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士瀾被戳破心事,無措過后,有恃無恐地瞪著季清漾。
“就算你知道,你又能奈我何?我也不怕李婉兒她知道?!?/p>
季清漾不慌不忙道:“那你怕不怕鞠寧兒知道?”
聞言,葉士瀾終于破防。
季清漾繼續刺激他。
“鞠寧兒知道嗎?知道你對她愛而不得,心思骯臟地找了個替身意淫她?知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一邊大婚娶妻一邊納妾?”
“你住口!”葉士瀾疾言厲色的想要打斷她。
提到自己心頭白月光,他眼中不禁帶上幾分癲狂。
季清漾一字一句,毫不留情:“你父親說得對,你真是沒有一點貴族子弟的模樣,文不成武不就,身為世子,擔不起侯府的責任。
即使偽裝得再好,也像個陰溝里的老鼠?!?/p>
喜歡的女子不敢娶,只敢找個贗品自己騙自己?!?/p>
“葉士瀾,你就是個廢物?!?/p>
你就是個廢物。
是個廢物。
廢物。
葉士瀾耳邊回蕩這句話,瞬間目眥欲裂,聲音因為氣急而變得嘶啞。
“季清漾??!”
之前腦中浮現過的貶妻為妾想法,此時占滿了他暈乎乎的腦子。
他晃悠著狠狠拿起紙筆,言辭激烈地寫下一封貶妻書。
然后簽名,落章。
一氣呵成。
“季清漾!我要休了你!”
季清漾望著葉士瀾扔在她面前的紙,嘴角勾笑,彎腰將紙撿起來保管好。
她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去管惱怒的葉士瀾,轉身離開。
沒錯,她就是要激怒葉士瀾。
上輩子,她待在葉士瀾身邊十年,早就摸清了他的弱點。
鞠寧兒不用說,那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平南候將葉士瀾視為侯府希望,從小教養極為嚴苛,甚至嚴苛到了每天吃什么飯,睡多少時辰,穿什么樣的衣服,每天非打即罵。
所以,葉士瀾很怕他爹。
翌日一早,季清漾讓秋菊將侯府眾人請來前廳。
見人到齊了。
她端坐在背椅上,悠悠地喝了口茶,道:“想必一夜過去,各位都想好了,說說這事該怎么處理吧?”
“這……”
眾人語塞,誰都不肯退一步,該怎么說?
平南候面色嚴肅不悅。
老夫人也極其不滿。
世子不知怎地,比昨日收斂了些,但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侯夫人覺得有失體面,直接連面也沒露。
老夫人還想要勸季清漾,“郡主,你看……”
季清漾嘆了一口氣,打斷了老夫人的話。
“唉,既然各位都很為難,本郡主也不是刻薄的惡人,那就本郡主退一步吧?!?/p>
眾人聞言,被驚得一喜。
要是郡主肯退一步,那還能有什么事,這不皆大歡喜了嗎?
季清漾:“我可以不追究世子換人這件事,但我有兩個條件?!?/p>
平南候以為季清漾終于想通了,想給眾人一個臺階下,立即道:“本就是這個逆子對不起郡主,有什么條件郡主盡管提?!?/p>
季清漾沒跟他客氣,“一,我要侯府在城西街的那幾個鋪子?!?/p>
“這……”平南候猶豫。
因為城西幾個鋪子地處繁華地帶,每年進潤不小,但隨后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二,侯府要給我準備個干凈僻靜的院子,以后我院兒里的事,都由我來管,無須府里插手?!?/p>
老夫人臉色不好看,嘟囔道:“這……是不是于理不合?”
但沒人理會。
季清漾沉思片刻,像是又想到什么,隨口補充道。
“哦對了,我的嫁妝不會充入府庫,嫁妝單子我自己保管?!?/p>
聽到這,老夫人終于急眼了。
“郡主,這不符合規矩??!新婦入門,嫁妝理應放入府庫,侯府也不是貪圖你的嫁妝,只是一應財務都應記錄在冊,統一保管,不然偌大侯府該怎么管理?”
不怪她失態,如今侯府正是她管家,侯府日常開支龐大,外頭男人們不當家,自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道理。
她那個兒媳婦更別提了,將一大攤子事推給她老太婆。
剛因補償季清漾,送出去那幾個鋪子她也不好說什么。原想著季清漾嫁妝豐厚,倒也不吃虧。誰成想季清漾竟要自己保管嫁妝單子,那怎么能行!
季清漾輕笑,“侯府既然不圖我的嫁妝,嫁妝也是我個人的私產,那我個人保管又有何不妥?”
“再說了,陛下他老人家疼惜我,出嫁前給我備了些許物件,難道說,這御賜之物,侯府有誰想要?”
平南候臉色微變,對著老夫人略帶責備道:
“母親,不過是些許財物,難道沒有這份嫁妝侯府就活不下去了?我俸祿加上各種田產鋪子,足以養活侯府,您就不要斤斤計較了?!?/p>
葉士瀾也跟著附和,“是啊,祖母,來日等我登科,我的俸祿也會用作侯府開支??ぶ鞲吒咴谏?,東西貴重,我們哪里享用得起?!?/p>
看著兒子孫子都和自己唱反調,老夫人氣得不輕。
“你們,這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好好,我不管了,到時候沒錢,你們自己去想辦法!”
老夫人哼了一聲,生氣地讓丫鬟扶她回了房。
更新時間:2025-05-01 23:0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