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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自我感動的表達停住了。
他用手指指自己,聲音顫抖,“阿珠,我是傅行舟啊?!?/p>
我在記憶里搜索片刻,查無此人。
只得搖頭,“我不認識你。”
傅行舟愣了片刻,眼中劃過一絲慌亂。
“我知道了,你還在吃周可兒的醋,對不對?當初我娶她只是出于恩情,真正愛的只有你啊?!?/p>
“她都是騙人的,我剛剛才知道你根本不在車禍現場,都怪我。你怎么打我罵我都行,不要裝作不認識我?。 ?/p>
說到最后,面前的男人失聲痛哭。
我不懂他在說什么。
記憶里依稀只有吞下失魂珠的畫面。
以及最后落水那一瞬的記憶。
低頭看了看自己,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于是打算離開。
傅行舟拉住我,向前跪了兩步,“阿珠,你要去哪兒?”
不知為何,他的觸碰讓我厭惡不已。
可出于禮貌,我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在等一個人......帶我回家?!?/p>
心底浮現出一個影子,和這個叫傅行舟的男人不同,那人身上有屬于家的安全感。
可這位傅先生好像誤會了。
他唇邊泛起笑意,以為我原諒了他,欣喜若狂。
“好啊,我帶阿珠回家,回我們的家。”
我越過他的情緒,仔細想了想。
如今那人沒來,我也不知去哪兒,有個落腳處總是好的。
于是點了點頭。
辦理出院后,傅行舟驅車來到一棟別墅前。
“阿珠,你記不記得,這是我們買的第一棟別墅,里面有我們最好的回憶?!?/p>
我當然不記得,他一路的喋喋不休只讓我厭煩。
傅行舟仔細觀察我的反應,見我神色如常,臉上劃過一絲失望。
“阿珠,這些都是我們的回憶啊,你真的沒感覺了嗎?”
我有些好笑,剛要開口,別墅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穿著低-胸蕾-絲邊女人站在面前。
見到女人,傅行舟不悅地蹙起眉。
“周可兒,你怎么在這兒?誰告訴你我的行蹤的?”
她撇撇嘴,紅著眼抽泣起來。
“行舟,你在婚禮上把我丟下帶鮫珠去醫院,以后讓人怎么看我!”
傅行舟無視女人的委屈,拽過她,按到我面前下跪。
“要不是你自作主張,阿珠也不會失去孩子。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還不給阿珠道歉!”
“我有什么錯?要怪就怪她福薄,生不出孩子!要我說,這種人不人魚不魚的東西就該死!行舟,我是為你考慮啊,她是怪物生出來的也是怪物——”
“啪”地一聲脆響,周可兒腦袋歪向一邊。
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眼中蒙上一層霧水。
傅行舟收回手,面帶邀功,“阿珠,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你別說什么失憶的氣話了?!?/p>
“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孩子早晚都會有的——”
他懇切開口,求我的原諒,眼中帶了幾分祈求的意味。
可在我眼中,他們二人都是陌生人,與我無關。
我平靜搖了搖頭,“傅行舟,我真的不記得你了。從前不管我們發生過什么,那都過去了。
我跟你回來,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我想起來,我的手鐲在你這里。”
鮫人的手鐲等同于人類嬰兒的長命鎖,是父母族人的期盼,更是我們彼此聯系的重要信息。
跟他回來的路上,我依稀想起,我的手鐲作為定情信物,交給了傅行舟。
如今情誼已斷,我想回家了。
手鐲自然也要拿回來。
傅行舟愣了愣,推開抱著他大腿哭訴的周可兒。
瞬間慌了神。
“阿珠,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不要我了嗎?”
更新時間:2025-05-01 00: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