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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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駝鈴血誓(夜子時·宿營地)

景泰二十三年九月初七,漠北沙海泛著鐵青色冷光。李承安的指尖在駝鈴邊緣摩挲,青銅紋路里嵌著半片 dried blood,是三日前在黑水鎮替父親擋刀時濺上的。這枚八棱駝鈴原是祖父年輕時從龜茲佛寺盜出,鈴舌刻著小楷《北斗經》,此刻在無風的夜里發出細不可聞的震顫,像有人隔著時光在叩門。

「安哥兒,把護心鏡系緊些?!垢赣H李長庚的聲音從氈帳外傳進來,混著沙粒打在牛皮上的簌簌聲。少年摸向胸前的青銅鏡,鏡面映出他蒼白的臉——鏡背鑄著簡化的太初七芒陣,正是三日前赤鬼幫探子臨死前盯著的圖案。

帳簾掀開,老鏢師胡三刀帶著一身寒氣闖入,刀柄紅綢穗子滴著水:「東家,第三峰飲水駝的血槽被人動了手腳,水里摻了西域迷魂砂?!顾麎旱吐曇?,眼角余光掃過李承安,「怕是赤鬼幫的細作混進來了?!?/p>

李長庚的雁翎刀「嗆啷」出鞘三寸,刀身映出他緊蹙的眉:「讓弟兄們把駝隊結成『北斗陣』,安哥兒的踏雪駝必須夾在陣眼?!顾鋈簧焓职醋鹤蛹绨?,掌心的老繭蹭過李承安頸側的朱砂痣,「記住祖父臨終的話:若駝鈴連響七聲,立刻把殘片貼在心口?!?/p>

李承安點頭,牛皮囊里的太初殘片此刻像塊火炭。三個月前在玉門關外,他親眼看見父親用這殘片擊碎過沙匪的彎刀,當時殘片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金色紋路,與駝鈴內側的刻痕一模一樣。

第一折 黃沙噬骨·夜魘(戌初·風沙起)

第一節 暗哨墜

暮色四合時,巡哨的火銃聲遲遲未響。李承安趴在瞭望車的木板上,數著第十九顆星子升起,忽然聽見西南角傳來駱駝的哀鳴——那是商隊養了十年的「老風」,只有察覺死亡氣息時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少東家,快下來!」駝夫王老漢突然拽住他的腳踝,渾濁的眼睛盯著遠處沙丘。李承安看見三個人影從沙霧中走來,步履僵直如木偶,腰間的巡哨腰牌在月光下泛著青灰——正是本該在兩刻前換崗的弟兄。

「他們的眼睛...」少年喉間發緊。那些人的眼窩黑洞洞的,皮膚像被曬干的羊皮,行走時發出沙粒摩擦的「咯吱」聲。更詭異的是,他們胸前的衣襟下凸著不規則的硬塊,像是有活物在皮膚下游動。

「是沙尸!」胡三刀的雙刀劈碎第一具沙尸的頭顱,卻見黑沙從斷裂處涌出,在地上聚成更小的人形。李長庚的雁翎刀緊跟著斬落,刀身符文亮起的瞬間,沙尸胸口的青銅殘片發出蜂鳴——正是三個月前在赤鬼幫小頭目身上見過的邪物。

第二節 血蜈叩關

沙丘頂端的磔笑驚飛沙鸮。血蜈踩著沙尸的脊背現身,左額蜈蚣疤在月光下泛著濕意,新接的義眼是塊嵌著血絲的琥珀,里面凝固著半只沙蠶。他腰間懸著五枚青銅鈴,每枚都刻著不同的西域邪紋,正是三日前商隊在紅柳峽丟失的貨物。

「李長庚,你兒子脖子上的朱砂痣,和二十年前死在玉門關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啊?!寡谔蛄颂驈澋叮渡碛吵隼畛邪搀E縮的瞳孔,「她臨死前是不是告訴你,太初殘片是李家的護身符?哈哈哈,那是太初魔神的鎖鏈!」

李長庚的匕首在掌心發燙——那是妻子用自己的血玉為柄打造的武器,此刻玉髓里的血絲正瘋狂游走。他忽然想起洞房花燭夜,妻子曾指著他胸口的胎記說:「這七芒星紋,是三百年前李家先祖與太初神廟簽訂的血誓?!?/p>

第三節 駝鈴泣血

第一波沙尸涌來時,李承安被王老漢推進了載貨的夾層。木板縫隙里漏進月光,他看見老駝夫的彎刀砍在沙尸手腕上,金屬相撞的脆響中,老人的小拇指被齊根削斷,卻仍用斷指在沙地上畫著北斗。

「?!!!柜勨復蝗贿B響三聲,比平日低沉許多。李承安摸到牛皮囊里的殘片,發現邊緣的缺口正在滲出金血——那是三天前他為父親擋刀時,血珠滲進殘片留下的痕跡。當第四聲駝鈴響起時,殘片表面的紋路竟像活過來般蠕動,在他掌心拼出三個字:「血引動」。

他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囈語:「當年我在龜茲佛窟看見...七具石棺上刻著李氏先祖的名字,每具棺木心口都嵌著殘片...」指尖撫過殘片背面,果然觸到淺刻的「李守真」三個字——那是他從未聽過的先祖名諱。

第二折 血蜈現形·邪變(子正·沙暴起)

第四節 鱗甲裂

血蜈的變異來得毫無征兆。當李長庚使用雁翎刀第三次砍中他的腰腹,青灰色皮膚突然崩裂,露出底下蠕動的黑色鱗甲,每片鱗甲中央都嵌著米粒大的殘片碎塊。他的左臂化作節肢狀巨螯,螯鉗開合間噴出腐蝕性黏液,瞬間將三輛大車融成廢鐵。

「看見這些鱗甲了嗎?」血蜈的聲音變得像沙子灌進竹筒,「每片都沾著你們李家先祖的血!三百年前,你們偷走太初血引,卻不知道每代李氏子孫的血,都是給魔神的祭禮!」

李承安在夾層里咬住下唇。他看見父親的刀刃上泛起裂痕,那是家傳三代的玄鐵刀,此刻卻像被歲月侵蝕了百年。更可怕的是,血蜈背后的沙丘在蠕動——整座沙丘竟由無數沙尸組成,它們的胸口殘片正與血蜈的鱗甲共鳴,形成肉眼可見的黑色光網。

第五節 血引初鳴

駝鈴第七聲響起時,李承安的鼻血滴在殘片上。金光閃過,夾層木板轟然炸裂,少年被托舉著升到半空,胸前的護心鏡與殘片共振,在沙地上投出巨大的北斗星圖。所有沙尸突然靜止,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血脈覺醒?!」血蜈的義眼迸裂,琥珀碎塊中爬出的沙蠶鉆進他的額角,「當年老匹夫竟用孫子的血溫養殘片!弟兄們,挖開他的胸口,取出血引之鑰!」

李承安感覺有無數細線鉆進腦海,浮現出零碎的畫面:祖父在佛窟與僧人搏斗,母親在月下用匕首刻他的護心鏡,父親在玉門關外抱著渾身是血的自己痛哭...當他的指尖劃過殘片邊緣,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在心底響起:「安哥兒,看北斗第七星,那是命星之位?!?/p>

第六節 雙星連

李長庚看見兒子懸浮在星圖中央,突然想起妻子臨終前塞給他的錦囊。顫抖著撕開,里面是半幅殘破的帛畫,畫著北斗七星與七個血色人影,最下方的小人胸口正是李承安的朱砂痣。

「原來...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顾站o血玉匕首,刀刃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這把刀的刀鞘上刻著與殘片相同的紋路,此刻正與李承安身上的金光呼應。當他將匕首拋向星圖,刀身竟穿過兒子掌心,與殘片連成一體。

血蜈的怪笑戛然而止。他看見李承安胸前浮現出七道星芒,每道星芒都對應著自己鱗甲上的殘片。最明亮的「天樞」星芒指向他心口,那里正嵌著從李長庚祖父手中奪走的「命星殘片」。

第三折 太初現形·血獄(丑末·星斗移)

第七節 深淵開

星圖突然塌陷,李承安墜入血色深淵。四周懸浮著無數殘片,每片都映出李家先祖的面容——有穿官服的文官,有握佛珠的僧人,還有戴面紗的女子,他們的胸口都有與他相同的朱砂痣。

「孩子,我們是李氏七脈?!棺钪醒氲臍埰l出老者的聲音,「三百年前,我們與太初神廟合謀,用七支血脈封印魔神心臟。你祖父偷走血引之鑰,想毀掉殘片,卻不知每脈消亡,封印便弱一分?!?/p>

李承安握緊殘片,發現上面的「李守真」三字正在褪色。下方傳來心臟跳動的巨響,他看見血蜈的巨蟲軀體盤繞在黑色心臟周圍,每條節肢都插著不同的殘片,正將力量注入心臟。

「他們騙了你!」另一片殘片里,一位戴斗笠的女子突然尖叫,「太初神廟早被魔神侵蝕,所謂封印,不過是圈養魔神的牢籠!」她的面容與李承安記憶中的母親有七分相似,「你娘是守陵人后裔,她偷走血引之鑰,就是為了...」

第八節 雙星歸位

現實中,李長庚的匕首正插在血蜈心口的命星殘片上。老鏢師胡三刀的斷刀橫在他頸側,用最后一口氣吼道:「安哥兒,用殘片引動雙星!」少年突然明白,所謂「雙星」正是他與父親胸口的朱砂痣——七脈中唯一存活的兩支。

「天樞、天璇、天璣...」李承安在星圖中畫出北斗,殘片與匕首同時發出強光,將李長庚胸口的星芒點亮。兩道金光匯合成劍,斬向血蜈纏繞心臟的節肢。每斬斷一條,就有一位先祖的殘片化作光點,融入李承安手中的血引之鑰。

血蜈的巨螯在最后一刻掃向商隊。李承安本能地將殘片按在駝鈴上,青銅紋路全部亮起,形成光盾護住了所有人。當他再次睜開眼,看見血蜈的軀體已化作沙礫,唯有五枚殘片落在父親腳邊,每片都刻著新的名字:李長庚、李承安。

第四折 星圖啟·宿命(卯初·晨光現)

第九節 遺卷現

漠北的朝陽染紅商隊的殘骸。李承安跪在胡三刀的遺體旁,老人手里緊攥著半塊殘片,上面刻著「李破虜」——那是百年前威震西域的李家先祖。父親蹲下身,指尖撫過殘片邊緣:「三刀叔的祖上,正是七脈中的『開陽脈』?!?/p>

駝鈴聲再次響起,卻比往日清亮許多。李承安發現駝鈴內側的刻痕變了,原本模糊的星圖此刻清晰指向東北方的星宿海。李長庚望著遠處的沙丘,忽然從血蜈的衣袍里翻出半幅地圖,邊角繡著太初神廟的七芒徽記,中央標著三個朱砂點:玉門關、星宿海、龜茲佛窟。

「你娘當年說,七脈中『搖光脈』鎮守著最后一塊殘片?!顾麑⒌貓D塞進李承安懷里,雁翎刀的裂痕不知何時愈合,刀身映出少年逐漸堅定的眼神,「現在我們知道,為什么赤鬼幫總能找到我們——因為每塊殘片,都在吞噬李氏血脈的氣息?!?/p>

第十節 血脈祭

商隊休整時,李承安在胡三刀的遺物中發現一本泛黃的《太初血錄》。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張褪色的畫像,畫中女子身著西域服飾,頸間掛著與他相同的殘片——正是深淵中那位戴斗笠的先祖。

「這是你曾祖母,李守真的胞妹李守月?!估铋L庚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三百年前,她作為太初神廟的守陵人,與你曾祖父里應外合偷走血引之鑰。后來神廟追兵趕到,她為了掩護族人,自愿被封進殘片...」

李承安的指尖劃過畫像,突然感到殘片在牛皮囊里發燙。月光下,畫像上的女子竟緩緩轉身,用口型無聲說道:「去星宿海,找『天權脈』的后人,他們守護著太初的真相...還有你娘的身世?!?/p>

第十一節 宿敵現

入夜后,商隊突然被二十騎黑衣人包圍。為首者掀開兜帽,露出左額蜈蚣疤——竟是血蜈的孿生弟弟血蛭。他腰間懸著六枚青銅鈴,每枚都刻著與血蜈不同的符文。

「李長庚,我哥的鱗甲還留著你兒子的血味?!寡翁蛄颂驈澋?,刀刃上嵌著從李承安殘片上刮下的金血,「太初魔神的復蘇已不可阻擋,你們李家的血脈,注定要成為魔神的養料!」

李長庚的雁翎刀再次出鞘,刀身符文與李承安的殘片共鳴。少年突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若遇絕境,以血祭鈴?!挂粕嗉?,將血涂在駝鈴的北斗紋路上,青銅殘片劇烈震顫,化作一道光鏈纏住最近的黑衣人。

「安哥兒,用殘片引動北斗!」李長庚的匕首劃出北斗七星的軌跡,每道星芒都斬落一名黑衣人。血蛭的瞳孔驟縮,他看見李承安胸前的朱砂痣與殘片融合,化作一道星光射向自己心口的「命星殘片」。

第十二節 魔神降

血蛭的軀體在光鏈中崩裂,露出底下蜷縮的黑袍人——正是三年前在敦煌見過的神秘僧人。他胸前的太初印記突然炸開,無數沙粒匯聚成魔神虛影,黑色心臟在虛空中跳動。

「七脈已滅其四,剩下的三顆殘片,就由我來收割!」僧人慘笑倒地,身體化作飛沙,唯有一枚刻著「貪狼」的殘片留在原地。李承安撿起殘片,發現上面的紋路與父親的匕首鞘完全吻合。

「這是當年守陵人留下的斷魔刃?!估铋L庚握緊匕首,刀刃與殘片共鳴,「你娘曾說,太初神廟的真正使命,是用七支血脈鎮守魔神心臟,而不是供奉它。我們李家,必須終結這個詛咒?!?/p>

第五折 沙海謎蹤·宿緣(辰時·烈日升)

第十三節 玉門關往事

商隊繼續東行,李承安在父親的行囊中翻出一本舊日記。泛黃的紙頁間夾著母親的畫像,畫中女子抱著襁褓中的他,站在玉門關外的烽火臺下。

「二十年前,你娘帶著半塊殘片逃到玉門關,被赤鬼幫追殺?!估铋L庚望著窗外的沙丘,聲音里帶著苦澀,「我當時是戍邊的百夫長,為了救她,親手殺了七名沙匪。后來我們才知道,她的血引之鑰與我家的殘片本是一對?!?/p>

李承安撫摸著殘片邊緣的缺口,忽然發現與父親腰間的匕首鞘嚴絲合縫。當他將殘片嵌入鞘中,匕首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刀身上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符文。

「這是太初神廟的鎮魔符文?!估铋L庚的眼神變得悠遠,「當年你娘臨終前說,七脈中『天權脈』的后人掌握著解除血脈詛咒的方法。而星宿海,正是他們的隱居之地?!?/p>

第十四節 波斯商人

在黑沙鎮休整時,商隊遇到一位自稱哈桑的波斯商人。他的駱駝背上馱著七口青銅棺槨,每口棺槨都刻著與李承安殘片相同的北斗紋。

「這些棺槨是三百年前太初神廟鑄造的?!构旱吐曇?,鷹隼般的眼睛盯著李承安的殘片,「每口棺槨對應一支李氏血脈,你們李家偷走血引之鑰后,神廟將剩下的六塊殘片封進棺槨,沉入星宿海?!?/p>

李承安的心跳加速。他突然想起深淵中先祖的話:「七脈中『搖光脈』鎮守著最后一塊殘片?!构5脑捰∽C了這個猜測,而星宿海,正是所有殘片的最終歸宿。

「跟我去星宿海吧?!构⒁幻肚嚆~羅盤塞進李承安手中,「那里不僅有你們李家的真相,還有太初魔神的真正秘密?!?/p>

第十五節 夜探商隊

深夜,李承安被駝鈴聲驚醒。他看見哈桑站在商隊外,對著北斗七星跪拜,手中的青銅羅盤發出詭異的紅光。更令他震驚的是,哈桑的后頸竟有與他相同的朱砂痣。

「你也是李氏血脈?」少年握緊殘片,卻發現哈桑的羅盤正指向自己心口。波斯商人轉身,露出左額蜈蚣疤——竟是血蜈假扮的!

「李長庚的兒子,果然容易上鉤?!寡诘牧x眼在月光下泛著紅光,「星宿海的殘片棺槨,將成為魔神復蘇的祭壇。而你,就是祭品!」

李承安的殘片突然發燙,北斗星圖再次浮現。他本能地將殘片按在羅盤上,青銅紋路與羅盤的星圖融合,化作一道光門將血蜈吸入其中。

「安哥兒!」李長庚的雁翎刀劈開夜色,卻只來得及抓住李承安的衣角。少年的身影在光門中逐漸消散,最后看見的是父親眼中的驚恐與決然。

第六折 太初血引·終章(巳時·宿命對決)

第十六節 星宿海秘境

李承安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于巨大的青銅神殿。七口棺槨懸浮在虛空,每口棺槨上都刻著李氏先祖的名字。血蜈站在中央,正將六塊殘片嵌入棺槨,黑色心臟的虛影在他身后若隱若現。

「歡迎來到太初神廟的核心,李家的血脈?!寡诘穆曇魩еd狂,「當年你們先祖偷走血引之鑰,卻不知道魔神的心臟需要七支血脈才能徹底復蘇。現在,我就用你的血來完成儀式!」

李承安握緊殘片,發現胸前的朱砂痣與棺槨上的星圖共鳴。當他將殘片按在「天樞」棺槨上,金色紋路突然亮起,先祖李守真的靈魂從棺槨中浮現。

「孩子,用你的血引動北斗!」李守真的聲音在神殿中回蕩,「七脈的力量,此刻都在你體內!」

李承安咬破指尖,將血滴在七口棺槨上。金色光鏈從殘片延伸而出,將七口棺槨連成北斗七星。黑色心臟的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被光鏈束縛在星圖中央。

不!我才是魔神的使者!血蜈的軀體膨脹成巨蟲,腹部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復眼,「你們毀了五百年的謀劃...」

第十七節 魔神隕落

李承安的殘片與七口棺槨共鳴,金色光芒化作巨劍斬向黑色心臟。每道星芒落下,心臟的虛影就萎縮一分。當最后一道星芒擊中時,心臟發出驚天動地的爆響,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血蜈的巨蟲軀體轟然倒塌,露出底下蜷縮的黑袍僧人。他的胸口插著李承安的殘片,鮮血正順著紋路流入殘片。

「原來...太初不是魔神的名字,而是萬物初開時的清醒?!股藨K笑倒地,「三百年前,我們用七支血脈鎮壓魔神,卻不知血脈的消亡會讓它更強大。你們李家,才是真正的守護者...」

第十八節 終章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星宿海。李承安看著手中的七塊殘片,發現每塊殘片上都多了一道新的紋路,正是剛才崩斷的鎖鏈形狀。父親摟著他的肩膀,指向東方:「你娘的族人在星宿海,或許他們知道第七塊殘片的下落...」

駝鈴聲再次響起,卻不再有寒意。李承安撫摸著駝鈴,突然發現內側刻著極小的星圖,正是指向星宿海的方位。遠處,商隊幸存的伙計正在安葬同伴,胡三刀的墳頭插著半把斷刀,刀柄上的紅綢穗子在風中輕輕搖晃。

「下一站,星宿海?!估铋L庚抽出雁翎刀,刀身上的符文煥然一新,「安哥兒,從今天起,你要記?。禾醪皇悄竦拿?,而是人心未被吞噬的那一絲光明?!?/p>

少年點頭,將殘片收入牛皮囊。他知道,這場與時光和血脈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漠北的風沙掠過他的發梢,駝鈴清越的響聲中,新的征途正在晨光中展開。

更新時間:2025-04-30 21: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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