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川卻是兩手空空地從地上爬起來。
“段老師,你也來找周大夫看病吶?”
段懷川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沒分到重活,只在村里東拼西湊攢出來的小學里教孩子們識字。
他點點頭,也不說話,眼神直直盯著我給人把脈的手,眉頭皺的死緊,好半晌才試探出聲。
“她平時就這么給人看???”
被問的人不明所以。
“是啊,周大夫一直這么看病啊,咋的了?”
段懷川冷哼一聲,仿佛看見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斜睨著我。
“不守婦道,有辱斯文?!?/p>
有看不下去的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卻被我攔住。
我就像沒看見他一樣,繼續問診。
段懷川吃癟,又不好發作,只好老老實實閉嘴排隊。
給他前面那個大哥開了藥,我捶著酸痛的肩膀就要起身關門。
段懷川一下子黑了臉。
“周芳華,你什么意思,我是病人,你就是這么當醫生的嗎?”
我看見他就覺得惡心,怎么可能給他看病。
許是我眼里的嫌惡太明顯,段懷川一下子看出來。
“醫者仁心,哪有你這樣搞區別對待的,別以為坐在這兒看診就是醫生了,誰知道你開的藥有沒有毒,吃了會不會死人?!?/p>
段懷川揚著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回想起上輩子嫁給他后,他幾次三番嫌棄我拋頭露面,讓我不許去看診,以至于除了侍奉公婆就無事可做,我就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覺得有毒你還巴巴地趕來,段懷川你是不是賤?”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他再沾上一點關系。
我抄起一邊的掃帚,就要把他打出去。
段懷川邊躲邊退,一個踉蹌摔成了狗吃屎。
他憤憤爬起,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旁邊的一道聲音堵住了。
“段老師,這么老晚你還賴在周大夫這,你是不是……”
段懷川可以以身相許博一個好名聲,卻不肯讓人誤會他對我有意思,因此只能悻悻離開。
我聽著那聲音熟悉,轉頭去看,卻愣在原地。
來人是魏清恒。
上輩子我任勞任怨照顧段家父母,省吃儉用補貼段懷川,將自己累病了也不敢吃藥。
硬生生把普通咳嗽拖出肺炎。
我托人給段懷川帶口信,卻從來收不到一星半點回音。
更新時間:2025-04-30 14:4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