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回去,我就說你去請了,可走迷了路,他身子難受沒心思計較,罵幾句也就完事兒了?!?/p>
果真如此。
薛順頭頂著胳膊趴在榻上,手指頭都懶得動下,只是罵她是個蠢貨,又讓她滾去煎藥,也就完了。
金玉偷偷朝她擠了下眼,像是在說:你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和一起做活的人好好相處總是沒有錯的。
申椒揉出一個感激的神情,偷偷朝她揚了揚嘴角。
薛順趴在那里自然是看不到的,其她人見了都是意味深長的模樣和她們交換個眼神,都不明白彼此的意思,可無形間卻有了些交情。
等薛順吃了藥,有了些精神,又嫌屋里人多趕她們出去時,她們還對申椒投來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的確得自求多福,自從申椒來了以后,薛順都不怎么使喚旁人了,挨打挨罵自然也全是申椒來擔著。
雖說他還沒動過手,但就這脾氣也是早晚的事兒。
申椒就跟一無所覺一樣還湊上去問呢:“公子有什么吩咐嘛?”
最后出去的金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剛關上門,里頭就傳來了薛順暴躁的吼叫:“你有腦子沒有,什么都要我吩咐,我要你干嘛!”
他抬手就將茶盞摜在了地上,坐在那里怒視著申椒。
“公子息怒,奴婢知錯?!?/p>
她還是惶恐的表情,乖巧的語氣,順從的跪下,不論多少次都不會變一絲一毫,像個精巧的假人貼一張傀儡符,只會按著主人的要求走。
誰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呢?
薛順一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本已經平息了些的痛苦,再度席卷而來,腸胃翻涌,像有只手在其中攪擰,這叫他又無力的倒了下去,兀自忍耐了一陣喉嚨發緊,掩唇道:“別跪了,我想吐……”
沒等申椒把痰盂遞過去,他就把剛才喝進去的藥汁又吐了出來,還帶著些沒有完全消化的食物,里頭隱隱可見血色。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申椒撂下痰盂,把茶遞過去叫他漱口,又問道:“可要請郎中來看?”
“請個屁,全是騙子,和你一樣。”
他漱了口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又隨手一丟背對著申椒躺下,一言不發的。
申椒幫他蓋好被子,收拾了這地上的一片狼藉,便重新熬藥了去了。
薛順沒聽見一句安慰,只聽見了關門聲,疼了好半天,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又被申椒推醒。
“公子,將藥喝了再睡吧?!?/p>
“你往里頭下毒了?這么急著讓我喝?”
剛好受一點兒,又醒過來,薛順想生氣都沒勁兒生,不耐煩的擺手說,
“滾開?!?/p>
“是?!?/p>
申椒立馬就走開了。
薛順睡不著了,他又開始生氣了。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聽話的,別的人好歹會言不由衷的勸幾句,為他好的話,她倒好都不敷衍他一句。
假忠心。
真虛偽。
白花那么多的錢!
要不是這么疼,他非得好好折騰折騰她。
被子蒙過腦袋,薛順極不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更新時間:2025-04-30 12:3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