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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許澈青梅竹馬。
報志愿時,我想賺很多錢,選了金融,
他為治好我的偏頭痛,誓要成為醫生,
十年過去,他早已成為腦外科精英,
而我也如愿以償,在商界風生水起。
婚后第五年,他科室的女實習生大著肚子找上門來。
我笑吟吟問許澈打算怎么解決。
他的語氣冷淡厭惡:
“沒什么好說的,離了吧?!?/p>
“這些年你掉進錢眼里,我每每看見你只覺得惡心?!?/p>
我笑出眼淚,
他不記得我們從前的約定了,
而我生病了,也不想再告訴他了。
于是我對上他的視線,惡毒地翹起了唇角。
“想離婚?除非我死?!?/p>
......
二十八歲生日那天,也是我跟許澈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結束商務應酬后,將近午夜我才回到家。
客廳一片漆黑,沒有任何活人生活的氣息。
我忽然覺得有些乏味,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提前結束應酬,掐著點回來干嘛呢?
本來就不該心存幻想的......
可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明明十年前的今天,他就站在我身側,含笑的眼里裝著的都是我。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自己報了醫學院,以后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醫生。
我笑嘻嘻說他怎么連夢想都這么高尚,要去治病救人,而我只想著怎么樣賺錢。
他卻搖搖頭,很認真地對我說,
“安然,我沒那么無私,我只是想治好你的偏頭痛?!?/p>
那是十八歲的許澈,學醫的初衷。
“離十八歲,已經過去十年啦?!?/p>
我想了想,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
幾乎是發出的瞬間便有人評論:
“師母生日快樂哦!老師今天超級累,早早就睡了,只好我來替他祝福您了,嘻嘻!”
俏皮可愛的語氣,帶著迫不及待想要炫耀主權的小心思——
是宋吟。
哦,我怎么忘了,許澈還是科室的帶教老師,要忙著帶實習生。
我點進宋吟的頭像,果然看到她也新發了一條動態:
“白天查病房時才兇過我笨,晚上睡在我身邊又抱我抱這么緊,反差也太大了,哼!”
配圖是許澈熟睡的側顏,正靠在宋吟裸露的半個肩膀上。
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刪掉朋友圈,關上了手機。
許澈是在兩天后回家的。
見到我也在家,他仿佛有些意外,卻只是冷淡地點點頭,什么也沒說。
我狀若隨意地問他:
“你這幾天去哪了?在鄰市開會?”
他頓了片刻,抬起眼看我:
“不。我跟宋吟在一起,一直都是。”
他的聲調這樣冷淡而平穩,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忽然就有些想笑,還真是——連騙都懶得騙我了呢。
于是我深吸一口氣,語氣輕松起來:
“挺好的,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回來,最近一直忙著競標......”
許澈忽然用一聲冷笑打斷了我。
“不用一遍遍提醒我你有多忙,我心里清楚。忙到連幾月幾號是什么日子都不記得也很正常,對吧?”
他毫不掩飾話語里的諷刺,
我偏頭看向一旁,將心底泛上來的酸楚強壓下去,神情平靜無波:
“對。你和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些日子記不記得,還有什么必要嗎?”
說完,我沖他溫和地笑了笑:
“春天到了,你的小女朋友最近一定更黏你了,我去忙我的事,你也記得多陪陪她。”
客廳里沉默片刻,許澈忽然低聲笑了起來。
他一向冷靜睿智,很少有失態的樣子。
可這一刻,他的笑聲卻越來越大,簡直像個失心瘋的病人。
我不禁皺眉:“你沒事吧?”
他邊笑邊搖頭,過了許久才緩和下來,眼里猶帶著大笑過后爬上的紅血絲。
“你要我多陪別人?哈哈哈哈,你說我究竟是該說你大度,還是該說你,冷血無情,沒心肝呢?”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他語調突然升高,神情也猙獰怨恨起來。
我沉默地看著他,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四周靜寂許久,久到我已經快要克制不住長久壓抑于心的酸澀痛苦,甚至忍不住想要開口告訴他——
不是的,我不是冷血無情沒心肝。
我只是,生病了。
我抬起頭看他,聲音帶著無法控制的輕顫:
“許澈,其實......”
他卻突然打斷了我。
“安然”,他叫我的名字,語氣恢復了面對我時一貫的冷漠:“我們離婚吧?!?/p>
我愣住,原本差點宣泄而出的話語迅速咽了下去。
似乎是從幻想中被打回原形一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可笑。
我竟然差點沒忍住告訴他,我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我竟然有一瞬間,想要向他示弱。
簡直離譜。
幾乎是在一秒鐘之內,我重新戴上了那副咄咄逼人,針鋒相對的面具。
“想離婚?”
我對上他的視線,惡毒地翹起了唇角。
“除非我死?!?/p>
更新時間:2025-04-30 12: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