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救贖2024年6月15日,魔都的梅雨季粘稠得像未凝固的瀝青。
云泱的黑色保時捷卡宴碾過積水時,前擋風玻璃的雨刷器正以最高頻率擺動。
車載時鐘顯示21:47,儀表盤上"老宅來電"的提示燈第三次亮起,
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青筋微凸——祖父從不深夜催人回家,
除非...引擎聲在空蕩的繞山公路上格外刺耳。后視鏡里,
一輛沒有牌照的銀色貨車突然從匝道沖出,車頭大燈在雨幕中裂成兩道慘白的刃。
云泱猛打方向盤,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尖銳的嘯叫,
山體巖壁上的苔蘚在車燈掃過的瞬間閃過幽綠,像某種不祥的預兆。貨車司機戴著黑色口罩,
在兩車交錯的剎那,云泱看見他嘴角揚起的冷笑。保時捷失控沖向懸崖邊緣時,
他本能地摸向西裝內袋——那里裝著祖父送的銀質懷表,表蓋內側嵌著一張泛黃照片。
失重感撕裂胸腔的瞬間,記憶碎片突然迸發:十三歲的東京街頭,櫻花落在少女的馬尾辮上,
她舉著便利店買的飯團沖他笑,蝴蝶結扎著和此刻車窗外雨幕同色的紫絲帶。
"砰——"金屬撞擊聲震碎耳膜,安全氣囊爆開的白霧中,云泱聞到鐵銹味混著雨水的腥甜。
右肩傳來鈍痛,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滑進眼睛,模糊了他看向懸崖下的視線。
手機在副駕摔成兩半,鎖屏壁紙里的少年仍穿著三十周年慶典的西裝,
領口別著祖父給的云紋袖扣,眼神冷得能凍住香檳杯。意識即將渙散時,
傘骨撐開的聲響穿透雨幕。淡紫色的傘面最先闖入視野,傘骨末端雕著細小的蝴蝶紋路。
撐傘的人穿著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褲腳卷到小腿,露出被泥漿覆蓋的腳踝。她蹲下來時,
耳墜上的碎鉆在閃電中折射出冷光,像極了他在倫敦拍賣會上見過的斯里蘭卡藍寶石。
"堅持住,救護車還有七分鐘。"她的聲音帶著浙省人特有的軟糯尾音,
卻裹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指尖拂過他滲血的眉骨時,
云泱注意到她右手虎口有塊淡色疤痕——形狀像朵被揉皺的櫻花。
鳳卿塵扯開領帶墊在他頸下,觸感是意大利手工真絲。她在急救包翻找紗布時,
聽見他喉嚨里溢出模糊的音節:"...阿塵..."雨聲太大,她不確定是不是幻覺。
十年前那個雪夜,倫敦街頭的中國少年也是這樣蜷在巷子里,用染血的指尖拽住她的袖口,
喊她"阿塵"。山體突然傳來碎石滾動的聲響。她抬頭看見崖頂有手電光束晃動,
立刻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我背你上去,抓緊我。"云泱想拒絕,
卻在觸及她手腕擦傷時愣住——那道傷口正滲著血,和他記憶中替他擋鐵棍的少女一模一樣。
背著一米八六的成年男子爬坡并不容易。鳳卿塵的白襯衫被雨水和血水浸透,
貼在背上的身體滾燙得驚人。她踩著濕滑的苔蘚往上爬,右膝突然磕在巖石上,
疼得倒吸冷氣。云泱覺察到她的踉蹌,想撐著胳膊起身,卻被她反手按?。?別動,
你右肩在脫臼邊緣。"這句話讓他瞳孔驟縮。只有當年那個總跟著他學醫的少女,
才會在緊急時刻說出這種專業術語。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時,兩人終于爬到公路邊。
鳳卿塵把云泱安頓在擔架上,指尖不經意間掃過他西裝內袋,觸到金屬硬物的輪廓。
她趁醫護人員轉身時迅速抽出——是枚銀質懷表,表蓋內側刻著"云泱"二字,
邊緣還卡著半張照片。展開照片的瞬間,她的呼吸停滯。穿校服的少女站在櫻花樹下,
馬尾辮上的蝴蝶結扎著紫色絲帶,嘴角沾著一顆米粒——那是她十三歲生日那天,
在東京上野公園拍的。照片里的自己笑得燦爛,而鏡頭外舉著相機的少年,
正是此刻躺在擔架上、滿臉是血的云泱。"小姐,您是患者家屬嗎?"護士的詢問打斷思緒。
鳳卿塵慌忙將懷表塞回他口袋,觸到他左手無名指根部——那里有塊極淡的圓形疤痕,
像被煙頭燙過。記憶突然清晰:十六歲的倫敦,她偷偷學抽煙被他發現,
他搶過煙時燙傷了自己,卻笑著說:"阿塵,以后想抽煙就找我要,別偷別人的。
"救護車呼嘯著駛向私立醫院。鳳卿塵坐在后排握著他的手,看著監護儀上起伏的線條,
忽然想起父親今早的警告:"離云家的人遠點,尤其是那個大公子。
"她低頭看向云泱染血的袖口,那里露出半道陳舊的刀疤——是十七歲那年,
他替她擋下混混的彈簧刀留下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來電顯示"父親"。她猶豫三秒后掛斷,
指尖在通訊錄里找到"云承澤"的號碼——那是云泱祖父的私人電話。拇指懸在撥號鍵上,
卻在看見云泱皺緊的眉頭時按滅屏幕。他的睫毛上還沾著雨水,像振翅欲飛的蝶,
讓她想起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的清晨。2017年3月21日,東京成田機場。
她抱著牛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去送他,櫻花落在他黑色行李箱上。他穿著哈佛的衛衣,
頸間掛著她送的銀質項鏈,上面刻著"泱"字。她想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卻聽見他身后有人喊"云少",
接著是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遞來文件:"云氏在紐約的并購案需要您過目。""阿塵,
等我讀完博士就回來。"他接過文件時,袖口露出新添的紋身——是她生日日期的羅馬數字。
她想告訴他自己也收到了劍橋的錄取通知,話到嘴邊卻變成:"云泱,以后別再打架了。
"他突然伸手揉亂她的頭發,櫻花落在她睫毛上:"知道了,小哭包。等我回來,
帶你去看倫敦眼。"這一別,就是七年。私立醫院的走廊泛著冷白的光。
鳳卿塵坐在急救室門口,盯著自己染血的白襯衫發呆。
值班護士路過時遞給她一條毛毯:"姑娘,你男朋友流了很多血,能撐到現在真是奇跡。
"她想開口否認,卻看見護士視線落在她無名指上——那里戴著枚銀色尾戒,
款式和云泱左手上的一模一樣。急救室的紅燈熄滅時,醫生摘下口罩:"病人右腦有血腫,
暫時失憶,右腿脛骨骨折,其他體征穩定。"鳳卿塵跟著走進病房,看見云泱躺在病床上,
額角纏著紗布,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她想起他曾經說過,自己最怕疼,
卻在被混混打斷肋骨時,還笑著安慰躲在垃圾桶后的她。"小姐,病人的隨身物品。
"護士遞來塑料袋,里面裝著他的手機、錢包和懷表。鳳卿塵翻開錢包,里面掉出一張黑卡,
簽名欄寫著"云泱",背面是一串熟悉的數字——那是她高中時的學號。錢包內側夾層里,
還藏著一張泛黃的電影票根,日期是2016年8月15日,《你的名字》東京首映場。
她的呼吸忽然急促。那天是她十六歲生日,他翹了補習班陪她去看電影,
散場時買了兩個櫻花形狀的銅鑼燒,說:"阿塵,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過。
"后來因為她父親突然調職倫敦,他們沒能赴約。云泱在此時發出囈語,
手指無意識地攥住她的袖口。鳳卿塵低頭看他,
發現他后頸有塊月牙形胎記——和她母親相冊里那個小男孩的一模一樣。
記憶突然翻涌:五歲那年,母親帶她參加酒會,她在花園里迷路,
遇見蹲在櫻花樹下哭的少年,他后頸的胎記沾著花瓣,像撒了把碎鉆。"阿泱?
"她試探著開口。他的睫毛顫動兩下,緩緩睜開眼睛。瞳孔在燈光下泛著冷灰,
像冬日未融的積雪,卻在看見她的瞬間,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暖意。"你是誰?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剛蘇醒的混沌,"為什么會有這張照片?"鳳卿塵這才發現,
他手里緊攥著從懷表掉出的照片。少女的笑容在白熾燈下格外刺眼,
她的蝴蝶結扎著和她此刻腕間絲巾同色的紫,而他的校服領帶,正松松地掛在她脖子上。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鳳卿塵轉身時,看見穿Armani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來,
金絲眼鏡后是一雙警惕的眼睛。"云總,您醒了?"男人點頭示意,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半秒,
"我是您的特助沈硯,這位是...""救我的人。"云泱打斷他,左手仍攥著照片,
指腹反復摩挲少女的衣角,"她叫什么名字?""鳳卿塵。"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格外冷靜,
仿佛在說一個與己無關的名字,"鳳鳴集團創始人。"沈硯的瞳孔微縮。
這個名字他曾在云泱的加密文件夾里見過——兩周前,
云氏集團戰略部剛做過關于鳳鳴集團的并購預案,標注著"重點潛在對手"。
"感謝鳳小姐救命之恩。"沈硯推了推眼鏡,從公文包取出支票簿,"云氏必有重謝。
"鳳卿塵看著他寫下七位數的金額,突然想起父親今早的另一句話:"云家的每一分錢,
都帶著血腥味。"她沒接支票,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云泱的懷表,
輕輕放在他枕邊:"云先生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轉身時,她聽見身后傳來金屬輕響。
云泱用沒受傷的左手打開懷表,盯著內側的照片皺眉,仿佛在努力拼湊破碎的記憶。
鳳卿塵走到電梯口時,聽見沈硯在病房內壓低聲音:"二公子的人已經查過急救記錄了,
現在輿論對我們不利..."電梯門合上的瞬間,
她摸出手機給秘書發消息:"暫停與云氏的所有合作談判。"雨滴敲打玻璃幕墻的聲音里,
她看見自己映在電梯鏡面的臉——眼尾的淚痣被雨水暈開,像朵正在枯萎的紫堇。手機震動,
秘書發來云氏集團官網最新頭條:"大公子車禍失蹤,二公子云灝臨危接管董事會"。
配圖里,云灝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藍色西裝,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
卻讓她想起七年前倫敦街頭,那個堵在巷口、逼她交出云泱行蹤的少年。
電梯到達負一層停車場,她坐進紅色保時捷718,
車載香薰散出雪松香——和云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發動引擎時,后視鏡里閃過一道黑影。
她猛踩剎車,看見一只流浪貓躥過車道,卻在低頭時,發現方向盤下方夾著張紙條。
展開的瞬間,血液凝固在血管里。紙條上是力透紙背的字跡,用紅筆寫著:小心云灝,
他要你的命。字跡是云泱的筆跡。第二章:記憶殘章凌晨三點的私立醫院走廊寂靜如深海。
鳳卿塵握著那張帶血的紙條,指尖在"云灝"二字上反復摩挲。筆跡確實是云泱的,
透紙背的筆鋒里帶著她熟悉的狠勁——和他十五歲時在格斗場打贏黑市拳王的眼神如出一轍。
她摸出手機想給沈硯打電話,卻在撥號前一秒刪除了號碼。"鳳小姐?
"身后傳來低啞的男聲。云泱不知何時坐起身,左手扶著輸液架,
右腿纏著繃帶的輪廓在病號服下顯得格外單薄。他發梢還沾著消毒水的味道,
眼神卻比三小時前清醒許多:"你的傘...忘在車里了。
"紫色蝴蝶傘柄在廊燈下泛著溫潤的光。鳳卿塵接過時,
觸到他指尖的薄繭——那是常年握鋼筆和格斗訓練留下的。記憶突然閃回:十六歲的倫敦,
他教她打拳擊,掌心覆著她的手糾正姿勢,說:"阿塵,出拳時要把全身力量集中到指尖。
""謝謝。"她后退半步,拉開安全距離,"你該休息了。""照片里的女孩,
"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碎什么,"是你吧?"鳳卿塵的呼吸停滯。
他正盯著她腕間的絲巾——淡紫色緞面上繡著 tiny 櫻花,
和照片里蝴蝶結扎著的絲帶是同色同料。七年前她離開東京時,他塞給她整卷布料,
說:"找倫敦最好的裁縫做,別委屈自己。""是我。"她決定不再隱瞞,
"我們十三歲在東京見過,后來...在倫敦也有往來。"云泱皺眉,指尖按在太陽穴上,
仿佛在努力拼湊斷層的記憶:"倫敦...你當時住在肯辛頓區?
每天早上會去街角的可頌店買榛子醬面包?"她猛地抬頭,看見他眼中閃過細碎的光。
肯辛頓區的公寓是母親用嫁妝買的,可頌店的老板總在她面包里多塞一勺醬,
因為"那個總穿黑衛衣的中國男孩給了雙倍小費"。這些細節,連她父親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什么?"她走近病床,聞到他身上混著消毒水的雪松香,
和記憶里的少年逐漸重疊。"碎片。"他扯了扯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的舊疤,
"這里被啤酒瓶砸過,是你用校服袖子幫我止血。還有..."他忽然握住她的右手,
翻開掌心,"你這里本該有塊疤,是替我擋刀時留的。"鳳卿塵的心跳漏掉半拍。
那道疤在她高二那年被母親執意用激光去掉了,因為"女孩子手上留疤不好看"。
云泱卻連這個都記得,仿佛他們之間的時光從未流逝。走廊傳來皮鞋聲。
沈硯抱著文件夾出現,看見兩人交握的手時,鏡片閃過一絲暗光:"云總,
董事會要求您盡快簽署授權書。""什么授權書?"云泱松開她的手,語氣瞬間冷下來。
"根據云氏章程,"沈硯翻開文件,"若繼承人因意外無法履職超過30天,
股權將由第二順位繼承人暫行管理。"他看向鳳卿塵,"二公子已經在聯系媒體,
準備召開臨時發布會。"鳳卿塵立刻明白過來:30天后就是云氏年度股東大會,
云灝想在那之前坐穩位置,徹底架空云泱。她掏出手機點開財經新聞,
熱搜詞條#云氏大公子車禍后疑遭奪權#已經沸沸揚揚,
評論區全是對云泱"英年早逝"的揣測。"需要我做什么?"她聽見自己說,
話出口才驚覺下意識的選擇。云泱抬頭看她,眼神里有驚訝也有了然。
他接過沈硯遞來的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調出云氏近三個月的財務報表:"云灝在轉移海外資產,通過空殼公司洗白。
"他圈出幾筆異常交易,"這些項目的中標方...鳳小姐認識嗎?
"報表上"明遠實業"的logo刺痛眼睛。那是她父親的公司,
上周剛和鳳鳴集團終止合作。鳳卿塵攥緊手機,
想起今早父親在電話里的催促:"把公司賣了,回浙省結婚,別再摻和云家的事。""不熟。
"她撒謊,指甲掐進掌心,"不過鳳鳴集團最近也收到了匿名舉報,
說我們的AI財務系統有漏洞。"云泱挑眉,眼里閃過興味:"巧了,
云氏的風控部門昨天剛檢測到類似攻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指尖按在她跳得飛快的脈搏上,"鳳小姐,想和我做筆交易嗎?"沈硯的咳嗽聲打斷氣氛。
走廊盡頭的電梯門打開,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出來,為首的是云氏安保主管。
鳳卿塵注意到他們袖口都有銀色云紋刺繡——那是云灝的心腹標志。"云總,
二公子擔心您的安全,派我們來護送您回老宅。"主管皮笑肉不笑地說,
手卻按在腰間鼓起的槍套上。云泱冷笑一聲,扯掉手上的輸液針:"勞煩二弟費心了。
不過我現在..."他看向鳳卿塵,眼神里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
"要和鳳小姐去談筆大生意。"第三章:暫居同盟凌晨五點的上海街頭,雨勢漸小。
鳳卿塵的紅色保時捷在高架上疾馳,后排傳來云泱的隱忍的悶哼。
她從后視鏡看見他正用牙咬開繃帶——右腿脛骨骨折的醫囑被他拋在腦后。"別亂動,
你在流血!"她猛踩剎車,將車停在24小時便利店門口。"需要碘伏和紗布。
"他扯掉浸透血的褲腿,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膝蓋上方有道三厘米長的新傷,"還有剪刀。
"便利店里的白熾燈照得人臉色發青。鳳卿塵舉著碘伏棉簽靠近時,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記憶中無數個相似的場景涌來:他替她包扎膝蓋的擦傷,
她給他處理腹部的刀傷,兩人總是在深夜的便利店或巷子里,用最便宜的醫藥用品互相療愈。
"疼嗎?"棉簽碰到傷口時,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你以前下手更狠。"他輕笑,
卻在看見她耳后胎記時驟然收斂笑意,"這里...我畫過月亮。"鳳卿塵的手一抖,
碘伏在他傷口暈開深色的圓。十三歲那年,她在公園摔破耳朵,
他用棉簽蘸著碘伏在她傷口畫小月亮,說:"阿塵的胎記像缺了一角的月亮,我幫你補上。
""云泱,"她忽然開口,"你車禍前收到過威脅嗎?"他挑眉,
接過她遞來的紗布自己包扎:"沈硯說我最近在查云灝的海外賬戶,觸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將一樣東西塞進她掌心,"昨晚在病房床底摸到的,
應該是襲擊者掉的。"是枚銀色袖扣,刻著半朵云紋。
鳳卿塵瞳孔驟縮——這是云家旁支的標志,云灝近年一直在拉攏旁系對付云泱。
她想起父親書房里的保險柜,里面鎖著和云氏旁支簽署的聯名開發合同。"鳳小姐,
"云泱扣上襯衫紐扣,眼神在晨光中格外鋒利,"我需要一個落腳處,直到找回記憶。
"他指腹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尾戒,"作為交換,我會幫你查清鳳鳴集團的內鬼。
"她抽回手,尾戒邊緣硌得掌心發疼。這枚戒指是十七歲生日時他送的,
說"等你成年就換成鉆戒"。此刻他的眼神里沒有記憶,只有商人的精明,
卻讓她想起七年前分別時,他藏在行李箱夾層的求婚戒指。"去我公寓。
"她轉身走向停車場,聲音比想象中冷靜,"但別碰我的東西。
"第四章:暗流漸起鳳鳴集團頂樓公寓,落地窗外是破曉的橙紅色天際。
云泱拄著拐杖在客廳踱步,
的獎杯:"劍橋大學商業競賽金獎、日內瓦國際金融論壇青年領袖...鳳小姐果然是學霸。
"他在一幅油畫前駐足,畫中是穿白裙的少女站在櫻花樹下,背景是東京塔。"我母親畫的。
"鳳卿塵遞來一杯溫水,"她很喜歡你。"他轉身時,看見她手里攥著張泛黃的合影。
照片里,十六歲的自己和她站在倫敦眼腳下,他背著黑色雙肩包,她舉著棉花糖,
臉上沾著奶油,而他正用指尖替她抹去。"她現在在哪?"他接過照片,
指腹撫過她嘴角的奶油漬。"三年前去世了。"鳳卿塵別過臉,聲音發悶,"肺癌。
"云泱沉默片刻,從西裝內袋掏出個絲絨盒:"這是她留給你的。"盒子里是枚翡翠平安扣,
內側刻著"卿"字。鳳卿塵猛地抬頭,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紙條:"去云家找阿泱,
他會保護你。"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讓他皺眉:"你早就知道我是鳳明遠的女兒,
對不對?"他沒有否認,眼神里有愧疚也有釋然:"十年前,
你父親偽造證據讓我被哈佛退學,是你母親偷偷給我送了推薦信。"他覆上她的手,"阿塵,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這句話像顆炸彈炸開在胸腔。
鳳卿塵想起父親每次提起云家時的咬牙切齒,想起母親臨終前欲言又止的愧疚,
終于明白為什么她總是能收到云氏內部的商業情報——原來早在她不知情時,
云泱就已經在默默守護她。手機在此時震動,秘書發來緊急視頻會議邀請。云卿塵點開投影,
看見鳳鳴集團的技術總監滿頭冷汗:"鳳總,我們的智能倉儲系統被植入了病毒,
所有訂單數據都在丟失!"云泱立刻拄著拐杖靠近屏幕,
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防火墻日志發來,我看看端口入侵路徑。"他皺眉看著代碼,
"是針對云氏開發的病毒變種,編寫者...應該是云灝的首席技術顧問。
"鳳卿塵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能恢復數據嗎?""可以。"他抬頭看她,
眼神里有獵手的光芒,"但需要鳳小姐配合我演場戲。"他扯了扯領帶,露出鎖骨處的舊疤,
"從今天起,我是你的貼身顧問,而你...""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她接過話頭,
看見他眼中閃過的驚訝,"云灝最擅長用輿論殺人,我們需要讓他相信,我對你動了感情,
放松警惕。"云泱挑眉,忽然伸手將她耳畔的碎發別到耳后,
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男朋友的待遇,只有這些?"電梯到達頂樓的提示音打破曖昧。
沈硯抱著文件走進來,看見兩人交纏的手時,鏡片后的眼神驟冷。
他將平板電腦遞給云泱:"云灝剛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和明遠實業的戰略合作。"屏幕里,
云灝穿著深藍色西裝,
logo前微笑:"我們將共同開發浙省沿海的人工智能產業園..."他身后的背景板上,
"明遠實業"四個大字格外刺眼,旁邊配圖是鳳明遠和云灝握手的照片。
更新時間:2025-05-02 01:5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