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六皇子周景明互相表明心意后,我總是將「我喜歡你呀」掛在嘴邊。他看著我,
眼神專注而溫柔,我沉浸在甜甜的戀愛中。直到我在酒樓聽到他對友人說:“她也配我娶她,
連婉兒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婉兒想當太子妃,太子看上了姜云初,
吊著她只是為了讓婉兒順利當上太子妃罷了”我顫抖著站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樓。
周景明,原來喜歡一個人,也是可以演出來的。我沒有糾纏。當天出發到了江南,
靜悄悄地消失在周景明的世界里。半年后,他顫抖著手要碰我的衣袖,
我后退半步"我如今是你皇嫂,請六殿下自重。"1.第一次見到周景明,
是在三月的宮宴上。那時我剛及笄不久,父親是工部侍郎,雖不算顯赫,
但也足以讓我有機會參加這樣的場合。我本不愛這些虛與委蛇的場合,卻被母親硬拉著去了。
"云初,你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多露露臉總是好的。"母親一邊為我整理衣裙,
一邊絮絮叨叨。我百無聊賴地站在角落,看著那些貴女們如花蝴蝶般穿梭在宴席間。忽然,
一陣騷動從殿門處傳來。"六皇子來了。"我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緩步而入。他眉目如畫,氣質清冷,
在眾多華服公子中顯得格外與眾不同。那一刻,我仿佛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那是六皇子周景明,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之一。"母親在我耳邊低語,"不過聽說性子冷淡,
不近女色。"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直直地望著他。也許是感應到我的目光,他忽然轉頭,
與我對視了一瞬。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我以為這只是我少女情懷的一場偶遇,卻沒想到三日后,
我在自家后花園收到了他派人送來的信箋。"那日宮宴一見,姑娘倩影難忘。
不知可否邀姑娘明日午時于城南梅林一敘?"信箋上的字跡清雋有力,還帶著淡淡的龍涎香。
我的心跳得厲害,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那薄薄的紙張。"小姐要去嗎?
"我的貼身丫鬟青竹擔憂地問。"去,為什么不去?"我聽見自己說,
聲音里帶著我自己都沒察覺的雀躍。次日,我精心打扮,穿上了最襯膚色的藕荷色衣裙。
梅林里,他早已等候在那里,見我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姜姑娘。"他微微頷首,
聲音低沉好聽。"六殿下。"我屈膝行禮,感覺臉頰發燙。那日的陽光很好,
梅花已經謝了大半,但枝頭新綠初綻,別有一番生機。我們漫步在梅林間,他話不多,
但每一句都恰到好處。分別時,他遞給我一支精致的玉簪。"這玉簪與姑娘很配。
"他說這話時,耳根微微泛紅,與他清冷的外表形成了可愛的反差。2.從那天起,
我們開始了秘密的往來。他會在深夜翻墻來到我的院子,
只為給我送一包新出的蜜餞;會在我生辰那天,派人送來九十九盞孔明燈,
上面全是他親手寫的"云初";會在下雪天冒雪去買我最愛的糖葫蘆,
然后裝作不經意地遞給我。"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
他垂眸看著自己繡金線的靴尖,聲音輕得像驚蟄后的第一滴雨:'因為...是云初啊。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整顆心都融化了。我天真地以為,這就是愛情最純粹的模樣。
三個月后,他在送我回家的路上,突然停下腳步。"云初。
"他第一次這樣親昵地喚我的名字,"我心悅你。"我愣住了,感覺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膛。
他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溫柔,耳根卻又紅了起來。"我...我也喜歡你。
"我聽見自己小聲說,聲音里滿是藏不住的歡喜。那一刻,
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我們的戀情就這樣開始了。雖然不能公開,
但每一天都充滿甜蜜。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小喜好,會在我生病時偷偷送來藥材,
會在每次見面時帶給我不同的驚喜。春天,他送我親手扎的紙鳶,
上面畫著兩只相依的燕子;夏天,他帶我去城外的荷塘,只為看一場日出;秋天,
他收集各種楓葉,制成書簽送我;冬天,他在雪地里寫下我們的名字,
然后握著我的手說"一起白頭"。我沉浸在這樣美好的感情里,
全然不知這甜蜜背后隱藏著怎樣的算計。3.直到那一天。那日是他18歲生辰的前一天,
我計劃在城中最好的酒樓為他慶生。我精心打扮,穿上了新做的衣裙,滿心期待。
提前一天到酒樓試菜。到了酒樓,小二引我上了二樓雅間。我坐在窗邊,
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心里滿是甜蜜。忽然,我聽見隔壁雅間傳來熟悉的聲音。"景明,
你下午當真要與那姜家小姐一起過生辰?"一個男聲問道。我屏住呼吸,
那是周景明好友陳小侯爺的聲音。"自然。"周景明的聲音依舊清冷,
卻帶著我從未聽過的輕蔑,"戲要做全套。""哈哈哈,也是。不過你這犧牲也太大了,
陪一個不喜歡的女子演了快一年的戲。"陳小侯爺大笑。"值得。"周景明淡淡道,
"只要婉兒能順利當上太子妃。"我如遭雷擊,手中的茶杯差點跌落。婉兒、太子妃?
這與我有什么關系?那日宮宴,我根本沒看清太子的相貌。"你真確定太子對她有意?
"陳小侯爺問。"不確定。"周景明的話讓我渾身發冷,
"但太子在宮宴上多看了她兩眼是事實。太子在宮宴后也有意接觸了姜云柔的父親。
""那林小姐那邊...""婉兒一直心儀太子,若太子看上姜云初,婉兒就沒機會了。
"周景明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接近姜云初,不過是防止太子娶她""高!實在是高!
"陳小侯爺贊嘆道,"不過那姜小姐對你可是死心塌地,你就沒有一點動心?
"周景明輕笑一聲:"一個工部侍郎的女兒,也配?比不上婉兒的一根頭發絲。
不過是看她單純好騙罷了。那些糖葫蘆、紙鳶,不過是最廉價的付出,
卻能換來她全心的信任,何樂不為?"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疼痛卻比不上心中的萬分之一。原來那些甜蜜的回憶,那些我以為的真心,
都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我我顫抖著起身,踉蹌著逃離酒樓。走在街上,
初夏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可渾身的寒意卻怎么也驅散不了?;氐郊抑?,
我把自己鎖在房里,眼淚決堤。我想起他每次說"喜歡你"時專注而溫柔的眼神,
想起他冒雪買來的糖葫蘆,想起他為我放的孔明燈...原來喜歡一個人,
也是可以演出來的。"小姐,你怎么了?"青竹擔憂地敲門。我擦干眼淚,
打開門:"準備一下,我要去江南,等會兒和父母辭行""江南?"青竹驚訝道,
"小姐不是明日要和六殿下...""沒有六殿下了。"我平靜地說,
聲音冷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永遠不會有了。"4.次日清晨,
當周景明如約來府上接我時,我已經坐上了南下的馬車。我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因為對一個從未真心待我的人,任何話都是多余。馬車駛出城門時,
我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七年的京城。這里有過我的歡笑,我的淚水,和我以為的愛情。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小姐,我們去江南哪里?"青竹小心翼翼地問。
"先去揚州吧。"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父親在那里有處宅子,我們先安頓下來。
"三日后,我們抵達了揚州。父親的宅子位于城西,雖不豪華,但清幽雅致。
院子里有棵老梅樹,讓我想起了與周景明初遇的那片梅林。我自嘲地笑了笑,
將那回憶拋到腦后。從今往后,我要為自己而活。安頓好后,我開始思考今后的生活。
父親給我的銀錢足夠維持一段時間,但坐吃山空不是長久之計。
我決定用一部分錢盤下一間小鋪面,經營些女子喜歡的脂粉首飾。"小姐真要自己做生意?
"青竹有些猶豫,"這...不太合規矩吧?""在京城或許不合規矩,但這里是揚州。
"我堅定地說,"我要靠自己的雙手生活,不再依附任何人。"5.半個月后,
我在城南最繁華的街市上盤下了一間小鋪子,取名"云想閣"。起初生意冷清,
但我精心挑選的貨品漸漸贏得了口碑,三個月后,鋪子已經開始盈利。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離開后的第七日,周景明跪在御書房冰涼的金磚上?;实蹖⒉璞K重重摔在他腳邊,
飛濺的瓷片在蟒袍上割開細小的裂口。"不過是個女人,也值得你動用禁軍滿城搜捕?
"皇帝的聲音裹著雷霆之怒,"景明,你太讓朕失望了。"周景明以額觸地,
喉間泛起血腥:"兒臣...求父皇成全。"云初父母只說她去了江南,
可他怎么也找不到她。他不敢閉眼。只要一闔目,便是那日空蕩蕩的云初小院。
那日他不顧云初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去看云初住過的院子。繡了一半的荷包還擱在妝臺上,
針腳里纏著幾根青絲,被他珍重地收進貼身的香囊。原來習慣說謊的人,
連自己的心都騙過了。三個月后,暗衛呈上一方染血帕子,
角落的蘭草繡樣刺痛了他的眼——那針腳疏密不均,正是云初初學刺繡時歪歪扭扭的模樣。
"在揚州找到的,被山匪劫了道..."暗衛話音未落,周景明已嘔出一口血。
朱砂似的血珠濺在帕上,將那株蘭草染得妖異。當夜,六皇子府傳出琴聲。泠泠七弦俱斷,
周景明十指鮮血淋漓,卻仍瘋魔般撥著琴弦。斷弦割開掌心,他忽然想起那年上元節,
姜云初捧著被花燈燙紅的手指,眼淚汪汪地對他笑:"景明吹吹就不疼了。
"京城的一切離我已經很遠,我刻意保持低調,穿著樸素,舉止端莊,
不參與任何閨秀們的聚會。漸漸地,街坊鄰居只知道城南有個做生意的姜姑娘,
卻不知她來自京城,更不知她曾與皇子有過糾葛。這樣的生活平靜而充實,
我開始享受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沈硯。
6.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后,店里沒什么客人。我正在整理新到的一批蘇繡帕子,
門簾突然被掀開,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形修長,眉目如畫,
氣質溫潤如玉。與周景明那種帶著鋒芒的俊美不同,這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姑娘,
請問可有上好的徽墨?"他開口問道,聲音清朗。我愣了一下:"公子怕是走錯了,
我這是脂粉鋪子。"他環顧四周,突然笑了:"確實是在下唐突了。方才雨中視線不清,
見'云想閣'三字,還以為是文房四寶店。"他的笑容很干凈,
沒有周景明那種刻意為之的溫柔,卻莫名讓人感到舒適。"無妨。"我禮貌地回應,
"公子若要買墨,前面轉角處就有一家文房店。""多謝姑娘指點。"他拱手致謝,
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指著柜臺上的一方帕子問,"這蘇繡很是精致,不知價格幾何?
"我有些意外:"公子要買女子用的帕子?""家中有小妹即將及笄,想送她件禮物。
"他解釋道。我點點頭,取出幾方不同花樣的帕子供他挑選。他認真地比較著,
最后選了一方繡著蘭草的。"小妹素愛蘭草,這方正合適。"他付錢時,
手指不經意碰到了我的指尖,立刻禮貌地縮回,"抱歉。
"這樣的小細節讓我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周景明從來不會在意這些,
他總是刻意制造些肢體接觸,當時我以為那是情難自禁,現在想來不過是撩撥人心的手段。
"公子客氣了。"我包好帕子遞給他。他接過,忽然問道:"姑娘不是揚州本地人吧?
聽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我心頭一緊,警覺起來:"公子好耳力。確實從京城來此不久。
""巧了,在下也是。"他笑道,"我姓沈,單名一個硯字,在城南開了間茶行。
姑娘若有需要,可來'清茗軒'尋我。"我禮貌地點頭,卻沒有告知自己的姓名。
過去的教訓讓我學會了謹慎。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防備,也不強求,拱手告辭:"打擾姑娘了,
改日再來光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氣。店里來來往往顧客很多,
我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三天后,我去城東的綢緞莊進貨時,又遇見了他。7."姜姑娘,
真巧。"他主動打招呼,這次準確地叫出了我的姓氏。
我驚訝地看著他:"沈公子如何知道我姓姜?""那日在你鋪子里,
聽見顧客喚你'姜小姐'。"他坦然道,"若唐突了姑娘,在下道歉。"我搖搖頭,
表示并未生氣。"姜姑娘是來選料子的?"他問,"正巧我對這一帶還算熟悉,若不嫌棄,
可為你引薦幾家質優價廉的鋪子。"我本想拒絕,但看他神情真誠,
又想到自己對揚州商界確實不熟,便點了點頭:"那就有勞沈公子了。"那天,
他帶我走了四五家綢緞莊,每家都貨真價實。更難得的是,他懂得女子衣料的講究,
能準確指出哪些料子適合做襦裙,哪些適合做披風。"沈公子對女子衣料如此了解,
想必家中姊妹不少?"我好奇地問。他笑了笑:"家中只有一個小妹,
這些不過是經營茶行需要。茶葉包裝用的綢緞也有講究,久而久之就懂了些皮毛。"分別時,
夕陽將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我突然發現他笑起來時,左頰有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與周景明那種完美的笑容不同,卻更加真實動人。這個發現讓我心頭一顫。我在亂想什么?
"姜姑娘?"他疑惑地看著突然沉默的我。"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匆忙告辭,
"多謝沈公子今日相助。"轉身離開時,我聽見他在身后說:"明日'清茗軒'有新茶到,
姜姑娘可否幫忙品鑒,看是否適合姑娘家的口味。"今天沈硯幫忙我良多,理應去答謝。
便點頭說:“那明日叨擾沈老板了”8.回到家,我在庫房里找到一塊硯臺,質地盛在溫潤,
更新時間:2025-05-01 23:5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