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這天后,程棲竹再也沒和我說過有關她的事情。
就好像那天晚上的對話,只是一場幻覺。
我把程棲竹的話,一字不落都告訴了公子。
公子聽完,表情如常,只是一有空閑,就帶她去西街吃餛飩。
我覺得程棲竹說那些話應當不是這個意思,但當暗衛最忌諱話多。
只是公子每次帶程棲竹吃完餛飩,回來都會看那幅畫。
直到那天,他邊看邊搖頭,隨后狠下心將畫撕成了兩節,扔在地上。
我瞥了一眼,看見了畫中女子眼角的那顆淚痣。
匯報消息時,公子聽得心不在焉的。
那天晚上,公子第一次留宿在程棲竹房里,折騰到后半夜。
沒過多久,府醫照例診脈,發現程棲竹懷孕了。
公子知道時,垂了眉眼,讓人看不透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程棲竹也是。
公子陪在程棲竹身邊的時間更多了,經常帶她出去看戲,去夜市放花燈。
大抵對公子來說,這也是他的新奇體驗。
我的內心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有什么東西郁結在胸口那里,不上不下的。
總覺得一切不該進展的這么順利,有什么事要發生。
程棲竹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走路變得很慢。
我會跟在她身后,陪她散步。
她看起來輕松心情很好,愁緒卻總是時不時暴露在皺著的眉頭上。
我想了很久,還是輕輕說了一句。
“你不用擔心,無論生下來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公子都會一視同仁?!?/p>
程棲竹的眉頭稍微舒展開,她摸著肚子對我說:“青雀,我不是擔心這個。”
公子說過,等孩子生下來,就把她抬成正妻。
聯姻這種事有大公子撐著。
為自己的婚姻做主,是他作為林家二公子,唯一的自由。
雖然把妾抬成妻,在世家中會遭人恥笑,但公子肯定不在乎這些。
他為了林家,為了各方勢力,已經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臟事。
名聲,于他而言早已算不得什么。
所以我不明白,程棲竹在擔心什么。
那天我沒任務,躺在程棲竹的屋頂曬太陽。
遠遠就看見公子過來,看到他身邊人時,我猛地站起身來。
一個女子。
再湊近點,我看清了那個女子眼角的淚痣。
十二年過去,那幅畫中的女子,回來了。
更新時間:2025-04-30 10:5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