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縣到上海雖說只有80公里左右的路程,但無奈地方小只有慢船,少說也要一夜才能到。
可這在張仲亭看來卻是非常近的了,他本認為名揚天下的上海像是和自己兩個世界,
而原來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距離不過才是一夜清夢的長度。若不是陶芙珊同行,
他可能都不知道該如何前往。二十幾年來他從未出過嘉禾縣,沒見過車,
哪怕是船也只是遠遠的在橋頭往上一眼,對他來說就好像去哪里都可以靠步行,
再遠的路走著走著便也到了。船趁著夜色轟隆隆的啟航,沒有人來送行,
可他還是緊張的握住船邊的圍欄,試圖能張望到淞景制衣鋪或是家。但什么也沒有。
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和月色下波光粼粼的太湖。只有清風相送?!拔颐看坞x開家,
也從來都沒有人送我?!碧哲缴何⑽⒐掳蛪|在欄桿上,
順著張仲亭眼看的方向也一并望過去。接著說,“久而久之,每次一開船我就貓到船里,
假裝看不到下面那些揮手送別的人里沒有一個是為我流淚的?!标P于陶芙珊的身世,
她自己不提,張仲亭便也不好問,只是話語里他猜她也是個苦命的姑娘,過著不如意的生活。
他以為她沒有家,便安慰到,“都一樣,往后我也沒有家了。赤條條來,赤條條走,
生命就是孤獨的,只不過是身邊太久的熱鬧讓我們蒙蔽了雙眼,誤以為本該如此,
更新時間:2025-04-29 17:0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