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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還是錯了 灰色羽毛筆 10164 字 2025-04-30 12: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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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護士推門進來,見到里面的情形眼神詫異,「蘇醫生,有位張先生找你?!?/p>

我裹緊衣服來到醫院門口的咖啡店,落地窗被雨水模糊成毛玻璃。

張明遠把離婚協議推到我面前時,袖口露出半截疤痕。

我因為職業病發作不禁多看了兩眼,他順著我的視線輕笑,「三年前醫鬧傷的,當時的主治醫生姓蘇?!?/p>

我猛地抬頭,記憶里那個滿身是血還死死護著病歷本的年輕律師突然和眼前人重疊。

「所以這次,」他手指輕點協議上許南秋的簽名處,「換我護著你?!?/p>

「謝謝你,張律師?!?/p>

我們同時站起身時,玻璃門突然被暴力推開。

許南秋渾身酒氣沖進來,一把拽住我手腕,「我說怎么急著離婚,原來姘頭都找好了!」

身后還跟著葉芷萱。

「松手!」我疼得倒抽冷氣,他指甲幾乎掐進我皮肉里。

張明遠剛要上前,許南秋突然暴喝。

「你算什么東西!看來你也知道怎么勾引......」

「啪!」

許南秋臉被我打歪過去。

耳光聲驚飛了窗外的麻雀,我抖得像個篩子,掌心火辣辣地疼。

心也像被人撕裂了一樣,發顫。

「許南秋,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他偏著頭突然笑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我說錯了嗎?你殺掉我們的孩子,不是為了這個男人?」

這次我沒能碰到他的臉。

許南秋攥住我手腕反手一推,我踉蹌著倒去。

「小心!」

我撞向葉芷萱,她尖叫著躲到一邊,任由我摔倒,手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蹭出血痕。

那可是我握手術刀的手,是我最珍惜愛護的手。

許南秋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瞬間慘白,「婉兒你的手......」

「別碰她?!箯埫鬟h擋在我前面,聲音冷得像手術刀。

「故意傷害致人喪失勞動能力,可以判三年?!?/p>

葉芷萱突然嚶嚀一聲倒在許南秋懷里,他條件反射般接住她。

我撐著站起來,發現葉芷萱正透過許南秋肩膀對我笑。

悲哀和憤怒瞬間充斥我的心。

我的轉過頭,拽了拽張明遠的衣袖。

「走,去民政局?!?/p>

暴雨中的車隊像出殯。

等紅燈時,后視鏡里清晰可見許南秋正在給葉芷萱披外套,動作溫柔得像當年替我蓋被子。

看,連老天爺都替我不值。

我搖下車窗,雨水混著眼淚流進嘴里。

咸得發苦,苦得真實。

民政局的白墻刺得人眼睛發疼。

許南秋握著鋼筆的手抖得厲害,筆尖懸在離婚協議上方遲遲不落。

工作人員尷尬地咳嗽一聲。

「先生,后面還有排隊的人......」

他突然抬頭,眼底布滿血絲。

「我們的感情,你真能一筆勾銷?」

我利落地簽完自己名字。

「簽吧,別耽誤大家時間?!?/p>

鋼筆在他手里「咔嚓」折斷。

葉芷萱彎腰撿起許南秋掉落的鋼筆,遞給許南秋。

但許南秋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帶著暴怒。

「婉兒!你是不是懷......」

「閉嘴!」

我一巴掌拍在柜臺,玻璃震得嗡嗡響。

「需要我拿醫療廢物處理單給你看嗎?」

他像被按了暫停鍵,整個人凝固在原地。

工作人員嚇得直往后縮,結婚證從她手里滑落在地。

我彎腰去撿,突然聽見許南秋發出像是動物哀鳴的聲音。

「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跪下來抓住我的衣角,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曾經最注重形象的人,現在狼狽得像條被拋棄的流浪狗。

我慢慢蹲下來與他平視。

「記得你說葉芷萱比我有趣嗎?現在這里是不是很疼?」

「但絕沒有當時我心里更疼。」

許南秋的瞳孔劇烈收縮。

葉芷萱過來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他踉蹌著撲到垃圾桶邊干嘔,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叫救護車吧。」

我對呆住的葉芷萱說。

「畢竟你還要靠這顆搖錢樹?!?/p>

走出民政局時,暴雨初歇。

張明遠默默遞來紙巾,我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

遠處傳來許南秋撕心裂肺的吼叫,像頭瀕死的野獸。

我擦干眼淚,把紙巾隨手扔進垃圾桶。

現在,終于可以松開了。

更新時間:2025-04-30 12: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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