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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江家大少爺做妾的第五年,我爹照舊在除夕那天罵上門來。我唯唯諾諾站在相公身后,

聽我爹指著鼻子罵我辱沒門楣。相公問我:“這次給多少?”我窩囊道:“五十兩吧,

我弟弟長得快,多做兩身衣裳。”唉,我是真的愧疚。畢竟這叫什么辱沒門楣?

我爹還是見識少了。我不僅給人做妾,嘿嘿,我還要跟人私奔呢。當天夜里,

趁江大少爺回正房陪正妻守夜的功夫,我一把迷魂散將他們一起放倒,

卷走了江家所有值錢的東西?!ń笊贍斃C了金線的那條褲衩。

1跟我私奔的是個江湖劍客,戴了個破爛的草帽?!澳阋院蟛粫蠡诎桑俊蔽也患偎妓?,

“后悔個屁。”劍客皺眉:“你真粗俗?!鄙窠洸 D銈€殺人不見血的劍客,嫌我粗俗?

我冷下臉:“劃你的船,再多口舌工錢減半?!庇绣X能使鬼推磨,也能使人不推磨。

他果斷閉嘴了。畢竟船尾還站著三個力大無窮的丫鬟呢,你個背鍋的奸夫,猖狂什么?

我一邊躺在船頭優哉游哉地看星星,一邊想象江大少爺起個大早出來,

看到連院里的梨樹都讓我砍了的崩潰。越想心情越好,忍不住哈哈大笑?!敖o我來一盤瓜子。

”我對正在埋頭啃燒鵝的丫鬟說。丫鬟是很聽話的,但我還是流出兩滴鱷魚的眼淚。

“你愧疚嗎?小姐。”“愧疚個屁,”我說,“以后小姐就自由了。

”不用每個月兩次給人下跪請安,不用好不容易出一次門還被指指點點,

不用被威脅趕出家門,更不會被陷害流產?,F在該遭罪的另有其人。

這下鱷魚的眼淚是多一滴都沒有了。2我在淮州找到一個兩進的院子,花園池塘,應有盡有,

而且我想住哪間房就住哪間房。劍客戴著他那個破草帽,扭扭捏捏站在門口:“我能進去嗎?

”“當然可以。”我說。劍客摘下帽子,

露出半個光禿禿的頭頂:“那你每月要按時給我發工錢?!蓖{我。這倒霉孩子才十九歲,

就做了十年的刑余之人。去勢那年正趕上宮里太監飽和,白挨了一刀,最后只能去做學徒。

后來因為主家虐待,又沒按時給他發工錢,導致他娘斷了藥匆匆去世,他跟主家鬧起來,

錯手殺了人,從此浪跡江湖。陰差陽錯之下,他被一個老劍客收作徒弟,

師徒二人專干一些掉腦袋的活。遇到他那年,是我做妾第三年,因為得罪了正夫人,

被扔在回城的路上。天下起大雪,我穿得單薄,走在大雪中一步一哆嗦。我覺得自己真慘。

結果他比我更慘,一個人暈倒在路上,頭頂被人削掉一片,傷口已經被凍住了。

再過兩個時辰準讓雪給埋了。我猶豫許久,掏出袖中的糖塞進他嘴里,把他叫醒了。

“狼來了。”我說。他半睜開眼,嘟囔道:“師父又騙我?!笔钦娴?。遠處真有狼嚎。

我那天把他架起來,在一直不遠不近的狼嚎聲中,一邊膽戰心驚,一邊硬生生將他背回城里,

安置在外面的院落。等回到江府,明燈高懸,府中歡歌笑語,是去長安述職的江峮回來了。

他陪著正夫人坐在湖心亭賞雪,我遠遠望去,只看見紗帳背后重疊的兩道影子。琴聲悠揚,

夜色靜謐。我穿著濕透了的衣褲鞋襪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偏院。深夜,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爬上床來,輕車熟路地把我抱進懷里。我撒嬌道:“你手是暖和的。

”這人僵了僵,說:“你知道我不會去別處?!蔽异o悄悄地擦掉黑暗中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淚,

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他急切地靠過來,如同之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祈求我的溫柔。不同的是,

這一次我回應了。3次日,江峮心情大好,我趁機求他讓我出府。他眉頭皺了皺,

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我等你。”腦有疾,不可醫。

他忘了今日是十五,要跟正妻一起用三餐的。我支開侍女,去看那頭皮沒了一半的可憐蟲。

他已經清醒過來,填飽了肚子,嗓音低低的:“師父死了。”我沒打算安慰人。

“是我救了你,否則你不是被狼咬死,也是被凍死。

”他空洞的眼神有了絲溫度:“我聽到你跟我說話了,你讓我別死。

”我不假思索:“你當然不能死,我都決定救你了,你就得報恩,”我強調,

“這可是救命之恩?!彼蹲×耍袷潜晃业哪樒ず穸日痼@。

為了避免他說出“我又沒讓你救我”這樣的混賬話,我先發制人?!安还苣阒笆亲鍪裁吹?,

總之應該不是什么安全營生。你以后好好跟著我,我不僅找人給你治病,

還可以為你師父收尸?!彼膭恿???蓱z蟲說他叫崔蟄,名字應景。他問我,

這份工危不危險。我看著他蒼白俊秀的側臉,笑意盈盈道:“做我的奸夫。

”“可能有點危險。”畢竟上一個伸手碰我的男人,

沒多久就被江峮捆成粽子丟進月明河里喂魚了?!暗視Wo你的?!彼麤]得選。

等我心情很好地回到府里,已經是下午。打開院門,江峮果然不在。我快樂地哼起了小調,

坐在毛茸茸的小榻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正翻開一本閑書要看,

內室卻突然傳來森冷的一道男聲。一道男聲?!昂问嬉??!彼p聲喚我。一雙手掀開門簾。

“你回來晚了。”當天夜里,他發了狠勁,往死里折騰我。我一改往日抗拒,

毫無羞恥心地迎合他。半夢半醒間,他悶聲說:“何舒音,今日是我的生辰。

”原來是我忘了。往年我們鬧得再僵,我也是要陪他過生辰的?!拔医o你帶了禮物的。

”我說。但是是假的,明天起來隨便找個硯臺敷衍一下也就是了。他卻立馬被哄好了。

在累極而眠后的夢中,少年江峮握住何舒音的手,輕聲許諾:“舒音,等我三年,

我一定回來娶你?!笨赡莻€何舒音沒應。她說:“我要走了?!眽敉?,

我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來。4樂極生悲,次日江峮走后,我就被正夫人叫到雪地里罰站。

我今天穿得厚實。更何況連著兩日折騰也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

便沒什么情緒地任由她歇斯底里,一口一個賤人罵我,說我勾引她的相公。我這才知道,

江峮昨日沒去跟她吃飯。關我什么事?我就是個妾,還能做他們兩口子的主不成?

我站在雪地里,開始放空。崔蟄的情況不錯,武功高強,但是心性單純。更重要的是,

大夫說他是個閹人??捎每捎谩_@時,正夫人罵著罵著突然湊上前來,

圓潤富貴的臉上滿是恨意。

她在我耳邊惡狠狠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趁我相公不在家的時候偷溜出門做了什么。

”“你說我要是告訴他了,你會被如何處置?”我驚慌失措,焦急道:“請夫人饒我,

我只不過順了些府里的物件出去換銀子打首飾,我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千萬別告訴大人!”她臉上露出意外又嘲諷的笑?!昂问嬉簦闶裁磿r候變成這樣了?

”我恍若未聞,仍舊流著淚求她。她看夠了我的窘態,

才大發慈悲道:“城郊別院的梅花開了,明日相公休沐,你就留在府里看家吧。

”她想和江峮單獨相處。我忙不迭應下來,感激萬分地彎腰下去。等她走后,

我才面無表情地擦掉淚水。看來她知道得不多。但也是時候了。5兩公婆去看梅花,

走前江峮把正夫人撂在門口,任由她眼神哀怨,淚眼盈盈?!澳阏娌幌肴幔?/p>

我在車上多放兩個炭爐。”江峮,你怎么忘了呢?不合規矩的。跟正妻出行,

我只能坐最小的馬車,可放不下那許多炭盆。這些都是他一字一句教給我的。

可能是這段日子我們分外和諧,讓人恍惚間忘了這許多規矩,就連他自己也意識不到了。

“不了,”我虛弱道,“冷風一吹,我就咳嗽。”他欲言又止,我生怕他要留下來,

于是急忙補充:“你替我折一枝梅花回來吧,要紅梅?!彼缓米吡恕_@兩人一走,

我就大開庫房,頃刻間從不起眼的角落里冒出三個高大健壯的丫鬟?!靶〗?,今日賣什么?

”我一把擦掉唇上的面粉,笑嘻嘻道:“今天不賣東西,去會情郎。

”我在庫房隨手抓了兩把金瓜子,換上今冬新置的衣裳出了門。我帶著病懨懨的崔蟄,

在往日常去的幾處書店茶樓留下若有若無的痕跡,等確定跟著我的人看到了,才繞了兩圈,

把人送回住處。崔蟄猶疑著問我:“夫人,你相公對你不好嗎?

”我搖搖頭:“大家都說他對我挺好的。”左右今夜他們不會回城了。

我決定跟崔蟄住上一晚。在這個陌生人好奇的眼神中,我突然想把所有的一切宣泄出來。

自從嫁給江峮,我從前那些閨中密友紛紛走散,

我所有的倉皇無助、算計謀劃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崔蟄,江峮對我真的挺好的。

”6好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寵妾滅妻,除了例行規矩,從不留宿在正夫人院中。

好到后院除了我,再也沒有別的妾室,也從不出去沾花惹草??墒撬麄儾恢溃?/p>

我原本應該是江峮的妻子。是他負了我。我們青梅竹馬,一墻之隔,一起長大。

他爹被貶之后日日酗酒,家中時常無米下鍋,是我娘把他叫過來,想方設法塞給他糕點。

他一開始羞于接受,可是少年人的自尊抵不過饑餓,加之我娘鍥而不舍的邀請,

十次里他會來上一兩次。我從小性格外放,第一次見他就驚為天人。他實在長得漂亮,

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漂亮。平常毫不扭捏的人,在他面前偏偏要夾著嗓子說話。

每次他來家中吃飯,面色蒼白地坐在飯桌上,

末了還要接過母親提前備好的飯菜回去給他爹時,我怕他難堪,

總是云雀一樣在他周圍嘰嘰喳喳。日長月久,他會偷偷對我笑一笑。可我爹是看不上他的。

我爹是個商人,精明市儈,唯利是圖。對窮困潦倒的江家父子向來沒有好臉色。

可他也愛重我娘,對我娘接濟他們的行為不管不問,獨獨不許我去見他。我那時還沒長心,

見江峮久不上門,我便往袖中揣滿了糖翻墻去看他。好多次,

他麻木地站在醉倒在地、躺在自己制造的一片污穢之中的父親面前,指尖顫抖,

愣愣地低下頭去。我就會蹦跳著過去,往他紅潤的唇間塞上一顆糖。他眼睫微顫,轉頭看我。

他問:“你會嫌棄我嗎?何舒音?!薄安粫?。”我堅定搖頭,

爽朗笑道:“我會永遠在袖子里給你放好多糖。”他那時是吃不起糖的。后來,

我們但凡有了矛盾,他要求和時,就會翻開我的衣袖,掏出顆甜得發膩的糖放入口中,

然后睜著那雙溫潤的眼看我。那時他早就功成名就,吃穿不愁。我最后一次往袖中放糖,

已經是很久之前了。沒想到上次遇到崔蟄,居然還能掏出來一顆,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順手放進去的。崔蟄說:“那你怎么沒嫁給他?”我愣了愣。對了,

他對我不是娶,是納。7今年是崔蟄成為我奸夫的第三年,

我在淮州的家中給他安排了一個院子。他頂著半個禿頭,笨嘴拙舌:“我住在這里,

會不會對你不好?”我搖搖頭:“不會,你以后就是護院了,打架的時候賣力一點,

沒人會懷疑的。小姐這么有錢,養情郎不至于讓他沖鋒陷陣?!彼ⅠR有點委屈。

我頓時頭疼無比:“你閑著沒事就去把馬刷了,你說我粗俗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實在是那半邊禿頭有礙觀瞻。打發走人,我心滿意足。第二日便去尋摸鋪子,

繼續做我的老本行。江淮繡娘,名揚天下,我沒道理不做絲綢生意。從此,

我對外是喪夫的寡婦,對內是未婚的小姐。再也沒人跟我提起江峮,提起我曾經為人妾室。

時光悠悠,一去三年。我生意做得好,還養了個女兒,多的是人搶著要做小姑娘的繼父。

在街上看到那個人時,我第一反應是看錯了。再看一眼,發現沒錯,抱起女兒拔腿就跑。

等跑到家門口,大門還沒來得及打開,一雙手就從背后伸過來,握住我開門的手。那手冰涼。

“好久不見?!币坏郎硢〉穆曇舻?。8我原本也沒想過躲江峮一輩子的。他是官,我是民,

江南富庶,又多女戶,我是做生意的商人,自然應該在此處。他但凡有心,

多查兩年也就找到了。只是他看起來有些窮酸,穿的衣裳還是三年前逼著我做的那些。

我不擅女紅,看起來一點也不合身。事已至此,我只好請他到前廳坐下。丫鬟過來上茶,

我也客氣地請他喝。很圓滑的待客之道。兩人誰也沒來得及開口,就正好趕上崔蟄練完武,

赤著上身從習武場出來。我噌一下站起來,張口就罵:“顯擺你身體好是不是?大冬天的,

能不能穿件衣服?”他抬頭冷哼一聲:“要你多管閑事?!蔽胰恿藗€茶杯過去,

正好被他抬手接住。崔蟄笑了:“你在見誰呀?前夫嗎?”說著很自覺地拿著茶杯退下去了。

像是扮演奸夫的活兒還沒忘干凈。我都沒眼看。江峮的臉徹底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輕聲說:“這么多年,你們還在一處啊?!笔堑模覀兪亲≡谝黄?。我點點頭。

回想當年被他抓奸的畫面,仍然很是刺激。江峮似乎不覺得尷尬,屁股生根似的不動了。

過了很久,我才說:“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過得很好,放妾書也是備過案的。

要說卷了你家的財物,那我確實多拿了些,可你當年讀書的錢都是我出的,

我收點利息不犯法吧?”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仔仔細細梭巡我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最后才訥訥問:“何舒音,你怎么做到的?”哪一件?是拋頭露面做生意,

從一個小姑娘長成潑辣的女商人,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供他讀書,還是在他功成名就之后,

自甘下賤為人妾室?不過,最有可能是放棄他了。畢竟十五歲的何舒音說過,

要一輩子和江峮在一起的。我怎么做到的呢?9我十三歲時,江峮十五歲。那一年,

他父親夜間醉酒,淹死在月明河中。江峮成了孤兒。同年,

我爹也因為得罪縣太爺而舉步維艱,偌大產業拱手相讓,只為了保全一條命。受此挫折,

他性格大變,生意也不做了,在家里悶著。突然有一日,我爹魔怔了一樣要去讀書。他說,

從商者再家大業大,在本朝地位再高,不過就是士大夫們的錢袋子,養肥了再掏你。

他不懂過剛易折的道理,從前半點不肯與官分利,如今知道了讀書的好處,不僅自己要考學,

更逼著我才兩歲的弟弟早早開蒙。一時間,我家雞飛狗跳,他家則安靜得沒有一點存在感。

江峮的父親曾經是個大官,從前家中再窮,也沒賣掉一本書。他是從小讀書的。

可是安葬完他爹,便連買燈油的銀子都沒有了。黑漆漆的夜里,我翻墻過去,遞給他一顆糖,

二人沉默著對坐了許久。在蟬鳴聲中,他突然說:“我找了個在鋪子里當學徒的活,

明日便去上工。”這些年他雖然讀書,但是因為家中付不起報名的銀子,

直到現在也沒有功名在身。一個讀書人,誰管你學問如何,只要沒有功名,

去做賬房先生都得和秀才競爭。他爹從前覺得外出做工很是丟人,也不許兒子去。

可江峮終究決定泯于眾人。我笑了笑:“你信不信我?”黑暗里,

我感受到一束灼熱卻克制的目光。我于是繼續說:“你以后教我爹和我弟弟讀書,

我去做生意攢銀子,讓你考功名。不怕你笑話,我爹或許是讀不出什么名堂,

你就幫我把他哄好就是了,我娘身子不好,經不住他鬧騰了,以后你當我家的靠山。

”我自小性子倔強,由不得他不同意。更何況,他怎么會不相信我呢?

我可是從小就能賺同巷伙伴的零用銅板的人。自此之后,冬日苦寒,夏日酷暑,

我年年在外奔波,一點一點做起絲綢生意,認識了許多有意思的人。每次歸家,

江峮都坐在我家那棵大梨樹下,教我爹和弟弟讀書,我跟他相視一笑。不多時,

他便會找個借口來我院中,聽我興致沖沖地講述在外見聞。“阿峮,你不知道,

那南邊來的商群騎的不是馬,是一種耳朵巨大、高約九尺、體厚如墻的龐然大物,名為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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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9 21:3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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