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崢心中納悶,正想追問。
沈屹之不緊不慢地拿起阮軟的手機,“對啦,她走得急忘記拿手機,你捎過去給她?!?/p>
榮崢態度謙和地接過手機。
沈屹之吩咐道,“幫我關門。”
榮崢識趣地轉身離開,再關上門。
沈屹之慵懶地轉過頭,清冷的視線落躲在黑色窗簾的阮軟,“人走了,你可以出來。”
阮軟在榮崢進來時,緊張得心都快跳到嗓門眼。
結果,沈屹之三言兩語便化解危機。
往日里,在港圈奉為太子爺的榮崢在沈屹之的面前都俯首稱臣,吱都不敢吱一聲。
從而證明,沈屹之可怕的威懾力。
阮軟心思深沉地走到化妝間前面,迅速補妝。
抬頭時,鏡子里突然倒映出沈屹之那張精品雜志般的男模臉。
精致、冷漠、危險。
他緊挨著阮軟的小芙蓉臉。
她的手不受控發抖,眉筆都畫到鬢邊。
沈屹之挑剔地蹙眉,“你的臉小,眼睛圓大有神,搭配太長太粗的一字眉過于突兀,我幫你畫?!?/p>
“不用。”
阮軟暗自揣度果然經歷的女人多,連化妝都說得頭頭是道。
沈屹之可容不得阮軟忤逆。
他拿棉簽擦去阮軟多余的眉線條,強勢地拿起眉筆描摹。
兩人面對面。
距離不足十厘米,阮軟無可避免地直視沈屹之。
他眉弓高聳,眼窩深邃,眼皮薄而長,有著異國混血風情。
那雙眼黑得發墨,看條狗都給人一種極其深情感。
當年,阮軟便是在這種眼神的注視下,自以為他也喜歡她。
阮軟偏頭想躲開。
沈屹之捏住阮軟的下巴,“乖啦,別亂動,你再等下,我想你會喜歡的?!?/p>
熟悉的曖昧話傳進阮軟的耳朵里。
古代都是丈夫為妻子描眉作為閨房之樂。
可惜。
五年太過漫長,殘酷的現實消磨掉阮軟對沈屹之所有的貪戀。
她無所謂地瞪大眼直視沈屹之。
他都不怕害羞,她又怕什么,當作免費看帥哥。
沈屹之在阮軟大義凜然的目光注視下,淡定地為她描眉,“你這樣盯住我是想勾引我再吻你?”
阮軟著急,“沈屹之,我沒有時間和你繼續耗。我離開太長時間,榮崢已經懷疑。”
“畫好了,你看喜不喜歡?”
沈屹之收回手,不繼續逗阮軟。
阮軟扭頭望向鏡子。
沈屹之根據她原有的眉形改為遠山眉,整個人都靈巧許多。
柔而不弱。
阮軟不得不承認,沈屹之的審美很好。
她臉上不顯,拿起梳子重新挽好頭發,捋平衣服的褶皺,起身離開。
沈屹之從后面喊住阮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知道了?!?/p>
阮軟不甘地咬著嘴唇,恰好壓到傷口處,鉆心的刺痛傳來。
她悄悄地打開門,探出腦袋環視四周。
確定周圍沒人后,她溜出化妝間。
在回去的走廊有個女服務員攔下阮軟,“你就是榮崢的未婚妻?”
阮軟沒有直面回答,“你有事?”
女孩年齡和阮軟相仿,她急切地抓住阮軟的胳膊,“你千萬不要嫁給榮崢?!?/p>
“你是榮崢的誰?”
阮軟見過多豪門是是非非,榮崢長得斯文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家境殷實,猜測女孩可能是榮崢的前女友,或者愛慕者。
女孩緊張地環視四周,“我是他的......”
“軟軟,你在這兒啊。”
榮崢的話打斷女孩的話。
女孩慌忙地松開阮軟,捂住臉匆忙逃離。
留下滿臉狐疑的阮軟。
榮崢后腳追上來,不悅盤問,“阮軟,你剛去哪兒了?”
阮軟笑著將醒酒湯遞給榮崢,“你在電話說和沈屹之喝了酒,你酒量不好,第二天醒來又會頭疼,我親自去酒店后廚為你熬了醒酒湯。”
榮崢的迷惑淡去,“還是軟軟體貼?!?/p>
“你的嘴巴怎么腫了?”
“我嘗試味道不小心燙傷?!?/p>
阮軟很是心虛。
值得慶幸的是榮崢沒有圍著這個問題追問。
他把手機還給阮軟,“我帶你去見堂叔,他是你們學校的書記。”
“好呀?!?/p>
阮軟就跟個花瓶隨著榮崢四處應酬。
好幾杯酒下肚,她再喝就要醉了,“榮崢,剛才醫院那邊打來電話,我媽的病情突然加重,我要過去那邊?!?/p>
榮崢斯文面孔透出抵觸,“今晚是我們訂婚夜,明早我送你去醫院?!?/p>
阮軟好聲好氣哄道,“情況特殊,改天我補償你好不好?”
“那我陪你過去,然后我們一起回家。”
榮崢不愿意放走阮軟。
兩人在一起快兩個月,他吻都沒吻過,更何況早準備有特殊節目。
阮軟犯難,“親戚都沒走完,你隨我離開會不會過于失禮?”
榮崢拉住阮軟的手腕不放,“家里就我說了算,我們走吧?!?/p>
阮軟不知如何是好時,沈屹之走過來攔住榮崢,“你去哪兒,我們接著喝?!?/p>
榮崢陪著笑,“軟軟母親生病了,我們趕著過去?!?/p>
“哦,你不給我面子?”
沈屹之俊美的臉掛著客套的笑意,烏黑的眸子沒丁點笑意。
冷得人瘆得慌。
榮崢立刻轉了口風,“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拂了沈大少爺的面子,軟軟,你先過去?!?/p>
阮軟乖巧應道,“好?!?/p>
她蹬著細跟高跟鞋,邁著小碎步走出酒店。
三月末微涼的晚風吹來,阮軟冷得拉緊藕粉色披肩。
今年的春雨較之往年更密更冷,恰如沈屹之不辭而別那年。
“阮軟小姐,請您上車?!?/p>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阮軟抬起頭。
來人是沈屹之的私人秘書。
阮軟無奈地輕嘆一聲,彎腰坐上車。
車子沿著維多利亞港開過油尖旺區,最后在中西區的山頂公園停下。
距離阮軟的大學四五公里。
每處景區都有些別墅專為有錢有勢服務。
秘書送阮軟進屋,“大少爺吩咐你在這里等他回來?!?/p>
沈屹之的手里捏著妹妹的把柄,阮軟沒有說不的資格。
她局促地坐在沙發等待沈屹之。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的緣故,阮軟的頭暈乎乎的,全身逐漸無力。
她的酒量經沈夫人精心調教過,按理來說沒那么容易醉才對。
又半個小時過去。
阮軟最終撐不住閉上眼倒在沙發,沉沉睡去。
沈屹之是凌晨兩點十七分到家。
榮崢瞧著廢物,倒是挺能喝的。
客廳的夜燈光線昏黃,灑在阮軟的身上,臉上。
瓷白的小臉染上酒色春意,格外惹人憐愛。
看得沈屹之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劇烈地沸騰。
激起他骨子里的破壞欲,伸手捏住她纖細,脆弱的后脖頸。
只要他稍微動點力氣,就能像捏死一只白鴿掐死阮軟。
過冷的溫度凍得阮軟不舒服的蜷縮,嘀咕,“好冷。”
沈屹之眸底郁色散去。
他放開阮軟的脖子,雙手來回搓熱,彎腰抱起她邁著健步直往臥室走去。
更新時間:2025-04-29 16: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