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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走了沒多久,裴觀意料之中地登門了。
只要涉及蘇淺淺,這兩個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為蘇淺淺肝腦涂地。
他帶來了王府的管家,拿著嫁妝冊子一條一條地對。
對到公雞打鳴,才堪堪放下,長嘆一聲。
“阿姐,真是對不起,沒想到淺淺哪兒拿了你這么多東西?!?/p>
“沒事?!蔽覔u頭,“我就想知道,她為什么老是盯著我那一畝三分地?!?/p>
“而且裴觀,蘇淺淺已經進宮了,你和她不可能了,你為什么一直當她的舔狗呢?”
裴觀小小的眼睛里大大地疑惑,“什么狗?”
我嘆了口氣,“沒?!?/p>
這話,從前裴觀也經常說。
每當我問他蕭鐸是不是去找蘇淺淺了?他就拿這個字來糊弄我。
現在,我要離開這里了,再也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
能貼臉開大的感覺太爽了。
裴觀大概覺得我那句話是生氣了,他低著頭不說話。
良久,才說:
“明日花燈節,我們一起去轉轉吧?!?/p>
“你記不記得,你救我的那天就是花燈節?!?/p>
這下輪到我瞳孔地震了。
從前,裴觀最忌諱的就是提到他落魄時被人所救,每次說到這個話題,他的臉都陰的要殺人。
可他面對蘇淺淺時,卻可以暢談當年他如何被害如何九死一生如何東山再起。
我問他,“都誰去?”
不會是四個人的修羅場吧?
裴觀一愣,面帶愧疚,“就我和阿姐?!?/p>
那敢情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換了身男裝,和裴觀一起出宮去了。
街市上,不停地有人閑聊八卦。
有的說新帝好人婦。
有的說那人婦是狐貍精轉世。
還有的說我可憐,好好一個原配王妃,結果成了妾室。
唉,這話說得就有失偏頗了。
不是妾室,是通房丫鬟。
到了長安街,路兩邊全是燈籠,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繁華。
我讓裴觀帶我去了東菱坊,那里都是住著貧苦人,還有個濟慈院里都是收養的被丟棄的孩子。
我挨家挨戶給人送了十兩銀子。
又給了濟慈院一千兩銀票。
這是我在小說里??吹降?,主角心懷天下,接濟窮人。
來這里這么久了,我也過一次救世英雄的癮。
那些百姓得了我的銀兩,剛開始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裴觀解釋,“這是王妃娘娘賜給你們的,收著吧?!?/p>
立刻就有人托著老人孩子要給我磕頭,我趕緊拉著裴觀離開。
裴觀幫我看中了一塊上好硯臺。
他想買下來,算是給我賠罪。
可我不善書法......善書畫的是蘇淺淺。
而且硯臺要二十兩銀子,都能夠尋常百姓家兩年開銷了。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
我讓他去買些包子饅頭,送給路邊的乞兒。
要還有多余的錢,就買些米面糧油,給更偏遠的百姓送一些。
裴觀很新奇。
“相處這么多年,原先只以為阿姐不好珠寶,沒想到阿姐這么心懷天下,以后肯定是一代......”
“賢后”兩個字卡在他嗓子眼里,沒說出口。
更新時間:2025-04-30 12:0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