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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爬著撲到謝長鈺腳邊，染血的十指死死攥住他的龍袍下擺。

「陛下......」我仰起頭，讓渾濁的血淚順著臉頰滑落，「臣妾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謝長鈺垂眸看我，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卻在柔妃嬌嗔的「陛下~」聲中迅速冷硬。

「錯在哪？」他蹲下身，龍紋靴碾住我顫抖的手指。

指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我疼得渾身發抖，卻不敢抽手：「錯在......不該違逆陛下......不該頂撞柔妃......」

柔妃突然掩唇輕笑：「姐姐怎么不說說，錯在用妖術害臣妾夜不能寐？」

我猛地抬頭，卻在觸及謝長鈺目光的瞬間頹然垂首：「是......臣妾錯在......用安魂術......」

謝長鈺終于松開腳，卻轉而掐住我的下巴：「姜眠，你向來最會騙人。」

他的拇指重重碾過我干裂的唇瓣，疼得我倒抽冷氣：「當年你說會永遠愛朕，結果呢？」

「臣妾沒有......」

「沒有？」他冷笑，「那你為何總用那種眼神看朕？就像......」聲音突然哽住，「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柔妃適時地貼上來：「陛下~臣妾想了一個法子，不如讓姐姐證明下忠心？」

她擊掌三聲，侍衛立刻拖上來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

竟是我的師父！

他雖不是安魂師一族的人，卻對我有深似海的恩情。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可能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有所羈絆之人了。

沒想到，柔妃居然連我師父都沒有放過。

「殺了他?！怪x長鈺將匕首扔在我面前，「朕就信你。」

我握刀的手不住顫抖，突然轉身重重磕頭：「陛下！求您！我師父他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愿意......」

「愿意什么？」謝長鈺瞇起眼。

「愿意讓出皇后之位，愿日日割血為引！」我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只求陛下饒他一命！」

殿內死寂。

謝長鈺眉頭緊蹙，咬牙切齒：「姜眠，朕的皇后之位，你就這么棄之如敝屣嗎？」

突然，柔妃嬌笑起來：「陛下，臣妾倒有個更好的主意?！?/p>

她彎腰拾起匕首，輕輕劃過我脖頸：「不如讓姐姐親眼看著......」

刀光閃過，師父的慘叫響徹大殿。

「這才對嘛~」柔妃把血淋淋的耳朵扔在我裙擺上，「姐姐現在多乖啊?！?/p>

我盯著那截殘肢，突然覺得很好笑。

于是我真的笑出聲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血淚橫流。

謝長鈺臉色驟變：「你笑什么？」

「笑陛下......」我抹去笑出的眼淚，「當年在破廟發燒時，死死攥著臣妾的手說'若負初心，天誅地滅'......」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現在......」我指著窗外晴空，「怎么沒見雷劈下來呢？」

血淚滑過下巴，滴在地上。

「陛下，你不如殺了我。」

我的淚早已干涸，眼神里只有死寂。

若是當日我能聽族人的勸誡，對謝長鈺見死不救，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劇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死的不該是他們，應該是我啊。

更新時間：2025-04-30 10:0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