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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算鬧矛盾吧?!彼我饩d下意識地咬住筷子,偏著頭,“就是忽然不想喜歡他了,忽然發現他其實是個很差勁的人?!?/p>

三天前她聽見姜柏舟在狐朋狗友面前說她“花瓶”的時候,她只是有些失落。

畢竟她確實只有這張臉拿得出手,腦子有時候不太靈光。

可是落水的三天里,她看見夢里姜柏舟對她的侮辱,對她的冷淡,甚至與她成婚三年,卻與林夕月有個兩歲大的兒子。

她對姜柏舟徹底死心了。

姜應珩漆黑的眼底閃爍出驚喜,唇角微微翹起。

“姜柏舟確實是個很差勁的人,他不值得你喜歡?!?/p>

他撩起寬大的袖子,夾了一塊排骨到宋意綿的碗里,笑著說:“你是姜家的孩子,你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p>

宋意綿咬著軟糯脫骨的排骨,眼底又止不住的滾燙。

小叔他好會安慰人。

她一邊嚼著排骨,一邊點頭,用星星閃閃的目光看著姜應珩。

“那我等小叔給我找世界上最好的男人?!?/p>

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姜應珩沒應。

只是經這么一遭,屋中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宋意綿也沒了在長輩面前太過局促的感覺。

一頓飯很快用完。

等墨痕收拾了碗筷出去后,宋意綿站起身來,提出了告別。

“謝謝小叔的晚飯,下次有機會我請小叔吃飯,小叔再見。”

姜應珩看著她。

小姑娘軟軟的,在燭光下好像籠罩了一層光暈一般,淺色的眼睛很亮,撲閃撲閃地看著自己,在等待著自己的回復。

他笑了聲,取過一旁架子上掛著的披風,也隨著她站起身來。

“很期待下次綿綿請我吃的飯,只是下次綿綿對我不用這么客氣?!?/p>

短短一天時間,他都數不清小姑娘對他說了多少聲謝謝。

宋意綿嘟了嘟嘴。

她就是客套一句,小叔怎么就認真了呀,她下次怎么請小叔吃飯呀。

“走吧,我送你回去?!彼麑⒆约旱呐L披到宋意綿的身上。

他的披風有些長,披在宋意綿身上已經拖地了。

宋意綿小小地哎呀了聲,“小叔,今天不冷的,不用給我披上?!?/p>

“你高燒剛退,披上免得受寒。”

他的聲音淡淡的,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關懷。

卻像一股暖流從宋意綿心中流過,她和姜柏舟在一起時,從來沒得到姜柏舟這樣細節上的關懷,沒想到作為長輩的小叔卻注意到了。

姜府的夜間靜謐,宋意綿慢吞吞地走在姜應珩身畔,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腳尖。

好怪哦。

為什么她怎么走,小叔都能穩穩地走在她身邊。

快到院子門前,宋意綿遠遠地就瞧見四處張望徘徊的小丫鬟環佩。

她這么久沒有回來,想必環佩都快急死了。

“小姐。”環佩果然瞧見了她,幾步跑上來抓住宋意綿的手,這才注意到宋意綿身邊高大的男人。

“奴婢見過三爺?!杯h佩心中一驚,快速平靜下來屈膝朝姜應珩行禮。

宋意綿解下身上的披風,疊好遞給姜應珩。

“謝謝小叔送我回來,小叔再見?!?/p>

“哦對了?!彼麆偨舆^帶著她體溫的披風,就聽見小姑娘突然語出驚人:

“小叔,我會懷孕嗎?”

一邊的環佩:?!

她膝蓋一軟,差點跪了下去,她是聽見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她今晚會被滅口嗎?

姜應珩的手頓了一下,聽到她提及懷孕,心口劃過一抹異樣感,隨后略略深思,“是我忽略這個問題了,你先休息,明日我請杜大夫來給你看看。”

杜大夫是個云游大夫,因為姜應珩對他有恩,這兩年他索性在姜府住下了。

宋意綿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連告別都沒說完,就捂著臉跑回了屋子。

姜應珩看著她跑遠的身影,手指輕捻帶著她溫度的披風,眼底浮現出笑意。

一直到洗完澡宋意綿的心緒都沒太平。

啊啊啊啊——

她在問些什么鬼話,她問小叔自己會不會懷孕!

她這腦子真的沒救了,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懷孕了,那生下來的孩子該叫他爹爹還是叫他三爺爺。

啊啊啊啊——

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啊!

“喵——”一只虎紋小貍花仰著高貴的貓頭走過來,咚一下跳到宋意綿的身上。

宋意綿反手就把它抱住,繼續在床上翻滾著,“花卷,我該怎么辦啊。”

花卷是兩年前自己跑到她院子里來的,當時它渾身沾滿泥水,臟兮兮的,宋意綿一心軟就收留了它。

因為它的淺褐色的花紋特別像宋意綿吃的紅糖花卷,所以宋意綿就給它取名叫花卷。

宋意綿還在羞憤欲死的翻滾,尖叫聲差點從嗓子眼里傾瀉而出。

還有方才,她餓了她哭什么呀!

哭就算了,怎么小叔問兩句,她哭得更狠了。

她沒事吧???

她撲到小叔的懷里,扯著人家的袖子喊小叔我好餓。

花卷的毛都被她蹂躪亂了,“喵嗚”凄慘地叫了一聲,從宋意綿的手中跳了出去,窩在床角哼哧哼哧地舔著身上的毛。

宋意綿一把扯過被子裹住腦袋,想把自己悶死在床上。

她沒臉見人了。

太丟人了。

大概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宋意綿做了一晚上的春夢。

夢里姜應珩將她壓倒在她這個粉粉嫩嫩的床上。

很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嘴唇,滾燙的大手扯開她的衣領,將她的裙擺撩起堆到腰間。

然后一邊那啥一邊叫著她乖寶。

最后他的大掌落到自己小腹上,說:

“乖寶,我們有孩子了?!?/p>

宋意綿:!

她猛地一驚,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臟狂跳,呼吸急促,就連腦袋上的毛都立了起來。

……

她做春夢怎么敢夢姜應珩的?。?/p>

環佩推門進來,就看見呆呆坐在床上的宋意綿,幾縷頭發被薄汗打濕貼在額頭上,面紅耳赤的,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撈起軟枕又是一頓拱。

將本來就微卷的頭發拱得更亂了。

宋意綿還沒發話,環佩放下手中的東西,先一步湊到了她的眼前,盯著眼尾水光瀲滟,面上一面春意盎然的炸毛小貓,道:

“小姐和三爺是怎么回事,如實招來。”

更新時間:2025-04-29 09: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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