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子時三刻的鐘聲《時鐘殺人案:鰾膠里的血腥密碼》正文江州城的冬夜冷得滲骨。
鐘樓頂端的青銅大鐘在寒風中微微震顫,鐘擺的陰影投在地上,像一道割裂黑夜的刀痕。
秦火樂裹緊灰色呢子大衣,
抬頭望向那具被鐵鏈懸在鐘盤前的尸體——四肢扭曲成怪異的直角,恰似鐘表指針,
僵硬地定格在“子時三刻”?!靶睦矸治鰩煟俊鄙砗髠鱽硪宦曕托?。 秦火樂轉身,
正對上一雙鷹隼似的眼睛。偵緝隊長宋河斜倚在鐘樓石柱上,
指尖夾著的煙頭在夜色里忽明忽暗:“洋墨水喝多了的人,也懂查案?
”“尸體不是用來‘懂’的,是用來看的。”秦火樂指了指死者手腕。 宋河皺眉湊近,
只見尸體的袖口黏著一層半透明的膠質物,在月光下泛著魚鱗似的冷光。“鰾膠?
”他捻了捻殘留物,“黑市上倒賣這玩意兒的,只有城南‘老魚頭’?!薄安恢?。
”秦火樂蹲下身,白手套輕輕翻開死者外衣口袋,“鰾膠熬煮時需要摻桐油防腐,
但這一塊……”他舉起鑷子夾住的膠塊,“有松香和朱砂的味道。” 宋河一愣。
松香是戲班子補樂器的材料,朱砂卻常見于道士畫符——這案子比他想的更蹊蹺。
一陣穿堂風掠過鐘樓,秦火樂忽然僵住。 死者內袋邊緣露出一枚銅幣,
幣面花紋被血跡糊住大半,唯獨中心浮雕的圖案清晰可辨:三只交疊的眼睛,
瞳孔處刻著扭曲的篆體“夜”字。 他的手不受控地發抖。五年前父親被押上囚車時,
口袋里也掉出過同樣的銅幣?!拔?!”宋河突然拽著他往后退。
鐘樓頂層傳來齒輪轉動的咔嗒聲,原本靜止的鐘擺猛地一晃,鐵鏈上的尸體隨之劇烈搖晃。
秦火樂踉蹌著扶住欄桿,卻見死者僵直的右臂“咔嚓”一聲折斷,直指鐘樓下方的暗巷。
“有人在操控機關……”宋河沖下樓梯,軍靴踏在石階上咚咚作響。 秦火樂卻留在原地。
他盯著斷臂指向的方位——那是江州城最魚龍混雜的“九曲巷”,
巷尾有家專賣西洋鐘表的鋪子,掌柜是個獨眼老頭。暗巷交鋒九曲巷的霧氣濃得化不開。
秦火樂踩著青石板路往里走,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吱呀”一聲。他抬頭望去,
只見二樓木窗半開,一只黃銅鳥籠在風中輕晃,籠中機械鳥正一下下啄著刻滿符咒的鈴鐺。
“客人找誰?”沙啞的嗓音從身后冒出。 獨眼老頭舉著煤油燈,
臉上的疤痕被光影割得支離破碎。秦火樂瞥見他虎口處的老繭——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
“買鐘表零件。”秦火樂將銅幣按在柜臺上,“要能配這個花紋的?!?老頭獨眼驟縮,
燈影晃了晃:“夜神會的買賣,可不是您這樣的體面人碰得的?!惫衽_上突然寒光一閃。
宋河的匕首抵住老頭咽喉:“體面人碰不得,我這個粗人總碰得吧?” 老頭卻咧嘴笑了。
他猛地吹熄煤油燈,貨架上的座鐘同時報時,此起彼伏的鐘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秦火樂只覺后頸一涼,有什么東西擦著耳朵飛過,釘入身后的磚墻——是半截鐘表發條。
混亂中,老頭的身影消失在暗門后。 宋河正要追,卻被秦火樂攔?。骸八室庖覀儊?,
你看這個。” 煤油燈殘焰照亮墻面,幾十根發條在磚縫間拼成八個字:子時三刻,
閉戶鎖魂。鰾膠密碼回到警局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秦火樂將銅幣浸入藥水,
幣面漸漸浮現細如蚊足的字跡:“申酉之交,貨至碼頭。”他轉頭看向證物箱里的鰾膠塊,
突然抓起鑷子輕輕剝離膠層——夾縫中竟藏著一片染血的鐘表齒輪?!八勒呤谴a頭賬房先生。
”宋河甩來一卷檔案,“三天前失蹤,家里搜出三本《江城舊歷》,
每本都在‘子時三刻’那頁折了角。” 秦火樂用放大鏡細看齒輪齒痕,
瞳孔驟然收縮:“這不是普通鐘表零件,是蒸汽機閥門控制器。江州城用這種設備的,
只有……”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洋行貨輪!
”窗外忽然傳來報童的吆喝:“號外號外!永昌號貨輪今晨爆炸,十箱磺胺不翼而飛!
” 秦火樂抓起大衣往外跑,那枚銅幣在掌心硌得生疼。五年前的雨夜,
父親也是接到“碼頭貨輪”的線報后,再也沒能回家。鉤子收束碼頭的濃煙尚未散盡。
秦火樂蹲在焦黑的甲板殘骸邊,
突然用鑷子夾起一塊未燃盡的木板——焦痕邊緣粘著熟悉的鰾膠,膠體里嵌著半枚銅幣,
與他手中的殘片嚴絲合縫。宋河舉著手電筒照過來,
光斑掃過木板上依稀可辨的符號: “魚、鐘、棺材?”他啐了一口,“裝神弄鬼!
”秦火樂卻如墜冰窟。 這是父親教他的暗語游戲:魚眼為“九”,鐘擺為“曲”,
棺材為“巷”——九曲巷的殺局,五年前就布下了。
二章:爆炸狂徒的挑釁《黑市火拼:炸彈下的暗網交易》正文江州城的清晨被一聲悶響撕裂。
秦火樂推開警局二樓的百葉窗,遠處騰起的黑煙像一條扭曲的巨蟒,
正貪婪地吞噬著城南的天空。宋河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軍裝下擺沾滿煙灰:“第三個了!
廣濟藥鋪、福興米行,現在連德昌布莊都被炸成了篩子!”“不是‘被炸’。
”秦火樂將三張現場照片攤在桌上,“是‘自爆’。” 照片里,
焦黑的柜臺殘骸上散落著黃銅齒輪和斷裂的彈簧,唯獨不見引線痕跡。
宋河瞇起眼:“你是說……這些鋪子自己藏著炸彈?”“準確地說,是貨箱夾層。
”秦火樂用鉛筆圈出布莊照片一角——半截印著“榮昌洋行”漆印的木條嵌在磚縫里,
“這些商鋪最近都進過洋行的‘免稅貨’,我查過報關單,貨品重量比實際多出兩成。
”窗外忽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報童攥著剛印好的號外沖進警局大院,
頭版照片赫然是布莊掌柜癱坐在廢墟前的模樣,標題觸目驚心:《黑市遭天譴?
連環爆炸疑為神明降罰!》“神明?”宋河冷笑,“裝神弄鬼的怕是活人!
”他抓起配槍就要往外沖,卻被秦火樂按住手腕:“爆炸間隔越來越短,
下一個目標在……” 話未說完,懷表表蓋突然震顫起來。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墻上的江州地圖——表蓋反射的日光正落在地圖西南角的“永豐當鋪”上。
暗網追兇永豐當鋪的后巷飄著股刺鼻的煤油味。 秦火樂俯身查看墻根的青苔,
幾道新鮮的拖拽痕跡蜿蜒指向排水溝。他順著痕跡摸到溝底,
指尖觸到一塊冰涼的金屬片——半個巴掌大的齒輪,內側刻著蠅頭小字:麻氏精工。
“麻小年!”宋河咬牙切齒,“三年前越獄的炸彈慣犯,專接黑市臟活。
” 巷口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閃進對面茶樓,
腋下夾著的牛皮紙包漏出一截彩色引線。宋河拔腿就追,
卻見那人轉身拋來一物——竟是只上了發條的鐵皮青蛙,蛙嘴噴出濃紫色煙霧?!伴]氣!
”秦火樂扯著宋河退到石柱后。 煙霧散盡時,茶樓早已人去屋空,
只剩柜臺上擺著座鍍金西洋鐘。鐘擺有規律地左右晃動,秦火樂忽然臉色驟變,
抓起茶杯砸向鐘面。玻璃碎裂的剎那,一根鋼絲從鐘擺底座彈射而出,
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雕蟲小技?!彼魏佑秘笆滋糸_牛皮紙包,
里面滾出幾枚鍍銀齒輪,“麻小年就這點本事?” “他在拖延時間。
”秦火樂拾起齒輪對著日光細看,“這些零件要組裝成完整機括,至少需要……”話音未落,
城北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沖天火光中,永豐當鋪的鎏金招牌碎成齏粉。
秦火樂望著飄落的黑灰,突然拽住宋河:“去碼頭!麻小年真正要炸的不是商鋪,是貨輪!
”洋行謎窟榮昌洋行的倉庫建在碼頭最僻靜的角落,鐵門上的銅鎖卻形同虛設。
秦火樂輕輕一推,門軸發出年久失修的呻吟。成摞的貨箱堆到天花板,
箱體漆印顯示這批貨本該在三天前運往南京。宋河撬開一只木箱,
抓出把灰白色粉末:“磺胺?這可是管制品!”“所以需要‘免稅貨’做掩護。
”秦火樂用鑷子夾起箱底的油紙碎片,“夾層里原本裝的是炸藥,
用齒輪機括控制定時引爆——麻小年不是主謀,只是個執行者。
” 倉庫深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咔嗒聲。兩人循聲摸到最里間的密室,
墻上釘著張江州地圖,所有爆炸點被紅繩串聯,最終指向碼頭正中央的“軍需儲備庫”。
“聲東擊西?!彼魏右蝗吩趬ι?,“這幫孫子想炸軍火!
” 秦火樂卻盯著地圖邊緣的墨漬——那是個用德文標注的坐標,
位于江城三十里外的落霞山。他正要摸出筆記本抄錄,
門外陡然響起麻小年沙啞的冷笑:“秦先生,您父親也喜歡多管閑事。
”生死博弈麻小年斜倚在貨箱上,手里把玩著枚銅制打火機。 宋河悄然按住后腰的配槍,
卻被秦火樂眼神制止——麻小年袖口露出半截鋼絲,正纏在貨架承重柱上。稍有不慎,
整間倉庫都會坍塌。“夜神會的買賣,你們攪不起?!甭樾∧挈c燃煙卷,
火光映亮他脖頸處的刺青:三只交疊的眼睛,“這些爆炸只是警告,
江州需要一場大火才能……”話音戛然而止。 秦火樂突然舉起懷表,
表面玻璃反射的陽光直刺麻小年雙目。趁他偏頭躲避的瞬間,宋河甩出匕首割斷鋼絲。
貨架轟然傾倒的剎那,麻小年翻身滾向密室,卻被秦火樂堵住去路?!澳銈兏静欢?/p>
”麻小年突然癲狂大笑,扯開衣襟露出綁滿前胸的齒輪裝置,“江州早就爛到根了!
只有燒光這些骯臟交易……” 齒輪發出尖銳的嗡鳴,宋河猛地撲倒秦火樂。
爆炸的氣浪掀翻貨箱,磺胺粉末如雪片般漫天飄灑。待煙塵散盡,密室只剩焦黑的齒輪殘骸,
麻小年早已不見蹤影。反轉暗涌碼頭警笛長鳴。 秦火樂站在廢墟間,
指尖摩挲著從密室搶出的半張貨運單。單據角落蓋著模糊的印章,
依稀能辨出“夜神會”三個字。宋河拎著個扭曲的銅盒走來:“在殘骸里找到的,
像是個密碼盒?!焙忻婵讨幃惖膱D騰:烈火中重生的鳳凰,爪下踩著破碎的懷表。
秦火樂用銅幣邊緣輕輕撬動盒蓋,一張泛黃的紙條飄落在地—— 申時三刻,落霞山見。
“是陷阱?!彼魏訐屵^紙條就要撕。 “等等!”秦火樂奪回紙條對著夕陽細看,
紙背透出極淡的墨痕:大火焚穢,涅槃方生。他突然想起父親書房里那本《江城舊歷》,
在“災異篇”中也寫過同樣的讖語。江風卷著咸腥味掠過碼頭,
遠處貨輪的汽笛聲像一聲悠長的嘆息。鉤子收束翌日清晨,清潔工在落霞山腳發現具焦尸。
尸體雖面目全非,但左手缺了無名指——與麻小年的特征完全吻合。秦火樂蹲在尸體旁,
突然用鑷子夾起焦尸衣領的殘片:一塊未燃盡的絲綢,紋路正是夜神會的三眼圖騰。
“死的是替身。”他抬眼望向山頂繚繞的霧氣,“麻小年故意讓我們以為他死了,
這樣夜神會的‘大火計劃’才能繼續。” 宋河攥緊那張被燒去半截的紙條,
的死亡預言《催命燈籠:小說家筆下的血色現實》正文江州書局的門廊下掛著一盞白紙燈籠。
更新時間:2025-05-01 19:5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