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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裴硯聲也沒料到崔令宜會撲過來,溫香軟玉在懷,他一時愣住。

而崔令宜也是撲到裴硯聲懷中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四目相對,崔令宜一手撐在裴硯聲的胸口,一手抓住裴硯聲想要開柜子的手,如此親密的姿勢,讓崔令宜瞬間滿臉漲紅。

“我……我……”

崔令宜我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裴硯聲看著崔令宜手足無措的樣子,想起剛才她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樣,忍不住生出幾分逗弄之心。

“崔娘子突然投懷送抱可是何意?”

這句話從一本正經,不近女色的裴硯聲嘴里說出來,崔令宜都忍不住側目。

“世子請見諒,剛才只是想著哪有讓客人自己動手的道理,一時情急,無意唐突世子,還望世子海涵?!?/p>

說著,她快速松開手,準備起身,可馬車突然顛簸,崔令宜身子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砸到車壁上。

裴硯聲眼疾手快,伸手一攬,崔令宜再次落入裴硯聲懷中,只是這一次,崔令宜整個人靠在他的胸膛上。

兩人緊緊挨著,如同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崔令宜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立馬從裴硯聲懷中掙脫出來。

只是這一動,衣裳領口有些開,裴硯聲看到崔令宜嫩白脖子上明顯的紅印子時,眸光一閃。

在崔令宜脫身之際,裴硯聲再次伸手,一把將崔令宜拽入懷中。

裴硯聲一手扣住崔令宜的后腦勺,一手伸到崔令宜脖頸一側,摩挲著她脖子上的一塊紅印子。

崔令宜大驚:“世子,你想做什么?”

崔令宜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難道裴硯聲又發現了什么?

裴硯聲沒看崔令宜,而是盯著崔令宜的脖子,開口道:“崔娘子,你脖子上的紅印……”

話還未說完,崔令宜心頭一顫,一把推開裴硯聲,故作鎮定道:“世人都說世子風光霽月,不曾想今日民女一見,不過是登徒子一個?!?/p>

“難道世子沒見過被蚊蟲咬過的印子?還是說故意輕薄于我!”

說話的功夫,崔令宜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裳,生怕裴硯聲看到更多。

裴硯聲聞言,也不氣惱,直視崔令宜的眼睛,冷笑道:“怎么辦呢,我懷疑崔娘子是輕薄我的女流氓,事關清白,不得不小心?!?/p>

女流氓?

崔令宜忍不住在心底腹誹,你才是流氓,前世今生都是流氓!

崔令宜不想跟裴硯聲糾纏,只得咬牙吃下這個啞巴虧。

她現在篤定裴硯聲沒證據,懷疑她又怎樣,他總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出來。

再者,崔令宜堅信裴硯聲想知道床上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大概也是跟前世不同,想確定一下爬床之人,他好做應對之策。

崔令宜故作驚訝道:“竟有女流氓輕薄世子?剛才京兆府尹在,世子怎么沒報官,高大人斷案如神,肯定能抓到罪魁禍首?!?/p>

說完,又故作委屈道:“民女初入京城,世子是圓的還是扁的都不知道,如何會輕薄世子,還望世子早日找到兇手,還民女一個清白?!?/p>

看著崔令宜像是會變臉一樣,一會一個神情,裴硯聲只覺有趣。

這跟他記憶中的崔令宜完全不同。

上輩子,他接觸認識的崔令宜跟京中的大家閨秀并無不同,在他跟前循規蹈矩,不茍言笑,端莊嫻靜得很。

可現在的崔令宜活潑鮮活,跟裴硯聲認識的女子都不同,和上輩子的她更是判若兩人。

不過裴硯聲大概也猜著是崔令宜上輩子嫁入裴家后,被裴家的規矩給束縛了。

裴硯聲并不想輕易放過崔令宜。

他平生最討厭的是被人算計,以及事情超出他的控制。

“崔娘子拼命撇清和我的關系,難不成我是什么洪水猛獸,會吃了你不成?”

崔令宜連道:“世子說笑了,裴世子貴不可言,民女有自知之明,連世子一個頭發絲都配不上,又怎會怕世子對民女有想法?!?/p>

裴硯聲對崔令宜確實沒有喜歡之情,可就算如此,聽得崔令宜如此抗拒和自己拉近關系,裴硯聲心底生出幾分不爽。

京中多少女子都恨不得與自己攀上關系,她倒好,巴不得自己對她無感。

崔令宜不承認裴硯聲所說之事,裴硯聲也不好強逼,兩人相顧無言,索性低頭假寐。

將裴硯聲送回威遠侯府后,崔令宜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再次把小立柜抽屜的中衣拿出來塞進袖中。

只要把唯一的證據給毀了,她也不怕裴硯聲想做什么。

而裴硯聲回府后,第一時間吩咐暗衛,“這幾天盯著崔娘子,有個風吹草動立馬來報?!?/p>

暗衛立馬應聲出門,盯著小娘子倒不是難事。

在一旁的云墨忍不住開口道:“世子,姑奶奶那邊打發人來問出了何事,公主還找她求情,讓你莫要再怪她?!?/p>

“跟姑母說一聲,以后不要再想著撮合我和云昭公主,不然就是圣人來說和,我也要跟公主老死不相往來?!?/p>

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云墨忍不住心想莫非跟崔娘子有關?

只是云墨不敢跟裴硯聲確認。

而回到沈家的崔令宜,看著熟悉的院落,一時感慨萬千。

這個她曾以為是父母去世后,第二個家的地方,上輩子竟是讓她早亡的劊子手。

若不是他們一心算計自己,她又怎么可能會陰差陽錯和裴硯聲糾纏到一塊。

她和裴硯聲本就門不當戶不對,加之裴硯聲對自己誤會重重,到底沒能做到她想要的相敬如賓。

崔令宜不想見外祖母和舅父,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吩咐下人備水,她要沐浴。

等屋里的人支開了,崔令宜當即把袖中的中衣拿出來悄摸燒了。

毀了她和裴硯聲睡過的證據后,崔令宜這才松了一口氣。

熱水很快送過來,泡在熱氣騰騰的水中,崔令宜忍不住整個人潛入水中,直到窒息感瀕臨,她才從水里冒出來。

再次真切感覺到還活著,崔令宜忍不住笑出來,不過這好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外面丫鬟來報說沈老夫人請她過去。

意料之中的事,十之八九是因為許氏,崔令宜臉上的神色很快冷冽起來。

人肯定是要去見的,不過崔令宜也不急,沐浴更衣好后,擦干了頭發,又特意梳好頭才出門。

沈老夫人住在延松堂,門口那棵上百年的松樹還是崔令宜母親嫁入江南后第二年,特意送給沈老夫人的。

崔令宜站在樹前,喃喃自語道,“母親,此次死而復生,我和外祖母家怕是親緣已盡,您不會怪我吧?!?/p>

話音剛落,就看到沈老夫人屋里的管事劉嬤嬤從屋里出來。

劉嬤嬤看到崔令宜,立馬笑著迎上來,“表小姐,老夫人正念叨你呢,快些進去吧?!?/p>

崔令宜點了點頭,跟著劉嬤嬤往里走。

人剛進門,沈老夫人一個茶杯砸到門口,把崔令宜嚇一跳。

崔令宜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得沈老夫人怒斥道:“孽障,你知錯了嗎?”

更新時間:2025-04-30 10: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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