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毒蓮初綻秋日的陽光穿過侯府花園的紫藤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光影。
蘇玉嬈倚在朱漆欄桿邊,指尖捻著一朵將敗未敗的木芙蓉,
絳紅色的廣袖流仙裙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腰間禁步發出細碎的聲響。"小姐,
三小姐往這邊來了。"丫鬟青杏低聲道。蘇玉嬈唇角微勾,將殘花擲入池中:"來得正好。
"腳步聲漸近,尚書府三小姐林月柔帶著兩個丫鬟轉過回廊。她今日穿著月白色繡蝶紋襦裙,
發間一支銀步搖,襯得人如新月清暉。"蘇姐姐。"林月柔福身行禮,眼中卻閃過一絲輕蔑。
蘇玉嬈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拭手:"三妹妹今日這身打扮,是要去見誰?
"林月柔面色微變:"姐姐說笑了,不過是...""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林月柔踉蹌著退了兩步,臉上頓時浮現五指紅痕。她身后的丫鬟剛要上前,
就被蘇玉嬈的貼身嬤嬤攔住。"姐姐這是何意?"林月柔捂著臉,眼中含淚。
蘇玉嬈撫了撫腕上的翡翠鐲子:"前日你在賞菊宴上,往我茶里加料的事,
當真以為無人知曉?"林月柔臉色煞白:"我沒有...""沒有?
"蘇玉嬈突然伸手扯開她的衣領,一枚羊脂玉佩滑落在地,"那這靖安侯府的玉佩,
怎會在你貼身戴著?"園中頓時嘩然。幾位路過的貴女駐足觀望,竊竊私語。
不是侯爺隨身佩戴的那塊...""聽說上面刻著蕭氏家紋..."林月柔慌亂地去撿玉佩,
卻被蘇玉嬈一腳踩住裙角。她今日特意穿了軟緞繡鞋,
鞋尖綴著的珍珠正好壓在林月柔的裙擺上。"蘇玉嬈!"林月柔終于撕下偽裝,
"你不過仗著國公府的勢,侯爺根本看不上你這等毒婦!"蘇玉嬈不怒反笑,
俯身用護甲挑起林月柔的下巴:"那咱們拭目以待,看看侯爺是喜歡你這樣的白蓮花,
還是...""蘇小姐。"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蘇玉嬈轉身時,
絳紅裙擺旋開一朵艷麗的花。蕭硯卿站在三步之外,一襲墨藍色云紋錦袍,
腰間玉帶上懸著一柄短劍。晨光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卻化不開那雙鳳眼中的寒意。"侯爺來得正好。"蘇玉嬈不退反進,
護甲幾乎要戳到蕭硯卿胸前,"您的玉佩怎會在三小姐身上?
莫非..."蕭硯卿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蘇小姐當眾羞辱朝廷命官之女,可知是何罪名?
"蘇玉嬈掙了掙,沒掙脫,索性湊得更近:"那侯爺私相授受,又當如何?"兩人近在咫尺,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看見他領口處若隱若現的一道疤痕。蕭硯卿眸色一暗,
突然松開手,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擦了擦手指。這個動作讓周圍響起幾聲輕笑。
蘇玉嬈不以為忤,反而嬌笑出聲:"侯爺這是嫌我臟?"她突然伸手,
染著蔻丹的指尖劃過蕭硯卿的衣襟,"那日在馬車上,您可不是這么說的。
""轟——"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林月柔方才站立的假山處煙塵彌漫,整座太湖石假山已經坍塌,碎石飛濺到數丈之外。
若她還在那里...蕭硯卿猛地看向蘇玉嬈,卻見她正漫不經心地整理衣袖:"真晦氣,
好好的秋日宴被攪和了。"她轉身時,裙擺掃過地上的玉佩,
那物件便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池塘。沒人注意到她轉身時眼中閃過的疲憊,
也沒人看見她袖中藏著的那張字條——上面寫著"未時三刻,假山將塌"八個娟秀小字。
"小姐..."青杏欲言又止。蘇玉嬈擺擺手:"去告訴母親,我頭疼先回了。
"她走出幾步,又回頭對蕭硯卿嫣然一笑,"侯爺若想知道馬車上發生了什么,今晚戌時,
我在聽雨軒等您。"蕭硯卿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絳紅身影漸行漸遠。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玉——那是方才從蘇玉嬈袖中掉落的,上面沾著一點暗紅,
像是...血跡?"侯爺!"林月柔梨花帶雨地撲過來,"您要為月柔做主啊!
"蕭硯卿側身避開:"三小姐還是先去更衣吧。"他目光掃過她頸間的一道紅痕,若有所思。
而此時,蘇玉嬈已經轉過回廊。她扶著柱子突然彎腰,嘔出一口鮮血。"小姐!
"青杏驚慌地掏出手帕。蘇玉嬈擺擺手,擦去唇邊血跡:"無妨,那茶里的毒還沒清干凈。
"她從荷包里取出一粒藥丸吞下,"去查查,林月柔最近和誰來往密切。
""小姐為何不告訴侯爺真相?""告訴他什么?"蘇玉嬈冷笑,
"告訴他我打林月柔是因為發現她要害他?告訴他我當惡人是為了救那些蠢貨?
"她望向遠處坍塌的假山,"這世上,有些人就活該被誤會。"夕陽西下,
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那枚沉入池底的玉佩在水面激起一圈漣漪,很快又恢復平靜。
就像某些秘密,終究要深埋水底。第二章:聽雨軒夜話戌時的更鼓剛過,
聽雨軒的檐角銅鈴在夜風中輕響。蘇玉嬈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只青瓷酒杯。
燭火搖曳,映得她眉間花鈿愈發艷麗,絳紅紗衣半褪,
露出雪白的肩頸——那里有一道新鮮的淤青,是白日里蕭硯卿攥她手腕留下的。“小姐,
侯爺來了?!鼻嘈拥吐暤?。門外腳步聲漸近,沉穩有力。蘇玉嬈唇角微勾,
抬手將酒杯擲向門口——“啪!”酒杯被一柄折扇穩穩接住。蕭硯卿立在門前,
墨色大氅上沾著夜露,鳳眸微瞇:“蘇小姐的待客之道,當真別致。”“侯爺肯賞臉,
玉嬈自然要拿出誠意?!彼嘧悴冗^波斯地毯,金鈴在腳踝叮當作響,“只是不知,
侯爺是來興師問罪,還是……”話音未落,蕭硯卿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
他指尖按在她脈門上,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七日斷魂散,誰下的?”蘇玉嬈瞳孔微縮,
隨即嬌笑起來:“侯爺這是心疼了?”她順勢貼近,吐氣如蘭,“不如…您親自替我解毒?
”蕭硯卿猛地推開她,從袖中取出那片碎玉:“上面的血跡含有曼陀羅,
與林月柔今日佩戴的香囊氣味一致?!彼痈吲R下地審視她,“你早知她要下毒。
”“是又如何?”蘇玉嬈攏了攏衣襟,笑意不減,“侯爺莫非還要替我討公道?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驟至。雨點砸在琉璃瓦上,像無數珍珠傾瀉。
蕭硯卿突然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為什么?”燭火在他眼中跳動,
映出幾分罕見的波動。蘇玉嬈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少年將軍渾身是血地倒在雪地里,她撕下裙擺為他包扎時,
他也是這樣看著她?!昂顮斚肼犑裁创鸢福俊彼p笑著用護甲劃過他的喉結,
“說我傾慕您多年?說我甘愿當這個惡人?”蕭硯卿手上力道又重三分:“我要聽真話。
”“真話就是——”蘇玉嬈突然抽出發間金簪刺向他心口!“鏘!”短劍出鞘,
金簪應聲而斷。蕭硯卿反手將她按在案幾上,茶具嘩啦碎了一地。蘇玉嬈仰頭看他,
青絲散落如瀑:“侯爺現在相信了?我就是這樣的毒婦。”她舔了舔唇上血跡,
“您該擔心的是林小姐——我若死了,下一個就是她?!崩茁曓Z鳴,
一道閃電照亮蕭硯卿晦暗不明的面容。他松開鉗制,從懷中拋出一個瓷瓶:“解藥。
”蘇玉嬈接住瓷瓶,卻聽他又道:“三日后太后壽宴,林月柔會獻舞。
”他轉身時大氅掃過她的臉頰,“別讓我看見你?!庇昴煌虥]了他的背影。蘇玉嬈攥著瓷瓶,
直到掌心被瓶身花紋硌出血痕。青杏慌忙進來時,只見她家小姐正對著銅鏡描眉,
唇邊笑意妖冶如罌粟。“備轎。”蘇玉嬈將解藥扔進香爐,“去會會那位…林三小姐。
”林府后院,燭火通明。林月柔正在試穿舞衣,突然銅鏡里多出一道紅影。她駭然轉身,
蘇玉嬈已經坐在她的妝臺上,正用金簪挑著她的胭脂玩。“姐姐深夜造訪,有何貴干?
”林月柔強作鎮定。蘇玉嬈輕笑:“來教妹妹…跳一支舞。
”她突然用金簪劃破林月柔的舞衣,“比如…斷魂舞?!绷衷氯崮樕E變:“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蘇玉嬈歪頭,“知道你在香囊里藏毒?
還是知道…”她突然掐住林月柔的脖子,“你背后是二皇子?”林月柔掙扎間碰翻燭臺,
火舌瞬間竄上紗帳。蘇玉嬈松開手,
看她狼狽地在地上爬行:“告訴二皇子——”她彎腰在林月柔耳邊輕語,“再動蕭硯卿,
下次燒的就是他的東宮?!贝蠡痼@動了林府眾人。蘇玉嬈從后窗翻出時,
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蕭硯卿扣著她的腰躍上屋頂,
身后傳來林月柔凄厲的哭喊:“蘇玉嬈要殺我!”夜風呼嘯,
蘇玉嬈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侯爺這是…英雄救美?”蕭硯卿低頭看她被火燎傷的袖口,
眸色深沉:“為什么?”她湊近他耳邊,紅唇擦過他的耳垂:“因為啊…”遠處傳來更鼓聲,
恰好蓋住她最后幾個字。蕭硯卿只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像曇花一現的月光。
第三章:壽宴驚變太后壽辰這日,整個皇城都浸在桂子香氣里。蘇玉嬈倚在朱漆廊柱旁,
看著林月柔在殿中翩翩起舞。那丫頭今日穿了件月華裙,舞動時如流水泛波,
倒真有幾分仙氣——如果忽略她袖口若隱若現的寒光的話。"蘇小姐不去獻藝?
"蕭硯卿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玄色蟒袍襯得他肩寬腰窄,
玉冠束起的長發間隱約可見一道舊疤。那是三年前北疆戰場上留下的,蘇玉嬈比誰都清楚。
她漫不經心地轉著酒盞:"侯爺想看什么?《霓裳》還是《綠腰》?
"突然將半杯酒潑在他衣襟上,"或者...《霸王別姬》?
"琥珀色的酒液在墨色衣料上洇開,周圍命婦們倒吸一口涼氣。
蕭硯卿卻只是抬手抹去濺到下頜的酒滴,眸光晦暗不明:"蘇小姐醉了。""醉?
"蘇玉嬈突然拽住他的玉帶往前一扯,在眾人驚呼聲中貼著他耳畔道,"我若真醉了,
現在就該把侯爺按在這蟠龍柱上..."話音未落,殿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林月柔的舞袖掃過燭臺,火舌瞬間竄上紗幔。更可怕的是她袖中飛出的不是水袖,
而是一把淬毒的柳葉刀——直取太后咽喉!"護駕!"混亂中,
蘇玉嬈抄起金樽擲向林月柔手腕。"鐺"的一聲,柳葉刀偏了方向,擦著太后發髻釘入屏風。
她正要上前,卻被蕭硯卿一把扣住腰肢按在懷里。"別動。"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緊繃,
"刀上有毒。"蘇玉嬈嗤笑:"侯爺這是舍不得我死?
"指尖卻悄悄從他腰間摸走了那柄短劍。林月柔已被侍衛團團圍住。她突然看向蘇玉嬈,
眼中閃過怨毒:"都是她指使的!
那日她來我房中...""噗嗤——"短劍貫穿咽喉的聲音格外清脆。
林月柔瞪大眼睛倒下時,蘇玉嬈正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手,
染血的短劍"當啷"一聲丟在蕭硯卿腳邊。"侯爺的劍,"她紅唇微啟,"還您。
"滿殿死寂。
太后顫巍巍地指著她:"你...你竟敢...""臣女不過替太后除了個禍害。
"蘇玉嬈盈盈下拜,裙擺綻開如血色牡丹,"這丫頭袖中可不止一把刀呢。"果然,
侍衛從林月柔袖袋里搜出三枚雷火彈。皇帝面色陰沉地看向二皇子:"朕記得,
這舞是你舉薦的?"蘇玉嬈轉身時,正對上蕭硯卿深不見底的目光。
他指尖摩挲著短劍上未干的血跡,忽然抓住她手腕拖出大殿。偏殿內"你早知道。
"蕭硯卿將她抵在雕花門上,聲音沙啞,"為何不告訴我?"蘇玉嬈歪頭一笑:"告訴侯爺,
然后看您英雄救美?"她突然扯開自己衣領,露出心口處一道猙獰舊傷,"三年前北疆雪夜,
侯爺也是這么救我的?"蕭硯卿瞳孔驟縮。
那道傷疤他太熟悉了——當年替他擋箭的蒙面少女,胸前正是被箭簇撕開這樣的傷口。
"是你...""噓。"蘇玉嬈用染血的指尖按住他的唇,"現在侯爺欠我兩條命了。
"她突然咬住他喉結,"打算怎么還?"門外傳來腳步聲,
二皇子帶著禁軍將偏殿團團圍?。?蕭侯爺!父皇命你即刻交出刺殺太后的同黨!
"蘇玉嬈輕笑出聲:"侯爺,您說..."她突然拔出他腰間佩劍架在自己脖子上,
"是我挾持您,還是您大義滅親?"蕭硯卿奪回佩劍的瞬間,她已推開窗欞縱身躍下。
夜風吹起她猩紅的披風,像一團燃燒的火墜入御河。"追!"二皇子怒吼,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蕭硯卿站在窗前,
掌心靜靜躺著一枚染血的玉玨——那是蘇玉嬈跳窗時塞給他的,上面刻著二皇子府的密道圖。
御河下游蘇玉嬈從水中浮起時,左肩插著半截羽箭。她咬牙折斷箭桿,
摸向腰間錦囊——還好,從林月柔身上順來的密信還在。"小姐!"青杏從蘆葦叢中鉆出來,
帶著哭腔給她披上干衣,"二皇子的人在到處搜捕...""慌什么。
"蘇玉嬈咳出一口血水,"去告訴父親,可以收網了。"她望向皇城方向,
笑得像個真正的惡鬼,"這場戲,才唱到高潮呢。"第四章:血色棋局雨夜,
二皇子府邸的琉璃瓦上泛起幽藍寒光。蕭硯卿踏著血水穿過長廊,
玄鐵靴底碾碎一地玉玨——正是蘇玉嬈跳窗時塞給他的密道圖指引他來此。
轉過最后一道暗門時,他突然按住劍柄。"侯爺來遲了。"蘇玉嬈斜倚在紫檀木案邊,
絳紅衣擺浸在血泊里,像一朵糜爛的曼珠沙華。她指尖把玩著一顆夜明珠,
照亮腳邊二皇子心腹的尸體。"你...""我什么?"她踢開腳邊斷劍,笑得妖冶,
"侯爺莫不是以為,我真會乖乖當個逃犯?"突然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暗紅。
蕭硯卿箭步上前扣住她脈門,臉色驟變:"七日斷魂散發作還敢動用內力?
"蘇玉嬈趁機將染血的密信塞進他衣襟:"二皇子與北狄往來的證據。"她突然貼近,
帶著血腥氣的呼吸拂過他耳畔,"侯爺現在殺了我,正好向皇上邀功...""砰!
"窗外弩箭破空而來。蕭硯卿攬著她旋身避開,箭簇深深釘入案幾。
蘇玉嬈卻悶哼一聲——一支淬毒的袖箭已沒入她后腰。"嘖,果然還有老鼠。
"她反手拔出袖箭,在裙擺上隨意擦了擦,"侯爺再不走,可要給我陪葬了。
"蕭硯卿直接撕開她后背衣衫,傷口周圍已泛起青紫。他毫不猶豫俯身吸出毒血,
吐在地上時黑血腐蝕得磚石滋滋作響。"瘋婦!"他咬牙從懷中取出藥丸塞進她嘴里,
"解藥只有一顆,你..."蘇玉嬈突然吻住他,將半顆解藥渡回他口中。
分開時唇齒間帶著鐵銹味:"侯爺若死了,誰給我收尸?"窗外火光漸近。她推開他,
從暗格取出一卷明黃絹帛扔來:"二皇子偽造的禪位詔書。"突然將燭臺擲向紗帳,"走!
"火舌瞬間吞沒殿宇。蕭硯卿強行將她打橫抱起躍出后窗時,
她還在笑:"侯爺這算不算...強搶民女?"京郊破廟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
蘇玉嬈蜷在干草堆里發抖,毒性發作讓她唇色烏青。蕭硯卿解下大氅裹住她,
卻發現她腰間藏著個錦囊——里面是半塊虎符和三封未拆的家書。
"別碰..."她虛弱地按住他的手,"那是給我爹的..."蕭硯卿瞳孔驟縮。
虎符上赫然刻著"鎮北"二字——正是三年前北疆大戰時遺失的那半塊。而家書落款日期,
全是她"惡名昭著"的這三年。第一封寫著:"女兒不孝,
唯有扮作惡人才能接近二皇子府..." 第二封寫著:"虎符已尋回,
父親切莫輕舉妄動..." 第三封...被血浸透了大半,只能辨認出"硯卿"二字。
"為什么?"他指節發白。蘇玉嬈望著漏雨的屋頂輕笑:"那年雪地里,
侯爺問我的名字...我說..."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嘔出的黑血染紅前襟,
"說等我成了京城第一惡女...再告訴你..."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蕭硯卿執劍起身,
卻被她拽住衣袖。"傻子。"她染血的指尖撫過他眉骨,
"我蘇玉嬈...可是毒婦啊..."手突然垂下,腕間金鈴叮咚墜地。"玉嬈?。?/p>
"破廟門被踹開的瞬間,蕭硯卿將虎符與密信塞入懷中。
沖進來的禁軍只看到靖安侯抱著具尸體,地上散落著二皇子府的機密文書。
為首的將領抱拳:"侯爺,皇上命您即刻...""滾。"這個從來克己復禮的權臣,
此刻眼中翻涌著滔天殺意。他扯下自己的官袍裹住懷中人,
露出心口一道陳年箭疤——與蘇玉嬈胸前傷痕一模一樣。三日前國公府密室里,
蘇老將軍顫抖著展開女兒留下的信:"女兒借惡名查探多年,
終于確認當年北疆之敗是二皇子通敵所致。林月柔乃二皇子死士,壽宴必行刺太后嫁禍蕭家。
女兒已服下七日斷魂散作苦肉計,
屆時假死脫身..."信紙最后暈開一滴淚漬:"唯有一事相求——別讓硯卿知道,
那支箭本該要他的命。"第五章:假面之下靈堂的白幡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蕭硯卿站在棺槨前,玄色錦袍上還沾著二皇子府的血。三日來,他血洗了十二處暗樁,
指甲縫里至今嵌著刑堂地牢的碎骨。可此刻,他握刀的手卻在發抖。"侯爺,
吉時已到...""滾出去。"管家嚇得跌跪在地。滿京城誰見過靖安侯這般模樣?
素來梳得一絲不茍的發冠半散著,眼底布滿血絲,活像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待眾人退盡,
更新時間:2025-05-01 19:4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