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
“同志,我要結婚,把房子修吧修吧,年輕不懂,說要做備案?!?/p>
“看到沒,二樓,找民政干事,他們負責,上去左轉,墻上有標識牌?!?/p>
沒有搜身,沒有安檢,沒有高大的石獅子,也沒有長長的臺階,平易近人。
從群眾中來,一直在群眾中。
賈東旭上樓,遇到工作人員,還笑著點頭示意,事情沒有辦,心里一片溫暖。
“咚咚”
“請進”
“同志,你有什么事?”
“我叫賈東旭,樓氏扎鋼廠的工人,這不馬上要結婚,想把房子收拾一下,鄰居提醒我要備個案,您看需要什么手續?“
邊說邊把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對方邊看邊問:“主體框架改嗎?”
“我只改下里面,隔成小三間,這不要結婚了嘛,不方便。”
“那可恭喜,行,你填個申請表,把情況說明一下,存個檔就行。”
“謝謝您?!?/p>
“應該的,我們就是為人民服務的,你們滿意才是我們的追求!”
“還是新社會好?!?/p>
“領袖教導我們,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p>
事情辦得很快,沒有刻意的為難和冷臉,始終笑臉相迎。
掏出一把ABC奶糖放在桌子上。
“沾沾喜氣,沒有別的意思?!?/p>
“行,我們就沾沾喜氣,再次恭喜,白頭到老,早生貴子,為國家做貢獻。”
“謝謝。”
昂著頭走出派出所,給門口的門衛遞一根煙,再次回看一眼,心中火熱。
“兒啊,辦完了?!?/p>
“嗯?!?/p>
“別生媽的氣,媽習慣,以前都是搶著吃,要不沒得吃?!?/p>
“媽,以后不能這樣,您要是改不過來,那咱們還是分餐,把菜分開裝兩盤?!?/p>
“那不生分了嘛?!?/p>
“生分啥?眼不見心不煩?!?/p>
“哎,媽改,改還不行嗎!”
特務貢獻2039塊3毛9分,還有三百多美元,幾包毒藥,人家準備的那叫一個專業。
墻砌好,就是水氣大,摸了洋灰面,要晾曬。
“媽,晚上您去我師娘那里借宿兩晚,房子整完,咱們再搬回來?!?/p>
“你呢,我去找傻柱,和傻柱擠擠,湊合兩天。“
“你去吧?!?/p>
房子的動靜很大,很多人閑著,就圖熱鬧。
院里人多了,各家各戶都來參觀,窗戶和門沒有關,東西暫時存放在易中海家里,其實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老賈家怎么有錢折騰房子,哪來的錢?“
“聽說是易大爺借的?!?/p>
“老易這是找到養老的人了?!?/p>
“還挺大方,要不咱也去借點。“
“你,死了那條心吧,一分也沒有。“
許大茂和傻柱走了進來,相互敵視。
“東旭哥“
“東旭哥“
“柱子,大茂,也來了,幫哥看看,哪里不合適?!?/p>
“聽說東旭哥要相親,我來蹭點喜氣?!?/p>
“還是大茂會說話?!?/p>
“柱子,我跟你商量個事,這房子吧,它得晾個一兩天,哥哥去你那屋擠擠,睡上兩天,咋樣?“
“去我那兒?“
“傻柱,你磨嘰個啥?東旭哥人多好,去你那兒,我看行,我跟你說,要不是我爸媽在家,騰不出來,我還真的愿意。“
人就怕拱火,傻柱嘿嘿一笑。
“行,等東旭哥結婚,可要給我介紹個媳婦兒?!?/p>
賈東旭哭笑不得,回禮是不是有點大,不過知道傻柱說話口無遮攔,許多事就壞在一張嘴上,還練過摔跤,加上有把子力氣,號稱四合院戰神,經常打的唯一對手捂襠嚎叫,穿越者的標配對手。
何大清提前跑路去拉幫套,據說是因為作者需要。
“行啊,就這么說定了?!?/p>
三人還年輕,工資有限,高光時刻早著呢。
東邊青魚輕輕地翻下身,露出白色的肚皮。
空間內牛馬般的紙人24小時不停歇,忙忙碌碌,小雞孵出來,正在吃著玉米碴子,好像體質強壯很多,不是只能喂小米的嘛,說不通,真的說不通。
“東旭哥,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再睡會兒?”
“今天相親,我睡不著,起來溜達溜達,你接著睡?!?/p>
“好”
開門出院,茅廁放水。
裹了裹衣服,雙手插兜,現在的我已經找不到對手。
吹口哨,甭想,那是不正經的人才會干的。
我,賈東旭,在工廠,四合院,街坊鄰室中,好口碑,可不是吹的。
什剎海,湖里的魚蝦還得薅羊毛,都到自己的塘里來。
湖里洗洗手,五講四美要牢記,飯前便后要洗手,必須補上。
遛彎的人不多,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吊著嗓子,還有對著湖面使勁練習呼氣,“呼~呼”個不停。
提著鳥籠子的沒有看到,至少等到9點來鐘,太陽溫煦。
都說公園里常是特務接頭地點,練完吐納,賈東旭把兩個燒餅吃入肚,閑著沒事圍著公園瞎轉圈,警惕而又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特務接頭也是用黑話,水平很高,不是東北胡子一股沖人的粗野山林味。
走走停停,太陽慢慢的緩過神,開始熱身,金色的光線鋪滿大地。
年輕人相親去逛街,去公園是首選。
光禿禿的樹枝雜亂地指向天空,風從水面上吹來,波光粼粼,如同青年人騷動火熱的心。
是風動?是水動?還是心動?
再過一個月,肯定是冰凍,這天可真的冷,嘎嘎的冷。
掏出一支香煙,放入嘴中,想了想,左手二指夾住,沒有點燃。
滄桑悄悄浮上眼眸。
“小伙子,想啥呢?天冷兒,回家去吧,要不要借個火?!?/p>
賈東旭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矯情,有掛的人生就要飛起,自己已經贏在起跑線。
文青是一種病,需要根治。
“大爺,您這是遛鳥呢?這是什么品種?“
“八哥?!?/p>
“真漂亮,這眼睛,晶瑩剔透?!?/p>
“我這還能叫兩聲呢?“
“真的?“
老頭逗一下,八哥開口:“吉祥,吉祥?!?/p>
“呵,真好,再養一只,讓它喊老佛爺,可就全活嘞?!?/p>
“您來一根?”
賈東旭遞一根煙過去。
老頭看了一下,搖搖頭。
“洋煙卷?抽不習慣,沒勁?!?/p>
“大爺,擱前朝,您也是有通天紋的?”
“那是,祖上也闊過?!?/p>
老頭流露出一絲緬懷。
遺老遺少,手里的好東西不少。
“不對,現在不能這樣說,新社會,政府要求每一個人自食其力,建設國家。”
“您這覺悟可以,相當的高啊”
“小伙子不上班?”
“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工人階級,這不生病了,今兒身體剛好,來公園散散心,趕明個兒,就得去上班嘍,建設新中國!”
“大爺,我得溜達一下,今兒還得去相親呢。“
“那可得整利索嘍?!?/p>
“哎,謝謝您嘞,回見?!?/p>
湖邊上相向走來兩個人。
男人對著湖面說一句:“無風不起浪?!?/p>
賈東旭從側面路過,側耳一聽,好意境。
一個女聲回一句:“有根不長草?!?/p>
草,穩穩的反動派,跑不了了。
對新社會有怨言。
更新時間:2025-04-29 21:5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