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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之緣定三生 灬秋水 18451 字 2025-04-29 12:3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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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驚變春日的暖陽,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披在云水鎮的大街小巷。

一年一度的春社節,宛如一場盛大的狂歡,將整個小鎮從沉睡中喚醒,

處處洋溢著熱鬧與歡騰的氣息。街頭巷尾,五彩斑斕的旗幟隨風舞動,

似在與人們一同歡慶這美好的節日??諝庵袕浡鞣N美食的香氣,

甜甜的糖糕、酥脆的油餅,還有那香氣四溢的烤肉,引得人們垂涎欲滴。踩橋祈福的隊伍,

宛如一條蜿蜒的長龍,從橋頭緩緩延伸至市集。人們身著新衣,臉上洋溢著虔誠與期待。

老人們手持香燭,口中念念有詞,

祈求著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家人平安;孩子們則在隊伍中嬉笑奔跑,

手中緊緊握著剛買的小風車或糖人兒,那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在空氣中回蕩。

青箬和玉箬姐妹倆,也置身于這熱鬧非凡的人流之中。青箬緊緊攥著玉箬的手,

生怕在這擁擠的人群中與妹妹走散。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粗布裙裾,

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掃過那古樸的青石臺階,驚起幾縷細微的塵土。

青箬的面容算不上絕美,卻有著一種質樸的清秀。她的眼睛明亮而靈動,

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透著聰慧與堅韌。一頭烏黑的秀發,簡單地束在腦后,

幾縷發絲調皮地垂落在臉頰旁,更添了幾分溫婉。玉箬跟在姐姐身后,她比青箬小幾歲,

模樣更為嬌俏,皮膚白皙如雪,眼眸猶如兩顆黑寶石,閃爍著純真的光芒。

姐妹倆一邊在人群中艱難地穿行,一邊好奇地張望著周圍的熱鬧景象。突然,

前方傳來一聲女子凄厲的尖叫,瞬間打破了原本歡樂祥和的氛圍,如同一把尖銳的刀,

劃破了平靜的水面。青箬和玉箬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擔憂與好奇,

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在街道的一側,

知府公子吳杰正醉醺醺地揪著一位繡娘的手腕。吳杰身形高大,身著一襲華麗的錦袍,

腰間系著一塊翠綠的玉佩,隨著他的動作,玉佩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作響,

仿佛在演奏著一首不和諧的樂章。他面色通紅,眼神迷離,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那繡娘身材嬌小,身著一件淺藍色的布衫,一頭秀發有些凌亂地披在肩上。此刻,

她的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在臉上縱橫,她拼命地掙扎著,

纖細的手腕在吳杰的手中被勒得通紅,卻始終無法掙脫吳杰那如鉗子般的禁錮。

“本公子賞臉,你倒是不識好歹!”吳杰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著,

聲音中帶著幾分醉意與蠻橫。他的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那笑容在他因醉酒而泛紅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周圍的圍觀百姓,聽到吳杰的話,

紛紛露出畏懼的神色,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讓出了一片空地。

大家都知道吳杰是知府公子,在這云水鎮權勢滔天,平日里就仗著父親的權勢橫行霸道,

無人敢惹。如今見他發酒瘋,更是無人敢上前阻攔,只能在一旁小聲地議論著,

眼中滿是無奈與同情。“這吳公子又在撒酒瘋了,可憐了那繡娘?!币晃活^發花白的老者,

搖著頭,低聲嘆息道?!笆前。蹅冞@些平頭百姓,哪敢去招惹他,

只能盼著那繡娘別吃太多苦頭。”旁邊一位中年婦女附和著,眼中滿是不忍。

青箬剛要拉著妹妹繞道離開,畢竟她們只是普通的百姓,實在不想惹上這種麻煩。然而,

就在這時,吳杰那醉醺醺的目光,如同一道冰冷的毒蛇,突然鎖定在了玉箬的身上。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更加不懷好意的笑,那笑容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這小娘子生得標致,給本公子做妾正合適!”吳杰一邊說著,

一邊猛地伸手去抓玉箬的手腕,那動作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蠻橫。青箬反應迅速,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她猛地將妹妹護在身后,指甲幾乎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

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痕跡。她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吳杰的眼睛,

大聲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公子莫要欺人太甚!”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

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吳杰被青箬的舉動和話語激怒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小蛇?!芭尽彼麗佬叱膳?/p>

揚起手掌,朝著青箬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就在那巴掌即將落下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白影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閃過。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發生了什么事,

就聽到吳杰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只見一位白衣公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身形矯健,一襲白色的錦袍隨風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白云,干凈而飄逸。

腰間系著一串小巧的銀鈴,隨著他的動作,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仿佛在演奏著一首美妙的樂曲。此刻,他正以一個優雅而有力的姿勢,旋身踢出一腳,

正中吳杰的胸口。吳杰那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向后飛去,

“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入了一旁的河中,濺起了大片的水花。那水花四濺,

將岸邊百姓的衣擺都打濕了,引得周圍一片驚呼。白衣公子輕輕落地,姿態優雅從容,

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與他毫無關系。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身欲走。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一方繡著并蒂蓮的羅帕從他的懷中飄落,如同一只輕盈的蝴蝶,

緩緩地落在了青箬的腳邊。青箬下意識地俯身拾起羅帕,指尖觸到繡線上那細膩的凸起,

心中突然涌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微微皺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去年上元夜的情景。

那也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夜晚,整個云水鎮張燈結彩,宛如一片燈的海洋。

青箬和玉箬姐妹倆也出門賞燈,她們在河邊的畫舫旁駐足觀看。

畫舫上正在進行一場猜燈謎的活動,吸引了眾多人圍觀。當時,

這位白衣公子就倚在畫舫的欄桿上,身姿挺拔,氣質高雅。他目光敏銳,

很快就猜出了燈謎的答案。然而,當主持活動的人將彩頭遞給他時,他卻微微一笑,

瀟灑地將彩頭讓給了站在一旁的玉箬。玉箬當時驚喜萬分,

而青箬也對這位公子的風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看著眼前的白衣公子,青箬終于確定,

他就是去年上元夜的那個公子。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吳杰的隨從們此刻才反應過來,

他們一個個面露怒色,舉著棍棒朝著白衣公子追了過來?!罢咀?!你竟敢打傷我們公子,

今天定要讓你好看!”為首的一個隨從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威脅。

白衣公子卻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轉身,

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青箬拉著玉箬,也急忙混入人流,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慌亂中,她沒注意到,暗處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們的背影,那目光冰冷而陰森。

第二章:救贖春社節的喧鬧如潮水般退去,云水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青石板路上殘留著零星的彩紙碎屑,在風里打著旋兒,仿佛還在訴說著節日的余韻。

青箬卻無暇留戀這些,天還未破曉,她便摸黑起身,將昨夜漿洗好的粗布裙擺掖進腰間,

踩著露水往藥鋪走去。藥鋪后院的灶臺總是最先亮起燈火。青箬踮著腳將藥罐架上柴火,

刺鼻的艾草味混著當歸的苦澀在晨霧里彌漫開來。王伯的算盤珠子聲從堂屋傳來,

噼啪作響:“青箬,把昨天曬的陳皮收進來,可別讓露水打濕了?!彼龖艘宦?,

指尖觸到藥架上“華陀再世”的褪色匾額,心里又泛起一絲苦澀。自父親咳血臥床后,

這四個字就像懸在心頭的一把鎖,明明近在咫尺,卻總也夠不著。入夜后,

青箬蜷縮在父親床榻邊的草席上,聽著那如破風箱般的咳嗽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玉箬輕輕覆上她發涼的手背:“姐姐,明日我去繡坊試試,或許能多掙幾文錢。

”青箬剛要開口拒絕,父親突然劇烈地喘息起來,喉間發出拉風箱似的聲響。

她慌忙點亮油燈,看著父親咳出的血沫染紅帕子,淚水終于決堤。此后的日子,

青箬像陀螺般連軸轉。白日里在藥鋪分揀藥材,傍晚便揣著攢下的銅板穿梭在大街小巷,

逢人便打聽薛神醫的下落。說書人驚堂木一拍:“那薛神醫神著呢!聽說能讓死人詐尸,

活人斷氣……”茶館伙計嗤笑:“姑娘可別信這些,薛神醫早被朝廷通緝,

怕是早埋進亂葬崗了?!边@日酉時,青箬攥著最后幾枚銅錢從藥鋪出來。烏云壓得極低,

眼看就要下雨。她緊了緊補丁摞補丁的蓑衣,抄近路往家趕。經過那片黑松林時,

風突然變得刺骨,松針在腳下發出詭異的沙沙聲。她下意識加快腳步,

卻在轉角處聽見一聲微弱的呻吟。青箬渾身的寒毛瞬間豎起。那聲音若有若無,

像受傷的幼獸在嗚咽。她握緊手中的竹籃,指甲深深掐進籃柄?!笆钦l?

”聲音發顫地問出口,回應她的只有更凄厲的風聲。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

一聲清晰的“啊……”讓她定住了腳步。撥開齊腰高的野蒿,青箬倒吸一口冷氣。

月光從云層縫隙漏下,照亮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身影。白衣早已被血浸透,銀鈴也沾滿泥土,

正是春社節上救她們的白衣公子。他的右胸一條半尺長的刀傷,傷口處的皮肉翻卷著,

鮮血汩汩滲出,在枯葉上暈開大片暗紅?!肮樱 鼻囿钃溥^去,竹籃里的藥材散落一地。

她顫抖著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微弱得幾乎要消散。想起在藥鋪見過的外傷處理,

她咬牙撕下裙擺,將布料緊緊纏在傷口周圍。指腹觸到他腰間硬物,是一塊刻著云紋的玉佩,

暗紋與蹴鞠里的絹布竟如出一轍。

白衣公子在昏迷中囈語:“殺……滅口……”青箬這才發現他背后還有幾道劍傷,

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她顧不得多想,將白衣公子的手臂架在肩上,

咬著牙半拖半拽地往附近的破廟走。山路泥濘濕滑,她不知摔了多少跤,

膝蓋和手掌都磨出了血,卻死死護著背上的人。破廟的門軸發出吱呀的呻吟。

青箬將白衣公子先安置在土炕之上,借著月光仔細查看傷口。

她只能先用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周圍。玉箬舉著燈籠趕來時,

正看見姐姐用燒紅的鐵簽子為傷口消毒,火星濺在青箬的手背上,燙出一串水泡,

她卻恍若未覺?!敖憬?,這是……”玉箬聲音發顫?!皠e問?!鼻囿桀^也不抬,“去打水,

再把藥箱拿來?!彼龔陌滓鹿討阎忻鋈狙呐磷樱遣⒌偕彽拇汤C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記憶突然翻涌,上元夜畫舫上公子溫潤的笑,春社節如天神降臨的一腳,

還有此刻他染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青箬返回家中,取了一條舊棉被給白衣公子蓋上,

姐妹倆守了整整一夜。青箬用布條蘸著溫水擦拭白衣公子發燙的額頭,

玉箬則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藥。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

白衣公子終于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青箬撲到他身邊,發現他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此刻蒙著層水霧,卻在看清她的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是你……”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抬手想碰她的臉,卻因無力而墜落。

青箬慌忙握住他的手,觸到他掌心粗糙的繭子——這雙手明明能挽弓殺敵,

此刻卻虛弱得像片枯葉。第三章:救助破廟漏下的晨光在青磚地上碎成斑駁的金片,

青箬將溫熱的藥碗湊到白衣公子唇邊,看他喉結艱難地滾動。自那晚將人救回,

她與玉箬已輪流守了七日。白衣公子胸頭的刀傷在精心照料下漸漸結痂,

只是那雙英氣逼人的眸子仍蒙著一層病態的灰翳,偶爾清醒時,

望著青箬的眼神里總藏著些復雜的情緒。?“再喝些。”青箬輕聲哄道,

用帕子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藥汁。白衣公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虛弱卻固執:“為何……要救我?”青箬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得慌神,

低頭避開視線:“公子救過我與妹妹,不過是……不過是投桃報李。”話音未落,

破廟外傳來玉箬急促的腳步聲?!敖憬?!爹又咳血了!”玉箬推開門,

發絲凌亂地貼在汗濕的額角,懷里緊緊抱著浸透血漬的帕子。青箬的手猛地一顫,

藥碗在木桌上磕出清脆的聲響。白衣公子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又緩緩松開。

青箬將白衣公子的手輕輕放回被褥,轉身時裙擺掃落桌上的藥罐,

瓷片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破廟里格外刺耳。春社節后的藥鋪愈發冷清,

青箬跪在冰涼的石板地上擦拭藥柜,目光卻總忍不住飄向那塊“華佗再世”的匾額。

王伯的算盤珠子聲戛然而止,他摘下老花鏡,嘆了口氣:“青箬,不是我潑你冷水,

薛神醫半年前給亂黨治病,現在朝廷懸著賞格呢。這世道,

人心比藥還苦……”青箬攥著抹布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深夜歸家的路上,

她總會繞去城東醫館,哪怕明知薛神醫不可能現身。寒風卷起路邊的枯葉,

在她腳邊打著旋兒,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敲得人心慌。她摸著懷中父親今日新咳的血帕,

咸腥氣混著草藥味縈繞在鼻尖,壓得她喘不過氣。夜晚,天降傾盆大雨,

青箬披著蓑衣往破廟送藥。剛出家門,雷聲炸響,照亮前方踉蹌的身影。

一個渾身血污的中年人正扶著槐樹,懷中死死抱著個朱漆藥箱,口中吐出帶血的泡沫,

膝蓋重重砸在泥水里,箱角的暗紋在閃電中若隱若現。?青箬的心跳陡然加快,

顧不上多想便沖過去,扶住那個搖搖欲墜的中年人。藥箱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混著鐵銹味的雨水順著脖頸往下淌。她跌跌撞撞推開家門時,玉箬嚇得差點打翻油燈。

“快去燒熱水!”青箬將人安置在父親隔壁的竹榻上,顫抖著解開中年人浸透的衣襟。

右肋處插著半截帶倒鉤的斷箭,猙獰可怖。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藥箱上,

青箬用粗布擦拭傷口的手突然僵住,箱蓋上的云紋雕刻竟與白衣公子玉佩如出一轍。

中年人在昏迷中囈語:“東西……不能……落入……”話音未落,

院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斑旬敚 痹洪T被踹開,邢捕頭舉著火把站在雨幕中,

身后跟著四個衙役?;鸢训墓庥车盟樕系陌櫦y更深,

眼神里卻透著青箬從未見過的陌生:“有人舉報這里窩藏朝廷欽犯!

”青箬本能地擋在藥箱前,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邢捕頭,您說什么胡話!

他只是個受傷的路人!”衙役們舉著水火棍逼近,鐵環碰撞聲混著雨聲,震得青箬耳膜生疼。

邢捕頭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藥箱,突然冷笑一聲:“薛神醫失蹤前,帶著的就是這個箱子。

青箬,你莫不是被人騙了?”他話音未落,竹榻上的中年人突然劇烈咳嗽,

吐出的血沫濺在青箬裙擺上。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箬家的茅草屋頂上,

發出密集的“噼里啪啦”聲。邢捕頭舉著油紙傘,身后跟著四名衙役,

火把在雨幕中明明滅滅,橙紅色的光暈將他臉上的刀疤照得猙獰可怖。青箬死死擋在床榻前,

將昏迷的中年人護在身后,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土坯墻,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只是個受傷的路人,各位官爺莫要為難!”“哼!

”邢捕頭一腳踹翻地上的藥箱,瓶瓶罐罐散落一地,陶片碎裂聲與雨聲交織,

“有人舉報這箱子和朝廷通緝的欽犯薛神醫的一模一樣!青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未落,原本沉睡的中年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

嘴角溢出黑紫色的血沫。青箬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要沖過去查看,

卻被衙役的水火棍攔住。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中年人顫抖著從懷中摸出一枚漆黑的令牌。

令牌表面雕刻著玄奧的云雷紋,邊緣鑲嵌著暗金色的螭龍,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幽幽冷光。

邢捕頭看清令牌的瞬間,臉色驟變,手中的傘“啪嗒”掉在地上,幾個人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邢捕頭說道:“卑職不知大人在此,罪該萬死!”青箬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玉箬嚇得躲在她身后,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中年人虛弱地抬手:“既然認得此牌,

我就不多說了,我是什么人你們不用管了,我的事你們也管不了,

這件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裝作什么也沒看見,否則,要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都退下吧。”邢捕頭如蒙大赦,帶著衙役狼狽地退出門去,

臨走前還不忘撿起令牌畢恭畢敬地放回中年人手中。第四章:仁心待眾人離開,

屋內陷入詭異的寂靜,唯有雨聲敲打著窗欞。中年人忽然劇烈喘息起來,

蒼白如紙的臉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顫抖著扯開染血的衣襟,露出右肩胛處深可見骨的箭傷。

箭尾漆黑的羽毛上泛著詭異的幽藍,箭桿與皮肉相接處,細密的倒鉤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翻卷發紫,黑血正順著倒鉤的紋路緩緩滲出——這是淬了劇毒的倒鉤箭。

“先生!”青箬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幫忙。中年人卻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動。

他強撐著身子坐起,伸手探入藥箱,指尖熟練地在分格抽屜里翻找,

抓出一把顏色各異的草藥,動作雖遲緩卻透著經年累月的精準。青箬這才發現,

他的左手虎口處有道陳舊的疤痕,在燭火下泛著淡粉色,形狀竟與藥箱暗格的機關如出一轍。

“拿烈酒來?!敝心耆寺曇羯硢。斫Y艱難地滾動,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玉箬慌忙遞上粗陶碗,顫抖的手險些將酒灑出。中年人仰頭灌下一大口烈酒,

酒水順著嘴角流下,在染血的衣襟上暈開深色痕跡。他拿起鑷子,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鷹,

對著傷口處的箭桿猛地一折。“咔”的脆響伴隨著中年人壓抑的悶哼,箭桿應聲而斷,

可倒鉤卻仍深深嵌在肉里。青箬捂住嘴,驚恐地看著傷口處瞬間涌出更多黑血。

中年人顧不上擦拭額頭的冷汗,迅速將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周圍,草藥接觸皮膚的剎那,

傷口竟騰起縷縷白煙,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他緊咬牙關,額角青筋暴起,

用銀針小心翼翼地挑開傷口邊緣的皮肉,試圖將倒鉤取出。青箬提著油燈的手微微發顫,

火光將中年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墻面上,忽明忽暗。她看見銀針每深入一分,

中年人的身體就劇烈顫抖一下,可那雙眼睛卻始終專注地盯著傷口,透著醫者特有的冷靜。

隨著銀針的撬動,倒鉤終于被緩緩拔出,鉤尖上還掛著一絲血肉,

黑紫色的毒液順著倒鉤滴落碗中,在碗底腐蝕出“滋滋”的聲響。取完倒鉤,

中年人又用銀針在傷口周圍的穴位游走,黑色的毒血順著針尖緩緩滲出,

在碗中暈開一朵詭異的墨花。每扎一針,他都要劇烈咳嗽幾聲,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半個時辰后,箭傷周圍的紫色漸漸消退。中年人長舒一口氣,靠在床頭,

從藥箱夾層取出一卷泛黃的絹布,上面密密麻麻畫著人體經絡圖。他用匕首割下布條,

將最后一團草藥敷在傷口上,熟練地包扎起來。整個過程中,他沒發出一聲痛呼,

唯有急促的喘息聲和窗外的雨聲交織在一起。

“此乃……御賜的……金吾衛腰牌……見牌如見……陛下……”中年人氣息微弱,

卻緊緊攥著那枚令牌,斷斷續續向青箬解釋。原來,金吾衛是直屬皇帝的神秘衛隊,

負責暗中監察百官,持有此牌者可先斬后奏,難怪邢捕頭會如此忌憚。三日后,

中年人終于能扶著墻慢慢走動。青箬見狀,眼中滿是欣喜,

連忙來到他身邊:“先生既然懂得醫術,我這里有位公子身受重傷,多日來雖然未見惡化,

但也未見好轉,而且,天天發熱不止,還勞請您去看看。”中年人微微點頭,

整理了一下衣襟,跟著青箬來到白衣公子所在的破廟。此時的白衣公子斜靠在炕頭,

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已比之前好了許多。三道刀傷被干凈的紗布包裹著,

換藥時滲出的血水明顯減少。中年人走到床邊,仔細查看白衣公子的傷口,又為他把脈,

神色專注而認真。片刻后,他眉頭微蹙:“腐骨散毒性霸道,雖已清除大半,

但余毒仍在體內作祟,若不徹底清除,日后恐留隱患?!闭f罷,中年人取出紙筆,

快速寫下一張藥方。“這方子上的藥材,每日煎服兩次,連續服用七日。

”他將藥方遞給青箬,又指著幾味藥材叮囑道,“尤其這幾味,需用清晨帶露的草藥,

藥效最佳?!鼻囿桦p手接過藥方,連連道謝:“多謝先生,我這就去抓藥。

”白衣公子也掙扎著起身,抱拳致謝:“先生大恩,在下銘記于心。

”中年人擺了擺手:“不必多禮,先養好身子要緊,你現在還虛弱的很。

”通過為白衣公子的治傷開藥,青箬知道這個中年人深諳醫道,且醫術極為高明。

于是和他說起父親多年來的病情。中年人緩步走向青箬父親的房間,還未踏入房門,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便撕扯著眾人的神經,那聲音像是破舊風箱在絕望地嘶吼,

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青箬父親躺在床上,身形枯槁如柴,

凹陷的眼窩里蒙著一層渾濁的灰翳,嘴唇青紫干裂,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艱難的“嗬嗬”聲。

中年人在床邊坐下,伸手搭上青箬父親的手腕,指尖剛觸及脈搏,他的瞳孔便猛地一縮。

青箬緊張地盯著中年人的表情,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的紋路仿佛要擰成一個死結。

“病入膏肓,毒氣攻心,五臟六腑皆已受損……”中年人喃喃自語,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他取出銀針,手卻在空中停滯許久,

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下針之處。青箬父親的皮膚下隱隱透出詭異的黑氣,經絡扭曲如蛇,

尋常的穴位早已失去效用。中年人深吸一口氣,目光突然變得銳利,銀針如流星般劃破空氣,

精準地刺入幾個極為隱蔽的奇穴。然而,隨著銀針入體,青箬父親口中突然噴出一大口黑血,

濺在床幔上,如同綻放的妖異之花。接下來的日子,宛如一場漫長的煎熬。

中年人整日守在青箬父親的床前,不停地調配草藥,嘗試不同的藥方。

藥罐里的湯汁換了一鍋又一鍋,每一次熬煮,都散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青箬和玉箬也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看著父親在病痛中掙扎,心如刀絞。有時,

青箬父親會陷入昏迷,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胡話;有時,

他又會突然清醒,眼神中滿是對生的渴望和對家人的眷戀,緊握著青箬的手,久久不愿松開。

而中年人始終沉著冷靜,不斷調整治療方案,哪怕一次次失敗,也從未放棄。

在第十日的深夜,青箬父親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察覺。

中年人額頭上滿是汗珠,雙手微微顫抖,卻依然堅定地施針、喂藥。青箬跪在床邊,

淚水不停地滑落,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不知過了多久,青箬父親的咳嗽聲終于漸漸減弱,

呼吸也開始平穩,臉上的黑氣也慢慢消散。待父親的病情穩定,中年人收拾藥箱,

臉上露出欣慰卻疲憊的笑容:“小友,你父親已無性命之憂,這幾日的表現,

只是診治過程中的正常反應,只因積病太深太久,故除之愈難,好在你父福澤深厚,

命不該絕,也是你行善積德,才有此果報?!鼻囿杓t著眼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連連磕頭:“先生大恩,青箬一家沒齒難忘!”中年人趕忙將她扶起,朗聲道:“不必言謝,

只要今后按我寫的方子吃藥,估計最快一個月就可以痊愈了。我還有事,

這幾天箭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我就先離開了”說罷,他背起藥箱,腳步穩健地邁出房門,

在青箬一家的目送下,身影漸漸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青箬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回到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那人施針時的手法,

與傳聞中薛神醫救治疑難雜癥時的描述如出一轍;那個神秘的藥箱,

分明與刑部通緝令上薛神醫藥箱的特征分毫不差;還有他對藥理的熟稔、對救治的執著,

無一不與失蹤已久的薛神醫形象重合。青箬的心跳漸漸加快,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浮現——那位神秘的中年人,一定就是眾人苦苦尋找的薛神醫!

第五章:驚瀾暮春的雨纏綿悱惻,淅淅瀝瀝下了整日,仿佛老天也在為即將發生的事而感傷。

傍晚時分,雨勢終于漸漸停歇,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艾草混合的氣息,

絲絲縷縷鉆進人的鼻腔。青箬蹲在灶臺前,往快要熄滅的爐火里添了幾根干柴,

火星子“噼啪”飛濺,映得她蒼白的臉頰泛起幾縷紅暈,卻也難掩眼底的疲憊。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一旁的木匣上,那里靜靜躺著一枚藥丸,

瓷瓶表面似乎還殘留著白衣公子掌心的溫度,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與他相遇的那日。

“姐姐!”玉箬跌跌撞撞地沖進屋子,發梢還掛著晶瑩的雨珠,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滴落,

在青磚地上暈開小小的水痕。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神情,

“村口來了好多人,抬著紅漆箱子,說是……說是給你下聘的!

”青箬手中的火鉗“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滾燙的煤塊濺落在她粗布裙擺上,

燙出幾個焦黑的小洞,可她卻渾然不覺。她猛地站起身,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你說什么?下聘?這怎么可能……”話未說完,院子里便傳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緊接著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聲聲都像敲在她的心坎上。青箬透過破舊的窗紙望去,

只見十幾個身著玄色勁裝的隨從,身姿挺拔如松,抬著流光溢彩的紅漆禮盒,

在院子里站成兩排。那紅漆禮盒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暮色中泛著神秘而華貴的光澤。

為首的老者身著暗紋錦袍,衣擺處繡著低調卻不失威嚴的云紋,手持鎏金拜帖,

目光威嚴地掃視四周,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媒婆李三娘早就扭動著水桶般的腰肢迎了上去,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頭上的珠翠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喲,這陣仗,莫不是哪家的貴人來了?

快讓老身好好瞧瞧!”說著,她伸長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鎏金拜帖。

吳杰原本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打算強行帶走青箬,此時卻跨步上前,昂著下巴,

眼中滿是傲慢與不屑,他甩了甩衣袖,嗤笑道:“哪來的下三濫東西,

也敢在我吳家門口撒野?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我爹可是這一帶的知府!”他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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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9 12:3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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