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歷 302 年霜月,第七郊區刑場。被焚毀的教堂彩窗碎片懸浮在空中,
折射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彩色光澤。我腰束隕鐵鍛造的荊棘,
刺尖掛著織星替換下來的齒輪零件,隨步伐碰撞出安魂曲般的聲響,
左黑右紅的皮質半指手套,指尖纏繞與織星同源的傀儡絲,手背鑲嵌教會圣徒的頭骨切片,
暗紅色裙擺掃過焦黑的“機械飛升”教徽。
八百架教會無人機正在蒼穹頂上拱衛成荊棘王冠的形狀。
“收視率破 80% 了哦~”我對著懸浮鏡頭拋了個飛吻,
左眼植入的機械虹膜一瞬即逝閃過一串加密數據,“”感謝各位付費觀看《暴君改造計劃》!
”我踩著樞機主教的斷劍登上刑臺,對著無人機鏡頭拋灑草莓糖,
糖紙反射的光斑讓監控系統過載三秒:“直播間的寶貝,
今天教你們怎么把圣器變成煙花——”當教會審判官怒吼:“”褻瀆教會者受死!
”漫天遍野穿甲彈破空而至,卻在觸及我的發梢前被銀絲絞成齏粉。
織星從我的影子后鬼魅般浮現身形,抬手捏住射向我的一把光箭:“建議換批狙擊手,
他們的彈道預測算法比我祖母的織布機還陳舊?!蔽翼樖滞椥亲炖锶祟w剩草莓糖,
“親愛的,給他們留一點面子嘛~”然后從裙撐里抽出了一支機械玫瑰,
插進了刑場正中央的裂縫里。那是織星專門為刑場研制的微型炸彈,
在我的極力推薦下融成了玫瑰的形狀,我信誓旦旦:“這樣看起來多炫酷,
魔女和她的暗夜玫瑰炸彈。”織星對此不置可否,但還是按照我的想法做成了玫瑰的形狀。
織星左耳的齒輪轉的飛快:“”不要在戰斗時往我嘴里塞糖。
”當被炮火震起的玫瑰花瓣紛紛揚揚落到地面時,整座刑場突然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織星黑色的長袍在風中鼓動,銀發間流轉的符文如驚動的螢火,
他冰藍色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容我提醒,您還有 4 分 37 秒觸發警報。
”——那些被教會稱作永恒建筑的星隕石,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崩潰。
我站在坍塌的十字架前大笑:“小古板,糖分能提高你 0.7% 運算效率,這可是科學!
”我的身后是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織星指尖微動銀絲織成屏障替我擋住飛濺的碎石:“”好吧,我承認您的歪理。
”“什么叫歪理!”我一腳踹開刑臺暗格,
露出半截機械心臟:“”這就是教會所謂的圣物嗎?”我一把順起機械心臟準備開溜,
卻突然僵住——機械心臟背后刻著我母親艾琳的工作室紋章,纏繞薔薇的骷髏,
和織星脊椎上此刻正在發燙的永生符咒如出一轍。機械心臟閃爍兩下:“虹膜驗證通過。
”機械心臟突然分解,
臟中的初代傀儡師的日記殘頁晃晃悠悠落下:“”致小夜:真正的圣物是你六歲弄丟的小熊。
”后面還畫了個俏皮的笑臉,是艾琳的字跡。審判官的光劍乘機劈開織星的銀絲向我襲來,
我轉頭看見劍鋒卻穿透織星突然橫亙的胸膛。彩色的能量液順著銀絲滴落,
在焦土上結晶成星子般的碎屑??椥俏兆徟泄兕澏兜氖滞螅?/p>
面無表情的把他炸成了一堆血花。我將機械心臟砸向鏡頭:“圣物為什么和我母親有關系?
”我指尖綻放開的傀儡絲將我倆包裹成一個繭擋住爆炸氣浪中飛濺的機械殘渣,
我定定的盯著織星:“艾琳女士到底和教會有什么關系?她制造出的垃圾也配叫圣物?
”“東南方向垃圾場,37 秒后爆炸?!笨椥怯媒虝娖旃∥覞B血的小腿,
銀絲順勢纏住了三枚瞄準心臟的子彈,卻不從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她一樣虛偽。
”我咒罵一聲,拉著他躍向垃圾場,銀絲在身后織成電磁網。
八百架無人機同時播放起贖罪的經文。當禱文念到“機械飛升需舍棄血肉”時,
織星突然扯斷了我發間的蝴蝶結。“你干什么!”我反手去擰他腰間,
卻摸到了溫熱的能量液?!白粉櫰鳌!笨椥前押Y捏成粉末,
“建議下次別用教會的贈品當頭飾。
胸口的裂痕:“要你管!虛偽的爛鐵皮!”第七郊區垃圾場中生銹的金屬山丘在月光下蠕動,
無數機械殘肢從污水池伸出,指節纏繞猩紅數據流,“歡迎來到第七教區的數據庫。
”我踢開撲來的機械觸手,“圣物到底是什么?”織星斬斷襲來的鐵鏈,
斷面滲出的粘稠物讓他皺眉:“檢測到類人體組織,建議……”“建議你閉嘴!
”我突然看到了垃圾山深處被我六歲弄丟的機械小熊,“我的小熊!
”被鐵鏈貫穿的機械小熊抬起殘破頭顱,左眼玻璃珠流轉橙色代碼。
當我染血的手指觸及小熊胸口時,織星突然死機 0.3 秒——那里刻著“To 織星”。
“驗證碼...緋夜的血...”小熊喉嚨擠出艾琳的聲音。整座垃圾場陷入死寂,
連污水都停止流動,織星劈碎鐵鏈:“這就是真正的圣物。」
”我將小熊破碎的身體摟進懷里,血珠滲進小熊銹跡斑斑的胸膛,定定的看著織星,
又問了一遍:“艾琳和教會圣物到底有什……”我的話被突然啟動的凈化程序打斷。
小熊左眼投射出全息影像:艾琳被釘在巨大的機械心臟之上,那是時之繭核心,
機械觸須正剝離她的記憶。當最后一條神經束斷裂時,
瀕死的女人突然對著鏡頭微笑:“小夜,要笑著燒毀所有牢籠。
”整片垃圾場的金屬開始吱呀作響,生銹的齒輪、斷裂的軸承、焦黑的電路板,
所有機械殘骸都在共鳴那首教會禁曲——《銹色搖籃曲》。投影中艾琳在火焰中央張開雙臂,
裙擺化作燃燒的羽翼:“聽到嗎我的寶貝?這是三百年份的晚安曲!
”黑市診所充滿甜膩的銹味。我翹著腿坐在手術臺上:“艾琳女士到底想干什么?
不會真想讓我推翻教會統治吧?她知道的我一向……”織星正用傀儡絲縫合我腰間的箭傷,
聞言蘸了一棉簽的酒精按到我的傷口上。“嘶……”我立馬踹了他一腳,“輕點,
你要謀殺嗎?
”織星面不改色的打了個蝴蝶結:“能撞上靜止箭靶的天才似乎沒有我謀殺的必要。
”我冷笑:“想造反,那我會先把你報廢成一堆廢鐵?!表樖职阎雇此幦铀麘牙铩?/p>
織星撿起來挑了挑眉:“過期三年?真是感天動地的謀殺?!蔽姨率中g臺,
悄無聲息的靠近織星突然扯開他領口,鎖骨處的齒輪紋路正在發燙,我故作驚訝:“哇,
破銅爛鐵也會發燒?”織星反手鉗住我手腕按在墻上,
手術燈在金屬墻壁折射成心形光斑:“這是您第 7 次試圖觸碰契約刻痕,
根據協議……”“根據狗屁協議!”我微微仰起頭,舔掉他手腕的能量液,
看著他不住閃爍的藍色眼睛,輕聲:“你心跳加速了,王牌機師。”他張嘴似乎想反駁什么,
診所卻突然斷電,黑暗中傳來機械觸須的摩擦聲。織星將我護在身下,
銀色的發絲像垂落的月光:“教會清洗部隊,37 具戰斗機械體?!蔽彝蝗煌嫘拇笃穑?/p>
用傀儡絲把我倆的小指連起來,對著織星眨眨眼睛:“寶貝,想看看人偶舞曲嗎?
”我扯斷發帶,萬千傀儡絲迸發猩紅光芒,無聲無息的纏住機械體的關節。
當織星擰斷最后一具機械體的脖子時,發現它們胸腔都刻著草莓圖案——當然,是用我的血。
他皺了皺眉:“您不該……”我拽著他銀色的長發強行給他拽倒在操作臺上,
翻身跨坐在織星腰腹,摸出一把扳手抵著他裸露的能量槽:“還敢說我,
下次再用身體擋子彈,就把你腦模塊換成倉鼠跑輪!”“根據戰斗日志,
您有 83% 的損傷源于拒絕躲在我身后?!笨椥瞧届o地展示全息投影,
畫面中的我正對鏡練習“邪魅狂狷の笑”,看起來傻里傻氣的,“投影錯誤,取消投影。
”織星又平靜的收回全息投影。我舔了舔嘴角,他是故意的,
我用能量焊槍戳他脖子上刻滿古傀儡符文的頸環:“閉嘴!你這個偷拍狂!你這個討厭鬼!
”這是我親手為他戴上的“項圈”,內部刻著微型字:“緋夜所有物”。
我緩緩撫摸過他的唇角,盯著他左頰上的裂紋,這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銀色的長發流光樣傾瀉下來,瞳孔是極地冰川裂開的縫隙,虹膜紋路如同被冰封的遠古符文,
當睫羽低垂時,銀白色睫毛在眼瞼投下蛛網狀的霜痕。左側耳垂懸著枚藍珀耳墜,
和他的眼睛是一樣美麗神秘的色澤,晃動的幽光里封印著千萬年前某個極夜的寒星,
裂紋并沒有損傷他的美麗,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獨特殘缺的美感。我把頭貼在他的胸口,
悶悶的說:“下次別再受傷了好嗎?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有裂紋的樣子。
”月光從小窗射入,落在我的臉上將我們倆分隔開,明亮的地方愈發明亮,
暗沉的地方愈發暗沉,織星心口的契紋在黑暗中明滅,他沒有回答我,我感到一陣氣悶,
明明是我打造的永生人偶,卻總是在失控。用液態月光組織液修復織星左側臉頰裂紋時,
我攥緊他的下顎:“如果給你自由操控權限……”能量液在針尖凝成冰棱,
“會不會像那些野生人偶一樣逃走?
”織星藍色的眼瞳倒映出我下垂的嘴角:“根據 2391 次戰場數據分析,
離開您九米后我的戰斗效能下降了 76%。
”“誰問這個了!”我扯住織星的頭發一圈一圈纏在我的手腕上,
我知道我有點過于無理取鬧了,明明知道他的程序全部由我親手設定,
“”永不背叛”被我深深打入他的底層代碼,
還是固執的想從他嘴里聽到一個回答:“我是說……”我暗紅色的裙擺擦過織星黑色的袍尾,
“你想不想去看看教會的‘樂園’?”維修臺突然傾斜,織星本能摟住我后腰。
我竟然從他一雙閃爍著淺藍色光澤的電子瞳孔中看出了一絲人性化的無奈,我貼近他的臉,
還在逼問一個答案,當我倆鼻尖相距 0.5 厘米時,倉庫警報大作。織星立馬放開了我,
我皺了皺眉,怎么這個時候又來,煞風景的東西。他將傀儡絲纏回我的無名指,
“第 9 波追兵?!蔽铱粗椥菃问纸o脈沖槍上膛,“建議采用 B 計劃。”“不,
用 S 計劃~”我把臉頰貼在他額頭親昵的蹭了蹭,“今天表演《笨蛋騎士與逃亡公主》!
”當他披著我撕碎的窗簾當披風沖出去時,
我正把小熊眼珠嵌入監控系統——畫面顯示所有敵機行動延遲 0.5 秒,
恰是織星每次偷看我的時長。小熊眼睛上忽閃忽閃的紅光照亮我蒼白的臉。
我戴著神經接入器冷笑:“教會就這點能耐?我十歲黑的系統都比這復雜。”圣殿內,
“警告,記憶清洗進度 12%……錯誤……錯誤……記憶清洗進度歸零,
警告……系統錯誤,記憶清洗失敗……”樞機主教砸碎控制臺:“不可能!
初代織星已經……”我借由教會清洗部隊鏈接的神經網絡突破防火墻,
在教會數據庫烙滿草莓涂鴉。當警報響徹圣殿時,
我正哼著歌給織星編辮子:“下次給你裝貓耳模塊~”織星抱著機械小熊默默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后啟示錄時代,舊文明因“永生病毒”崩潰,新紀元由機械傀儡與人造神明共治。
鋼鐵圣城就是機械教會的總部,用蒸汽管道輸送液態信仰,穹頂懸浮量子計算機“時之繭”。
他們是以“機械飛升”為名的絕對秩序主義,用神圣外衣包裹的科技暴政。
機械教會的教義就是:“血肉是原罪,唯有將靈魂注入鋼鐵方得永生”。
他們還專門有一個學說叫做“靈魂凈化說”:情感是病毒,
唯有格式化情緒模塊才能接近神明。他們的信條就是將全人類改造成無痛覺的機械信徒。
并且進行“永生壟斷權”:只有通過教會“圣洗”的機械飛升才被承認為合法永生。
我對此非常不屑:“他們既宣稱機械飛升是神的恩典,又禁止人類與機械體的平等共生,
將情感視作系統的漏洞,這不是完全相悖嗎。真是搞不懂艾琳女士當初是怎么想的,
竟然為這種組織效力。
”織星若有所思:“教會宣揚的‘愛是程序的漏洞’其實就是為了掩蓋自身技術缺陷的謊言。
藍色的眼眸倒映出我此刻坐在桌上小腿一晃一晃的囂張模樣:“至于您關于你的母親的問題,
或許可以從教會口中得到答案?!蔽野櫫税櫭?“你知道艾琳想干什么?!蔽艺f的是肯定句,
艾琳當初一定在織星身上留下了什么,但是他從來沒有向我提過,
如果不是這次按照慣例掃蕩教堂圣器意外發現了艾琳留下來的線索,
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艾琳當年的死另有蹊蹺。
織星搖了搖頭:“艾琳博士封鎖了我的記憶模塊,以您目前的權限無法直接解鎖。
”他頓了頓,“只能用特定的密鑰解鎖?!蔽覐淖郎咸聛恚?/p>
逼近他:“你是我的人偶還是艾琳的人偶?為什么她的權限會高于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想去看看‘樂園’嗎?”織星微微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
用傀儡絲將草莓貼紙纏在上面:“正在定位最近都樂園坐標——”全息地圖在我們中間展開,
終點赫然是我最愛的草莓園,“現在需要導航嗎?”雖然知道他在糊弄我,
但是我也沒有追問下去,我下意識的在逃避織星身上的種種謎團。
沒想到艾琳死了十幾年還能給我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也許她早就料到了,我逃離教會后,
一定會和教會不死不休,只要我和教會還有聯系,就一定會發現她留下的線索,只要我活著,
我就不會不去解開這個謎團,我一定會找到她當年隱藏的真相。首先,我要搞清楚,
艾琳加入教會究竟想要干什么。織星沉默半晌,
告訴我:“或許可以詢問一下五十年前的記憶清洗革命的真實原因?!蓖锌椥堑母#?/p>
我突發奇想把教會十二區樞機主教綁到了草莓園,當我踹開臨時審訊室的門時,
樞機主教的機械義眼正在地板上滴溜溜打轉。我一邊哼著《洋娃娃葬禮進行曲》,
蕾絲裙擺掃過男人顫抖的膝蓋,一邊精準踩住那枚試圖發送求救信號的電子眼。
“下午好呀~”我拎起主教染血的領巾擦手,袖口滑落的傀儡絲自動纏成蝴蝶結,
笑的甜膩:“今天玩《叛逆女兒與嚴厲父親》怎么樣?”“A 選項,
告訴我五十年前那場記憶清洗革命,我的母親究竟干了什么才讓你們批量清除信徒記憶,
哪怕致使半數人腦死亡也在所不惜?”織星沉默著調整審訊室燈光,
冷硬的金屬墻在他指尖下泛起粉紅啞光。當主教看清那些“刑具”的真面目時,
喉間溢出絕望的嗚咽——電椅變成了蕾絲公主床,烙鐵成了裱花袋,
就連鐐銬都系著 Hello Kitty 鈴鐺。“B 選項。”我將槍管插進主教嘴里,
另一只手卻端著骨瓷茶杯,“喝掉這杯特制草莓奶昔,或者”我按下扳機,
射出的是心形馬卡龍,“選錯的話,織星會給你涂指甲油哦~”織星適時出現在主教身后,
托盤上的“刑具”令人膽寒:鑲嵌碎鉆的指甲刀泛著激光,草莓味除光水其實是強酸,
就連看似無害的按摩精油都在瓶身標注“熔點 3000℃”。
“根、根據《日內瓦公約》……”主教的機械聲帶因恐懼短路?!肮s?”我一把掃翻茶桌,
曲奇碎屑迸濺在地板上炸出一個一個烏黑的小坑,
“你們把我母親絞上絞架的時候可沒這么文明!”織星突然握住我揚起的手腕:“茶涼了。
”他指尖流轉的代碼將血腥味替換成焦糖香氣,銀絲爬上我的指尖修復,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因為暴怒觸碰到曲奇碎屑崩裂。我賭氣般坐進審訊椅時,
椅背自動展開成按摩模式,暗格里彈出我最愛的草莓酒。“沒勁!”我把吸管咬成鋸齒狀,
“換劇本!《惡毒后媽與灰姑娘》!”我甩出傀儡絲纏住主教脖頸,
絲線末端的微型炸彈被織星雕刻成水晶鞋的樣式。織星在操作臺按下某個隱藏鍵,
整間審訊室突然下起糖果雨。當主教被黏糊糊的糖漿困住時,突然抽搐著吐出機械觸須,
“教會高層果然是改造人!”我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和教會交手那么多回,
我已經大致猜到了。在我冥思時,織星突然閃現到我面前:“檢測到異常生命體征。
”他用裱花袋擋住主教偷襲的機械觸手。鮮奶油噴涌而出,竟在觸須表面腐蝕出愛心窟窿。
“建議增加游戲難度?!蔽乙话殉堕_主教昂貴的絲綢襯衣,
胸口赫然浮現時之繭的烙印——在與我鎖骨處的銹斑共鳴震顫,主教渾身顫栗,
尖叫道:“傀儡師……反抗者……我說……我說,
五十年前的圣痕清洗是是用神經光纜改寫民眾對反抗者的認知……”“什么叫反抗者?
”我用傀儡絲扯開主教頭皮下的金屬頭骨。我知道教會有一種記憶煉金術,
每十年發動“圣痕清洗”,對于違反教會教會者,
用神經光纜刻入艾琳等背叛者背叛教會的下場,還伴隨背叛者行刑的 15% 痛苦感知。
但是,他現在告訴我“圣痕清洗”的不是背叛者,是反抗者。
我面無表情的把滾燙的紅茶倒入他的腦機接口時,織星已同步修改了痛覺參數,
主教嘶吼著:“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放過我吧!”他在過載的痛楚中抽搐,
機械心臟泵出的不再是冷卻液,而是織星特制的草莓糖漿。當他的機械肺葉開始吹泡泡時,
織星突然單膝跪地:“茶點時間到?!蔽椅⑽蹲 _@個總愛潑冷水的家伙,
居然真的把刑訊臺改造成了烘焙坊。當樞機主教被傀儡絲綁成蝴蝶結,
強制坐在粉紅兒童椅上時,織星端出了驚世之作——用教會圣器熔鑄的三層草莓蛋糕,
每層的草莓都是一顆微型炸彈。這個永遠冷靜的殺戮機器,
此刻正認真調整著蛋糕塔傾斜的 0.5 度角。我想潑他冷水故意說:“好丑的蛋糕。
”卻忍不住用食指蘸取了一點粉色的草莓奶油塞進嘴里舔舐,
織星挑了挑眉:“您的蛀牙概率已提升至 79%,建議下次使用無糖配方。
”我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隨即甜笑著端起蛋糕面向主教:“浪費甜品的壞孩子是會被懲罰的哦。
”主教在數據洪流中崩潰尖叫,
機械觸須噴出蜂蜜牛奶——這是教會高層掩蓋改造痕跡的洗腦劑。
我放聲大笑:“游戲結束~”當教會救援隊破門而入時,只看到滿地融化的糖果,
和墻上用奶油寫就的宣戰書:“下次茶會記得帶夠草莓~”署名處畫著機械小熊的爪印,
而真正的戰利品——主教腦內的時之繭密鑰,正在我新得的發卡里閃爍微光。
織星說密鑰解鎖了他一部分記憶模塊,艾琳留下來的最近的線索在一個廢棄的傀儡師莊園。
離開草莓園之后,突然下起了暴雨,
一邊抱怨著織星背叛我什么線索不能直接告訴我還要我冒著被酸雨腐蝕皮膚的危險親自去找,
一邊耍脾氣走的飛快。織星不語,只一味跟在我身后替我撐起防護罩。
直到我們按照投影地圖停留在這個外墻爬滿帶倒刺,
末端還系著前代失敗品頭骨的傀儡絲的破敗莊園。我推開正門走進去,
主廳的穹頂上還懸掛著搖搖晃晃的人偶。我懷疑發問:“艾琳真的會在這種鬼屋留下線索嗎?
”織星掏出一盞電子燈照亮前面的路——這個莊園廢棄太久了,供電設施早就損壞了,
他微微垂眸:“根據艾琳博士留下的坐標顯示,是這里沒錯?!蔽业闪怂谎郏?/p>
我討厭他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和態度,
特別是在知道艾琳背著我給我的人偶安裝了別的模塊設置之后尤盛,
這給我一種背叛我的憤怒。織星無聲嘆了口氣,即使他們相伴數十年甚至更久,
即使他對于我的喜好和習慣已經了如指掌,但他永遠都看不透我百轉千回的小心思,
智能機械人偶偶爾也是會有猜不透女人心思的挫敗感的。莊園里,
我踢開一只姿勢猙獰的機械臂,這里遍地都是殘缺的人偶肢體和落在四處零散著的數據線,
窗外偶爾一道驚雷閃過照亮一瞬間,地上這些狼藉看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的。
織星握著我的手腕走在我略前面一點,帶著我徑直走進一間臥室。
當他挪開一堆爛的快成齏粉的人偶模型時指了指人偶下方的那塊地板:“就是這里了。
”我拂了拂眼前驚起的浮灰,
看向那塊和其他地板塊一般無二的地板:“我倒要看看艾琳能在這里藏什么秘密。
”我記得在我年幼時艾琳還在時,她曾有意無意告訴過我,
傀儡師一脈有很多獨門技巧都是靠血脈激活的,尚且年幼的我感到非常新奇,
正嘰嘰喳喳詢問的時候,艾琳接了一個通訊就急匆匆的走了,
急到甚至沒有安撫我一聲和我說一聲“再見”,童年我見過最多的就是艾琳的背影,
我的世界只有艾琳,但艾琳的世界卻有好多東西,我在她的世界好像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那一個,任何一通通訊都可以讓艾琳離開我,
可是在她死后為她奔波的也只有我。我搖搖頭,努力不再讓自己去回憶這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劃開手腕,讓我的血滴在那塊地板上,地板上浮現出薔薇吞噬骷髏的印記,
緩緩露出一扇暗門,我絞斷織星悄悄纏繞到我手腕替我止血的傀儡絲,推開暗門走了進去。
里面的空間意外的空曠,看起來就是一間廢棄了很久的工作室,
只有一臺空空的落滿了灰塵的操作臺,根據艾琳一貫的習慣,我摸到操作臺下方的一個暗扣,
用力一掰,操作臺彈出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本手寫日記,內頁已經泛黃,
這個日記里不是艾琳的字跡,應該是誰在更久之前寫的。
里面記載著三百年前第一位傀儡師將女兒改造成人偶,引發“血色薔薇”的瘟疫的歷史。
圣歷前 002 年,永夜城地下祭壇。第一傀儡師伊萊恩跪在齒輪陣中,
機械觸須正將女兒莉婭的脊椎改造成永生齒輪。
十六歲的少女浸泡在薔薇花汁與液態金屬的混合液中,婚裙下的皮膚逐漸浮現機械紋路。
“父親……好疼……莉婭的聲帶被替換成八音盒發條,最后一個人類詞匯卡在齒輪間。
她不會知道,這場“永生儀式”實為教會默許的活祭——用傀儡師至親之血鎮壓地脈暴動。
伊萊恩顫抖著將莉婭的心臟嵌入時之繭核心,花瓣狀的能量管刺入他手腕:“以骨為樞,
以血為契?!边@是初代永生契約的雛形,更是父親對女兒最殘酷的告白。
當莉婭的機械瞳孔首次聚焦時,整座永夜城的薔薇突然凋零。她殘留的人類淚腺流出血珠,
落地即生成猩紅藤蔓——這便是血色瘟疫的始祖孢子。獻祭后第七日,
莉婭在婚禮上徒手撕碎了新郎(教會監視者)。教會因此宣稱傀儡術褻瀆神明,
焚燒了伊萊恩的實驗室。獻祭后第十三日,莉婭的機械長發增生為薔薇藤,
感染三十秒名神官。自此,首個機械體和人類共生的病例出現。獻祭后第四十七日,
伊萊恩被教會處決,莉婭在刑場自爆。爆炸粉塵攜帶永生齒輪碎片,瘟疫開始全面擴散。
獻祭后第一百日,感染者關節處生長齒輪狀銹斑,機械體開始用自身零件種植血色薔薇,
人類則咳出帶花瓣的金屬血,感染者心臟齒輪化。
教會意外發現伊萊恩后裔的血液會加速瘟疫迭代,血脈共鳴。教會制造“銹斑恐懼癥”,
宣稱未受洗的機械體會污染靈魂,實則掩蓋血色薔薇瘟疫真相。教會開始三百年的謊言工程,
篡改歷史,將伊萊恩抹黑成“沉迷永生的瘋子傀儡師”,莉婭被改寫為自愿獻祭的圣女,
銷毀所有提及“人偶新娘”的文獻,瘟疫更名為“圣血熱”。
在時之繭程序中埋入“血脈凈化”協議,將莉婭的機械長發改造成教會圣器“薔薇鎖鏈”,
聲稱能鎮壓瘟疫。同時開始秘密追殺伊萊恩血脈,艾琳母親一脈是唯一逃過清洗的后裔。
這個詞艾琳之前好像提到過……”背包中的機械小熊像是收到指令一般突然從包里掙脫出來,
它的左眼珠忽明忽暗,數據流一閃而逝,播放起伊萊恩最后的懺悔錄音:“莉婭,
我該給你一場真正的婚禮……”火雨中,莉婭殘存的意識隨著薔薇花瓣席卷全城,
將所有的謊言與禁忌之愛綻放為永夜極光。
織星的傀儡絲不依不饒纏上我的手腕:“是艾琳博士想告訴你,血色薔薇瘟疫的起源。
”我下意識摸了摸鎖骨處的銹斑,
卻摸到了頸間掛著的和機械小熊如出一轍的迷你版木雕小熊,
所以我頸脖處的銹斑是感染薔薇瘟疫的特征,艾琳讓我攜帶上病原體是想干什么?
機械小熊卡啦卡啦兩聲,似乎觸發了在特定情況下的設定,里面傳出了艾琳的聲音:“小夜,
你要成為新世界的曙光。”我頓時翻了個白眼,什么意思?
告訴我一場三百年前的瘟疫起源就想我拯救世界了?拯救什么世界?
想我推翻教會統治成為新的統治者嗎?抱歉我還沒有這么遠大的志向,真是沒意思,
我意興闌珊的拽掉織星的傀儡絲轉身走出地下室??椥歉松先ィ瑑扇说谋秤跋е螅?/p>
小熊后面的話散在黑暗的地下室:“小夜,要是累了就毀掉一切,你才是媽媽最完美的作品,
而非什么救世主。”話音空空落下,像之前被埋葬的無數個秘密一樣,無人得以知曉。
深夜加上暴雨,我思索了一下和織星留宿在了這個廢棄的莊園,
可能是因為聽到了久違的艾琳的聲音,我又夢到了小時候,
艾琳永遠都是一副忙的飛起的模樣,她總是不在家,
我總是孤零零的望著窗外被齒輪嵌滿的哥特教堂,蒸汽管道纏繞著枯萎的薔薇,
酸雨在霓虹燈下折射出草莓色,后來我就去翻艾琳的那些關于傀儡師的記載,
開始制作我的第一個人偶,我太孤獨了,我想有個人陪著我,哪怕不是活人也沒關系。
再后來艾琳在生日給了我一個機械小熊,她告訴我這是教會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抱著小熊哭訴:“媽媽總是不回家……”夢中小熊的眼珠突然轉動:“正在生成陪伴協議,
代號……”可能是艾琳送我機械小熊的舉動,讓我感到一種艾琳其實還是在乎我的錯覺,
于是我開始潛入艾琳的實驗室,偷翻她的實驗日志,
在她的數據表上畫草莓畫小熊畫手拉著手的媽媽和女兒,
艾琳在這方面對我的容忍度是近乎寬容的,于是我愈發得寸進尺,偷藏她的實驗儀器,
修改她數據,艾琳開始把數據本藏在操作臺暗格里,和我斗智斗勇,小孩子總是天真的,
妄想用這種方式博取關注,每次在我得意揚揚晃著她的數據本時,
艾琳都會用她和海洋一樣顏色的眼睛溫柔而無奈的看著我,我在這種眼神中得到的訊息是,
在艾琳眼中,我是重要的,至少比那些她日夜不息盤算的數據重要,
我內心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人總是不滿足的,得到了艾琳的目光之后我還想渴盼更多,
于是,在艾琳又接到訊息轉身的那個瞬間,我拽住她的衣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
威脅她:“今天你不許離開我?!蔽议_始驗證在艾琳心中,我到底是什么分量,
艾琳不出我所料拂開我的手就離開了,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我用小刀劃開手腕,
看著血流如注,機械小熊在我旁邊火急火燎的亂蹦亂跳想為我止血,
我另一只手按住它強制關機,看著涌出的鮮血微笑,開始幻想,艾琳回來看到我這個樣子,
會不會后悔那么堅決的離開,會不會抱著我痛哭流涕,會不會向我懺悔:“對不起小夜,
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失血過多我的眼前開始發黑,我趴在地上,
昏倒前還用盡力氣的往手腕上補了一刀。我在彌漫著消毒水的醫院病床上醒來,
艾琳還是用那雙溫和又無奈的淺藍色眼睛注視著我,她啟唇似乎想說什么,
但是又一通滴滴作響的訊息打了過來,她迅速起身離開,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我抓起床桌上削水果的小刀,往包扎好的手腕里捅,
尖叫:“我不許你走!回來!回來……”艾琳終于回頭了施舍了我一個眼神,
她的眼神還是溫和的,她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說:“小夜,別鬧?!闭f完她就走了,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涌出鮮血,或許她注意到了,
但是她根本不在意。她的眼神根本不是溫和,她的眼神是平靜,是冷漠,
她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我藏她的實驗材料、修改她的實驗數據、亂涂亂畫,看著我自殘,
看著我用死亡威脅她,這些都是小事,無足輕重的小事,我哭的撕心裂肺,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離開的背影,我又一次驗證我的猜測,我又一次被拋棄。
機械小熊慌亂的跑來跑去重新拿來繃帶給我止血。我在哭,哭著哭著我開始笑,
在濃濃的血腥味中,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媽媽,
我開始恨你了……”那雙藍色的眼睛成為了我的執念,我昏昏沉沉的想,藍色的眼睛,
藍色的眼睛,織星也是藍色的眼睛,
織星的眼睛和艾琳一點都不像……后來艾琳被絞死我逃出了教會,
可是我的機械小熊卻在逃亡途中遺失了,我在對著鏡子雕刻那個小熊,可是不對,不對,
總是雕刻不出記憶中的樣子,我突然暴起砸碎整面鏡子,然后蜷縮在碎片中抱著自己發抖。
織星掃開碎玻璃,從我的指縫摳出帶血的木雕碎片,把殘片拼成歪歪扭扭的小熊,
掛在我的脖子上:“丑的挺有創意,當暗器正合適。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發現小熊肚子里面藏著錄音晶石,
織星機械音生硬的念著童話:“……從此小熊和暴躁公主過上了互相嫌棄的生活。
”“七點零三分,您該起床了。”我暴躁的把枕頭砸向聲源處,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
我現在非常!非常!需要睡眠!織星單手接住飛來的鵝絨枕,
傀儡絲精準的卷走我懷中的暖手爐:“今日最低氣溫零下,
某些人要表演冰雕藝術請提前預約。”“閉嘴,我要吃蟹粉包!”我裹著被子蛄蛹到床沿,
提出無理要求,“現在!立刻!馬上!”織星早有準備,
從背后變出保溫盒:“一小時前買的,現在已經涼了。
”“難伺候的木頭腦袋!”我無從發泄沒睡好的怒氣,只能憤憤搶過包子啃出殺氣,
渾然不知自己頭頂翹著根呆毛。織星用傀儡絲給我編麻花瓣,悄悄在我的發尾系上驅寒符。
“昨天機械小熊彈出了時之繭系統的坐標,那里是艾琳的鏡像實驗室。
”織星一邊給我扎蝴蝶結一邊說。我叼著包子愣住了,關于艾琳無數紛雜的回憶從眼前閃過,
半晌才說:“那就去唄?!蔽覑汉莺莸慕乐樱l泄著內心的怒火:“艾琳算準了,
我不可能拒絕她,哪怕我恨她。”我撫摸著懷里的機械小熊,
這是艾琳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也是艾琳親手遞給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禮物。
時之繭的坐標在鋼鐵圣城,但是我和織星目前在廢棄的荊棘鳥莊園,
去鋼鐵圣城必須得穿過銹月沼澤和齒輪黑市。銹月沼澤是野生人偶的聚集地,
野生人偶都是被拋棄的舊型號,關節上面開滿了鐵銹花。那里四處都是沼澤,
彌漫著腐蝕性瘴氣,上面漂浮著熒光綠銹斑,機械殘骸與變異生物共生,
吞食機械殘骸生長的鐵線蓮還會噴出致幻孢子。水底沉睡著初代教會處刑者的機甲殘骸。
我用皮鞋跟碾碎機械蟾蜍的眼珠,粘稠的熒光液濺上織星一塵不染的白襯衫。
他指尖的傀儡絲立刻纏住我的腳踝,像拎壞掉的洋娃娃般將我拽離腐蝕性泥潭。
“第 49 次提醒。”織星掃去肩甲上的變異孢子,束起的銀色頭發掃過我的臉頰,
“您踩中的是教會第三代生化地雷,爆炸當量足夠讓您和您的機械小熊變成星際塵埃。
”“閉嘴!”我甩出沾滿泥漿的匕首,刀刃精準插進他耳畔的枯樹。
樹皮下突然睜開密密麻麻的機械復眼,織星后仰躲過腐蝕性汁液,襯衫卻被燒出玫瑰狀破洞。
“感謝示范。”他扯開領口露出內置恒溫器,“這是艾琳博士設計的第 7 代防護裝置,
而您……”傀儡絲突然纏住我后撤的小腿,“正在踏入共生藤蔓的捕食范圍。
”我踉蹌著撞進織星懷里,嗅到他領口滲出的鎮定劑草莓甜味。
沼澤瘴氣在我眼前扭曲成艾琳被火焰吞沒的幻影,抬頭對視上那雙無奈的藍色眼睛,
我突然發狠咬住織星手腕:“再敢偷偷放安神氣體,老子就把你泡進硫酸池!”“容我指出,
”織星面無表情地捏住我后頸,像拎炸毛的貓,“您的心率已經突破安全閾值。
”他身后的裝甲板突然展開成防護罩,擋住從天而降的酸雨,“順便問,
還記得怎么操作您母親留下的凈化裝置嗎?”我理直氣壯的窩在他懷里:“不記得!”于是,
織星背著我走了一路。當天晚上,銹月沼澤下起暴雨。“您比教會 AI 更不可理喻。
”織星在系統日志里加密寫道,“但若這就是人類所謂的‘愛’,我愿永久封存邏輯模塊。
”雨幕深處,我不知道織星在調試什么,也許是艾琳留下了的設備,
我朝織星扔過來一把我用葉片枯枝傀儡絲簡易搭起的“傘狀物”,威脅他:“好好擋著,
生銹了我就把你賣給廢鐵場。
”織星默默將這把歪歪扭扭的傘頂在自己防護罩外面:“這是您的專屬暗器嗎?
”緋夜永遠不會知道,織星每句毒舌都精準計算過——那是他親手編寫的程序,
只為讓她活得更理直氣壯些。銹月沼澤還有一個隱秘的傳說,沼澤深處有臺“自由唱機”,
投幣后會播放初代人偶師遺言。我用織星的眼球零件當硬幣,
卻聽到了艾琳哼唱的《銹色搖籃曲》突然變調:“我的孩子,當薔薇開遍廢墟時,
更新時間:2025-05-01 23:4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