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蛻繭之蝶:雙生罪 夢幻執筆人 19582 字 2025-05-01 23: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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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產房雙生咒1998年9月17日,暴雨如注。

私立瑪利亞婦產醫院的三樓手術室亮著刺目的無影燈,江文瑛躺在手術臺上,

汗水浸透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麻醉師第三次調整劑量時,監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

"臍帶繞頸!準備緊急剖宮!"主刀醫生的手套沾滿粘稠羊水,器械盤里躺著兩把銀色剪刀,

"先取第二個胎兒!"護士長按住孕婦抽搐的小腿,透過防護面罩看見江文瑛渙散的瞳孔。

正在用最后的力氣抓住麻醉師的手腕:"保孩子...都保..."第一聲啼哭劃破雨幕時,

窗外閃過青紫色的閃電。渾身青紫的女嬰被倒提著拍打腳心,

臍帶在細弱的脖頸上纏了三圈半。助產士剪開束縛的瞬間,鮮血濺在手術巾的鳶尾花紋路上。

"雙胞胎姐姐。"護士將先取出的女嬰抱到母親眼前。江文瑛勉強抬起手指,

觸到嬰兒手腕內側的蝴蝶狀胎記——振翅欲飛的藍紫色斑塊,像落在雪地上的毒蘑菇。

暴雨在凌晨三點轉為細雨。沈仲平推開觀察室的門,

看見保溫箱里兩個截然不同的嬰兒:大女兒安靜地蜷縮著,小女兒渾身插滿管子,

監護儀的綠光在她發紫的皮膚上跳動。"清洛,清蔓。"他念著寫在襁褓上的名字,

指尖劃過玻璃。保溫箱突然發出警報,小女兒的心跳曲線變成危險的直線。2001年仲夏,

梧桐樹影斑駁的游樂園。沈清蔓攥著江文瑛的裙擺,粉色蕾絲洋裝上的冰淇淋正緩緩往下滴。

三歲女孩仰起沾著奶漬的小臉,

葡萄似的眼睛蓄滿淚水:"姐姐推我..."十米外的旋轉木馬旁,

沈清洛抱著半融化的甜筒呆立當場。她腕間的蝴蝶胎記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

與妹妹裙擺的紫色鳶尾刺繡交相輝映。"啪!"耳光聲驚飛了樹梢的白鴿。

江文瑛的鉆石婚戒在長女臉上劃出血痕,沈清洛踉蹌著撞上身后的棉花糖車。

彩色糖絲沾滿她雪白的蓬蓬裙,像被揉碎的彩虹。"媽媽..."沈清洛伸出沾著糖霜的手,

卻被母親懷里的妹妹搶了先機。沈清蔓將臉埋在江文瑛頸窩,

嘴角揚起轉瞬即逝的弧度——這個表情被監控攝像頭完整記錄下來。

保安室的老張正在回放失竊游客的錄像帶。畫面里穿粉色洋裝的小女孩蹦跳著經過儲物柜,

肉乎乎的小手飛快地勾走了一個紅色錢包。當沈仲平趕來時,

屏幕定格在沈清蔓把錢包塞進姐姐背包的瞬間。"沈總,

這..."老張的煙灰掉在控制臺上。沈仲平按下刪除鍵,液晶屏泛起蒼白的雪花。

他掏出支票簿的手在顫抖,鋼筆尖戳破了紙張:"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沈家別墅的兒童房永遠飄著消毒水味。江文瑛把沈清蔓抱進鋪著天鵝絨的搖籃,

轉身將大女兒鎖進隔壁房間。月光透過鐵藝窗欞,在沈清洛手腕的胎記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為什么總是不聽話?"江文瑛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妹妹身體不好,你就不能讓著她?

"沈清洛把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壁櫥里堆滿被剪碎的布娃娃,

那些都是妹妹送給她的"禮物"。最底層的鐵盒里藏著半塊帶牙印的蛋糕——上周生日宴,

沈清蔓當眾將蛋糕糊在她臉上,卻在母親出現時哭著說"姐姐搶我的"。二樓書房亮著臺燈。

沈仲平對著兩份診斷報告出神:沈清蔓的先天性心臟病,沈清洛的創傷后應激障礙。

窗外的雨又下起來了,他點燃的雪茄在煙灰缸里明明滅滅。突然響起的尖叫刺破雨夜。

沈仲平沖進兒童房時,看見滿地玻璃碎片。沈清蔓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鮮血從她掌心不斷涌出。江文瑛抱著小女兒,染血的手指直指大女兒:"你這個惡魔!

"沈清洛縮在墻角,手里握著半塊鋒利的鏡子。月光照著她臉上的巴掌印,

腕間的蝴蝶胎記正在滲血——那是被母親指甲抓破的傷口。

"不是我..."三歲女孩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沈清蔓突然掙脫母親的懷抱,

踉蹌著撲向姐姐。沾血的小手緊緊抓住沈清洛的衣襟,在她耳邊用氣聲說:"這次你輸啦。

"當沈仲平強行分開兩個孩子時,在沈清蔓的睡裙口袋里摸到一片染血的鏡子碎片。

他轉頭看向妻子,江文瑛正瘋狂撕碎沈清洛的心理診斷書。暴雨拍打著落地窗,

雪白的紙屑在風中翻飛,像一群垂死的白蝴蝶。第二章:鋼琴鍵下的謊言2003年初春,

紫藤花攀滿沈宅的鑄鐵圍欄。沈清洛踮腳踩在琴凳上,

腕間的蝴蝶胎記隨著《獻給愛麗絲》的旋律起伏。五歲女孩的指尖在黑白鍵上跳躍,

陽光穿過琴譜架,在她睫毛上灑下細碎的金粉。"升C小調第三小節。

"家庭教師林女士用鉛筆輕點樂譜,突然皺眉抓住孩子的手腕,"你的食指怎么了?

"沈清洛迅速將手藏到背后。窗外的春雨淅淅瀝瀝,琴房角落的陰影里,

沈清蔓正擺弄著新得的俄羅斯套娃。最里層的娃娃臉上涂著鮮紅指甲油,

那是上周她偷用江文瑛化妝品時的杰作。"明天就是青少年鋼琴賽了。

"林女士擦拭著三角鋼琴的鎏金雕花,"清洛很有希望奪冠。"沈清蔓突然摔碎套娃。

瓷片飛濺到琴凳下方,其中一片劃破沈清洛的腳踝。江文瑛聞聲沖進琴房時,

看見小女兒正跪在地上撿碎片,指尖滲出的血珠染紅了白色蕾絲襪。"媽媽,

我不小心..."沈清蔓的眼淚砸在柚木地板上,"姐姐不是故意的。

"沈清洛的辯解被母親的耳光打斷。江文瑛胸前的翡翠觀音吊墜晃出一道冷光,

那是她今早剛從保險柜取出的傳家寶。沈清洛撞在鋼琴低音區,

轟鳴的琴聲驚飛了窗外的麻雀。深夜,沈清洛被手指的刺痛驚醒。月光透過紗簾,

照見五根腫脹的指尖——三天前沈清蔓送她的"潤手霜",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薄荷味。

市立音樂廳后臺飄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沈清洛的白色紗裙在更衣室燈下泛著珍珠光澤,

腕間的蝴蝶胎記被粉底遮蓋。候場區傳來肖邦的《雨滴》,那是上一位選手在演奏。

沈清蔓突然湊近她耳邊:"姐姐知道鋼琴里有蜘蛛嗎?"比賽鈴聲響起的剎那,

沈清洛感覺裙擺被人拽住。沈清蔓手中的檸檬水潑在琴鍵上,

黏膩的液體順著黑檀木紋理流淌。工作人員匆忙擦拭時,

誰也沒注意到小女孩藏在袖口的圖釘。當沈清洛按下第一個和弦時,

觀眾席的沈仲平猛地坐直身體。升F鍵發出的雜音像鋼針刺破耳膜,

評委們交換著困惑的眼神。第二樂章快板段落,鮮血突然從女孩指縫滲出,

在象牙鍵上綻開朵朵紅梅。"停賽!快停賽!"林女士沖上舞臺。

混亂中有人撞翻評委席的礦泉水,沈清蔓藏在幕布后微笑。

挲著袖扣上的蝴蝶裝飾——今早偷偷從姐姐首飾盒拿的——感受著金屬翅翼刮過掌心的快感。

更衣室儲物柜里,沈仲平找到了作案工具。沾著血漬的圖釘嵌在泰迪熊玩偶的眼窩里,

熊爪上纏著幾根栗色卷發。他認得這個玩偶,

上周沈清蔓抱著它說"要送給姐姐當生日禮物"。"小孩子惡作劇罷了。

"江文瑛奪過玩偶扔進垃圾桶,翡翠觀音撞在金屬柜門上發出脆響,"清蔓先天不足,

做姐姐的難道不該多擔待?"沈仲平默默撿起玩偶。在妻子轉身時,

他摸到熊肚子里硬物——半支用過的藥膏,標簽上印著"皮膚腐蝕劑"。

沈宅的黃昏浸在雨后的水霧里。沈清洛被禁足在閣樓,

窗外的梧桐枝椏在墻面投下爪痕般的影子。她對著纏滿紗布的右手呵氣,白霧在玻璃上暈開,

畫出一只歪扭的蝴蝶。樓下突然傳來瓷器破碎聲。書房里,沈仲平將藥膏拍在紅木桌上。

江文瑛的珍珠項鏈斷線滾落,一顆顆沒入波斯地毯的纏枝紋里。

"這是從清蔓送的玩偶里找到的。"他的聲音像繃緊的琴弦,"你要縱容她到什么時候?

""夠了!"江文瑛扯斷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的疤痕。

那是剖腹產手術感染留下的痕跡,"自從生下她們,我吃了多少苦?清蔓活下來就是奇跡!

"沈清蔓恰在此時抱著泰迪熊出現。她赤腳踩過滿地珍珠,

在父母腳邊蜷成小小一團:"爸爸不要和媽媽吵架..."哮喘發作的喘息聲像破損的風箱。

家庭醫生趕來時,閣樓上的沈清洛正用左手摳挖墻皮。剝落的灰泥下露出深褐色的痕跡,

像是干涸的血跡。她不知道這是當年江文瑛產后大出血時,

助產士失手打翻的血袋留下的印記。凌晨兩點,沈清洛被噩夢驚醒。

月光照亮墻面的涂鴉——鮮紅的"去死"字樣正在往下滴落。她顫抖著伸手觸碰,

聞到熟悉的草莓甜香,那是沈清蔓唇膏的味道。江文瑛的尖叫響徹整棟別墅。

當眾人趕到兒童房時,只見滿墻猙獰的血字。沈清蔓縮在墻角抽泣,

懷里抱著被撕碎的《格林童話》,雪花般的紙頁上印著帶血的指痕。

"是姐姐..."沈清蔓舉起染紅的右手,"她用我的蠟筆..."沈仲平突然蹲下身。

在沈清蔓的公主床下,他摸到半截褪色的顏料棒——正是墻漆同色號。

江文瑛卻抓起診斷書撕得粉碎:"心理醫生說清洛有暴力傾向,你非要等到出人命才信?

"暴雨傾盆而至。沈清洛站在走廊陰影里,看著母親抱著妹妹輕哄。

她腕間的蝴蝶胎記又開始滲血,染紅了繃帶。

沒有人聽見她口袋里的異響——那是從垃圾桶撿回的藥膏管,此刻正隔著布料發燙。

庭院里的監控攝像頭緩緩轉動,錄下沈清蔓在母親懷中的笑容。這個畫面將在十二年后,

成為指認她反社會人格的關鍵證據。第三章:天臺的雛鳥2006年盛夏,

蟬鳴撕扯著柏油路面的暑氣。沈清洛將最后一份實驗報告塞進書包,

化學實驗室的銅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遠處操場飄來新生軍訓的口號聲,

她摸著手腕內側的蝴蝶胎記——那里新添了煙頭燙傷的疤痕。"姐姐。

"沈清蔓的聲音甜得像融化的太妃糖。她抱著生物課的鳥類標本出現在走廊拐角,

白色校服裙擺沾著可疑的暗紅色污漬。沈清洛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涼的消防栓。

"陸老師說今天有開學考。"沈清蔓轉動標本的玻璃眼珠,"姐姐怎么還在這里呀?

"沈清洛猛地沖向樓梯間。金屬門把手在她掌心打滑,身后傳來鑰匙轉動的輕響。

當她瘋狂捶打鐵門時,透過氣窗看見妹妹踮腳掛上"危險氣體泄漏"的警示牌。

"三小時后清潔工會來哦。"沈清蔓將鑰匙拋進二樓女廁的垃圾桶,

哼著《蟲兒飛》蹦跳離開。她的發繩上綴著兩枚銀色蝴蝶,振翅時落下細碎的磷粉。

天臺熱浪蒸騰,鐵門在狂風中劇烈搖晃。沈清洛蜷縮在水塔陰影里,

看著手機電量從37%跌向零。通訊錄里"媽媽"的號碼始終無人接聽,

最后一條短信停留在三天前:【照顧好妹妹】。水泥地上散落著被剪碎的翅膀。

灰褐色的羽毛混在枯葉堆里,不遠處有團顫動的陰影——是只被剪斷翅膀的麻雀,

喙部凝結著暗紅血痂。當沈清洛用校服裹住傷鳥時,聽見下方傳來細弱的啾鳴。

她扒著護欄向下望,三樓生物教室的窗臺上,沈清蔓正用鑷子夾著面包蟲喂食雛鳥。

陽光穿透她手中的幼鳥,在墻面投下畸形的影子。暮色四合時,暴雨砸碎了鏡像畫面。

沈清洛用身體為麻雀擋雨,

發現它爪子上系著褪色的紅繩——和去年失蹤的流浪貓項圈一模一樣。手機在此時徹底黑屏,

雷聲吞沒了她的呼救。"考生請停止作答!"監考老師收起沈清洛的空白試卷時,

沈清蔓正在作文紙上畫滿蝴蝶。她特意選用紅色墨水,翅膀末端暈染出血管般的紋路。

江文瑛掀翻餐桌時,糖醋排骨的醬汁潑滿了墻上的全家福。"全年級唯一缺考的人!

"她扯住沈清洛的頭發往玻璃碎片上按,"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在家長會丟臉?

"沈仲平奪下妻子手中的碎瓷片,虎口被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滴在沈清蔓的草莓蛋糕上,

她悄悄伸出舌尖舔掉奶油上的血珠。"是妹妹鎖的門。"沈清洛舉起撿到的銀色蝴蝶發飾,

"這是她的..."沈清蔓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溢出的鮮血染紅餐巾。

江文瑛瘋了一樣翻找藥箱,

沒看見小女兒藏在桌下的手正掐著自己大腿——那里別著枚生銹的別針。深夜,

沈清洛在閣樓給麻雀包扎傷口。月光照亮窗臺上的玻璃罐,

泡在福爾馬林里的雛鳥睜著空洞的眼睛。她翻開日記本,

羽毛書簽飄落在"9月1日"的日期上。【我們都是困在籠子里的鳥】字跡被淚水暈開。

樓下的鋼琴聲突然響起。沈清蔓在彈《黑色星期天》,錯位的音符像鈍刀切割神經。

沈清洛將耳朵貼在通風管道,聽見父親壓抑的怒吼:"監控顯示是她鎖的門!""那又怎樣?

"江文瑛的翡翠觀音砸在地板上,"清蔓活不過二十歲!醫生說她心臟正在衰竭!

"沈清洛的指甲摳進掌心。通風口飄來醫療報告單的碎片,

她拼湊出"偽裝的"、"癔癥性咯血"等字眼。麻雀突然在她手中抽搐,斷翅劃出一道血線。

暴雨在黎明前轉為細雨。沈清洛抱著死去的麻雀走向后花園。櫻花樹下布滿坑洞,

每個土坑里都埋著帶編號的玻璃瓶。她挖開第七個坑時,

鐵鍬撞上硬物——是去年失蹤的布偶貓的項圈,金屬牌刻著"七月"。泥土突然從身后揚起。

沈清蔓舉著園藝剪微笑,晨光中她的影子像只巨大的蝙蝠。"姐姐在找這個嗎?

"她晃動著裝滿蝴蝶標本的玻璃罐,死去的翅膀仍在磷粉中閃爍。

沈清洛后退時踩到松動的石板。井蓋翻轉的瞬間,她抓住沈清蔓的裙擺,

兩個女孩一起墜入黑暗。污水沒過膝蓋時,

沈清蔓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媽媽永遠不會相信你。"地窖回蕩著詭異的滴水聲。

沈清洛摸到半截蠟燭,火光映出墻上的鐵籠——數十只殘疾動物正在啃食同類的尸體。

沈清蔓的笑聲在拱形屋頂下回旋:"這是我的諾亞方舟。"當救援隊撬開井蓋時,

江文瑛只看見沈清蔓蜷縮在角落哭泣。沈清洛的日記本泡在污水里,

夾頁中的羽毛正在滲出淡藍色液體——那是沈清蔓特制的顯影藥水。

"媽媽你看..."沈清蔓舉起從姐姐書包翻出的解剖刀,"姐姐說要給我做手術。

"沈仲平在此時沖進地窖。他踩碎滿地的蝴蝶標本,抱起昏迷的沈清洛。

月光掠過女孩手腕的胎記,藍紫色蝴蝶正在滲血,像要掙脫皮膚的囚籠。

校醫室飄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沈清洛在噩夢中掙扎,恍惚看見母親舉著注射器逼近。

她腕間的輸液針頭被扯落,血珠濺在江文瑛的翡翠觀音上,玉雕的蓮花突然綻開一道裂痕。

"鎮靜劑!快拿鎮靜劑!"當護士按住她潰爛的右手時,沈清洛咬破了某人的手腕。

血腥味在口腔漫開的瞬間,

她聽見沈清蔓在簾幕外輕笑——這個聲音將在十年后的人彘牢籠里,化作最刺骨的夢魘。

沈仲平在此時闖入。他展開沾著污泥的醫療報告,泛黃的紙頁上印著偽造的醫生簽名。

江文瑛突然奪過報告吞食,翡翠吊墜在劇烈動作中飛向窗外。暴雨再次傾盆而下。

住院部樓下的灌木叢里,沈清蔓撿起裂開的翡翠觀音。內側的緬甸經文被雨水沖刷,

顯現出"替換"與"罪孽"的字符。

她將玉墜藏進貼身的香囊——那里已經收集了三十二片鳥類趾骨。午夜,沈清洛從病床驚醒。

月光照亮床頭柜的玻璃罐,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麻雀正用空洞的眼窩凝視她。

罐底沉著枚銀色的鑰匙,正是化學教室的備份。窗外閃過穿白裙的身影。

沈清蔓站在梧桐樹下,舉起鮮血淋漓的右手。她用口型說:"游戲繼續。

"第四章:酸液吻痕2011年深秋,金桂香氣裹著劇場的脂粉味在走廊流竄。

沈清洛對著化妝鏡調整頭冠,天鵝頸后的系帶勒出淡紅印痕。鏡中映出陸景堯修長的身影,

少年正在調試頂光燈,金屬器械在他指間翻飛如蝶。她慌忙低頭,

鎖骨處的蝴蝶胎記在粉底遮蓋下隱隱發燙。"睡美人要死而復生了。

"沈清蔓掀開幕布探進頭來,手里晃著杯冒熱氣的奶茶。她今天特意梳了公主髻,

發梢染成霧紫色,像毒蛾的翅膀。沈清洛握緊羽毛筆道具,墨水瓶在梳妝臺邊緣搖晃。

三天前的臺詞課,沈清蔓將圖釘嵌進她的舞鞋,此刻腳底的紗布正滲出淡黃組織液。

更衣室突然斷電的剎那,滾燙液體潑上她的后背。"啊——!"慘叫聲驚飛了窗外的白鴿。

沈清洛跌坐在滿地珠飾中,雪紡戲服的后背騰起白煙。陸景堯撞開門的瞬間,

頂光燈恰好掃過沈清蔓縮回的手——她無名指上的蝴蝶戒指沾著可疑水漬。"硫酸稀釋液。

"校醫扯開粘連的衣料時倒吸冷氣,"再濃一點就傷到脊椎了。"沈清洛將臉埋進消毒紗布,

哭腔的辯解:"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想幫姐姐熱奶茶..."江文瑛的巴掌聲響徹走廊,

卻是落在聞訊趕來的沈仲平臉上。"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她翡翠觀音的裂紋在頸間張牙舞爪,"清蔓差點被燙傷!"深夜的劇場像只被剖開的石榴。

陸景堯在道具間找到半瓶pH試液,橙紅色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

通風管道傳來細碎響動,他抬頭看見沈清蔓倒掛在鋼架上,裙擺垂落如鐘乳石。

"燈光師哥哥要告密嗎?"她將試劑瓶拋著玩,液體濺在《睡美人》劇本上,

腐蝕出骷髏狀孔洞。陸景堯接住下墜的玻璃瓶,虎口被灼出燎泡。

他在女孩眼底看見熟悉的癲狂,那種曾在母親精神病院里見過的、饜足野獸般的光芒。

"我能處理得更干凈。"他晃了晃銀質打火機,內壁"Sera"的刻痕一閃而過。

沈清蔓的笑聲驚醒了頂樓的聲控燈。她將染血的紗布塞進少年口袋,

那是從校醫室廢料桶偷來的:"作為交換,下周來看我的畫展吧。"月光穿過彩色玻璃窗,

在陸景堯側臉投下蝴蝶陰影。他想起三個月前的雨夜,沈清蔓如何用同樣天真的表情,

將流浪貓的脊椎一節節拆解。沈宅彌漫著濃郁的中藥味。沈清洛趴臥在蠶絲被上,

后背的灼傷像幅抽象地圖。沈仲平端著藥膏立在門口,

陰影中他的白發比月光更刺目:"監控錄像...被覆蓋了。

"梳妝鏡映出江文瑛在庭院打電話的身影:"對,

全部刪掉...價錢好說..."她腳邊的白玫瑰叢里,

埋著七個帶編號的試劑瓶——正是過去七年沈清蔓每個生日收到的"禮物"。"爸爸相信你。

"沈仲平將偷拍的醫療報告塞進女兒枕下,"當年產房..."沈清洛突然劇烈顫抖。

床頭的鎮靜劑滾落在地,碎裂的玻璃瓶折射出無數個扭曲的沈清蔓。

那些幻影舉著解剖刀逼近,腕間的蝴蝶紋身正在滲血:"姐姐的皮膚好像油畫布呢。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沈清洛掙扎著摸向書桌。日記本在月光下自動攤開,

夾著的羽毛書簽顯出血字:【為什么活下來的是你?】市美術館的先鋒藝術展人頭攢動。

沈清蔓的裝置藝術《蛹》占據中央展廳,三千只蝴蝶標本在樹脂中凝固。

陸景堯站在"傷口"主題區,

凝視那件名為《二重身》的作品——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連體兔胎,腹腔縫著人類牙齒。

"喜歡嗎?"沈清蔓的聲音帶著蜂蜜般的黏膩。她今天的口紅是血漿色,

指甲繪著破碎的翅膀,"這些牙齒來自不同血型的人,就像我和姐姐。"陸景堯轉動打火機,

火苗掠過展柜玻璃。倒影中沈清蔓的瞳孔突然收縮,

他順著那道視線望去——沈清洛正站在《疼痛的緯度》前。

那件機械裝置用鋼絲模擬神經脈絡,每根都連接著帶血痂的蝴蝶標本。"游戲升級了。

"沈清蔓將磁卡塞進少年掌心,"明晚十點,化學實驗室。"沈清洛在此時轉頭。

三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陸景堯看清她脖頸后的灼傷——潰爛的皮膚恰好構成蝴蝶形狀,

與他打火機上的刻痕完美重合。暴雨夜的教學樓像座垂直墓穴。

沈清洛握緊從地窖找到的鑰匙,編號B-207的銅匙齒痕與緬甸來信上的代碼一致。

化學試劑柜的陰影里,她摸到帶余溫的燒杯——200ml濃硫酸,瓶口殘留著霧紫色發絲。

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重物拖拽聲。沈清洛踮腳張望,看見陸景堯的白襯衫下擺閃過拐角。

她追到生物實驗室時,冷凍柜的寒氣撲面而來。解剖臺上躺著具裹尸袋。拉鏈卡住的瞬間,

沈清蔓的臉從里面彈出,青紫嘴唇彎成新月:"找到你啦。"她的手掌心里攥著微型攝像機,

紅光在指縫間詭譎閃爍。沈清洛后退撞上標本架,福爾馬林罐紛紛墜落。

浸泡二十年的連體嬰標本在地面炸開,畸形的四肢纏上她的腳踝。

沈清蔓舉起手術刀:"姐姐知道嗎?我們本該是這樣的。"警報器突然轟鳴。

陸景堯沖進來時,沈清蔓正將自己的手臂按在碎玻璃上。鮮血噴濺在沈清洛蒼白的臉上,

像撒旦降臨時落的紅雨。"這次是動脈哦。"沈清蔓在少年懷里呢喃,

指尖在他胸口畫著螺旋,"媽媽會給我換更大的房間吧?"救護車的藍光劃過教學樓外墻。

沈清洛站在雨幕中,看著母親將沈清蔓抱上擔架。江文瑛的翡翠觀音墜在她眼前搖晃,

裂縫中滲出黑色的、瀝青般的液體。沈仲平在此時撐傘出現。他抖開從實驗室撿到的磁卡,

背面印著"妙瓦底娛樂城"的燙金logo。雨滴砸在卡片表面,

沖刷出一串緬甸語數字——正是沈清洛在人彘時期牢房的編號。

第五章:情書標本2013年隆冬,水仙的香氣裹著福爾馬林的味道在標本室彌漫。

沈清洛將情書折成第六只紙鶴時,指尖不慎被鋒利的折痕割破。

血珠墜在陸景堯的素描畫像上,恰好染紅他眼尾的淚痣。

標本柜的玻璃映出她倉皇藏信的身影,卻照不見門后那雙綴著蝴蝶銀鏈的小羊皮靴。

"姐姐在給景堯哥哥寫情書呀?"沈清蔓的聲音甜得像淬毒的蜜糖。

她懷里的生物標本集嘩啦散開,

夾頁中的藍色鳶尾標本飄落在情書上——正是三年前父親車禍現場的花種。

沈清洛的后背撞上解剖臺,臺面殘留的冰霜滲進毛衣。沈清蔓踮腳取下泡著雙頭蛇的玻璃罐,

琥珀色防腐液在她瞳孔中搖晃:"景堯哥哥說,畸形的生物最適合做成標本。

"當晚的暴雨沖刷著校園公告欄。沈清洛的情書被放大復印,

用圖釘釘在"校園早戀通報"旁邊。有人用紅筆在空白處畫滿交媾的蝴蝶,

翅膀上的鱗粉在雨中暈開,染紅了"沈清洛"三個字。江文瑛沖進校長室時,

翡翠觀音在劇烈喘息中拍打鎖骨。她撕碎女兒剛獲得的物理競賽獎狀,

雪白的紙屑混著窗外飄進的雪花,

落在沈清洛被按在桌上的右手——那里還殘留著化學灼傷的疤痕。

"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下賤貨!"指甲掐進女兒手腕的胎記,"跟你爸一樣骯臟!

"沈清洛突然瞥見母親衣領下的紅痕,形似緬甸地圖的輪廓。

那個瞬間她想起閣樓墻縫里的舊照片:二十歲的江文瑛站在妙瓦底賭場前,

頸間掛著如今的翡翠觀音。深夜的解剖室像座冰窖。陸景堯用鑷子夾起情書碎片,

臺燈將他的影子拉長成扭曲的十字架。通風管道傳來窸窣響動,

他抬頭看見沈清蔓倒掛在鋼架上,長發垂落如黑瀑。"燈光師哥哥要告密嗎?

"她晃動著偷拍的親密照——畫面里陸景堯正為昏迷的沈清洛涂抹藥膏,

"媽媽看到會發瘋的。"相紙突然自燃,火苗竄上沈清蔓的蕾絲裙擺。

陸景堯用滅火器噴滅火焰時,

發現她小腿內側紋著串緬甸數字——正是妙瓦底娛樂城的貴賓編號。"我們來做標本吧。

"沈清蔓將手術刀抵在他喉結,"用姐姐的蝴蝶胎記做書簽,一定很美。

"月光掠過刀具柜的玻璃,映出兩人重疊的身影。

陸景堯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二十年前妙瓦底的人口拍賣會,

編號47的孕婦被烙上同樣的數字。沈宅閣樓的霉味里混入了雪松香。

沈清洛在床板夾層發現本燒焦的日記,

殘頁上記載著1998年的暴雨夜:"江文瑛子宮畸形,

根本不可能懷孕..."字跡被血跡覆蓋。她顫抖著翻開母親的首飾盒,

底層絨布下壓著張泛黃的B超單——單胎妊娠,患者姓名趙淑芳。樓下的爭吵聲突然炸裂。

"當年產房根本沒有什么雙胞胎!"沈仲平將親子鑒定摔在茶幾上,

"清蔓的DNA和趙淑芳匹配!"江文瑛的翡翠觀音墜地碎裂,黑色黏液滲出裂痕。

她抓起水果刀劃向丈夫的手腕:"你們都想搶走我的孩子!

"沈清蔓在此時推著生日蛋糕現身,蠟燭數量刻意少了一支。她切蛋糕的銀刀精準避開草莓,

就像當年避開父親剎車系統的關鍵線路:"爸爸媽媽在玩什么游戲呀?

"鮮血滴在奶油上的瞬間,整棟別墅的燈光驟然熄滅。應急燈亮起時,

沈清洛看見妹妹正在舔舐刀尖的血,瞳仁在暗處泛起貓科動物的幽光。

暴雪夜的校園天臺堆滿被肢解的冰雕。沈清洛按匿名短信的指示來到鐘樓,

懷中的緬甸來信燙得驚人。月光穿透彩色玻璃,在耶穌像前拼出妙瓦底的地圖輪廓。

陸景堯從告解室陰影中走出,手中的銀質打火機刻著"Sera"——沈清蔓的英文名。

"三年前硫酸事件的監控備份。"他將U盤放進她掌心,金屬表面還帶著體溫,

"你母親買通的保安隊長,上周死在金三角的賭場。"沈清洛的后背抵上管風琴,

音管震落的積雪掉進衣領。她看見陸景堯鎖骨下的疤痕,

形狀與父親車禍現場的剎車線斷口完全一致:"你到底是誰?"回答她的是突然響起的圣歌。

沈清蔓穿著染血的校服裙出現在唱詩班席位,

指尖在管風琴鍵上滑出安魂曲:"姐姐又要搶我的東西了。"月光突然大盛。

沈清洛看清琴譜架上的東西——泡在福爾馬林中的連體嬰,臍帶纏成蝴蝶結的形狀。

玻璃罐的標簽寫著:林靜&林瑤,1998.9.17。"這才是我們該有的樣子。

"沈清蔓舉起電擊器,"媽媽會喜歡我的新標本。"陸景堯的匕首在此時刺穿她的掌心。

鮮血噴濺在管風琴譜上,音符在血泊中扭曲成緬甸文字。沈清洛趁機翻開那本偽造的日記,

在夾層摸到微型膠卷——二十年前產房監控里,護士將死嬰與趙淑芳的女兒調換。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沈清蔓咬破藏在牙槽的毒囊。她抽搐著抓住姐姐的腳踝,

在石膏上留下血指?。?游戲...才剛開始..."太平間的熒光燈管嗡嗡作響。

沈清洛凝視著解剖臺上的"尸體",法醫的縫合線在沈清蔓胸口繡出蝴蝶圖案。

江文瑛突然尖叫著撲上來,翡翠碎片扎進她手心:"是你害死我的女兒!

"沈仲平在角落翻開從緬甸寄來的包裹,泛黃的出生證明飄然落地。

收件人姓名欄赫然寫著趙淑芳,而寄件地址是妙瓦底紅燈區一家名為"藍蝴蝶"的妓院。

停尸柜突然傳出抓撓聲。當眾人打開43號柜門時,

里面蜷縮著被剝皮的布偶貓——正是七年前沈清洛失蹤的"七月"。

項圈上的緬甸銀鈴叮當作響,震碎了最后一塊冰封的真相。

第六章:剎車油里的鳶尾花2015年驚蟄,

紫藤花的香氣裹著剎車油刺鼻的酸味在車庫彌漫。沈清洛攥著遺囑副本的手指節發白,

泛黃紙頁上"70%股權由長女繼承"的字樣正在滲血——那是她咬破舌尖留下的印記。

月光穿透車庫頂棚的裂隙,在沈仲平的勞斯萊斯車標上切出十字形光斑。

"姐姐也聞到死亡的味道了?"沈清蔓的細高跟敲擊水泥地面,像啄木鳥在叩擊腐朽的樹干。

她指尖轉動的車鑰匙串綴著緬甸銀鈴,叮當聲與三年前停尸柜里的響動如出一轍。

沈清洛后退時撞上液壓千斤頂,工具箱里滾出半瓶藍色剎車油。"爸爸今晚要去見趙淑芳。

"沈清蔓的唇膏是新換的絳紫色,像凝固的血塊,"你說他看見親生母親淪落成妓女,

剎車還踩得住嗎?"驚雷炸響的剎那,沈清洛撲向駕駛座。

沈清蔓的指甲在她頸后劃出五道血痕,車鑰匙甩進排水溝的瞬間,遠處傳來引擎轟鳴聲。

沈仲平的身影出現在車庫盡頭,公文包邊緣露出半截翡翠觀音碎片——今早剛從典當行贖回。

暴雨中的盤山公路像條垂死的巨蟒。沈清洛蜷縮在后備箱,鼻腔里充斥著刺鼻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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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1 23: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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