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還沒把我生下來,就罵了我整整五個時辰,疼死本宮了。你最好是一個皇子,
不然本宮立馬把你扔水井里淹死。剛落地就被親娘拎去丟井?
暴君老爹卻抱著她狂喜:"老子就等閨女!"襁褓奶團掌心冒金光,
御花園枯樹開花、百鳥齊鳴,親娘直接從貴妃變皇后,她剛滿月就封長公主拿封地!
.........大楚永徽十八年,驚蟄。未央宮的銅漏滴了十八滴,
沈貴妃的指甲幾乎要嵌進雕花床沿。產婆第五次掀開帷帳查看,
鬢角的銀簪沾著血珠晃得人眼暈,殿外的春雷恰在此時炸響,驚得廊下宮燈左右亂晃。
“娘娘,已經五個時辰了……”心腹宮女綠枝跪在床前,手中帕子浸了薄荷水,
剛要往主子額上貼,就見沈貴妃突然攥緊她手腕,
指節泛白如霜:“若這胎還是女的……”后半句話隱在喉間,卻讓殿內宮人齊齊屏息。
窗外飄來細雪,沈貴妃想起三個月前在佛堂遇見的柔妃,對方小腹高高隆起,
腕上戴著圣上親賜的翡翠鐲,笑眼彎彎說“妹妹這胎瞧著準生皇子”時,
袖口金縷牡丹在燭火下明晃晃刺人。更刺人的是三日前,柔妃誕下雙生子,
圣上冊她為賢妃的詔書還未干,御花園的白梅就開了——分明是隆冬時節。欽天監連夜上奏,
稱“雙生貴子,百花異象”,氣得沈貴妃摔了半套青瓷茶具。殿外突然傳來鸞鈴聲,
有人小聲稟報:“陛下從御書房過來了?!鄙蛸F妃猛地撐起身,錦緞寢衣滑到肩頭,
露出一片青紅交加的勒痕。她記得今早綠枝悄悄塞給她的錦囊,
里面裝著城郊農戶剛誕下的男嬰生辰八字,此刻正藏在妝匣底層,檀香混著血腥氣涌上來,
她忽然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雕花木門“吱呀”推開,明黃身影尚未近身,
沈貴妃就看見他腰間玉佩泛著溫潤光澤——是她去年生辰送的,刻著“永保平安”。
楚景帝腳步急切,玄色衣擺掃過滿地炭盆,帶起一陣熱風:“怎么樣?”產婆剛要跪下,
床上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沈貴妃抓住楚景帝的手,
指甲掐進他掌心:“陛下……疼……”話未說完,殿角銅鶴香爐突然“當啷”倒地,
香灰撒在青磚上,竟蜿蜒成鳳凰展翅的形狀?!吧耍∈枪?!”啼哭聲響徹殿內的剎那,
楚景帝腰間玉佩“砰”地裂開細紋。沈貴妃盯著產婆懷中的襁褓,只見嬰兒皮膚白得透光,
睫毛沾著血珠卻已然蜷曲如蝶翼,小嘴一張一合間,窗外細雪忽然化作漫天桃花,
瓣瓣落在琉璃瓦上,竟發出清脆的鳳鳴?!跋槿穑 彪S駕的欽天監李大人突然跪倒,
額頭磕在青磚上:“鳳凰銜桃,百鳥朝鳴,此乃國泰民安之兆!”楚景帝怔住了。
他想起昨夜夢中,白發老者說“得鳳凰女者,可改國運”,此刻看著襁褓中沖他眨眼的嬰兒,
小手指正抓住他的衣擺,掌心紅痣隱隱成火紋狀,
竟與他幼時在 battlefield 撿到的玉佩紋路分毫不差?!半薜恼褜幑鳌?/p>
”楚景帝忽然笑了,聲音發顫卻帶著說不出的喜悅,他親手接過嬰兒,
錦袍上立刻染了血漬也不在意,“從今日起,沈貴妃晉封皇后,昭寧公主為長公主,
賜封地‘鳳陽’,食邑三萬戶?!钡顑葘m人齊刷刷跪下,
唯有沈貴妃愣愣看著丈夫懷里的孩子。她分明記得綠枝已安排好換子事宜,
可當嬰兒轉頭沖她笑時,那雙眼睛像浸了春水,讓她突然想起十六歲在揚州瘦西湖初見圣上,
他騎馬掠過石橋,馬蹄濺起的水花也是這般清亮?!澳锬?,
您看公主的掌心……”綠枝小聲提醒。沈貴妃低頭,見嬰兒掌心紅痣周圍泛著淡淡金芒,
在燭火下時隱時現,恰似傳說中的鳳凰真火。她忽然想起方才倒地的香爐,
香灰所化鳳凰尾羽,竟與嬰兒腳腕胎記一模一樣。三更天,未央宮燭火通明。
沈貴妃靠在床頭,看楚景帝抱著孩子不肯松手,小丫頭已經睡熟,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
小嘴無意識地抿著。綠枝端來參湯,忽然聽見窗外傳來鴉鳴,
抬眼卻見千百只玄鳥繞著殿頂盤旋,月光下竟無一絲陰影?!袄畲笕苏f,這是百鳥朝鳳。
”楚景帝伸手替沈皇后掖好被角,目光始終沒離開孩子,“昭寧剛出生,朕的頭風病就好了。
你瞧她,連哭聲響起來都像玉磬?!鄙蚧屎竺⒆尤彳浀念^發,
忽然想起午后產婆說的話:“公主掌心紅痣,與民間傳說的‘火鳳凰’命格一模一樣。
”她忽然握住楚景帝的手,聲音低下來:“陛下,柔妃那邊……”“不用管她。
”楚景帝冷笑一聲,“賢妃?朕看她連昭寧襁褓上的金線都配不上。明日起,
昭寧的乳母須得是三品以上命婦,她的衣料用蘇繡貢品,
宮里敢有半句閑言碎語的——”他指尖劃過腰間玉佩裂痕,“就送去皇陵守墓?!比蘸螅?/p>
冊封大典。沈皇后抱著昭寧站在承天門上,漫天花瓣隨鳳輦飛舞,城下百姓跪倒一片,
山呼“長公主千歲”。昭寧穿著金絲繡的小衣,正把手指塞進嘴里啃,
忽然聽見人群中有人低語:“聽說賢妃的雙生子生下來就體弱,
昨日還請了太醫院首座……”她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宮墻上,柔妃扶著欄桿,面色蒼白如紙,
腕上翡翠鐲碎成兩半,正有血珠順著指尖滴落。昭寧忽然咧嘴一笑,
小乳牙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驚得柔妃身旁的宮女急忙扶住主子。這一笑,讓沈皇后心中大安。
她忽然想起綠枝悄悄銷毀的農戶男嬰生辰八字,想起那日產房中突然出現的桃花雪,
忽然覺得懷里的孩子重若千鈞——原來不是她選擇了孩子,
而是命運讓這鳳凰女降生于她腹中。百日宴時,昭寧抓周。
金絲盤里放著玉笏、毛筆、玉佩、金釵,
她卻搖搖晃晃爬向最角落的青銅劍——那是楚景帝年輕時征戰的佩劍,劍柄雕著玄鳥紋。
小手剛握住劍柄,劍身忽然發出清鳴,驚得殿中武將齊齊按刀。“好!”楚景帝哈哈大笑,
親自抱起女兒,“朕的昭寧,日后必是能文能武的巾幗英雄!”他轉頭吩咐禮部,
“從明日起,給長公主開蒙,欽天監每日記錄她的言行,若有祥瑞,即刻稟報。
”昭寧懵懂地咬著父親的龍紋腰帶,忽然看見殿柱后有人影晃動。是個小宮女,
懷里抱著個食盒,指尖發顫。她鼻尖動了動,
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與三日前乳母房里的味道相同?!熬G枝姑姑,
”她忽然扯扯沈皇后的衣袖,奶聲奶氣卻清晰異常,“那個姐姐手里的點心,有毒。
”殿內瞬間寂靜。楚景帝眼神一冷,侍衛立刻沖過去奪下食盒。銀針插入點心,瞬間變黑。
柔妃的貼身宮女尖叫著跪倒,鬢間金步搖“當啷”落地:“賢妃娘娘說,
長公主愛吃栗子糕……”“拖出去,杖責三十,永禁冷宮?!鄙蚧屎舐曇羝届o,
卻讓殿中宮人脊背發涼。她低頭看著女兒,見昭寧正用小手指戳她掌心紅痣,
忽然想起方才孩子說話時,掌心金芒閃過,竟與那日香灰鳳凰如出一轍。夜色深沉,
昭寧躺在雕花小床上,聽著窗外更漏聲。綠枝守在帳外,輕聲哼著揚州小調。她忽然睜開眼,
看見月光下,床頭掛著的玉佩——是楚景帝命人用裂開的“永保平安”玉佩改的,
中間嵌著她的胎發——正泛著微光?!靶〗?,該喝安神湯了?!本G枝端著銀碗進來,
忽然看見昭寧正盯著帳頂的鳳凰紋帳,小手指在空中畫著什么。她湊近一看,
那些無形的軌跡,竟與白日里劍鳴時的紋路一模一樣。三日后,賢妃暴斃。
太醫院診脈說是心疾發作,可昭寧知道,那日在承天門看見的血珠,早已預示了結局。
她坐在沈皇后膝頭,看父親批閱奏折,忽然指著某處朱批:“父皇,這里要改。
”楚景帝愣住了。那是關于西域通商的折子,他本想派太子太保前去,
卻見三歲的女兒正指著“玉門關”三字,小手指在紙上畫了個圈:“讓陳將軍去,他的馬快。
”沈皇后剛要呵斥,楚景帝卻突然大笑。他想起上個月帶昭寧去校場,
她看見騎兵方陣時眼睛發亮,竟能準確叫出“玄甲軍”的名字——那是他親自訓練的精銳,
連諸位皇子都未必清楚?!昂茫鸵勒褜?。”楚景帝大筆一揮,改了折子,
“明日讓陳將軍進宮,給長公主講講兵法。”昭寧滿意地啃起蜜餞,忽然聽見殿外傳來喧嘩。
是七皇子楚明煜,正被侍衛攔住,袖口沾著草葉,臉上還有泥印。她跳下地,
光著小腳丫跑過去,看見哥哥手里攥著只受傷的麻雀?!靶∑吒缬执蚣芰耍?/p>
”她仰頭望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孩,忽然伸手摸摸麻雀翅膀,“讓太醫署的張爺爺看看,
他會接翅膀。”楚明煜耳朵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是、是九弟說你是災星……我讓他道歉!
”話未說完,麻雀忽然在昭寧掌心撲棱翅膀,斷骨處竟奇跡般愈合,振翅飛向夜空。
沈皇后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欽天監最新的折子:“長公主出生時,玄鳥繞殿,百獸臣服,
實乃天命所歸?!彼畠喊l間的紅寶石簪子,那是楚景帝用南海鮫人淚所制,
此刻正隨著麻雀飛翔而輕輕發燙。秋去冬來,昭寧四歲生辰。
楚景帝特意命人在御花園搭了冰嬉臺,諸皇子公主皆來慶賀。昭寧穿著狐貍毛斗篷,
正蹲在冰面上看金魚,忽然聽見假山后傳來壓抑的哭聲。繞過假山,她看見個男孩縮在角落,
衣裳單薄,袖口磨出破洞,臉上有三道血痕。十歲左右的年紀,卻瘦得像片紙,聽見腳步聲,
立刻把自己團成更小的球?!澳闶钦l?”昭寧蹲下來,摘下手套,摸摸男孩冰涼的手,
“受傷了要找太醫呀?!蹦泻⒚偷靥ь^,眼中閃過戒備。他認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是當今最得寵的長公主,而他——是鎮遠侯府的庶子,母親只是個不受寵的通房,
昨日因為他偷喝了嫡姐的燕窩粥,被嫡母打得半死?!皠e碰我!”男孩躲開她的手,
卻因腳下打滑,摔在冰面上。昭寧看見他袖口露出的胎記,
竟與自己腳腕的鳳凰尾羽極為相似,只是顏色泛青,像是被烏云遮住的火焰?!熬G枝姑姑,
”她轉頭吩咐,“去拿暖爐和金絲蜜棗,再叫張太醫來?!庇挚聪蚰泻?,眨眨眼,
“我叫楚昭寧,你呢?”男孩咬著唇不說話。遠處傳來腳步聲,是鎮遠侯府的管家,
看見他立刻臉色一變:“小雜種,原來躲在這里!夫人正找你——”“慢著。
”昭寧忽然站起來,斗篷上的金線鳳凰在陽光下格外耀眼,“他是我的客人?!惫芗毅蹲×?。
整個大楚,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除了圣上和皇后,便是眼前的小祖宗。
他看見昭寧身后跟著的御前侍衛,手按在刀柄上,冷汗立刻下來了?!皬慕袢掌?,
他住在未央宮?!闭褜幟泻⒌念^,忽然發現他耳后有顆紅痣,形狀像展翅的玄鳥,
“你就叫……燕硯吧,燕子的燕,硯臺的硯?!蹦泻⒄痼@地看著她,
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硯兒,你生父是北燕皇族,若有一日看見鳳凰印記,
便是你的機緣……”他看著昭寧掌心若隱若現的金芒,忽然抓住她的手,
卻被溫暖的觸感驚到——原來皇族的手,不是冰冷的?!俺巸?,跟我回家。
”昭寧拽著他的袖子,小皮鞋在冰面上踩出咯吱聲,“父皇會給你做新衣裳,
母后跟你講揚州的故事,還有小七哥他們,雖然笨手笨腳,但會帶你去看梅花鹿。
”燕硯低頭看著她發間晃動的紅寶石,忽然想起昨夜夢見的場景:漫天戰火中,
一位身著鳳凰紋鎧甲的女子橫刀立馬,身后是玄甲軍整齊的軍陣,而她轉頭時,
掌心紅痣與他耳后紅痣遙相呼應,如火焰般燃燒。冰嬉臺上,
楚景帝看著女兒牽著陌生男孩走來,忽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
襁褓中的昭寧掌心紅痣與他裂開的玉佩相印,想起這些年她隨口說的話屢屢應驗,
想起欽天監最新的密奏——“長公主命盤與國運相連,主大楚興衰”?!案富?,這是燕硯,
以后住咱們宮里。”昭寧仰頭笑著,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小團,“他會陪我讀書,
還會幫我抓偷魚的小貓?!背暗劭粗喑幎蟮募t痣,
忽然想起北燕滅亡時的傳說:“北燕皇族有玄鳥血脈,若遇鳳凰,則興;若遇業火,則亡。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燕硯的肩膀,少年單薄的身子微微發顫,卻硬是沒躲?!昂?,
就留在宮里。”楚景帝笑道,目光掃過燕硯袖口的破洞,“明日讓尚衣局做十套冬衣,
按長公主的規格?!彼D頭吩咐侍衛,“去查查鎮遠侯府的賬目,
朕記得去年他們的軍需款有些出入。”昭寧牽著燕硯的手蹦蹦跳跳回未央宮,月光下,
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極了殿頂雕刻的鳳凰與玄鳥。
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冰面看見的金魚,每一條都圍著她打轉,就像這宮里的人,
漸漸都圍在她身邊?!俺巸海彼鋈煌O?,認真地看著他,“以后不管誰欺負你,
都告訴我。我呀,是大楚的長公主,父皇說,我的話就是圣旨?!毖喑幙粗辆ЬУ难劬?,
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玉佩,上面刻著半只玄鳥。此刻,昭寧掌心的金芒映在他眼中,
竟補全了那半只玄鳥,化作一只展翅的鳳凰。雪又下起來了,卻不覺得冷。
昭寧哼著綠枝教的揚州小調,燕硯跟著她的腳步,踩出深淺不一的腳印。遠處,
未央宮的宮燈次第亮起,像一串璀璨的明珠,照亮了這對相差六歲的孩子前行的路。
而在紫禁城的另一端,賢妃的寢殿里,柔妃的哥哥——丞相李大人正對著燭火皺眉。
他手中握著張密報,上面寫著“長公主掌心現火紋,與北燕玄鳥印記共鳴”。窗外,
一只烏鴉啄食著殘雪,眼中倒映著未央宮方向的火光,像極了某種古老的預言。雪越下越大,
更新時間:2025-04-30 12:1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