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動即卑微九月的大學校園充滿朝氣，蘇小暖拖著行李箱走進校門，
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她正低頭看地圖找宿舍樓，突然撞上一個結實的后背。
"對不起！"她慌忙抬頭，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睛。男生身材修長，穿著簡單的白襯衫，
輪廓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淡淡掃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轉身離開。"那是林墨，
計算機系的系草。"室友陳悅湊過來小聲說，"出了名的高冷，聽說家里超有錢。
"開學典禮上，蘇小暖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林墨的身影。當他在臺上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時，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一層金邊。那一刻，
蘇小暖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要追他。"蘇小暖突然對陳悅說。接下來的日子，
蘇小暖開始了她的"追男神計劃"。每天早上六點起床，
去食堂買好豆漿油條送到林墨宿舍樓下；提前半小時到教室，
用課本幫他占最好的座位；打聽到他喜歡喝冰美式，就天天準時送到他手里。
林墨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有時會收下她的早餐，偶爾也會說聲"謝謝"，
但更多時候是面無表情地走過，仿佛沒看見她一樣。班級第一次聚會在KTV舉行。
蘇小暖特意換上一條新裙子，坐在離林墨不遠的地方。當其他女生圍著林墨要微信時，
她鼓起勇氣坐到他身邊。"林墨，我..."話還沒說完，林墨就站起身走到朋友那邊，
故意提高音量："現在的女生都這么主動嗎？"他的朋友們哄笑起來，
有人起哄道："墨哥魅力太大了吧！"蘇小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手中的飲料差點打翻。
她低著頭快步走出包間，在洗手間里用冷水拍打發燙的臉頰。"沒關系，
他只是不習慣被人追求..."蘇小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打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2 曖昧是糖，摻著玻璃渣深秋的校園鋪滿金黃落葉。蘇小暖抱著一疊書匆匆走向圖書館，
突然看見林墨獨自坐在長椅上看書。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他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畫。
她鼓起勇氣走過去："好巧啊，你也來看書？"林墨抬頭，破天荒地沒有直接走開："嗯。
"這個簡單的回應讓蘇小暖心跳加速。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長椅另一端："那個...中午要一起去食堂嗎？
聽說今天有糖醋排骨..."讓她驚喜的是，林墨竟然答應了。午餐時間，
蘇小暖興奮地提前占好位置，還特意多打了一份林墨愛吃的菜。當林墨端著餐盤走過來時，
她的心都快跳出胸口。"給你打了糖醋排骨..."她小聲說。林墨剛坐下，
系花李媛就走了過來："林墨，原來你在這！教授讓我們討論課題，現在有空嗎？
"蘇小暖眼睜睜看著林墨起身離開，連句解釋都沒有。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筷子無意識地戳著已經涼透的飯菜。下午的編程課上，教授布置了小組作業。
蘇小暖偷偷看向林墨的方向，希望他能和自己一組。但林墨已經和幾個男生組好了隊。
"蘇小暖，你作業寫完了嗎？"放學時，林墨突然叫住她。
"還、還沒...""幫我寫一下。"林墨遞過來一個U盤，"明天交。
"蘇小暖熬夜到凌晨兩點，認真完成了作業。第二天一早，她頂著黑眼圈把U盤還給林墨。
"這么快？"林墨挑眉，隨手插進電腦檢查。片刻后，
他皺起眉頭："你這水平還不如我自己寫。"說完就把文件刪了。蘇小暖站在原地，
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暖，要一起去圖書館嗎？
"是周遠，她的青梅竹馬。他接過她手中的書，輕聲說："別太勉強自己。"回宿舍的路上，
周遠突然問："為什么這么執著于他？"蘇小暖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喜歡一個人，
不就是愿意為他付出嗎？"周遠沉默了一會："但付出應該是相互的。
"3 當眾難堪十二月的校園飄起細雪，班級組織了一場年末聯誼會。
蘇小暖特意換上一條淺粉色的針織裙，涂了淡淡的唇彩，出門前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
"你今天真好看。"室友陳悅笑著說，"是要給林墨看？
"蘇小暖臉一紅："才不是......"但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聯誼會在學?；顒又行呐e行，彩帶和氣球裝點出熱鬧的氛圍。蘇小暖進門時，
一眼就看到林墨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身邊圍著幾個女生。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
襯得膚色冷白，在燈光下格外醒目。她深吸一口氣，端著果汁走過去。
"林墨......"她小聲叫他。林墨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有事？
""要不要一起玩游戲？"她指了指中央的桌游區，
"真心話大冒險......""沒興趣。"他冷淡地打斷。周圍的女生掩嘴輕笑，
蘇小暖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杯子。這時班長拍了拍手："大家安靜！
我們來玩個游戲——'才藝表演'！抽簽決定誰上臺！"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蘇小暖松了口氣，心想自己應該不會那么倒霉。然而當班長抽出第一張紙條時，
她的笑容凝固了。"蘇小暖！"全班起哄鼓掌，她硬著頭皮站起來，雙腿發軟。
走到臨時搭建的小舞臺中央，燈光刺眼，她看不清臺下人的表情，
只聽到有人喊："唱首歌吧！""我......"她嗓子發干，
"我不太會唱歌......""別害羞?。?有人起哄。她求助地看向林墨的方向，
卻見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忽然開口："唱吧，我也想聽。"他的聲音不大，
卻讓蘇小暖心臟猛跳。她咬了咬唇，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一首最近流行的情歌。
第一句就跑調了。臺下傳來幾聲憋不住的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手指揪著裙擺，
額頭沁出細汗。歌唱到一半，她徹底忘了詞，尷尬地站在原地。寂靜了幾秒后，
林墨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沒想到你真敢唱啊。"哄堂大笑。蘇小暖的臉燒得通紅，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匆匆鞠了一躬，逃也似地沖出了活動中心。冷風撲面而來，
她才發現自己連外套都沒拿。雪下得更大了，她蹲在臺階上，把臉埋進臂彎。"給你。
"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蘇小暖抬頭，對上周遠擔憂的眼睛。他手里還拿著她的圍巾，
輕輕圍在她脖子上。"他們太過分了。"周遠的聲音很沉。蘇小暖搖搖頭，
眼淚卻掉了下來："是我太笨了......連首歌都唱不好......"周遠蹲下身，
與她平視："你不笨。你只是......"他頓了頓，"不該為了不值得的人勉強自己。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蘇小暖怔怔地看著他。從小到大，周遠總是這樣，
安靜地出現在她需要的時候。"走吧，"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宿舍。
"蘇小暖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溫暖干燥，讓她莫名安心。遠處，
活動中心的玻璃窗后，林墨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離開。
4 最后一根稻草寒假的最后一周，蘇小暖坐在宿舍的床上，
手指被毛線針扎出了好幾個紅點。她正在織一條深灰色的圍巾，針腳歪歪扭扭卻異常認真。
這是她熬了三個通宵的成果，為的是林墨下周的生日。"你確定要送這個？
"陳悅坐在對面床上，看著她紅腫的手指，"他上次那么過分...""這次不一樣，
"蘇小暖咬斷線頭，把圍巾舉起來端詳，"我寫了封信，想好好跟他說清楚。
"窗外的雪停了，但寒氣依然透過玻璃滲進來。蘇小暖呵了口白氣在窗上，
畫了個小小的愛心。生日當天，班級群里早就炸開了鍋。林墨在市中心的高級餐廳訂了包廂，
邀請全班同學參加。蘇小暖把圍巾小心地裝進禮盒，又檢查了一遍那封寫了又改的信，
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我陪你一起去吧？"周遠在宿舍樓下等她，
看見她手里精致的禮盒時眼神暗了暗。"不用啦，"蘇小暖勉強笑了笑，
"今天...我想自己解決。"餐廳燈光璀璨，水晶吊燈折射出奢華的光暈。
林墨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被眾人簇擁在中央。他抬眼看見蘇小暖，
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禮物放那邊。"他指了指角落堆成小山的奢侈品包裝袋。
蘇小暖握緊禮盒，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林墨，我有話想...""墨哥！
"一個染著金發的男生突然擠過來，故意撞了她一下，"你爸送的限量版手表呢？
快給我們看看！"林墨漫不經心地解開袖扣，露出腕上閃著冷光的名表。
眾人發出夸張的贊嘆聲，完全沒人注意到被擠到一旁的蘇小暖。晚餐進行到一半，
班長突然提議："現在拆禮物吧！"林墨慵懶地點頭，大家立刻把禮物堆到他面前。
他隨手拆開幾個：名牌皮帶、定制鋼筆、某球星簽名球衣...每拆一個都引發一陣驚呼。
輪到蘇小暖的禮盒時，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林墨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扯開蝴蝶結，
在看到那條手工圍巾時挑了挑眉。"這是什么？"他拎起圍巾，
針腳不勻的地方立刻暴露在燈光下。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蘇小暖站起來，
聲音發顫："是我親手織的，還有一封信..."林墨展開圍巾，
突然笑出了聲："你們看這個針腳，"他把圍巾傳給旁邊的人，"幼兒園手工課水平吧？
"哄笑聲中，蘇小暖的臉血色盡褪。更糟的是，有人拆開了那封信，大聲念道："'林墨，
從第一次見到你...'哇哦，情書??！""夠了！"蘇小暖想去搶信，卻被金發男生攔住。
林墨把圍巾隨手扔在椅子上，眼神輕蔑："你這樣的女生，配得上我嗎？"這句話像一把刀，
狠狠扎進蘇小暖心里。她愣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直到聽見"咔嚓"一聲——有人用手機拍下了她狼狽的樣子。"刪掉！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門口炸響。周遠不知何時出現在包廂，一把奪過那個人的手機。
他的眼神冷得嚇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蘇小暖的眼淚終于決堤。她轉身沖出包廂，
聽見身后周遠在跟林墨說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寒風刮在臉上，淚水瞬間變得冰涼。
她跑過三個街區，最后跌坐在公園長椅上。原來心真的會痛，像被撕成碎片一樣。
手機不停震動，班級群里正在瘋傳她剛才的糗照。突然，
遠退出群聊]緊接著：[陳悅退出群聊][王婷退出群聊]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周遠在她面前蹲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們回家。"那天晚上，
蘇小暖刪除了林墨所有的聯系方式。她抱著膝蓋坐在窗前，看著初春的第一顆星星。
手機亮了一下，是周遠發來的消息：[記得吃晚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課。
]她回復了一個"好"字，突然發現，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在乎她有沒有吃飯。
5 破繭成蝶初春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落地窗灑進來，在木質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小暖的指尖輕輕劃過書頁，筆尖在筆記本上沙沙作響。
這是她連續第三周坐在這個靠窗的位置，從開館到閉館。"《認知心理學》？
"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突然放在她面前，周遠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你什么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蘇小暖接過奶茶，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抿了一口，
甜度剛好是她喜歡的七分糖。"想轉專業，"她輕聲說，"去心理學系。
"周遠驚訝地挑眉："為什么突然...""不是突然。"蘇小暖合上書，
指了指自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我這半個月查了很多資料。"她停頓了一下，
"我想弄明白，為什么人會執著于根本不愛自己的人。"窗外的櫻花樹抽出新芽，
一陣風吹過，幾片早開的花瓣飄落在窗臺上。周遠靜靜地看著她，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
他突然發現，那個總是低著頭跟在林墨身后的蘇小暖不見了。"需要推薦信的話，
"周遠從書包里掏出一疊資料，"我表哥在心理學系當助教。"蘇小暖的眼睛亮了起來，
伸手去拿時，他們的指尖不經意相觸。一瞬間的溫暖讓她想起那天在雪地里，
也是這只手把她拉起來的。轉專業的消息很快在班里傳開。課間休息時，
陳悅興奮地拉著蘇小暖的手："太棒了！我早說你應該離開這個破系！"她的聲音有點大，
引得前排幾個女生回頭。其中一個撇撇嘴："該不會是為了躲林墨吧？
"蘇小暖正在整理筆記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有條不紊地把文件裝進文件夾："不，
是為了我自己。"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林墨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眼睛下方有明顯的青色。自從生日會后，他已經缺席了兩周的課。
他的目光掃過教室，在看到蘇小暖時明顯停頓了一下。但蘇小暖只是平靜地移開視線，
繼續和陳悅討論周末的社團活動。"心理學會這周六有講座，"她指著宣傳單，
"我想去聽聽看。"林墨站在過道上，第一次發現，原來沒有那道總是追隨著他的熾熱目光，
教室會這么空曠。放學后，蘇小暖獨自走向校門口的公交站。三月的風還帶著涼意，
她裹緊了圍巾——不是那條織給林墨的灰色圍巾，而是周遠送她的米色羊絨圍巾，
柔軟得像一個擁抱。"蘇小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她轉身，
看見林墨站在幾步之外，黑色風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看起來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生硬地問："你要轉系？""嗯。"她簡短地回答。"因為那天的事？
"林墨向前走了一步，"我可以...""不是因為你。"蘇小暖打斷他，
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我只是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公交車緩緩進站，她邁步上前，
突然聽見林墨說："那條圍巾...我其實留著。"蘇小暖的腳步頓了一下，
但沒有回頭："扔了吧，針腳確實很丑。"車門關閉的瞬間，
她透過玻璃看見林墨仍站在原地，手里攥著什么東西——那是一角灰色的毛線，
在風中輕輕顫動。周末的心理學講座比想象中精彩。蘇小暖坐在第一排，認真記著筆記。
講座結束后，她鼓起勇氣向主講教授提問。"您剛才提到'投射效應'，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人有時會把自己期待的感情，錯誤地當成對方真實的想法？
"教授贊許地點頭："很好的理解。這在單戀關系中很常見。"走出報告廳，陽光正好。
蘇小暖深吸一口氣，感覺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從胸口消散了。手機震動起來，
是周遠發來的消息：[講座怎么樣？我在校門口等你，帶你去個地方。]校門外，
周遠靠在一輛自行車旁，看見她便笑了起來："上車。"他們沿著湖邊騎行，
風吹起蘇小暖的發絲。周遠帶她來到一片開滿早櫻的小山坡，粉白的花瓣像雪一樣紛紛揚揚。
"這是...""生日快樂。"周遠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蛋糕，上面插著一支蠟燭，
"雖然晚了三天。"蘇小暖愣住了。她自己都忘了，三天前是她的生日。往年這一天，
她總是在給林墨準備生日禮物，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每年都記得。"周遠點燃蠟燭，"許個愿吧。"燭光在風中搖曳，
映照著周遠溫柔的眉眼。蘇小暖突然想起，從小學到現在，
每年生日他都會送她一個小禮物：一支鉛筆、一個發卡、一本筆記本...從未間斷。
她閉上眼睛，許下了二十年來的第一個生日愿望。回學校的路上，暮色已深。
蘇小暖坐在自行車后座，小心翼翼地抓住周遠的衣角。"可以抱緊一點，
"他的聲音隨風傳來，"我不會讓你摔著的。"她慢慢環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
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路燈一盞盞亮起來，在地上投下兩個依偎的影子。教學樓的拐角處，
林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手里攥著那條灰色的圍巾。他第一次注意到，
原來櫻花飄落的軌跡，這么像眼淚墜落的弧度。6 心墻四月的校園被櫻花染成粉色，
心理學系的轉系考試就在下周。蘇小暖幾乎住在了圖書館，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全是重點標記。
偶爾抬頭休息時，她會看到窗外那棵開得正盛的櫻花樹，花瓣被風吹散，像一場溫柔的雪。
"你這樣會把自己累垮的。"一杯熱美式放在她面前，周遠拉開椅子坐下，眉頭微蹙。
他伸手輕輕抽走她手里的筆，"休息十分鐘。"蘇小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這才發現窗外已經暮色四合。圖書館的燈光暖黃，照在周遠的側臉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發現周遠其實很好看——不是林墨那種張揚的英俊，
而是一種溫潤如玉的質感。"看什么？"周遠突然轉頭，對上她的視線。
蘇小暖慌忙低頭喝咖啡，卻被燙得輕呼一聲。周遠輕笑，
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溫盒："先吃點東西。"盒子里是她最愛吃的三明治，切成了整齊的小塊，
旁邊還放著幾顆草莓。她突然鼻子一酸——這是媽媽常做的搭配。
"你......""阿姨上周打電話給我，"周遠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說你最近太拼了，
讓我盯著你吃飯。"蘇小暖咬了一口三明治，熟悉的味道讓她眼眶發熱。自從決定轉系后，
她幾乎切斷了和所有人的聯系，包括父母。"我是不是很任性？"她小聲問。
周遠搖頭："你只是終于開始為自己活著。"他的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某道鎖。
蘇小暖突然覺得，這幾個月來壓在胸口的重量減輕了些。林墨站在圖書館二樓的欄桿邊，
目光落在樓下靠窗的座位上。蘇小暖正在和周遠說些什么，眼睛彎成月牙。
她已經很久沒有對他那樣笑過了。"看什么呢這么入神？"室友王爍湊過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哦~那不是之前追你的小學妹嗎？怎么，后悔了？
"林墨冷著臉轉身："無聊。"但他整晚都無法集中精神。
課本上的字句全部變成了蘇小暖的樣子——她站在雪地里紅著眼眶的樣子，
她在聯誼會上難堪的樣子，她頭也不回走上公交車的樣子。手機屏幕亮起，
是李媛發來的消息：【周末我生日，來嗎？】林墨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突然意識到，
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現在，
他滿腦子都是那天蘇小暖說的話："扔了吧，針腳確實很丑。
"他鬼使神差地點開蘇小暖的朋友圈——雖然已經被刪除好友，但還能看到頭像和封面。
她的封面換成了一本書的照片，《被討厭的勇氣》。轉系考試當天，下起了小雨。
蘇小暖站在教學樓前深呼吸，手里緊握著準考證。"緊張？
"周遠撐著一把透明的傘站在她身邊。"有點。"她老實承認，
"如果沒過......""那就明年再考。"周遠把傘往她那邊傾斜，"無論結果如何，
你都已經比昨天的自己更好了。"考試比想象中順利。交卷后，蘇小暖長舒一口氣，
走出考場時甚至小跳了一步。周遠在走廊盡頭等她，手里拿著兩罐熱牛奶。"慶祝一下？
更新時間：2025-05-01 23:2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