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對姜一來說太可怕了。
她長這么大滴酒沒占過。
只是聞到這酒味就有些犯頭暈!
偏偏佟津山把酒杯放在她嘴邊,酒香就從杯子里散出來,直接撲至她鼻腔。
姜一被佟津山按著頭,壓根沒辦法往旁邊轉。
酒精味不斷刺激她的味蕾,直到她撐不住了,再剛下去就該醉了。
“好!我就喝一小口!”
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外婆能平安,只要她能高考。
她抓住杯子,把杯口輕輕一斜,嘴皮被沾濕,卻沒有喝下去。
佟津山哪里是善茬,直接把杯底托住,稍微用力,酒就灌進姜一嘴里了。
姜一嗆得猛咳。
她一張臉立馬漲得通紅。
“咳……不行,我不能喝了!”姜一的舌頭在嘴里亂晃。
這酒雖然入口舒服,但始終是酒。
對第一次喝酒的人來說,它的味道實在太刺激了。
姜一急得直跺腳,不到一分鐘,她整張臉都熱起來,后背也開始冒汗。
她胃里難受,彎下腰想休息一下,卻被佟津山拽著往他胸口按。
他太想念這丫頭了。
命里注定有她,他又怎么會舍得違背命運的意思。
從來不信命,但此刻他寧愿是命里有她!
“佟先生,我雖然已經十八歲,成年了,但快畢業了,現在不想喝酒!”
佟津山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喜歡的東西不多,但是絕對不會撒手放過。
現在這丫頭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懷里。
沒畢業又如何?
他的就是他的!
“我知道!”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原本沉穩有力的心跳也開始起了一點點小變化。
這么多年以來,他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別人的糖衣炮彈。
那些扎堆往他身上湊的女人,他從來沒正眼瞧過。
唯一的原因不是怕有詐,只是沒有興趣。
“知道,知道你還讓我喝酒!”
佟津山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將空杯子扔到地上。
玻璃碎掉的刺耳聲讓姜一有些崩潰。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么佟津山對她如此特殊。
還是說,他對每個人都這樣?
佟津山不再回答,他把姜一半抱著到床邊。
他松了手:“等我睡著再走!最好不走,陪我躺著?!?/p>
他好像并沒有強行要求她什么,可是她聽得頭大。
他怎么能如此表態。
對所有看上眼的女人都這樣?
姜一站在床邊,看他要解開圍在腰間的浴巾,立馬就轉身不看。
直到兩分鐘過去,她估摸著他已經蓋好被子,才試探地轉回去。
誰知道他壓根就沒動,靠在床頭看著她。
“怎……怎么了?”姜一退開,跟床保持一定的距離,“你不是要睡覺了嗎?”
佟津山“嗯”了一聲,他實在無法忽視眼前這小東西。
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剛才那杯酒,還真是管用。
姜一被他看得慌了,又扭過頭去。
本來,她是被外婆寵大的孩子,雖然條件艱苦了點,但最小的時候總歸是沒有受過委屈的。
現在這男人這樣欺負自己,實在有些過分了!
“好了,你坐到床邊,我睡。”
佟津山捏著她胳膊把她拉回床邊。
姜一踉蹌幾步剛好坐下去。
她緊張得拳頭都握緊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只背對著他坐在床邊,只坐了一丁點兒。
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在腳上,她就坐了這么一丁點兒,根本不敢用力。
直到身后傳來男人沉沉的呼吸聲,姜一總算松了口氣。
她緩緩呼吸,轉過頭去。
佟津山的睡姿很規矩,就面對她側躺著,單手搭在被子外面,呼吸均勻。
姜一看得有些愣了。
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打量他。
若他閉著眼,那整張臉最睛的地方便是他的鼻子。
太過精致,以至于姜一仔仔細細看了好久。
他嘴唇不薄,但邊緣線十分明顯立體。
外婆說過,嘴唇便是一個人的情。
上嘴唇主情,下嘴唇主欲。
眼前這個男人既不是薄情寡義,也不是重情重義。
他是理智的。
姜一看了許久,直到她的頭越來越暈……
剛才的酒,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
姜一一覺醒來她已經沒坐在床邊而是直接睡到床上的!
佟津山頭發的香味撲進她鼻腔。
姜一立刻坐起來,抓著頭發跳下床回自己那間房去洗漱。
雖然昨天佟津山什么都沒做,但她心底開始后怕。
她真的要待在這里?
待吧,至少外婆在這里生活得很好。
她洗漱好,早飯都沒吃就去到傭人房去看外婆,走到門口才突然想起,外婆被送去醫院了。
她抓頭發的動作立馬就停了。
她想見見外婆。
可她一無所知。
等回頭問佟津山吧……
姜一轉身準備上樓復習,卻突然聽到傭人房里有人在說她的名字。
“那丫頭昨晚真的在三少爺房里?”
“還能有假的?她被三少爺拎走之后,然后就沒出來過,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勾搭三少爺然后麻雀飛枝頭?!?/p>
“誰知道呢!為了她,三少爺連吳姐這樣的員工都直接罰了?!?/p>
姜一腦子嗡嗡響,佟津山罰了吳姐?
她咬了下嘴唇,默默地退開了。
回到自己的那間屋子,姜一心里有些混亂。
好像她的生活多了很多繁復的東西,讓她困頓,讓她難受。
昨晚的那口酒,像是宣告什么東西已經開始。
預示著,從那杯酒之后,一切就不同了。
況且她睡著之后,佟津山還把她抱上床了。
他真的就這么看得起她么?
姜一搖搖頭自己都覺得可笑,她有什么值得被惦記的?
晚上,保姆敲姜一的房門,讓姜一先別寫作業了,三少爺回來了。
姜一握筆的手一頓,鼻子驟然酸了。
可兩秒后,她把筆放下,起身出去。
“他在哪里?”
“三少爺喝了酒,在樓下不肯上來?!?/p>
“哦,那你跟他說,如果他不上來,我就不下去,也不見她!”
沒有卑微,姜一從骨子里就不是個卑微的人。
只有她愿不愿意退讓和妥協,沒有她覺得自己比別人第一等的卑微。
保姆有些為難,可姜一直接把門關上了,不讓她再啰嗦。
更新時間:2025-04-29 16:0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