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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言霄和青一童嬉笑的背影,阮以棠終于崩潰。
她伏在地上,肩膀不住顫抖,無聲地落淚。
過了很久,她才撐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白家別墅。
門外暴雨鋪天蓋地,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卻澆濕了她的心里。
她分不清臉上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只覺得心臟被攥得很緊,疼得快要喘不上氣。
剛走出兩步,她卻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在白言霄的臥室內翻箱倒柜,只為找出那枚“阮家玉佩”。
那是她十年前送給白言霄的定情信物,阮家產業的核心。
這枚玉佩實際是枚u盤,里面藏著阮家企業的全部核心數據。
阮以棠本打算和白言霄結婚時再告訴他,現在看來,怕是沒這個必要了。
在翻找的過程中,她意外在抽屜最底層發現了一張泛黃的文件。
那是白言霄當年的休學申請表,右上角校方的紅色公章已褪了色。
看到這張申請表,阮以棠不禁陷入了回憶。
十年前的那個秋天,她被幾個校外混混盯上,趁她落單將她騙到后山小樹林。
那幾個人圍著她,眼神里滿是不懷好意。
“阮家大小姐,聽說你身價幾十億,今天陪爺幾個玩玩,我們就是做鬼也愿意!”
混混們越逼越近,就在她即將絕望的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沖出來,對著眾人重拳出擊。
沖進人群的正是白言霄,他不顧對方人多勢眾,三拳兩腳就撂倒了幾個人。
他的拳腳又快又狠,沒多久,那些混混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有兩個甚至被打斷肋骨臥地不起。
他滿手鮮血地拉著她離開小樹林,阮以棠永遠記得他那副狼狽又英勇的模樣。
因為那一架鬧得太大,學校不得不處理,白言霄本該被開除。
是白家的關系才讓他僅僅休學一年,而那些混混,后來都被判了刑,再也沒有出現在校園附近。
她那時想,這輩子除了白言霄,再沒有男人值得她如此付出真心。
可今天,她才看清了真相,原來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個隨時可以替代的玩物,可以隨意踩在腳下的垃圾。
回憶如潮水般褪去,阮以棠緊緊攥著那枚玉佩,決定去醫院再看一眼父親。
她擦干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再哭了。他不過是個渣男,不值得她掉一滴淚。
她拿著手機想叫輛車,卻突然想起車庫里還有自己送給白言霄的跑車。
剛到車旁,車內傳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阮以棠下意識躲到一根柱子后面,這才看清聲音的來源。
白言霄俯身在她送的跑車里,車身隨著人影在劇烈晃動,女人的聲音嬌.喘不斷,以至于窗戶上蕩起了一片霧氣。
車窗微微降下,青一童嬌媚的呻.吟聲不斷傳出,而白言霄的低沉嗓音更是如雷貫耳。
“一童,夾.緊我,我要用力了?!?/p>
“言霄...你輕點兒...你說,我跟阮以棠比,誰更舒服?”
“她?就像僵尸一樣,毫無感覺。哪像你,每次都讓我欲罷不能。我留著她只是為了阮氏的資源,只有你,才是我真心愛得人?!?/p>
聽到這些話,阮以棠只覺得晴天霹靂,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出聲,隨后踉踉蹌蹌地向電梯走去。
她感覺靈魂被人硬生生撕成兩半,肉體在走,心早已死去。
回到家里,她緩了很久才緩過神,隨即趕去了醫院。
可當她到達時,病床上的父親已經蓋上了白布。
棠棠從此再無父親,阮以棠從此再無軟肋。
“對不起,阮小姐,我們盡力了,老爺還是走了?!?/p>
“只是...只是他走時,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阮以棠聽到醫生的話后終于繃不住了,她淚眼婆娑地抱著父親放聲大哭,直到身體開始僵硬顫抖,才認清了現實。
接下來幾天,她為父親操辦喪事,疲于奔命,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葬禮結束后,她在家人的陪同下回到公司處理交接事宜。
卻在茶水間聽到幾個女下屬的八卦。
“聽說了嗎?白少爺要為他的秘密愛人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據說連江浙一帶的富商名流都收到了邀請函?!?/p>
“要我說,白家這是要正式把青小姐的地位擺出來了,估計是想跟大少爺撇清關系,免得被人說是第三者插足?!?/p>
阮以棠默默喝著咖啡,心像是被泡在苦澀的液體里,再也嘗不出任何滋味。
回到辦公室,她剛坐下沒多久,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20號晚上8點,希爾頓酒店,生日宴,正裝出席?!浴?/p>
看著這條沒頭沒尾的短信,阮以棠不由愣住了。
難道這場生日宴不是給青一童辦的,而是給她辦的?
更新時間:2025-04-30 14:2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