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彈幕初現梅雨時節的陪都總籠著層灰蒙蒙的霧氣，張偉縮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破沙發里，
空調外機在窗外發出垂死般的嗡鳴。他盯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直播畫面，
季伯常那張畫著精致眼線的臉正在直播間里撒嬌要禮物，
屏幕右下角的打賞金額像流水似的往上漲?！皞ジ?，我閨蜜說市中心新開了家日料店，
人均兩千呢?！绷鐭煵戎迕椎募毟吒唛_玄關的運動鞋，
香奈兒五號的味道裹著雨腥氣撲面而來。她隨手把愛馬仕鉑金包甩在茶幾上，
在沙發上壓出個優雅的弧度，“下周紀念日，你說我們去好不好？”張偉喉結動了動，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這半年來，柳如煙的消費水準突然呈指數級攀升，
從前連杯奶茶都要團購的女孩，如今張口閉口都是奢侈品。他剛要開口，
眼前突然炸開一行猩紅彈幕：“裝什么裝，她剛用你的工資卡給季伯常刷了十萬火箭”。
“你在看什么？”柳如煙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際。張偉猛地把手機倒扣在腿上，
后知后覺發現掌心全是冷汗。彈幕卻如潮水般涌來，
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視網膜上跳動：“她早就訂好去巴黎的機票了，
就等婚禮前假死脫身” “季伯常說要帶如煙住進比弗利山莊” “你爸媽車禍那天，
她就在現場” 。“沒什么，工作群消息。”張偉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柳如煙的美甲劃過他手背，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四道紅痕：“偉哥對我最好了，等你升職，
我們就去馬爾代夫辦婚禮好不好？”她笑得眉眼彎彎，鎖骨處還留著未消散的曖昧紅痕。
深夜，柳如煙蜷在床的另一側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張偉握著手機縮在衛生間，
屏幕上的彈幕仍在不斷刷新。他顫抖著點開銀行APP，本月工資到賬五分鐘后，
就被轉進了柳如煙的賬戶。而三天前，那個賬戶給季伯常的直播打賞了二十萬。
“不可能......”張偉喃喃自語，指節捏得發白。記憶突然閃回三個月前，
他加班到凌晨三點回家，發現柳如煙的手機屏幕亮著，
聊天框里“寶貝”“想你”的字眼刺得他眼睛生疼。當時柳如煙解釋說是閨蜜開玩笑，
他竟鬼使神差地信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防盜窗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張偉翻出床底的舊紙箱，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他這兩年的工資條，
每一筆大額支出都備注著“如煙購物”“如煙美容”。彈幕再次閃爍：“她把你當長期飯票，
季伯常才是真愛” “遺囑都寫好了，你一分錢都分不到” 。凌晨四點，
張偉蹲在樓下便利店門口，
就著關東煮的熱氣給柳如煙的閨蜜周倩發消息：“如煙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消息石沉大海，五分鐘后，他看到周倩在朋友圈曬出和柳如煙的自拍，
配文是“和我的小寶貝喝下午茶”。彈幕在圖片上炸開：“周倩幫她處理假死的后事，
分了十萬好處費”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張偉終于接受了這個荒謬的事實。
他捏扁手里的易拉罐，金屬變形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格外刺耳?？诖锏氖謾C震動起來，
柳如煙發來消息：“偉哥，今天記得交房租哦，
停水啦~” 彈幕在消息框上方嘲諷般滾動：“她用你的房租給季伯常買了限量款跑車” 。
張偉仰頭看著陰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笑了。笑聲驚飛了電線桿上的麻雀，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砸在斑駁的水泥地上。他轉身走進晨光里，褲兜里的手機持續發燙，
彈幕如同永不熄滅的詛咒，指引他走向真相的深淵。2 羞辱與離開梅雨初歇，
空氣里仍浮動著潮濕的霉味。張偉特意提前半小時下班，在商場挑了盒柳如煙最愛的費列羅，
鋁箔紙在掌心捂出細密的汗漬。柳家別墅坐落在南山別墅區，
鐵藝大門上的銅獅張著血盆大口，他按響門鈴時，
彈幕在視網膜上炸開猩紅的警示：“柳父柳母早備好了羞辱套餐，你今天要被踩到泥里”。
玄關的水晶吊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柳如煙穿著真絲睡袍倚在雕花扶手上，
香奈兒最新款的菱格包斜挎在腰間?！皞ジ鐏砹?？”她踩著小羊皮拖鞋下樓，
玫瑰香水味混著消毒水氣息撲面而來，“我爸說想吃大董烤鴨，你去廚房幫忙切兩盤？
”廚房操作臺上擺著還未拆封的進口和牛，柳父正舉著紅酒杯和生意伙伴視頻通話。
張偉剛戴上圍裙，
然密集如暴雨：“柳父上周才給季伯常買了輛蘭博基尼” “他們全家都把你當免費保姆”。
他握著菜刀的手頓了頓，刀刃在瓷盤上刮出刺耳的聲響?！皬U物！切個鴨子都不利索！
”柳母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沖進廚房，香奈兒套裝的珍珠紐扣幾乎要繃開，
“我女兒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看看你這寒酸樣，結婚三年連個像樣的戒指都買不起！
”她突然抓起臺面上的費列羅，鎏金包裝在指間被揉得皺巴巴，“就這？
菜市場買的假貨也配送我女兒？”張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幕在眼眶里灼燒：“柳如煙給季伯常送的手表夠買你十條命” “他們早把你當提款機了”。
他看見柳如煙倚在廚房門口，涂著豆沙色口紅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手機屏幕正對著他，
鏡頭里季伯常的直播界面在微微晃動?！皨?，
偉哥也是好心......”柳如煙的聲音綿軟無力，眼神卻在和直播間的觀眾互動。
彈幕突然變成刺目的紅色：“她在給季伯常刷火箭，標題是‘看窮鬼被羞辱’”。
張偉感覺胃里翻涌著酸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飯桌上的羞辱變本加厲。
柳父把螃蟹殼重重拍在骨碟上，油漬濺在張偉洗得發白的襯衫領口：“小張啊，
我聽說你老家是農村的？你爹媽不會還在種地吧？”柳母用銀質餐刀挑起魚子醬，
嗤笑道：“現在年輕人啊，就愛攀高枝，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張偉的筷子懸在半空，喉嚨像是被鋼絲勒住。
彈幕瘋狂閃爍：“柳如煙和季伯常已經在巴黎看房了” “你父母車禍時，
柳如煙怕擔責任直接跑了”。記憶突然閃回兩年前的雨夜，醫院走廊慘白的燈光下，
柳如煙抱著他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沒能及時趕到是因為堵車?！芭?！
”瓷碗碎裂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柳如煙失手摔了湯碗，滾燙的燕窩灑在張偉手背上。
“你連端個碗都端不好！”柳母尖叫著抓起餐巾紙擦拭桌布，“這種沒家教的東西，
怎么配進我們柳家的門！”張偉盯著手背上迅速紅腫的皮膚，突然笑了。
笑聲在死寂的餐廳里回蕩，驚得柳父打翻了紅酒杯。他站起身，挺直脊背，
聲音平靜得可怕：“抱歉，打擾了?！鞭D身時，聽見柳如煙嬌嗔的聲音：“爸，別生氣啦，
這種人不要也罷......”夜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張偉站在別墅區外的公交站，
任由雨水澆透全身。手機在褲兜里震動，柳如煙發來消息：“偉哥，我媽說話難聽了點，
你別往心里去~”彈幕在消息框上滾動：“她正在和季伯常慶祝計劃成功”。他刪除對話框，
仰頭看著路燈下紛飛的雨絲，終于明白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凌晨兩點，
張偉拖著行李箱走出和柳如煙同居的公寓。樓道聲控燈忽明忽暗，照出他決絕的背影。
行李箱滾輪碾過水泥地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彈幕如影隨形：“柳如煙明天就會帶季伯常回家” “你的存款已經被她轉走大半”。
他在樓下便利店買了包煙，火光中，映出他眼底從未有過的冰冷。
3 真相漸明離開柳如煙后的第七天，張偉蜷縮在廉價旅館的單人床上，
空調外機發出刺耳的轟鳴。床頭擺著半瓶廉價白酒，空酒瓶下壓著一疊皺巴巴的銀行流水單。
手機屏幕亮起，彈幕在昏暗中詭異地閃爍：“柳如煙今天帶季伯常去看學區房了，
說是要給未來的孩子準備”。他猛地坐起身，喉嚨里泛起苦澀的酒氣。點開手機相冊，
翻出柳如煙上個月撒嬌讓他幫忙拍的照片——照片里她穿著鵝黃色連衣裙，
站在兒童樂園前笑得甜美，配文是“好想和偉哥有個寶寶”。
而此刻彈幕卻無情地戳破謊言：“季伯常說要和她生三個混血寶寶”。
張偉握著手機沖進衛生間，冷水澆在臉上，卻沖不走腦海中不斷浮現的畫面。
他想起柳如煙總說加班，卻在季伯常的直播間里看到她送的火箭；想起她抱怨身體不好，
卻在季伯常的短視頻里看到她穿著比基尼在私人泳池邊跳舞。那些曾經被他當作甜蜜的回憶，
如今都成了扎在心頭的刺。深夜，他潛入柳如煙常去的健身房。透過更衣室的門縫，
看見她正貼著季伯常的耳朵說著什么，兩人笑作一團。季伯常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游走，
而柳如煙只是嬌嗔地拍了他一下，眼神里滿是縱容。彈幕在眼前炸開：“他們一周要來三次，
每次都在更衣室偷情”。張偉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跟蹤兩人到一家高級餐廳，
看著他們在燭光下舉杯相慶，柳如煙將切好的牛排喂進季伯常嘴里，
親昵得如同熱戀中的情侶。彈幕再次浮現：“季伯常說等你徹底消失，就公開你們的關系”。
回到旅館，張偉開始整理從出租屋帶出來的物品。在柳如煙的首飾盒底層，
他發現了一份未公證的遺囑。字跡娟秀的紙張上，柳如煙將所有財產都留給了父母，
配偶一欄被劃得面目全非。而在遺囑旁邊，
是一疊泛黃的報紙剪報——正是他父母車禍的新聞報道。
彈幕突然變成刺目的紅色：“那天柳如煙就在現場，她怕影響自己名聲沒報警”。
張偉感覺天旋地轉，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母親臨終前的電話里，
背景音中分明有柳如煙的聲音，當時他以為是幻聽，現在想來，竟是如此清晰。
他瘋狂地在柳如煙的舊筆記本里翻找，終于在夾層中找到一張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
顫抖著將卡插進電腦，畫面里，雨夜的公路上，一輛白色轎車在他父母的車前急剎，
導致后方車輛連環追尾。而那輛白色轎車的車牌號，正是柳如煙的。
彈幕不斷刷新：“她怕擔責，直接開車走了” “你父母在雨里等了半小時才等到救護車”。
張偉一拳砸在桌子上，電腦屏幕應聲碎裂。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終于明白，自己不僅被背叛，
還被欺騙了整整三年。窗外，暴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這座城市的罪惡沖刷干凈。
張偉點燃一支煙，在繚繞的煙霧中，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他拿起手機，
開始聯系私家偵探，收集柳如煙和季伯常的犯罪證據。一個復仇計劃，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接下來的日子，張偉像變了一個人。他每天跟蹤柳如煙和季伯常，
用針孔攝像頭記錄下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季伯常的直播間，他注冊了多個小號，
收集他偷稅漏稅、傳播不良信息的證據。彈幕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總能在關鍵時刻提供關鍵線索。終于有一天，當張偉看到柳如煙和季伯常在別墅里慶祝時，
彈幕突然彈出：“他們明天要去機場，準備出國定居”。張偉握緊了手中的U盤，
里面裝滿了足以讓他們身敗名裂的證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時候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了。4 死亡證明陪都的七月像個巨大的蒸籠，
空氣里漂浮著柏油融化的焦糊味。張偉站在公安局戶籍科的玻璃窗前，
指尖捏著那張皺巴巴的失蹤證明，背后警徽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
彈幕如毒蛇般纏繞在視網膜上：“柳如煙在馬爾代夫曬比基尼，
季伯常正直播炫耀新收的翡翠”?！皬埾壬鶕睹穹ǖ洹返谒氖鶙l，
失蹤滿四年或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滿二年......”民警的聲音混著空調嗡鳴。
張偉盯著墻上的時鐘，秒針每跳動一格，彈幕就刷新一條柳如煙的動態。
他突然將一疊材料拍在柜臺上，
醫院診斷書、行車記錄儀視頻U盤、還有那份未公證的遺囑嘩啦啦散開。
“她在我父母車禍現場見死不救，現在卷款潛逃。”張偉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這些證據足夠認定她意外死亡了吧？”彈幕瘋狂閃爍：“柳如煙的閨蜜正在銷毀假死道具，
她們怕你查到蛛絲馬跡”。民警推了推眼鏡，視線掃過材料上的血跡斑斑的車禍照片。
走出公安局時，暴雨毫無征兆地砸下來。張偉站在雨幕里，任由雨水沖刷著滾燙的臉頰。
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柳如煙的閨蜜王曼妮發來二十多條語音，
嬌滴滴的聲音裹著尖銳的威脅：“偉哥你別犯傻，如煙只是出去散散心，你這樣會害了她的！
”彈幕刺破語音氣泡：“王曼妮收了柳如煙的封口費，幫她偽造死亡證明”。三天后，
張偉在不動產登記中心排隊時，終于等到了死亡證明。淡藍色的紙張輕飄飄落在掌心，
卻重得像是塊燒紅的烙鐵。他抬頭望向窗外，柳如煙的奔馳大G正停在對面商場，
副駕駛上季伯常戴著墨鏡刷手機，
而彈幕在擋風玻璃上猩紅一片：“他們在直播拆愛馬仕新款包包，價值夠你爸的救命錢”。
消息比暴雨蔓延得更快。當張偉走進公證處時，
柳家父母帶著三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已經坐在等候區。柳父的金絲眼鏡閃過冷光：“年輕人，
偽造死亡證明可是犯罪?！绷竸t拍著鱷魚皮手包尖叫：“如煙好好的，你安的什么心！
”彈幕在律師們的公文包上流淌：“他們買通了法醫，準備推翻死亡證明”。
公證員剛要開口，張偉突然掏出手機。
季伯常最新的直播畫面在會議室投影上炸開——畫面里，他戴著柳如煙送的百達翡麗，
更新時間：2025-04-30 20: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