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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法醫紀事 花期深深 25857 字 2025-05-02 02: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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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沈清霜在一陣刺骨的寒意中睜開眼睛,潮濕的霉味立刻鉆入鼻腔。她下意識想撐起身子,

卻發現手腕上纏著粗糙的麻繩,身下不是熟悉的解剖臺,而是鋪著破草席的硬石板床。

"這是哪兒?"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窗外傳來烏鴉的啼叫,

月光透過破損的窗欞,

照亮了墻角結滿蛛網的牌匾——"冷月軒"三個褪色金字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記憶碎片突然涌入腦海:最后一刻她正在驗尸房分析一具中毒尸體,試管爆炸的白光閃過,

再睜眼就到了這里。沈清霜用力咬了下舌尖,清晰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境。

門外傳來窸窣響動,她迅速閉上眼睛裝睡。木門"吱呀"推開,兩個宮女提著燈籠走進來,

燈籠上"慈寧宮"的標記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真晦氣,大半夜還要來處理這晦氣東西。

"圓臉宮女踢了踢床腳,"你說太后娘娘為何非要我們確認她斷氣?

""噓——"瘦高個宮女緊張地環顧四周,

"三日前她撞見......"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

兩人草草探了探沈清霜的鼻息就匆忙離開,落鎖時銅鎖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清脆。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沈清霜立刻翻身坐起。她借著月光檢查身體,這具陌生軀體布滿鞭痕,

但右手指尖的繭子位置與她常年握解剖刀形成的繭子完全重合。"穿越?

"這個荒謬的念頭讓她笑出聲,隨即被喉嚨里的血腥味嗆得咳嗽。

墻角水缸映出張陌生的臉——柳葉眉下是雙含著寒星的眼睛,左眼角有顆小小的淚痣。突然,

床板下傳來奇怪的"咔嗒"聲。沈清霜掀開草席,發現暗格里藏著個青瓷藥瓶。

她熟練地倒出粉末在掌心捻開,杏仁味混著金屬腥氣讓她瞳孔驟縮:"氫氰酸?

這時代怎么可能......"遠處傳來三更梆子聲,她猛然想起宮女的話。

如果這具身體的原主真是因撞破秘密而死......沈清霜扯下衣角布料包好藥瓶,

輕手輕腳挪到窗邊。月光正好照在院中那口枯井上,

井沿暗紅色的痕跡像是被反復擦拭過的血跡。她摸到廚房順了把剔骨刀,

刀刃在石板上磨出火星。當撬開井蓋時,腐臭混著藥味撲面而來。

井下赫然是具穿著龍袍的尸骨,白骨指尖發黑,天靈蓋上有細小的針孔。

"顱骨穿孔注射......"職業本能讓她立刻開始尸檢。當她掰開發黑的肋骨時,

心臟位置掉出半塊玉玨,上面"永和"二字讓沈清霜渾身發冷——這是先帝的年號,

而當今太后,正是先帝的續弦皇后。晨霧中傳來腳步聲,沈清霜迅速將玉玨塞進袖袋。

她抬頭看見晨霧里走來個挺拔身影,玄色蟒紋袍角掃過沾露的野草,

年輕男子腰間玉佩刻著"東宮"二字。"沈美人好雅興。"太子蕭景珩似笑非笑地踩住井繩,

"冷宮妃嬪私盜先帝遺骸,你說該當何罪?"他劍尖挑起她下巴時,

突然皺眉收力——這個傳聞中懦弱的女人,眼底竟燒著令他心驚的冷靜火焰。

沈清霜任由脖頸滲出血珠,突然將染毒的布料拍在對方靴面上:"殿下不妨聞聞,

這和太后賞您的安神香可像?"她看著太子瞬間蒼白的臉色,知道自己賭對了。枯井深處,

被掀開的龍袍里露出半頁泛黃的脈案,太醫院朱印鮮艷如血。蕭景珩的劍尖微微顫動,

目光在沈清霜染血的指尖與井中龍袍間來回游移??菥钐幠琼撁}案被風掀起一角,

露出"謝云昭"三個工整小楷,墨跡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紫色。沈清霜趁機后退半步,

將玉玨往袖中更深地藏了藏,"殿下若真想治罪,

不妨先解釋為何東宮暗衛昨夜會出現在慈寧宮偏殿?"太子突然低笑出聲,

收劍入鞘時故意讓劍穗掃過她手腕,"沈美人倒是比傳聞中有趣。"他彎腰拾起脈案,

指尖在太醫院朱印上重重摩挲,"謝院首的字跡,用的卻是十年前禁用的孔雀墨,

看來太醫院的老鼠洞比冷宮還精彩。"遠處傳來宮女們的說笑聲,

蕭景珩猛地將沈清霜拉進假山縫隙,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別動,是蘇貴妃的人。

"沈清霜的后背緊貼著冰涼山石,能清晰感覺到太子腰間玉佩壓在自己髖骨上。透過石縫,

她看見鵝黃宮裝的蘇玉柔正俯身嗅著一叢白芍藥,雪白皓腕上的翡翠鐲子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這花開得真好,摘些送去冷月軒吧。"蘇玉柔的聲音像浸了蜜,"聽說沈妹妹病了,

本宮特意向太后求了恩典,許她移居暖閣調養呢。""娘娘心善。

"捧著花籃的宮女諂笑著剪斷花枝,"只是那沈氏粗鄙不堪,

上次竟敢說您調的香粉里有麝香......"蘇玉柔突然用染著丹蔻的指甲掐斷話頭,

笑意不達眼底,"胡說什么,沈妹妹不過是聞錯了。"她轉身時裙擺掃落露珠,

正好露出繡鞋尖上一點可疑的暗紅。假山后的沈清霜瞇起眼睛,那抹暗紅分明是干涸的血跡。

蕭景珩察覺到她的緊繃,壓低聲音道:"三日前浣衣局死了個宮女,

指甲縫里也有這種芍藥花粉。"他說話時喉結擦過她額前碎發,帶著龍涎香的氣息,

"蘇家送她入宮前,在江南最有名的可不是調香手藝。""是煉毒。

"沈清霜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突然抓住太子手腕。她指尖精準按在他尺橈骨間的某個位置,

"殿下最近是否常在子時心悸?"感覺到對方脈搏驟然加快,她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您靴底沾著的萱草花粉,和太后佛堂供桌上的可是同一種。"蕭景珩瞳孔驟縮,

這個被囚冷宮三年的女子竟連他每日請安的細節都了如指掌。遠處蘇玉柔的轎輦已經走遠,

他反手扣住沈清霜的腕脈,"你到底是誰?真正的沈美人連《女誡》都背不全,

絕不可能認得萱草與麝香的分別。"沈清霜任由他鉗制,另一只手卻從發間拔下銀簪。

簪尖在晨光中劃出冷芒,她突然刺向太子頸側,在對方閃避的瞬間輕巧脫身,

"民女不過是個驗尸人。"她將銀簪舉到兩人之間,原本光亮的銀面此刻泛著烏青,

"就像現在,我知道殿下袖口熏的瑞腦香里摻了烏頭,

而您腰間香囊的丁香根本壓不住這味道。"太子的表情終于出現裂痕,

他低頭看著不知何時被摸走的香囊,忽然從袖中抖出塊雪白帕子。"今早刑部送來的。

"帕子上躺著半片發黑的指甲,"城南乞丐暴斃,指甲脫落前曾抓傷過巡城衛。

"他盯著沈清霜瞬間亮起的眼睛,像獵人欣賞墜入陷阱的幼獸,"既然沈姑娘精通此道,

不如說說這毒來自何處?"沈清霜接過帕子時,袖中玉玨不慎掉落。她佯裝鎮定地蹲下身,

卻聽見太子意味深長地"咦"了一聲。"永和帝的貼身之物。"蕭景珩用劍尖挑起玉玨,

"當年隨葬品清單上明明......"話音未落,

遠處突然傳來林晚棠清亮的呵斥聲:"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御花園私會!

"身披銀甲的女將軍大步走來,腰間陌刀在石板路上刮出火星。

林晚棠凌厲的目光在看清太子面容時僵住,抱拳行禮的動作帶著武將特有的干脆,

"末將不知是殿下。"她瞥見沈清霜手中帕子,突然皺眉,"這腌臜東西怎配污了貴人的眼?

今早那乞丐尸首末將驗過,中的是北疆'雪里青'。""林將軍好眼力。"沈清霜突然插話,

指尖捻開帕子露出指甲內側的紋路,"但雪里青只會讓指甲發黃,真正致死的應該是這個。

"她舉起銀簪,上面沾著的黑色粉末在陽光下閃著細碎藍光,"磷粉混著砒霜,

燃燒后的煙沾到傷口才會致命——就像昨晚冷宮西墻突然起的火。

"林晚棠的陌刀"錚"地出鞘三寸,被太子一個眼神制止。蕭景珩拾起玉玨在掌心掂了掂,

突然對沈清霜露出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明日辰時,刑部停尸房。

"他轉身時玄色蟒袍掃過芍藥叢,聲音隨風飄來,

"帶上你的銀簪和......那些有趣的見解。"等太子身影消失在小徑盡頭,

林晚棠突然拽住沈清霜的手腕。"你找死嗎?"女將軍壓低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焦灼,

"今早謝云昭剛向皇上進言,說冷宮陰氣太重需要徹查。

"她粗暴地往沈清霜手里塞了把匕首,"蘇玉柔在暖閣給你備了'厚禮',自己當心。

"沈清霜摩挲著匕首柄上"林"字刻痕,突然問道:"將軍為何幫我?

"林晚棠正彎腰撿起太子遺落的手帕,聞言頓了頓,"三年前兵部貪墨案,

你父親是唯一敢作證的文官。"她將帕子按在沈清霜滲血的手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們林家,從不欠人情。"御花園的晨霧終于散盡,沈清霜望著女將軍遠去的背影,

慢慢展開染血的帕子。夾層里竟藏著半張刑部密函,上面潦草寫著"戌時三刻,

謝院首私會北疆使者"。她突然聽見樹梢有輕微的響動,抬頭正對上暗衛首領陰鷙的眼睛。

"娘娘好手段。"暗衛像片落葉般飄下來,遞上支青玉簪,"主子說,您若肯帶這個去刑部,

他或許能解答關于氫氰酸的疑問。"沈清霜接過簪子時,發現中空處藏著張字條,

上面畫著與現代試管驚人相似的琉璃器皿圖樣。暗衛的身影消失在樹影里前,

最后留下一句:"主子還問,您那個時代,管這叫'合作'還是'利用'?

"沈清霜捏著青玉簪的手指微微發緊,樹影里暗衛的氣息已經消散,

但字條上琉璃器皿的圖樣讓她后背沁出一層冷汗。她將簪子斜插進發髻,

轉身時裙擺掃過石階上的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響。"沈妹妹怎么獨自在這兒吹風?

"蘇玉柔的聲音從月洞門后傳來,鵝黃色的裙裾像朵有毒的蘑菇在陰影處綻開。

沈貴妃捧著描金食盒款款走近,翡翠鐲子隨著動作在腕間輕晃,"聽說妹妹得了太子青眼,

姐姐特意做了些點心賀喜。"她掀開盒蓋時,杏仁酥的甜香混著淡淡苦味飄出來。

沈清霜垂眸看著糕點表面細膩的糖霜,忽然伸手拈起一塊,"娘娘親自下廚,

真是折煞嬪妾了。""小心燙。"蘇玉柔用帕子虛掩著嘴角,目光卻死死盯著沈清霜的咽喉。

沈清霜將糕點舉到唇邊,突然手腕一翻,"不如娘娘先嘗嘗?"蘇玉柔臉色驟變,

后退時繡鞋絆到石階,食盒眼看要翻倒。沈清霜閃電般托住盒底,

三塊杏仁酥完好無損地落回原處,"真可惜,差點糟蹋了娘娘的心意。

"蘇玉柔扶正鬢邊搖搖欲墜的步搖,強笑道:"妹妹這是疑心本宮下毒?

"她突然抓起一塊糕點咬下大半,"御膳房的面粉,慈寧宮的杏仁,連糖霜都是太后賞的。

"咀嚼時她唇邊沾著碎屑,像只偷油的老鼠。沈清霜突然湊近她耳畔,

"娘娘可知氫氰酸遇熱會變成什么味道?"滿意地看著對方瞳孔收縮,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就像您現在呼吸里的苦杏仁味。"遠處傳來宮女的說笑聲,

蘇玉柔猛地攥住沈清霜的手腕,"你胡說什么!"她染著丹蔻的指甲幾乎掐進對方皮肉。

沈清霜任由她抓著,另一只手從腰間摸出銀簪,"要驗驗嗎?"簪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或者我們去找謝院首,問問他為何太醫院的解毒方子里會有藍礬。

"蘇玉柔像被燙到般松開手,食盒"啪"地掉在地上。她盯著滾落的糕點,突然輕笑出聲,

"妹妹果然聰慧。"她從袖中掏出繡著纏枝紋的帕子,慢悠悠擦拭手指,

"可惜聰明人往往死得快。"帕角隱約露出暗紅色的血漬,

沈清霜認出這是林晚棠提過的浣衣局宮女死亡現場出現的花樣。"娘娘的帕子真別致。

"沈清霜突然用銀簪挑起落在蘇玉柔肩頭的花瓣,"芍藥花粉遇上藍礬會變黑,您說巧不巧?

"她將簪子舉到兩人之間,原本銀亮的簪身此刻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蘇玉柔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翡翠鐲子磕在食盒邊緣發出脆響,"你到底想怎樣?

"沈清霜彎腰拾起塊完好的杏仁酥,指尖輕輕刮下表面糖霜,"嬪妾只是好奇,

娘娘為何要往點心里加曼陀羅籽。"她將糖霜彈進石階旁的螞蟻洞,

幾只螞蟻立刻抽搐著僵直,"這東西少量能致幻,

過量嘛......"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蘇玉柔腰間掛著的香囊,"配上您香囊里的丁香,

倒是能讓人死得像個意外。"蘇玉柔突然抓住沈清霜的衣襟,"你以為攀上太子就能翻身?

"她壓低的聲音里帶著毒蛇般的嘶嘶聲,"冷宮里的瘋女人多得是,不差你一個。

"沈清霜紋絲不動,反而將銀簪插回她發間,"娘娘發髻松了。"她撫平被扯皺的衣料,

"順便提醒您,方才那口糕點里的毒,現在應該到您胃里了。""你!

"蘇玉柔踉蹌著后退兩步,手指痙攣地揪住胸口衣料。沈清霜從袖中取出個小瓷瓶晃了晃,

"解藥在這兒。"她看著對方伸來的手,突然收回瓷瓶,"用浣衣局命案的真相來換。

"蘇玉柔的嘴唇開始泛紫,額頭滲出冷汗,

女......那宮女看見了謝云昭給太后送藥......"假山后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響,

蘇玉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尖叫起來:"來人!沈氏要毒殺本宮!"幾個嬤嬤聞聲沖過來時,

沈清霜早已將瓷瓶塞進她手中,附耳輕聲道:"娘娘若敢亂說,下次毒發可沒解藥了。

"她退后兩步福了福身,聲音剛好讓眾人聽見,"嬪妾這就去給娘娘請太醫。

"蘇玉柔捏著瓷瓶的手指關節發白,在嬤嬤們攙扶下勉強站穩,"不必了。

"她強撐著露出笑容,"本宮只是舊疾發作。"她死死盯著沈清霜遠去的背影,

突然對心腹嬤嬤耳語幾句。那嬤嬤點點頭,悄悄離隊往太醫院方向跑去。

沈清霜在轉角處停下,從發間取下太子給的青玉簪,

簪尾的暗紋在陽光下顯出個清晰的"謝"字。沈清霜在轉角處停下,

從發間取下太子給的青玉簪,簪尾的暗紋在陽光下顯出個清晰的"謝"字。她正欲細看,

身后突然傳來重物落水的悶響,緊接著是宮女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有人落水了!快來人?。?/p>

"沈清霜迅速將簪子藏回袖中,循聲奔向不遠處的荷花池。

池邊已圍了幾個手足無措的小宮女,水面上的漣漪中央,一個粉衣宮女正在劇烈撲騰。

林晚棠的銀甲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正解下佩刀準備跳水,卻被沈清霜一把攔住。

"將軍穿著鎧甲下水更危險。"沈清霜邊說邊扯下腰間絲絳,三兩下打成活結拋向水中,

"抓住繩子!"落水宮女慌亂中抓住了繩結,沈清霜與林晚棠合力將她拖上岸。

宮女臉色青紫,嘴唇泛白,已經沒了呼吸。周圍人發出驚恐的抽氣聲,

林晚棠蹲下身就要按壓宮女胸口,卻被沈清霜制止。"等等,她喉間有異物。

"沈清霜掰開宮女下頜,指尖探入咽喉,輕輕一勾,竟扯出團濕漉漉的絲線。

"這是......"林晚棠皺眉盯著那團泛著藥味的絲線。"太醫院包藥材的桑皮紙。

"沈清霜將絲線攤在掌心,上面還沾著些褐色粉末。她突然扳過宮女頭部,讓其側臥,

用力拍打背部。宮女猛地嗆出幾口水,隨即開始劇烈咳嗽。林晚棠松了口氣,

卻見沈清霜神色更加凝重,"不對,她瞳孔還是散的。"沈清霜扒開宮女眼皮,

又迅速摸向頸動脈,"脈搏微弱,是中毒跡象。"林晚棠立刻解下腰間水囊,"要催吐嗎?

"沈清霜搖頭,從荷包里取出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塞進宮女舌下。"先護住心脈。

"她撕開宮女袖口,露出手臂內側幾個細小的針眼,"看這發黑的痕跡,至少被扎了三次。

"林晚棠的指尖撫過那些針眼,突然壓低聲音,"今早太醫院報失的烏頭針,

莫非......"沈清霜示意她噤聲,轉頭對圍觀的宮人們道:"都散了吧,

這位姐姐需要靜養。"等眾人退開,她才湊近林晚棠耳邊,"烏頭中毒該面色潮紅,

可她臉色發青,更像是中了混合毒。"林晚棠若有所思地看著逐漸恢復意識的宮女,

"你懂醫術?"沈清霜輕輕搖頭,"略通藥理罷了。這姑娘袖袋里有東西。

"宮女昏迷中仍死死攥著個錦囊,林晚棠掰開她手指取出錦囊,里面是半片干枯的草藥。

"雪上一枝蒿?"林晚棠臉色驟變,"這是北疆劇毒,

太醫院怎會有......"沈清霜突然按住她手腕,"有人來了。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謝云昭帶著幾個太醫匆匆趕來,月白官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02"本官聽聞有宮女落水。"謝云昭溫潤的嗓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目光卻落在沈清霜沾濕的袖口上。林晚棠不動聲色地擋在宮女身前,"謝院首來得正好,

這丫頭像是誤食了不干凈的東西。"謝云昭蹲下身把脈,袖中滑出塊素白帕子,

正好蓋住宮女手臂上的針眼。"驚嚇過度,氣血兩虛。"他取出銀針,"下官扎幾針就好。

"沈清霜突然伸手按住謝云昭的腕子,"院首的針沾了什么?

"她指尖捻起他針尖上一點幾不可見的藍紫色粉末。謝云昭笑容不變,"姑娘說笑了,

這是太醫院特制的安神粉。"林晚棠的陌刀突然橫在兩人之間,"謝院首,

烏頭針失竊案還沒查清,您這針還是收起來為好。"謝云昭緩緩收針入囊,

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林將軍似乎對醫術很有研究?"林晚棠冷笑,"比不上院首博學,

連北疆毒草都認得。"謝云昭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將軍慎言,

太醫院近日確實丟了些藥材,但都是尋常......""院首!

"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跑來,"庫房又少了三斤雪上一枝蒿!"謝云昭臉色微變,

沈清霜卻突然插話,"這位公公,丟的當真是雪上一枝蒿?"她指著宮女錦囊里的草藥,

"可這明明是南詔產的斷腸草,兩者毒性相似,但雪上一枝蒿的葉片更窄些。

"小太監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謝云昭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

林晚棠突然揪住小太監衣領,"帶本將去庫房看看。"謝云昭急忙阻攔,"將軍,

太醫院重地......"沈清霜趁機俯身,假裝整理宮女衣襟,

實則飛快地從她懷中摸出個油紙包。紙包里是張殘缺的藥材清單,

上面"雪上一枝蒿"幾個字被朱筆圈出,旁邊批注著"戌時三刻"四個小字。

宮女突然抓住沈清霜的手腕,

吐出幾個字:"藥......藥童......換......"話音未落便又昏死過去。

謝云昭見狀立刻上前,"讓下官帶她去太醫院調養吧。"沈清霜卻擋在中間,"不勞院首,

嬪妾的冷月軒離得近,先讓她歇會兒。"她故意提高聲音,"林將軍不是要查失竊案嗎?

不如現在就去庫房看看。"林晚棠會意,陌刀在地上重重一頓,"院首請帶路。

"謝云昭深深看了沈清霜一眼,轉身時官袍帶起一陣藥香。沈清霜趁機將油紙包塞給林晚棠,

低聲道:"清單上的批注與太子給的密函時辰一致。"林晚棠指尖一顫,

迅速將紙條藏進護腕,"你照顧這丫頭,我去會會謝云昭。"沈清霜扶起宮女正要離開,

卻見謝云昭突然回頭,"沈姑娘。"他遞來個青瓷小瓶,"這是解毒丹,或許用得上。

"瓶身觸手冰涼,沈清霜道謝接過,卻在轉身時嗅到瓶口一絲熟悉的苦杏仁味。

她假裝失手打翻藥瓶,藥丸滾落在地,竟腐蝕了石板上的青苔。"哎呀,手滑了。

"她故作驚慌地踩碎幾顆藥丸,"院首的解毒丹......藥性真烈。

"謝云昭面不改色地又取出一瓶,"無妨,下官多的是。

"這次瓶身上赫然刻著與青玉簪相同的"謝"字暗紋。沈清霜接過藥瓶,

突然覺得袖中的青玉簪隱隱發燙。林晚棠的咳嗽聲從遠處傳來,

她正用刀鞘撥弄庫房門口的鎖鏈,"院首,這鎖怎么像是被人撬過?"謝云昭快步趕去,

沈清霜趁機倒出幾粒新給的藥丸藏在帕子里。宮女在她懷中微弱地動了動,嘴唇無聲地開合。

沈清霜俯身細聽,

太后......藥童......假的......"沈清霜將耳朵貼近宮女蒼白的嘴唇,

"假的?什么假的?"宮女的手指突然痙攣地抓住她的衣襟,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響。

謝云昭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沈姑娘,這位宮人需要立即施針。

"他月白色的衣袖垂落在沈清霜肩頭,袖中暗藏的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院首的針法嬪妾可不敢領教。"沈清霜側身避開,順勢將宮女扶得更穩些,

"方才那瓶解毒丹已經夠烈了。"謝云昭聞言輕笑,指尖輕輕摩挲著針囊,"姑娘說笑了,

太醫院的藥豈會有問題?"他忽然俯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除非,

有人故意換了藥材。"林晚棠的陌刀突然橫插進兩人之間,"院首,庫房的鎖明明是新的,

為何鎖芯有被撬過的痕跡?"謝云昭從容地直起身,"將軍有所不知,

太醫院每日進出藥材頻繁,鎖具磨損也是常事。"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沈清霜臉上,

"倒是沈姑娘,似乎對毒理頗有研究?""略通皮毛罷了。

"沈清霜假裝整理宮女散亂的鬢發,實則檢查她耳后是否有針眼,"家父曾任刑部仵作,

小時候常聽他講些案例。"謝云昭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抬了抬,"原來如此,

難怪姑娘能認出斷腸草。"他忽然從袖中取出個精巧的玉盒,

"這是前朝秘制的'九轉還魂丹',或許能救這丫頭。"沈清霜盯著玉盒上繁復的云紋,

心頭猛地一跳。這紋樣與她現代實驗室里某本古籍上的插圖一模一樣。"前朝秘藥?

"她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院首從何處得來這等稀罕物?"謝云昭正要回答,

蕭景珩的聲音突然從假山后傳來,"謝院首好雅興,不在太醫院當值,

倒有閑情在此討論前朝舊物。"太子玄色的蟒袍掃過石階,

腰間玉佩與劍鞘相撞發出清脆聲響。謝云昭立即躬身行禮,"殿下明鑒,下官只是恰好路過。

"蕭景珩似笑非笑地拾起地上的玉盒,"前朝太醫院最后一任院首姓謝,據說最擅制毒。

"他指尖輕輕敲打盒蓋,"巧的是,那位謝院首也愛在藥里摻藍礬。

"謝云昭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殿下博聞強記,下官佩服。"他伸手欲取回玉盒,

蕭景珩卻轉手將盒子遞給沈清霜,"沈美人既通藥理,不妨看看這藥丸有何特別?

"沈清霜接過玉盒,敏銳地注意到謝云昭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顫抖。她故意慢慢打開盒蓋,

里面躺著三顆赤紅色的藥丸,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這根本不是九轉還魂丹。

"沈清霜抬頭直視謝云昭,"前朝秘方記載,真正的還魂丹該是青白色,有蘭草清香。

"謝云昭的瞳孔驟然收縮,"姑娘如何得知?那配方早已失傳..."他突然意識到失言,

急忙改口,"下官是說,這藥方確實罕見。"蕭景珩的劍鞘突然抵住謝云昭的咽喉,

"院首似乎對前朝之事格外熟悉?"謝云昭被迫仰起頭,喉結在劍鞘下滾動,"殿下明鑒,

下官只是...偶然在古籍上見過記載。"沈清霜趁機掰開宮女的嘴,將一粒藥丸塞進去,

"是真是假,試試便知。""不可!"謝云昭猛地掙脫劍鞘,卻被林晚棠的陌刀攔住去路。

宮女服下藥丸后突然劇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沈清霜迅速掐住她的人中,

"這藥里摻了砒霜!"蕭景珩的劍尖立刻指向謝云昭心口,"院首這是要殺人滅口?

"謝云昭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殿下誤會了,

這藥...這藥..."他的目光掃過沈清霜手中的玉盒,突然話鋒一轉,

"下官也是受人蒙蔽,這藥是太后宮里的藥童所贈。"沈清霜與蕭景珩交換了個眼神,

林晚棠的刀鋒又逼近幾分,"哪個藥童?姓甚名誰?""姓陳,

名..."謝云昭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地上的宮女突然睜大眼睛,

道:"沒有...陳藥童...太后宮里...只有..."她的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咯咯聲,

隨即頭一歪斷了氣。沈清霜探了探她的頸動脈,沉重地搖頭,"晚了。

"她輕輕合上宮女的眼睛,從她緊握的拳頭里取出一枚銅錢大小的玉牌,

上面刻著"慈寧"二字。蕭景珩的劍尖在謝云昭頸側劃出一道血痕,"院首還有何話說?

"謝云昭突然笑了,那笑容與他平日溫潤的模樣判若兩人,"殿下既然查到這一步,

不如直接去問太后娘娘?"他的袖中突然滑出個小瓷瓶,"只是不知,陛下近日的頭痛癥,

離不離得開下官的藥方?"林晚棠的刀鋒立刻轉向瓷瓶,"你敢威脅太子?

"謝云昭不慌不忙地將瓷瓶收回袖中,"下官不敢,只是提醒殿下,

有些游戲玩過了頭..."他的話突然頓住,因為沈清霜已經將銀簪抵在他后心,

"院首別動,這簪子上的毒見血封喉。"她的聲音輕柔得像在談論天氣,"順便告訴您,

您袖中那瓶'安神散'里,我剛剛摻了點雪上一枝蒿的汁液。"謝云昭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你什么時候..."沈清霜輕笑,"就在您專注應付太子殿下的時候。

"蕭景珩趁機奪下他袖中的瓷瓶,交給林晚棠,"驗驗。"林晚棠倒出少許粉末在刀面上,

粉末遇鐵立刻泛起詭異的藍紫色,"果然是烏頭堿。"謝云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臉色開始發青,"你...你竟然..."他的手指痙攣地抓住衣襟,嘴角溢出白沫。

沈清霜冷靜地退后兩步,"院首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說出太后與北疆使者的密謀,

要么等雪上一枝蒿的毒侵入心脈。"她晃了晃手中的銀簪,"順便一提,這毒沒有解藥。

"蕭景珩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清霜,"美人好手段。

"他的目光在謝云昭痛苦扭曲的臉上停留片刻,"不過院首若是死了,

父皇的頭痛癥..."沈清霜從荷包里取出個小紙包,"嬪妾這里恰好有副方子,專治頭痛。

"她將紙包遞給蕭景珩,"家父當年從西域商人那兒得的,據說比太醫院的方子更靈驗。

"謝云昭的咳嗽突然加重,他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摳進石板縫隙,

"我說...北疆使者...明日丑時...在..."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最后化作一聲痛苦的呻吟。沈清霜蹲下身,將一粒藥丸塞進他嘴里,"暫時壓住毒性,

院首現在可以說了?"謝云昭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卻還是啞聲道:"在...城南...廢窯..."謝云昭的話音未落,整個人便癱軟在地。

沈清霜迅速探了探他的脈搏,抬頭對蕭景珩道:"毒性暫時壓制住了,但最多撐兩個時辰。

"林晚棠收刀入鞘,"城南廢窯是前朝燒制琉璃的官窯,荒廢多年,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蕭景珩摩挲著手中的玉盒,突然問道:"沈美人方才說的西域方子,可是真的?

"沈清霜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確實有這方子,不過..."她壓低聲音,

"嬪妾懷疑皇上頭痛并非病癥,而是中毒。"林晚棠倒吸一口涼氣,

"你可知這話有多大逆不道?""所以需要證據。"沈清霜指向太醫院方向,

"謝云昭的診籍里必定有蛛絲馬跡。"蕭景珩的指尖輕輕敲打劍鞘,"太醫院戌時落鎖,

守夜的是謝云昭心腹。"沈清霜將銀簪重新插回發髻,"嬪妾自有辦法進去,

只是需要林將軍幫個忙。"林晚棠挑眉,"你要我做什么?

"沈清霜從謝云昭腰間摸出串鑰匙,"將軍只需在子時制造些動靜,引開守衛。

"蕭景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險,謝云昭既然敢在宮里用毒,古籍庫必有埋伏。

"沈清霜輕輕掙開,"殿下放心,嬪妾不過是個冷宮棄妃,就算被抓也無人在意。

"林晚棠突然扯下腰間令牌塞給她,"拿著這個,萬一遇上巡邏的,就說奉我之命查案。

"蕭景珩沉吟片刻,解下玉佩系在沈清霜腰間,"東宮的令牌比將軍府更管用。

"沈清霜福了福身,"嬪妾定不負所托。"她轉身時裙擺掃過謝云昭昏迷不醒的身體,

袖中的青玉簪隱隱發燙。子時的梆子聲剛過,沈清霜便借著月色摸到太醫院側墻。

她將林晚棠給的令牌掛在顯眼處,輕巧地翻過墻頭。院中彌漫著濃重的藥香,

西廂房還亮著燈,隱約傳來翻書聲。沈清霜屏息靠近窗欞,

聽見里面有人低聲交談:"院首說戌時送來的脈案要立即銷毀,你怎的還留著?""急什么,

總得等藥童把最后一味藥配齊。"另一個聲音不耐煩地回道,"再說皇上今日的脈象古怪,

我得再核對遍劑量。"沈清霜心頭一跳,指尖沾了唾沫捅破窗紙。

只見兩個藥童正圍坐在案前,其中一人手中捧著本泛黃的冊子,

上面朱筆寫著"乾元帝脈案"。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嘩,

林晚棠清亮的聲音劃破夜空:"有刺客!保護太子!"兩個藥童慌忙起身,

吹滅蠟燭就往外跑。沈清霜趁機撬開窗栓,閃身進入屋內。她直奔案前,

就著月光翻看那本脈案,最新一頁記載著:"乾元二十三年五月初六,頭痛欲裂,瞳現赤絲,

加烏頭三分,雪上一枝蒿一錢..."沈清霜的手指微微發抖,這劑量足以致命。

她繼續往前翻,發現每隔七日就有類似記錄,而每次診脈的太醫署名都是謝云昭。

正當她要將脈案塞入懷中,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奇怪,

我明明鎖了門..."藥童的嘀咕聲越來越近。沈清霜迅速躲到藥柜后,聽見藥童推門而入,

"我就說沒人,定是你聽錯了。"另一個藥童舉著燈籠四下照了照,"脈案呢?

剛才明明放在這兒的!"兩人慌亂地翻找時,沈清霜已經摸到通往古籍庫的小門。

她輕手輕腳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陳舊的墨香與霉味。03古籍庫內書架林立,

沈清霜借著燈籠微光找到標著"毒理"的那排。她抽出最厚的一本《百毒輯要》,

書頁間夾著張藥方,上面赫然是謝云昭的筆跡:"以雪上一枝蒿為君,烏頭為臣,

佐以藍礬..."沈清霜正要將藥方收起,書頁中突然掉出張泛黃的畫像。

畫像上的男子與謝云昭有七分相似,但衣著卻是前朝官服,腰間玉佩刻著"永和"二字。

沈清霜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前朝末代太醫院院首謝懷瑾的畫像。

她突然聽見書架后傳來輕微的呼吸聲,立刻吹滅燈籠,"誰在那里?"黑暗中傳來聲輕笑,

"沈姑娘好眼力。"謝云昭的聲音在書架間回蕩,卻不見人影,

"沒想到你竟認得家父的畫像。"沈清霜握緊銀簪,"院首不是中毒昏迷了?

"謝云昭的笑聲更冷了,"那點毒,還難不倒謝家人。"他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仿佛有無數個他在移動。沈清霜突然將畫像舉到月光下,"令尊在前朝官居院首,

想必知道先帝真正的死因?"謝云昭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她面前,月白官袍上沾著血跡,

"沈姑娘何必明知故問,你不是已經看過井里的龍袍了?"他手中把玩著個小瓷瓶,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發現氫氰酸的?""杏仁味太明顯了。"沈清霜慢慢后退,

"只是我沒想到,太醫院竟能提煉出這么純的毒。"謝云昭突然逼近,

"你果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的指尖劃過書架,"就像這些琉璃器皿,

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朝代。"沈清霜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袖中的青玉簪燙得驚人。

謝云昭突然將瓷瓶砸向地面,濃烈的苦杏仁味瞬間彌漫開來。沈清霜屏住呼吸,

銀簪直刺他咽喉,"你瘋了!這濃度會害死整座皇宮的人!"謝云昭輕松避開,"放心,

我改良過配方,只會讓聞到的人昏迷。"他的袖中滑出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至于沈姑娘,

我準備了特別的禮物。"沈清霜突然扯下腰間玉佩砸向燭臺,東宮令牌與金屬相撞迸出火星,

瞬間引燃了書架上的宣紙。謝云昭臉色驟變,"你!"他撲向燃燒的書架,

沈清霜趁機沖向門口,卻被兩個黑衣人攔住去路。"抓住她!"謝云昭在火光中厲聲道,

"要活的!"黑衣人一左一右襲來,沈清霜銀簪劃過其中一人手腕,那人慘叫一聲,

傷口立刻泛出黑血。"簪上有毒!"另一個黑衣人遲疑的瞬間,沈清霜已經撞開他奪路而逃。

身后傳來謝云昭的怒吼:"封鎖太醫院!絕不能讓她把脈案帶出去!

"沈清霜在曲折的回廊間狂奔,懷中脈案燙得像塊火炭。轉過拐角時,

她突然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蕭景珩一把扶住她,"得手了?"沈清霜急促地點頭,

"皇上確實中毒,謝云昭是前朝余孽!"林晚棠從陰影中閃出,"追兵來了,跟我走!

"三人剛躲進假山密道,外面就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仔細搜!院首說了,

偷盜御用藥方者格殺勿論!"沈清霜借著密道里微弱的燈光翻開脈案,"看這里,

每次診脈后皇上的癥狀都會加重。"蕭景珩的指尖撫過那些記錄,臉色越來越沉,

"明日早朝前,必須見到父皇。"林晚棠突然按住兩人肩膀,"噓,有人過來了。"密道外,

謝云昭的聲音近在咫尺:"去查東宮,太子殿下今夜未免太活躍了些。

"沈清霜與蕭景珩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不約而同握緊了手中的證據。假山縫隙間,

一縷月光照在脈案上"乾元帝"三個字上,朱砂如血。

朱砂如血的"乾元帝"三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沈清霜正要合上脈案,

密道外突然傳來謝云昭的厲喝:"給我把假山拆了!"碎石簌簌落下,

蕭景珩一把將沈清霜護在身下,林晚棠的陌刀已經出鞘三寸。"來不及了,"太子壓低聲音,

"密道盡頭通著御花園,你們先走。"沈清霜抓住他的衣袖,"那你呢?

"蕭景珩解下腰間玉佩塞給她,"拿著這個去乾清宮找常公公,他認得東宮信物。

"碎石崩塌的轟響近在咫尺,林晚棠拽著沈清霜往密道深處退去。蕭景珩突然轉身拔劍,

寒光閃過之處,最先闖入的黑衣人喉間綻開血花。"走!"他的喝聲與兵刃相擊聲混作一片。

沈清霜踉蹌著被林晚棠拖行數步,回頭時正看見謝云昭的匕首刺向太子后心。"小心!

"她掙脫林晚棠的手,銀簪脫手而出。銀簪精準擊中謝云昭手腕,卻見他不退反進,

袖中突然射出三枚藍汪汪的細針。蕭景珩旋身揮劍格擋,仍有一枚沒入他肩頭。"殿下!

"沈清霜的驚呼被淹沒在雷聲中,暴雨突然傾盆而下。謝云昭在雨幕中冷笑,

"這毒見血封喉,太子殿下活不過三更。"林晚棠的陌刀劈開雨簾直取他咽喉,

卻被黑衣人團團圍住。沈清霜撲到蕭景珩身邊時,他的嘴唇已經泛起青紫。

"針...針上有雪上一枝蒿..."太子艱難地抓住她的手,

"密道...第三個磚塊...有先帝..."話未說完便昏死過去。沈清霜摸出隨身銀針,

迅速挑開他肩頭衣物,針孔周圍的黑血立刻被雨水沖散。

她突然僵住——蕭景珩鎖骨下方露出的舊傷疤形狀古怪,像是被人刻意烙上的蓮花紋。

"這是前朝死士的標記!"林晚棠的聲音在背后炸響,她渾身是血地砍倒最后一個黑衣人,

"謝云昭跑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沈清霜的銀針穩穩刺入蕭景珩的合谷穴,

"幫我按住他,毒素快到心脈了。"暴雨沖刷著太子蒼白的臉,林晚棠突然壓低聲音,

"十五年前先帝遇刺那晚,

東宮確實丟了個孩子..."沈清霜的針尖在蕭景珩心口上方懸停,

"你說現在的太子是冒牌貨?"林晚棠搖頭,"恰恰相反,

這紋身是前朝余孽給皇室子弟打的烙印。"她撕開太子里衣,露出更多陳年疤痕,

"當年謝家綁架真太子,就是為了用他血脈煉制所謂的長生藥。"沈清霜的手一抖,

銀針險些刺偏,"所以謝云昭接近皇上...""不僅是復仇,

還要用皇室血脈完成某種儀式。"林晚棠警惕地環顧四周,"先離開這兒,

謝云昭的人隨時會回來。"沈清霜卻盯著蕭景珩肩頭滲出的黑血,"不行,

移動會加速毒素擴散。"她突然從荷包取出顆藥丸咬碎,混著雨水敷在傷口上,

"你守著入口,我再試一次針法。"林晚棠的刀尖滴著血,"你從哪學的這套針法?

我爹說過,這是前朝御醫的秘術。"沈清霜的銀針在蕭景珩穴位間游走,

"我父親留下的醫書里有記載。"她故意略過書中那些與現代醫學驚人相似的插圖。

林晚棠突然抓住她手腕,"有人來了!"沈清霜頭也不抬,"再給我半刻鐘。

"腳步聲在假山外徘徊,火把的光透過石縫忽明忽暗。"奇怪,

明明看見往這邊跑了..."侍衛的嘀咕聲被雷聲掩蓋。

沈清霜的最后一針落在蕭景珩人中穴,太子猛地咳出一口黑血。"醒了!"林晚棠剛松口氣,

卻見蕭景珩的眼神渙散,"清霜...小心...太后..."他的手指死死摳進地面,

肩頭蓮花疤在閃電下泛著詭異的紅光。沈清霜突然扒開他領口細看,"這紋身會隨毒素變化!

"她蘸取傷口血液抹在銀針上,針尖立刻變成紫黑色,"是血蠱,謝云昭在他體內種了蠱毒!

"林晚棠的刀哐當掉在地上,

"傳說血蠱要以血脈至親為引..."她的話被假山崩塌的巨響打斷,

謝云昭的聲音穿透雨幕:"沈姑娘,把太子交出來,我告訴你回原來世界的方法。

"沈清霜的銀針抵在蕭景珩頸側,"你休想。"謝云昭的笑聲混著雨聲飄來,

"你以為穿越是意外?那晚驗尸房里的尸體,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媒介。

"沈清霜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想起爆炸前那具無名尸體的指尖,

確實有類似的蓮花烙印。蕭景珩突然掙扎著坐起來,

"別聽他的...密道里...有真相..."謝云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可憐的小太子,

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吧?"他甩手擲出個東西滾到沈清霜腳邊,

那是個裝滿液體的琉璃瓶,里面漂浮著嬰兒大小的畸形胚胎,"先帝真正的血脈在這兒,

而你護著的,不過是個藥引子。"林晚棠一刀劈碎琉璃瓶,

腥臭液體濺在石壁上竟腐蝕出幾個小洞。蕭景珩的瞳孔劇烈收縮,

突然搶過沈清霜的銀針刺向自己心口。沈清霜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你做什么!

"太子的眼淚混著雨水滾落,"我若是藥引...不如..."謝云昭趁機逼近,"對,

就這樣,讓血蠱徹底發作..."沈清霜突然扯開衣領,露出貼身佩戴的玉墜,"看清楚了,

這是什么!"玉墜在閃電中映出清晰的龍紋,與蕭景珩胎記的形狀完全吻合。

謝云昭猛地停住腳步,"不可能...這玉墜應該隨真太子一起..."沈清霜冷笑,

"你當年偷走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子。"她將玉墜按在蕭景珩心口,蓮花紋身竟開始褪色,

"這才是真正的血脈認證,你被騙了十五年。"謝云昭的面具終于碎裂,"胡說!

那具尸體明明..."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林晚棠的陌刀已經穿透他胸膛。

沈清霜趁機將最后三根銀針刺入蕭景珩百會穴,太子猛地噴出口鮮血,肩頭紋身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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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2 02: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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