方之程的父親,秦燕的公公。
"一年后這些股份會分給媽媽、秦燕和我?
"秦一凡的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前提是...你的身份不被質疑。
"我渾身發冷:"秦燕知道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我不確定,
但如果她開始懷疑就一定會追查到底。"秦一凡合上電腦,
說:"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需要彼此,我來保證你的身份不被調查,
你為我提供在秦家的合法性。"原來如此,這場婚姻比我想象的更為復雜,
我們即是對方的人質又是對方的盾牌。"你恨我嗎?"他突然問,"為了自保而脅迫你。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一時語塞。恨嗎?最初當然恨,
但看到他在公司里孤軍奮戰的樣子,那種恨意奇怪地消退了。跟重要的是,
秦一凡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最終,我說道:"我恨的是這個局面,
你只是在這個混亂中做了對你最有利的選擇。"秦一凡的眼睛微微睜大,
似乎沒預料到這樣的回答。他伸手想碰我的肩膀,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拿起咖啡杯。
"我們會贏的,"他的聲音里有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堅定,"不僅是為了生存,
還要拿回應得的東西。"那一刻,我意識到秦一凡不僅僅是在防守,他有一個更大的計劃,
而我現在成了這個計劃的一部分。日子就這樣過去,我們在公開場合扮演恩愛夫妻,
私下維持著微妙的同盟關系。秦一凡開始帶我去更多商務場合,教我識別公司里的派系,
哪些董事可以信任,哪些是秦燕的眼線,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這些商業博弈產生了興趣。
一個普通的夜晚,秦一凡罕見地早歸,還帶了一束紅玫瑰。"生日快樂。"他把花遞給我,
神情有些不自在。我愣住了,今天確實是我的生日,但我自己已經忙的忘記。"謝謝。
"我接過花,聞到淡淡的香氣,"你怎么知道...""結婚證。"他簡短地回答,
然后從公文包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禮物。"盒子里是一條精致的鉆石項鏈,
設計簡約大方,正合我口味。"我...不知道該選什么。"他罕見地語塞,
"如果不喜歡可以換。"我突然喉嚨發緊,這個脅迫我結婚的男人現在卻記得我的生日,
還送我精心挑選的禮物,這種矛盾讓我無所適從?!昂芷粒蚁矚g。
”秦一凡略帶歉意的笑了笑,說:"我讓餐廳送了晚餐來,今天有個重要會議,
我沒法提前安排酒店。"“沒關系,在家中也挺好?!蓖聿秃苊牢叮覀冞€開了一瓶好酒。
酒過三巡,秦一凡的話比平時多了些,他談起自己如何在商學院被秦海看中,
如何在秦臻從最基層做起。"你父親...是個復雜的人。"他說,"嚴厲,但公平。
他教會我很多。""他從不教我什么。小時候,我以為他只是工作忙,
可后來……"我沉默了一會兒,問秦一凡:“你說,
父親是不是早就發現我不是他親生女兒了?”秦一凡也陷入沉默,
良久后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很重視你。”飯后,
秦一凡主動收拾餐具。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笨拙地把剩菜裝進保鮮盒的樣子,
突然覺得這個在董事會上咄咄逼人的男人此刻顯得格外有趣。不知為何,
我突然冒出一股刨根問底的勇氣,就向廚房里的秦一凡問道:"結婚這么久,
為何不帶我見你的家人?"他的動作頓了一下,說:“我母親早逝,父親...不存在。
"這個簡短的回答背后顯然有更多故事,但我沒再追問,因為每個人都有不愿觸碰的傷痛。
夜深了,我洗漱完畢準備回房時,發現秦一凡站在客廳落地窗前,
手里拿著酒杯望著外面的夜景。"還不睡?"我問。他轉過身,
燈光下他的眼睛異常明亮:"謝謝你。""為了什么?""為了今晚,為了...沒有恨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婚后這三個月,我對秦一凡的感情復雜得連自己都理不清。
從最初完全的恨意變的同情、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我不敢承認的吸引。"晚安,秦一凡。
"最終我選擇回避,轉身走向臥室。"如霜,"他突然叫住我,"如果有一天,
我能證明自己值得你的信任...你會給我機會嗎,真正的機會?"我沒有回頭,
但心跳突然加速。"等那天到來再說吧。"我輕聲回答,關上了臥室門。這個夜晚,
我心中的某些東西悄然改變了,但它絕對不是愛,至少現在還不是。
3.結婚第七個月的某個下午,我正和幾位高管及董事的夫人共進午餐。
我和這幾位夫人的關系愈加融洽,在這場權力游戲中,夫人外交同樣重要。這時,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瞥了一眼來電號碼,手指卻鬼使神差地滑向了接聽鍵。"霜霜。
"那個聲音像電流般擊中我的脊椎,兩年了,他的聲音即使只有一個音節我也能認出來。
"安華?"我壓低聲音,感到同桌的女士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需要見你。
"他的聲音似乎比記憶中低沉,"今天下午兩點,我去找你。""我不——"電話已經掛斷,
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心跳如擂鼓。"二小姐,沒事吧?"財務總監夫人關切地問。"沒事,
只是...家里有點小事。"我不想理會安華,即使我對他還留有感情。
我不想讓秦一凡對我有不必要的猜疑,尤其是我們都在拼盡全力的緊要關頭。
午飯過后我便直接回到公寓,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安華竟然堵到了我的小區門口。
即使只看背影我也能認出他,那頭總是亂糟糟的卷發,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
一直是我記憶中最柔軟的地方。"你回來了。"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理性上講我應該拒絕和他見面,
可看到他那溫暖的微笑后卻情不自禁的問道:“你最近過的好嗎?”“不好,我很想你,
能陪我聊聊天嗎?”我的內心無比的糾結,最終還是向安華做出妥協。"我只待五分鐘。
"我們們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安華找到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坐下吧,霜霜。
"他伸手想碰我的手腕,我迅速躲開,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別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安華的笑容僵了一瞬,冷笑道:"是啊,你已經結婚了……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感覺如何?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包帶,心中頗為不悅:"如果你只是來羞辱我的,我現在就走。
""我是來幫你的。"他傾身向前,聲音壓低,"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咖啡上來了,
服務員似乎感受到了我們之間的緊張氣氛,放下杯子后迅速離開。我盯著杯中旋轉的奶泡,
不敢抬頭看安華的眼睛。"我不恨他,我們的婚姻...很復雜。""復雜?
"安華再次冷笑了一下,"他威脅你嫁給他,這有什么復雜的?"我心中一驚,
安華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安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自顧自的繼續說:"我可以幫你報復他。
""報復?"我連忙搖頭,"我不需要報復,秦一凡和我...我們達成了某種理解。
""理解?"安華的聲音突然提高,引來旁邊幾桌的側目,他立刻壓低聲音,
說:"他毀了我們兩年的感情,把你當成他權力游戲中的棋子,而你談'理解'?
"我不知到該如何反駁他,我也不想讓他理解我。是的,秦一凡確實脅迫了我,
但這段日子以來我也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在深夜工作的背影,他記得我的生日,
他在董事會上為我擋下秦燕的刁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疲憊地問。
他從外套內袋掏出一個U盤,推到我面前:"秦一凡的書房電腦里有一個加密文件夾,
我需要里面的文件。"我盯著那個銀色U盤,像盯著一條毒蛇:"你瘋了?
那是商業間諜行為!""這是正義。"安華的眼睛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怒火,
"那些文件能證明他的不法勾當,能讓他身敗名裂。想想看,霜霜,你不僅能重獲自由,
還能拿回屬于你的一切。""什么不法勾當?什么文件?你說清楚。
"他搖搖頭:"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安全。只要把文件拷出來,剩下的交給我。
"我推開U盤:"不可能。即使我們的婚姻始于脅迫,但現在我們是法律上的夫妻。
他的失敗就是我的失敗。"安華的表情變得陌生,
眼神也透露著兇狠:"看來他真的馴服你了,那個獨立倔強的秦如霜去哪了?
"這句話刺痛了我,我站起身,膝蓋撞到桌子,
咖啡杯搖晃著濺出幾滴棕色液體:"你就當她死了吧,安華!"我轉身要走,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等等。"安華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他塞給我一張折好的紙條,
然后松開手。"這時我的另一個號碼,改變主意了隨時打給我。"走出咖啡館時,
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痛,越想越煩躁,索性把那張紙條扔到了小區的草地上。回到公寓,
更新時間:2025-05-02 02: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