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1章 庶女繡娘的宮斗危機宮燈在頭頂晃出一片紅影。沈清梧跪在青石板上,

后頸被刀尖抵著,能聞到刀刃上淡淡的鐵銹味。"好個繡坊!"貴妃的護甲重重敲在案幾上,

"這金線繡的鳳凰,竟在朕面前斷成篩子?"她面前的朱紅禮服攤開著,

原本該流光溢彩的鳳尾金線,此刻像被蟲蛀的棉絮,七零八落垂著。"回貴妃娘娘!

"繡坊陳老板"撲通"磕在地上,"這禮服是沈清梧主繡的!小的們每日只查進度,

誰能想到她敢用次等絲線......"沈清梧猛地抬頭。

陳老板偷瞄她的眼神里全是狠戾——昨日還夸她繡工精細,說等慶典后要給她漲月錢。

"陳叔!"她聲音發顫,"那金線是您讓阿福送來的,我每日......""住口!

"貴妃摔了茶盞,"欺君之罪,當斬!"刀背重重砸在她后頸。沈清梧被拖出殿時,

瞥見廊下站著個穿青衫的丫鬟——林婉柔,貴妃身邊的二等丫鬟,正垂著眼笑。三日前,

繡坊接下慶典禮服的活計。"清梧,這是您的。"青荷把竹籃擱在她案頭,

竹籃里碼著幾卷金線,"陳老板說,您繡鳳凰眼睛,最是緊要。"沈清梧捻起金線。

金線裹著蠶絲,在陽光下該泛蜜色的光,可這卷線......她指尖一搓,

外層金箔簌簌往下掉。"換過?"她皺眉。青荷是啞女,只能急得比畫——昨日她去領線,

是林婉柔親自從庫里拿的。沈清梧沒多想。林婉柔總愛往繡坊跑,說是學針線,

實則愛跟繡娘們攀比。上月她繡的并蒂蓮被陳老板夸了兩句,林婉柔就把那幅繡品撕了。

"清梧姐手巧。"前日林婉柔來送點心,站在她身后看,"這鳳凰眼睛,

怕得繡七七四十九針?"沈清梧嗯了一聲。林婉柔的指甲劃過她繡繃,

金線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清梧姐可要當心。"林婉柔突然笑,"若是出了差池,

可是要掉腦袋的。"此刻沈清梧被押進大牢,霉味嗆得她咳嗽。牢門"哐當"鎖上時,

她摸到袖里的半塊繡帕——是青荷塞的,帕子上用暗線繡著"小心"兩個字。

"阿柔妹妹好手段。"她對著空氣喃喃,"可我沒換線,你到底動了什么手腳?

"太陽穴突然刺痛。沈清梧捂住額頭,眼前的光影開始扭曲。恍惚間,

林婉柔的聲音鉆進耳朵:"那蠢丫頭用的金線,我早讓人換了細蠶絲。等禮服一展開,

線斷成渣......貴妃要殺人,陳老板肯定推她頂罪。""誰?"沈清梧猛地抬頭。

"是我啊,清梧姐。"林婉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沈清梧這才發現,

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了牢門口,透過鐵欄看見林婉柔倚著墻,手里轉著個金步搖,

"你以為陳老板真信你?他早想換了繡坊里的老人,好安插自己人。"她突然看不見了。

黑暗里,林婉柔的笑聲更清晰:"你剛才用了那破能力吧?我早聽說,有人能看透人心,

可每次用都得瞎上一個時辰。"她推門進來,鞋尖踢了踢沈清梧的腳,"現在瞎了,

拿什么翻案?等明日砍頭時,我給你燒炷香。"沈清梧攥緊繡帕。

暗線在指尖凸起——是青荷的機關,帕角縫著根細針,針尾系著極細的鋼絲。"你笑什么?

"林婉柔踹了她一腳。沈清梧沒說話。她能聽見青荷的腳步聲,

從牢外的石板路"噠噠"傳來。這丫頭雖啞,耳朵卻靈得很,昨日她摸金線時的猶豫,

青荷肯定看出了蹊蹺。林婉柔還在罵。沈清梧摸著墻慢慢坐直。黑暗中,

她聽見青荷的銅鈴鐺鐲子響了一聲——那是她們的暗號:有情況。青荷的銅鈴鐺又響了一聲。

林婉柔罵得正兇,沒聽見;沈清梧卻攥緊了繡帕——那是青荷在說“等我”。

青荷繞過牢門陰影,袖中摸出根細鐵絲。她前日替沈清梧送金線時,趁林婉柔不注意,

在金線卷底縫了根銀線。銀線另一端連著禮服內襟的小機關:半粒芝麻大的銅扣,

扣著段浸過明礬水的絹條。

林婉柔還在踢沈清梧的小腿:“裝什么啞巴——”青荷突然撲向墻角的破木箱。

那是牢頭暫存證物的地方,禮服就壓在箱底。她指尖勾住箱環,鐵絲往鎖眼里一捅,

“咔嗒”開了。沈清梧聽見布料摩擦聲。是禮服被展開的動靜。

青荷的手指在金線斷裂處摸索,摸到那粒銅扣,指甲輕輕一挑?!澳惆l什么瘋?

”林婉柔轉身,“誰準你碰——”話音戛然而止。沈清梧雖看不見,

卻聞見淡淡焦糊味——是青荷用火折子烤絹條。明礬水寫的字遇熱顯形,

絹條上歪歪扭扭七個字:“林婉柔換次等金線”?!斑@是……”林婉柔的鞋跟磕在青石板上,

“你、你哪來的——”青荷扯著絹條沖向牢欄。沈清梧摸黑抓住那抹絹布,

指尖觸到未干的墨跡——是青荷連夜用左手寫的,她右手前日被繡針戳傷了?!扒?、清梧姐!

”林婉柔突然拔高聲音,“這是她偽造的!我根本沒——”“啪”的一聲。

青荷甩了她一記耳光。啞女力氣大得驚人,林婉柔撞在墻上,金步搖滾到沈清梧腳邊。

沈清梧捏著絹條笑了。她雖看不見,但能聽見林婉柔急促的喘氣聲,

能聽見青荷扯著禮服金線的脆響——那線被換過的痕跡,此刻全在絹條上寫得明明白白。

第2章 失明危機中的意外轉機林婉柔捂著火辣辣的臉撞在墻上,

金步搖"叮"地滾到沈清梧腳邊。她突然拔高聲音:"清梧姐!這是青荷偽造的!

我根本沒換金線——""你前日戌時在庫房翻次等金線,心里想'沈清梧繡的鳳凰眼最巧,

用次金線準能讓她扎手'。"沈清梧捏著絹條輕笑,指尖還沾著青荷左手寫字時蹭的墨漬,

"林妹妹,你摸金線時被釘子劃破的左手背,現在還疼嗎?"林婉柔倒抽冷氣。

她確實前日在庫房翻金線,手背被銹釘劃了道血痕,剛才為藏傷特意戴了翡翠護腕。

"你、你胡說!"她踉蹌著撲過來要搶絹條,青荷反手扣住她手腕。啞女力氣大得驚人,

林婉柔疼得眼淚直掉,"嬤嬤!嬤嬤快進來!有人行兇——"偏殿門"吱呀"推開。

周嬤嬤扶著貴妃進來時,林婉柔已經癱坐在地,腕子紅得像發漲的蘿卜。"貴妃娘娘明鑒!

"林婉柔拽住貴妃裙角,"清梧姐因我受您器重,便指使啞丫鬟偽造證據陷害我!

"沈清梧摸黑轉向貴妃方向:"娘娘要查金線,可問庫房張媽媽。

林姑娘前日戌時借您名義要走次等金線,說'給沈清梧練手正合適'。

"貴妃的珠釵在頭頂輕響。沈清梧聽見她踱步聲停在自己面前:"你怎知是戌時?

""昨日我用了窺心術。"沈清梧坦言,"雖只能看半刻鐘人心,

卻看清林姑娘換線時的念頭——她想讓我繡壞禮服,您動怒罰我。

"林婉柔渾身發抖:"她、她會妖術!""妖術?"貴妃突然冷笑,

"上個月你說沈清梧在我玫瑰膏里下朱砂,結果查出來是你自己往她繡繃里塞針。

"她甩開林婉柔的手,"去把張媽媽叫來。"林婉柔臉瞬間慘白。變故發生在張媽媽來之前。

林婉柔突然從袖中抖出封信,信紙"嘩啦"甩在沈清梧腳邊:"這是我在她屋里搜的!

她勾結宮外陸公子,要送密信出宮!"沈清梧蹲下身摸索。信紙邊角有蠟印,

摸上去是陸世昌的私印——那是兵部尚書庶子,賭坊??停蟼€月還搶了青荷老家的田契。

"陸世昌?"貴妃聲音冷下來,"他上月才因斗毆被禁足,你勾結外男?""我沒有。

"沈清梧捏著信紙,"這信不是我寫的。""不是你寫的?"林婉柔尖笑,

"那怎么會在你枕頭底下?""青荷。"沈清梧喚了聲。青荷立刻攥住她手腕,

在她掌心寫:"今早我收拾屋子,沒見這信。""定是你趁我失明時塞的。

"沈清梧轉向林婉柔,"你昨日翻我妝匣,我雖看不見,

卻聞見你身上的沉水香——和這信上的味道一樣。"林婉柔后退兩步:"你、你血口噴人!

"貴妃突然按住太陽穴:"夠了。"她指節敲了敲桌案,"把沈清梧和青荷押去大牢。

林婉柔,你跟我回殿。"沈清梧被推搡著往外走時,聽見林婉柔帶著哭腔的"娘娘",

和貴妃冷淡的"閉嘴"。青荷攥緊她的手,掌心全是汗。牢車搖晃時,

沈清梧聞到一縷龍涎香。那味道像浸了松煙墨,和宮里其他皇子的香不同——是太子蕭景珩。

她記得上月宮宴,蕭景珩斜倚欄桿看她繡屏風,嘴里叼著葡萄說"這繡娘眼尾翹得像狐貍",

轉身卻把想摸她手的三皇子踹進了荷花池。此刻那縷香在牢車旁停住。

沈清梧聽見有人輕笑:"有意思。"大牢霉味嗆得人睜不開眼。青荷把她按在草堆上,

突然塞給她個紙包。紙包上還沾著露水,混著艾草和決明子的香氣。"周嬤嬤送的。

"青荷在她掌心寫字,"她說這藥敷眼能緩失明。"沈清梧摸了摸紙包,

指尖觸到包藥的粗麻紙上有個針腳——是周嬤嬤的暗記。她把藥包按在眼上,涼絲絲的,

疼得發漲的眼眶竟松快了些。青荷在她身邊坐下。沈清梧聽見遠處傳來更聲,

還有老鼠啃木頭的響動。她摸著藥包笑了笑——這牢,怕是關不住她的。

沈清梧把藥包按在眼上,涼意從眼眶漫開。疼了半日的酸脹漸漸散了,她靠在草堆上,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粗麻紙。周嬤嬤的針腳扎得深,硌得掌心發疼——這暗記,

原是她小時候在沈府繡房,老繡娘教的保命標記。青荷的手突然覆上來,在她掌心寫:“怕?

”沈清梧搖頭。她不怕牢里的霉味,不怕林婉柔的算計,

怕的是每次用了窺心術就失明的時辰。昨日若不是看不見,怎會讓那信塞到枕頭下?

她閉著眼嘆氣。半刻鐘的人心,換一小時的黑暗——這買賣,到底是虧了??沙诉@法子,

她又能靠什么在宮里活下來?藥包突然發燙。沈清梧指尖一顫,艾草香混著股陌生的暖,

順著太陽穴往腦子里鉆。她聽見自己血管跳動的聲音,像敲著小鼓。青荷的手在抖,

可掌心的溫度卻比平時燙。“青...荷?”她啞著嗓子喚。青荷沒寫字,只是攥緊她的手。

那熱意越涌越急,沈清梧覺得眼前蒙著的霧突然破了道縫。不是看見光,是...是聽見。

大牢外的腳步聲。巡夜的獄卒心里在罵:“這破牢比冰窖還冷?!备舯诶畏康睦蠇D在哭,

念頭里全是“小孫子該餓了”。還有更遠處——有個人,心跳得像擂鼓,

念頭碎成一片:“她在這兒?”沈清梧屏住呼吸。這感覺,比從前用窺心術時清晰十倍。

可她沒失明,甚至...甚至能同時聽見好多人的心思。草堆里的老鼠竄過她腳邊,

她竟能“看”見它腦子里只有“米”。青荷的手在她掌心寫字:“藥?”沈清梧沒回答。

她盯著自己發顫的指尖,突然笑了。原來這世上,沒有白送的藥。周嬤嬤的針腳,

或許藏著比暗記更要緊的東西。她摸了摸還在發熱的藥包,遠處那個心跳聲更近了。這次,

她聽清了那念頭里的名字——“清梧”。

第3章 太子的暗中護持與危機升級沈清梧蜷在草堆里,指尖還在發燙。

那股熱意從藥包滲進血脈后,她的“眼睛”反而亮了——不是用肉眼,是用耳朵“看”。

隔壁老婦抽噎著,念頭碎成米粒:“灶上還溫著紅薯粥,小孫子該醒了。

”巡夜獄卒踢了下牢門,心里罵:“陸公子給的銀子夠買半畝地,可這鬼天氣,

手都凍得握不住刀?!标懝??沈清梧耳朵動了動。

另一個獄卒搓著手湊近:“那沈姑娘的包袱,您真塞了偽造的通敵信?

”“噓——”第一個獄卒縮了縮脖子,念頭里閃過張紙條:“林姑娘說,沈庶女的字跡好仿,

兵部的印也好偷。”林姑娘?林婉柔。沈清梧指甲掐進掌心。原來那封讓她入獄的信,

是林婉柔和陸世昌合謀塞的。青荷蹲在她腳邊,用指尖在她手心寫字:“餓?”沈清梧搖頭,

抓住青荷的手,在她掌心畫:“林、陸?!鼻嗪梢徽?,手指快速回:“查?”“他們要滅口。

”沈清梧聽見更遠處有腳步聲,是個年輕男人,心跳快得像擂鼓,

念頭里全是“沈清梧關哪間?”那是...太子的人?三日前她被押入大牢時,

聽林婉柔在殿外冷笑:“太子殿下最厭庶女,沈清梧通敵,他定要嚴懲。

”可此刻這男人的念頭里,分明有“殿下說活要見人”。沈清梧還沒想明白,

牢外突然傳來尖細的嗓子:“林姑娘到——”林婉柔的腳步聲橐橐響,

念頭里全是焦躁:“那賤人怎么還沒招?再拖下去,陸世昌的賭債要爆了,

他肯定把我供出來?!薄皬堫^。”林婉柔的聲音甜得發膩,“沈清梧可鬧了?

”被稱作張頭的獄卒哈著腰:“沒,就縮在草堆里,跟個啞巴似的。

”林婉柔指甲掐進帕子:“今晚必須讓她死。陸公子買通的人,可還在?

”張頭賠笑:“在呢,說是亥時三刻動手,造個越獄的假象。”沈清梧閉了閉眼。

原來他們要讓她“越獄被斬”,坐實通敵罪?!傲纸憬??!标懯啦穆曇敉蝗豁懫?,

帶著酒氣,“那藥我可弄來了,抹在她傷口上,保準她斷氣前喊破喉嚨——”“閉嘴!

”林婉柔念頭里炸出冷汗,“你喝醉了?”陸世昌打了個嗝:“怕什么?這牢里的人,

哪個不是咱們的?”沈清梧攥緊青荷的手。青荷立刻在她掌心畫:“機關?”她搖頭。

現在不是時候。那年輕男人的腳步聲又近了,這次念頭里多了“殿下讓我扮作伙夫”。

沈清梧“看”見他系著油膩的圍裙,袖中藏著短刀。“姑娘?!蹦腥藟旱吐曇簦N在牢門上,

“我是太子身邊的阿九。殿下說,您若信得過,便跟我走。”沈清梧沒接話,

卻“聽”到他心里的急切:“殿下說她能看透人心,該信我?!薄盀楹螏臀遥俊彼_口,

聲音啞得像砂紙。阿九的念頭里閃過蕭景珩漫不經心的笑:“這姑娘有趣,

通敵案里藏著兵部的鬼,她若死了,誰幫我挖?”沈清梧勾了勾嘴角。

原來太子早盯上陸世昌背后的兵部?!傲滞袢峤裢硪摇姜z’?!彼苯亓水?,

“你能幫我演這出戲?”阿九愣了愣,念頭里全是“這姑娘不簡單”:“聽您的。

”青荷拽了拽她衣角,在掌心寫:“陷阱?”“他們要證據?!鄙蚯逦嗝嗣l疼的太陽穴,

“我們就給他們證據?!焙r三刻的梆子剛響,牢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張頭罵罵咧咧:“誰讓你們提前的?”“陸公子改了主意!”陌生男聲粗啞,

“現在就把沈清梧弄出去,砍了她的手,就說她搶刀拒捕!

”沈清梧“看”見兩個蒙面人沖進牢房,手里的刀泛著冷光。

阿九的念頭突然緊繃:“保護她?!鼻嗪傻氖衷谒g輕按——那是她藏的機關扣。

沈清梧閉了閉眼。今晚,該讓林婉柔看看,她這“通敵犯”的牢,不是那么好坐的。

蒙面人舉刀的瞬間,青荷指尖在墻縫一按。機關觸發的咔嗒聲比刀風更急。

左側蒙面人絆到暗索,踉蹌撞向右側同伴。兩把刀當啷落地。阿九短刀出鞘,

反手抵住左邊人后頸:“動一下,割斷喉管?!庇疫吶讼肱?,

青荷甩出細鐵絲纏住他腳踝——那是她用繡針熔了重新鍛的,比普通繩索結實三倍?!罢f。

”沈清梧摸黑站起來,聲音冷得像牢里的潮氣,“誰派你們來的?

”左邊人喉結滾動:“陸...陸公子。”“還有誰?

”右邊人被鐵絲勒得倒抽冷氣:“林姑娘...林婉柔姑娘。她讓我們造越獄假象,

砍了您的手,說這樣通敵信的指紋才對得上?!鄙蚯逦嚅]了閉眼。

她剛才用了兩次窺心——一次確認阿九可信,一次聽蒙面人念頭。此刻太陽穴突突跳,

眼前的黑幕比以往更濃。“假話?!彼蝗婚_口。左邊人渾身發抖:“真的!

林姑娘說事成后給我們每人五十兩,陸公子還說...還說沈姑娘死了,兵部的麻煩就沒了。

”“夠了。”阿九扯下兩人蒙面布,“帶回去交給殿下,自然審得明白。

”沈清梧扶著墻慢慢坐下。她能聽見青荷拆機關的輕響,能聽見阿九捆人的動靜,

卻再也“看”不見任何念頭。這次失明,不到一小時。她摸了摸發燙的眼皮,

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以往用能力,

不過暫時看不見光;現在連“聽”念頭的本事都跟著模糊了。牢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沈清梧數著更聲,突然意識到——這次,黑暗要纏她更久了。

第4章 失明升級下的絕地反制沈清梧的指尖抵著青磚縫。她能聽見阿九捆人的麻繩摩擦聲,

能聽見青荷拆機關時銅片輕響,卻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光影。更糟的是,

以往像蚊鳴般清晰的“人心”,此刻成了隔著水的悶響?!鞍⒕??!彼_口,聲音發啞,

“那兩個蒙面人...在想什么?”阿九的腳步聲頓住。他蹲到她面前,見她眼尾泛著青,

睫毛沾著冷汗:“左邊那個在抖,

念頭里全是‘林姑娘怎么還不來’;右邊那個在罵陸世昌‘說好了事后贖人,

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鄙蚯逦嗄缶o袖口。林婉柔,陸世昌——這兩個名字在她腦子里轉。

前兩日貴妃讓她繡百鳥朝鳳帕,林婉柔端茶時故意撞她,

茶水潑濕帕子;昨日陸世昌的馬車在巷口“意外”沖過來,要不是青荷拽她躲進米缸,

此刻她該躺在亂葬崗了。“青荷。”她轉向右側,“能在這間牢里設個機關么?

”青荷的手搭上她手背,快速比劃:“能。但需要半柱香。

”沈清梧摸出袖中殘玉——這是她生母留下的,觸手溫涼?!鞍胫銐蛄??!彼f,

“林婉柔快來了。”林婉柔的珠釵撞在門框上,發出脆響。她攥著帕子沖進偏殿,

貴妃正對著妝匣描眉:“娘娘,那兩個蠢貨被沈清梧抓住了!

”貴妃的眉筆頓?。骸巴〝承诺氖拢俊薄笆?!”林婉柔指甲掐進掌心,“若讓太子拿到人證,

再翻出陸公子買通獄卒的賬...奴婢和陸公子都得死!”貴妃放下眉筆,

漫不經心撥弄珍珠串:“你想去大牢?”林婉柔跪下來:“求娘娘準奴婢帶兩個暗衛,

燒了那兩個蠢貨的嘴,再往沈清梧屋里塞包西域香料——就說她私通番邦!

”貴妃笑了:“去吧。記得把事做干凈?!鄙蚯逦嗫吭趬Ω?。

她聽見大牢外傳來軟底繡鞋的腳步聲,混著檀香——是林婉柔常用的西域香。

那香氣里裹著的“念頭”像團亂麻:“沈清梧必須死,證據必須燒,

陸世昌的賬本在西廂房第三個抽屜...”“青荷?!彼p聲說,“機關好了么?

”青荷扯了扯她的衣袖,兩下輕,兩下重——好了。阿九的刀出鞘半寸:“我去攔她。

”“不用?!鄙蚯逦嗝霾卦诖u縫里的銅哨,“引她進來?!绷滞袢崮笾韵惆邕M牢門。

霉味嗆得她皺眉,借著月光看見角落縮著兩個人——是那兩個蒙面的!她剛要撲過去,

忽然聽見右側傳來響動。“證據...在東邊墻角?!甭曇羯硢。巧蚯逦?。林婉柔轉身,

看見個模糊的影子倚著墻,頭發散亂。她捏緊迷香包走過去,

靴底踢到塊松動的磚——“咔嗒”。頭頂傳來木板摩擦聲。林婉柔抬頭,

看見數根鐵絲從頭頂垂下,正纏上她的手腕。她想退,腳腕卻被另一根鐵絲勾住,

整個人踉蹌著撞向墻?!芭椤钡囊宦暎緰艡趶膬蓚群蠑n,將她困在半人高的小格子里。

“沈清梧!”她尖叫,“你敢——”“我不敢什么?”沈清梧摸黑走到柵欄前,

指尖劃過鐵絲,“敢讓人證活著指認你?敢讓陸世昌的賭債賬本曝光?

還是...敢讓貴妃娘娘知道,你私藏了她賞給端妃的南海明珠?

”林婉柔的念頭突然炸響:“她怎么知道南海明珠?那是我偷的!”沈清梧笑了。

她看不見林婉柔的臉,但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心跳——跳得越快,念頭越清晰。

牢外傳來馬蹄聲。阿九掀開門簾:“周嬤嬤的人到了。”沈清梧接過錦盒,

指尖觸到盒底凸起的紋路——是周嬤嬤特有的暗號。她打開盒子,摸到一疊紙,

最上面那張還帶著墨香,寫著“陸世昌八月十五夜入賭坊,欠銀三千兩,以兵部密檔作押”。

“好。”她合上盒子,“等太子殿下到了,把這些連人帶證一起交給他。

”林婉柔還在踢柵欄。鐵絲磨得她手腕出血,她卻不敢?!偻舷氯?,太子的人該到了。

正急得眼尾發紅,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玉佩碰撞聲。叮,叮,叮。那聲音越來越近,

混著熟悉的龍涎香。林婉柔的念頭突然空白——是太子蕭景珩的隨身玉佩!她猛地抬頭,

透過柵欄縫隙,看見月光下映出一道頎長身影?!暗钕??”她顫著聲音喊,

“奴婢被沈清梧陷害——”“哦?”聲音低啞,帶著笑。林婉柔的血瞬間冷了。

她曾在御花園見過太子,那時他倚著桃枝說“這花開得艷,可惜太招蜂”,

此刻這聲音里的冷,比那時的風還利三分?!跋莺??”蕭景珩的指尖敲了敲柵欄,

“那沈姑娘的手,是被誰買兇砍的?通敵信的指紋,又是誰讓人偽造的?”林婉柔張了張嘴,

說不出話。她聽見沈清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殿下,周嬤嬤送了新證據。

”蕭景珩低笑一聲,轉身時玉佩又響了兩下。林婉柔盯著他的背影,

突然意識到——那些被她藏在西廂房的賬本,那些和陸世昌的密信,

此刻怕已經在太子手里了。柵欄外的月光被云遮住。林婉柔終于慌了,她撲到鐵絲上,

指甲摳著木欄喊:“放我出去!我有話要和娘娘說——”“和貴妃說?

”蕭景珩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她此刻正和端妃喝著茶,說‘林婉柔這丫頭,

怎么連點小事都辦不好’?!绷滞袢岬哪铑^“轟”地炸開。她望著沈清梧的方向,

終于看清了——這個總垂著眼繡帕子的庶女,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像塊沉在井底的玉,表面溫吞,底下早把所有臟水都接了,攢夠了,

便要連泥帶沙一起潑回來。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林婉柔數著更聲,

突然聽見柵欄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輕響。她猛地抬頭,

卻見沈清梧摸黑遞來個瓷瓶:“這是金瘡藥?!彼f,“等明日過堂,

你最好把知道的全說出來——否則...”否則怎樣?林婉柔沒聽見后半句。

她盯著瓷瓶上的暗紋,突然想起三日前在繡坊,沈清梧低頭繡并蒂蓮時,

青荷曾捧著個類似的瓶子修機關。她的念頭剛泛起“這藥有問題”,

就聽見柵欄外傳來阿九的聲音:“殿下,刑部的人到了?!笔捑扮駪寺?,腳步聲漸遠。

林婉柔攥著瓷瓶,突然聞到瓶口溢出一絲甜香——是迷香!她想扔,手卻突然發軟。

瓷瓶“啪”地摔在地上,藥粉濺在她腳邊。她癱坐在地,看著牢門被推開,

幾個提著燈籠的人走進來,燈籠上的“刑部”二字被火光映得通紅?;秀遍g,

她聽見沈清梧的聲音:“林姑娘,你猜...太子殿下為什么來得這么巧?

”林婉柔張了張嘴,眼前發黑。

最后一個念頭在腦子里炸開:“沈清梧...她早就算好了我會來。

”沈清梧摸著青荷遞來的帕子擦手。她能聽見林婉柔被拖走時的哭嚎,

能聽見阿九和刑部差役核對人證的聲音,卻還是看不見光。

但此刻“人心”的聲音比以往更清晰——刑部侍郎在想:“太子讓我審這案子,

是要動兵部了?”阿九在想:“殿下剛才看沈姑娘的眼神,和看其他女子不一樣。

”還有...“沈清梧?!笔捑扮竦穆曇敉蝗辉诙呿懫?。沈清梧一怔,聞到熟悉的龍涎香,

接著有溫熱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他遞來顆藥丸,“這是明目的,每日服一顆。

”沈清梧捏著藥丸,能聽見他心里的念頭:“她看不見的時候,反而更清醒。

這樣的人...該留在身邊。”她沒說話,把藥丸收進袖中。牢外的天快亮了。

沈清梧數著更聲,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是周嬤嬤的人?還是...“清梧。

”蕭景珩的聲音放輕,“明日我陪你去太醫院?!鄙蚯逦嘈α?。她看不見他的臉,

卻能聽見他心跳里藏著的那點慌亂——和三日前在御花園,他說“這帕子繡得不錯”時,

心跳的頻率一模一樣。林婉柔的哭嚎漸漸聽不見了。沈清梧摸了摸袖中的殘玉,

又摸了摸那顆藥丸。黑暗還纏著她,但沒關系——等她“看”清所有人心時,這局,

該收網了。林婉柔的指甲摳進木欄,聽見沈清梧的聲音:“想活么?”她猛地抬頭,

鐵絲勒得手腕生疼:“你...你說真的?”“陸世昌買兇砍我手的賬,貴妃給你的通敵信。

”沈清梧摸向柵欄,“全說出來,我保你不死?!绷滞袢岬哪铑^炸成一團:“她說保我?

可太子要查的就是這些...”“你沒得選?!鄙蚯逦嗦犞贝俚暮粑?,

“刑部的人快到了,你是想當堂受刑,還是現在討個從輕?”林婉柔喉結動了動。

她想起昨日陸世昌在賭坊拍桌子:“林婉柔的命算什么?

”又想起貴妃今早撥珍珠時的笑:“辦砸了,就別回來?!薄拔艺f!”她哭著跪下去,

“陸公子讓我買通牢頭,在沈姑娘的帕子里塞番邦絲線;貴妃給的信是假的,

她要栽贓沈姑娘私通——”“停。”沈清梧轉向右側,“青荷,記完了?

”青荷在暗處比劃兩下:“記了?!彼渲秀~片輕響,

是在往機關盒里塞紙卷——這是她改良的速記器,能把話刻在薄銅片上。

林婉柔沒聽見銅片響,只盯著沈清梧:“我都說了,你要保我!”“保你不死。

”沈清梧摸出帕子擦手,“但貴妃和陸世昌的罪,你得全擔。

”林婉柔的念頭突然慌了:“她要我當替死鬼?”“你本就是。”沈清梧笑,

“不然貴妃怎會讓你頂雷?”林婉柔啞了。她聽見牢外傳來腳步聲,刑部燈籠的光透進來,

映得沈清梧的影子更清晰。沈清梧摸著青荷遞來的銅盒,收進袖中。

她能聽見林婉柔的念頭在發抖,但更清晰的是自己失明的酸澀——剛才用了窺心術,

眼睛又疼了,連阿九的聲音都像隔了層霧。“青荷。”她輕聲說,“明日去太醫院,

把太子給的藥丸帶上?!鼻嗪蛇∷氖?,兩下重——記下了。蕭景珩站在宮道轉角,

聽周嬤嬤低聲匯報:“林婉柔全招了,供詞在沈姑娘手里?!彼鬼囱g玉佩,

月光在玉上滾出一道白。三日前在繡坊,他見沈清梧摸著殘玉發呆,

那時她的影子瘦得像片葉子;此刻大牢里的她,影子卻比月光還穩?!爸懒恕?/p>

”他彈了彈玉佩,聲音輕得像風,“明日...多備些明目的藥材?!敝軏邒咄讼聲r,

聽見他低笑一聲,混著龍涎香散在風里。第5章 太子助力與新的陰謀浮現次日卯時三刻,

蕭景珩下了早朝,沒回東宮,直接拐去了太醫院。“李太醫?!彼坪熯M藥房,

藥香混著龍涎香撞了滿鼻。李太醫正在稱藥材,抬頭見是太子,手一抖,

藥勺差點掉了:“殿下?”“沈姑娘昨日用了那勞什子術法,眼下還看不見。

”蕭景珩指節敲了敲案幾,“你去大牢替她看看。

”李太醫擦了擦手:“可大牢那地方...臟得很?!薄氨镜罱o你備兩盆避瘟散。

”蕭景珩從袖中摸出個錦盒,“診金另算?!崩钐t盯著錦盒里的東珠,

喉結動了動:“這就去?!背綍r,大牢門吱呀響。沈清梧正靠在草席上,

青荷攥著她的手腕——這是啞女特有的報信方式:來生人了。“沈姑娘。

”李太醫的聲音帶著藥香,“老臣替你診脈。”沈清梧伸出手,脈門被按住。

李太醫的手指涼,搭了片刻,又翻她眼皮?!肮媚镞@眼疾,不是外傷。”李太醫抽回手,

“是使那能看人心的術法時,耗了精神力。

”沈清梧摸了摸袖中銅盒——里面是林婉柔的供詞。她昨日用窺心術逼林婉柔招供,

確實耗得狠了,眼前至今像蒙著層霧。“能治么?”青荷在她掌心寫。

“老臣開幾副寧神的藥,每日煎了服?!崩钐t翻藥箱,“但要徹底好,得少用那術法。

用一次,耗一次,跟抽絲似的,抽多了,人就空了。”沈清梧笑:“謝李太醫。

”她摸出蕭景珩給的藥丸,遞過去:“太子給的,能一起吃么?

”李太醫捏起藥丸聞了聞:“補氣血的,不妨事。

”青荷在她掌心畫了個太陽——意思是“有光了?”沈清梧搖頭,又點頭。她現在雖看不見,

但能模模糊糊辨出人影輪廓了。陸世昌在賭坊后巷摔了茶盞?!傲滞袢崮谴缷D!

”他踹翻條凳,“說好了她頂罪,怎么倒把老子供出來了?”跟班縮著脖子:“爺,

刑部的人今早提審她了,供詞里...有您的名字?!标懯啦鰬牙锏慕鹑~子,捏得發響。

他是兵部尚書庶子,可嫡母管著內宅,親娘早死,每月例銀不夠賭債零頭。

上個月他找林婉柔借了三千兩,說好了用貴妃的名義壓下賭場的債,

誰料沈清梧那庶女竟敢反咬?!叭グ褟埵汤?、王御史請來?!标懯啦е溃?/p>

“就說本公子有十萬兩,買他們明日早朝參太子一本。

”跟班縮了縮:“參...參太子什么?”“結黨營私,干預司法!”陸世昌拍桌,

“沈清梧那案子,分明是太子在背后使力,把臟水往貴妃宮里潑!”他盯著案頭的賭賬,

指節發白。若林婉柔的供詞坐實,他不光要蹲大牢,親爹為保嫡子,怕是要把他當棄子。

蕭景珩在御書房翻陸世昌的供狀,嘴角勾著笑。

暗衛單膝跪地:“陸世昌找了張侍郎、王御史,明日要在朝上參您?!薄皡⑹裁??

”“結黨營私,干預司法?!笔捑扮癜压钔干弦凰ぃ骸暗故菚糇锩?。

”暗衛遞上密報:“陸世昌給張侍郎送了五萬兩,王御史三萬兩,銀子是從城西賭坊提的。

”“讓影一跟著張侍郎的管家?!笔捑扮衩鰤K令牌,“把銀子過秤的單子記清楚,

再讓大理寺查賭坊的賬?!卑敌l領命要退,又被叫住?!懊魅赵绯?,本殿要哭喪著臉。

”蕭景珩扯了扯衣領,“讓那些老臣覺得本殿慌了神。”暗衛悶笑:“是。

”沈清梧喝了三日藥,眼前的霧散了些。她靠在牢墻上,青荷喂她喝第三碗藥汁。藥苦,

她皺了皺眉,青荷往她嘴里塞了顆蜜餞。“青荷。”她摸出銅盒,“把供詞給周嬤嬤,

讓她轉太子?!鼻嗪牲c頭,把銅盒收進懷里。沈清梧閉了閉眼,用了窺心術。

這次她沒敢多用,只開了片刻。模模糊糊的,她看見蕭景珩在御書房,

跟暗衛說話;看見張侍郎躲在偏殿數銀子,手直抖;看見陸世昌在賭坊拍桌子,

罵林婉柔是廢物。還有...蕭景珩的念頭。他在想:“那丫頭喝藥該苦了,

得讓御膳房送些蜜餞?!鄙蚯逦喽獍l燙。她原以為太子接近她,不過是拿她當棋子。

可這些零零碎碎的念頭,像春夜的雨,潤物細無聲。牢外傳來更聲,三更了。

沈清梧摸了摸袖中蕭景珩給的藥丸,突然頓住。她又用了窺心術,

這次感知到一絲異樣——有個人的念頭里,全是“沈清梧”“死”“滅口”。是誰?

她想再仔細些,眼前突然發黑。青荷忙扶住她,在她掌心寫:“別用了,眼睛要疼。

”沈清梧點頭,可那絲異樣像根刺,扎在她心口。她摸了摸銅盒,里面是林婉柔的供詞。

或許...該讓太子再派些人守著大牢?但不等她開口,牢外傳來腳步聲?!吧蚬媚?。

”周嬤嬤的聲音,“太子讓老奴給您送蜜餞,還有...說明日早朝后,他親自來接您。

”沈清梧笑了,可那絲異樣仍在。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宮墻之外,

有頂青呢小轎正往大牢方向而來。轎中之人攥著把淬毒的匕首,

念頭里全是:“沈清梧必須死。”陸世昌在賭坊后堂踹翻最后一張條凳時,

門簾被風卷起道縫。灰衣人貓腰鉆進來,腰間玉佩碰出輕響——是塊雕著并蒂蓮的羊脂玉,

陸世昌認得,那是貴妃宮里才有的樣式?!瓣懝舆@是急火攻心?

”灰衣人摸出茶盞斟了杯冷茶,“林婉柔的嘴松,您便不會另尋由頭?

”陸世昌攥緊袖中金葉子:“你有話直說。”“沈清梧能讓林婉柔招供,

靠的可不是什么巧嘴?!被乙氯藟旱吐曇?,“老奴在貴妃殿里當差時,

見她使過術法——眼尾泛紅,直勾勾盯著人,那模樣...活像勾了邪祟。

”陸世昌瞳孔驟縮:“你是說?”“太后最厭旁門左道?!被乙氯藦膽牙锩鰪埌櫚桶偷募?,

“您找幾個街頭叫花子,往各坊市傳幾句話。就說沈清梧能看透人心,是養了小鬼在袖中。

”陸世昌盯著紙角的血漬,突然笑出聲。他拍了拍灰衣人的肩:“好計?!贝藭r東宮偏殿,

蕭景珩正翻暗衛剛呈來的賭坊賬冊。燭火噼啪,

映得他指尖敲了敲“張侍郎收五萬兩”的記錄:“張老兒昨兒還在朝上哭窮,倒會藏私。

”“殿下,大牢那邊傳來消息。”暗衛遞上紙條,“沈姑娘的眼能見些光了,

周嬤嬤說她今日喝藥時,把蜜餞全留給了青荷?!笔捑扮衲笾垪l的手頓了頓,

唇角微勾:“明日早朝后,備輛軟轎?!贝罄卫?,沈清梧靠在草席上。

青荷把最后半塊蜜餞塞她嘴里,又在她掌心畫太陽——明日出獄,天該晴了。她剛要笑,

突然心口發悶。窺心術不受控地涌上來,模模糊糊看見陸世昌的念頭里,

浮著“邪術”“妖女”幾個字。眼前再度發黑,她攥住青荷的手腕。青荷急得直拍她手背,

她卻對著空氣輕聲道:“青荷...明日出牢,要繞遠路?!倍丝藤€坊后巷,

灰衣人已裹緊斗篷消失在夜色里。陸世昌捏著那張染血的紙條,湊到燭火上。

“妖女”二字率先被火苗吞沒,紙灰打著旋兒飄向宮墻方向,像片未落的鴉羽。

第6章 危機四伏下的破局之策大牢門開時,沈清梧的指尖觸到了清晨的風。

青荷攥著她手腕,掌心一下下輕拍——是讓她跟著走。“繞西角門。”她低聲道,

昨夜窺心術涌來時,陸世昌的念頭里除了“妖女”,還有“西市人多”四個字。

青荷的手指在她掌心畫了個“好”,扶著她往巷子里轉。沒走兩步,斜刺里傳來碎碎的議論。

“那不是大牢出來的?”“沈氏庶女,聽說會邪術?!薄扒皟簭垕鹱蛹业碾u瘟,

莫不是她克的?”沈清梧心口發悶。窺心術不受控地翻涌,眼前發黑前,

她捕捉到幾個零星念頭——賣糖葫蘆的老漢想著“離遠點,別沾晦氣”,

抱孩子的婦人攥緊襁褓“可別克著我家小寶”?!扒嗪??!彼プ⊙诀叩氖郑八麄冃帕?。

”青荷急得直跺腳,拉著她往院門口跑。等進了借住的小院子,沈清梧才敢扶著墻慢慢坐下。

“陸世昌要借民憤壓我?!彼鰬牙锇櫚桶偷呐磷?,是昨夜青荷塞的蜜餞紙包,

“百姓怕邪術,怕災禍,他就拿這個做刀子?!鼻嗪啥紫聛斫o她揉腿,忽然拽她衣袖。

她順著摸過去,是青荷遞來的茶盞——溫的,加了蜜?!拔业米尠傩罩?,這能力不是邪術。

”沈清梧把茶盞擱在案上,指節敲了敲桌面,“從前在繡坊,繡樣能傳百里,

現在也能用這個?!鼻嗪裳劬σ涣?,拽著她往偏房跑。那里堆著幾卷繡布,

是她從前當繡娘時攢的?!耙C什么?”青荷在她掌心畫?!袄C我用能力做過的事。

”沈清梧摸出一根繡針,“上個月幫李嬸子找丟的銀錢,

我用窺心術看出是隔壁王二偷的;還有前兒在繡坊,識破周娘子偷工減料,

保住了二十個繡娘的月錢。”青荷立刻翻出朱紅絲線,又遞來繃子。這時院外傳來馬蹄聲。

“沈姑娘?!笔鞘捑扮竦陌敌l,隔著門遞進個食盒,“太子殿下說,京城謠言,

他已去見陛下?!鄙蚯逦嘞崎_食盒,是一碟桂花糕——她前日說過愛吃?!爸x殿下。

”她把食盒推給青荷,“他怎么說?”“殿下對陛下言,沈姑娘的能力是上天所贈,

專為助朝廷辨忠奸?!卑敌l聲音低了低,“陛下沒應,只說‘再看看’。

”沈清梧捏著繡針的手頓了頓。蕭景珩在賭坊賬冊里揪出的張侍郎,

前日剛被她用窺心術證實收了陸世昌的銀子——這層關系,皇帝未必不知。“青荷,

把繡布鋪在院中央?!彼酒饋恚拔乙屄愤^的人都能看見?!比疹^升到屋檐時,

第一幅繡樣落了針。青荷舉著繃子,沈清梧摸著絲線走針。

她繡的是李嬸子攥著銀錢掉眼淚的模樣,邊上用金線繡了行小字:“非邪術,辨人心。

”可剛繡完半幅,她突然停手?!叭ノ魇??!彼读顺肚嗪傻囊滦?,

“我要聽聽百姓真正怕什么。”青荷急得直搖頭,比劃“危險”?!熬驼驹诮纸恰?/p>

”沈清梧摸出塊帕子蒙住眼——她昨夜用了窺心術,現在使能力只會再失明一小時,

“你扶著我。”西市人擠人。沈清梧剛站定,窺心術便涌了上來。

賣菜的老婦想著“妖女要是真能害人,

早該害我那賭鬼兒子了”;挑擔子的小哥想著“上個月我丟錢,要真有這本事,

幫我找回來多好”;最清晰的是個穿藍布裙的小媳婦,

念頭里全是“我家阿弟被陸世昌的人打殘了,

要是這姑娘能幫著指認兇手……”沈清梧攥緊青荷的手,眼前一片漆黑。“青荷,記著。

”她聲音發顫,“繡第三幅時,加個被打傷的少年,邊上寫‘辨惡人,護良善’。

”青荷用力點頭,扶著她往回走。等回到院子,沈清梧的視力才慢慢恢復。

她盯著案上的繡樣,突然笑了:“百姓要的不是解釋,是好處。我得讓他們知道,

這能力能護著他們?!鼻嗪蛇f來新的繡繃,她接過去,針腳比之前更密。日頭偏西時,

三幅繡樣掛在了院外的竹架上。第一幅:李嬸子攥銀錢,小字“辨人心,尋失物”。

第二幅:周娘子跪在繡坊,小字“辨奸猾,保生計”。

第三幅:藍布裙小媳婦的阿弟扶著拐杖,小字“辨惡人,護良善”。路過的人漸漸圍過來。

有老婦踮腳看,

我那賭鬼兒子要是被指認出來……”有小哥撓頭:“我上月丟的錢……”沈清梧站在竹架下,

看著人群里開始有人交頭接耳:“說不定真不是邪術?”“能幫咱百姓的,總比那些貪官強。

”她剛松口氣,青荷突然拽她衣袖。順著丫鬟的目光望過去,街角的梧桐樹上,

一片枯葉輕輕晃動。葉影里,隱約能看見半片玄色衣角——是昨夜賭坊后巷那個灰衣人,

此刻正垂著眼,盯著她的繡樣。沈清梧的指尖微微發緊。她摸出袖中繡針,

針尾的紅絲線在風里晃了晃。神秘人指尖扣住樹干,目光掃過三幅繡樣。李嬸子的淚,

周娘子的跪,藍布裙阿弟的拐杖——每一針都扎在百姓最軟的地方。他瞇起眼,

昨日大牢里沈清梧用窺心術時,分明疼得蜷縮成團,今日繡樣卻精準掐中人心七寸。

“藏得深。”他低笑一聲,指節敲了敲腰間玉牌,牌面刻著半朵殘梅。巷口傳來腳步聲。

他翻身躍下樹,玄色衣角掃過青石板,融入賣糖葫蘆的攤子后。“姑娘,那穿灰布衫的。

”青荷拽她袖口,指甲輕輕掐了掐——這是兩人約好的“可疑”暗號。沈清梧垂眸,

裝作整理繡線,余光掃過街角?;也忌滥凶诱⒅谌C樣,

可他念頭里沒有“阿弟”“惡人”,只有“記清針腳”“夜三更”。她捏緊繡針,

針尾紅絲纏住指節。“青荷,收繡樣?!彼吐暤?,“今夜別點燈。

”暗衛的馬蹄聲撞破暮色時,蕭景珩的信剛好送到。信上只有三個字:“梅牌現。

”沈清梧想起昨夜賭坊后巷,那道灰影腰間晃過的殘梅——是二十年前,

先皇后身邊大總管的私印?!八獎邮捑扮??!彼研湃M炭盆,火星舔著“梅”字,

“借我引他出手?!鼻嗪膳鮼硭幈K,她喝了半口突然頓住。

藥汁里混著極淡的苦杏仁味——是她前日給李嬸子治咳嗽的方子,可這盞藥,

是方才街角灰布衫男子撞翻藥攤時,青荷撿的。“人心比繡線還亂?!彼亮瞬磷旖?,

摸出帕子蒙住眼。黑暗里,窺心術如潮水涌來。賣漿的老漢想著“明早去求沈姑娘找羊”,

補鞋匠想著“該給閨女攢嫁妝”,最深處卻浮起一句冷笑:“等你瞎了,看誰護著蕭景珩。

”沈清梧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黑暗中,她摸到了青荷藏在案底的機關——那是個銅哨,

一吹能引蕭景珩的暗衛。風掀起門簾,吹得炭盆火星四濺。她取下蒙眼帕子,

視力正慢慢恢復。繡繃上,第三幅繡樣的阿弟身邊,

她悄悄加了根拐杖——用的是青荷新制的機關線,遇血會顯紅?!霸瓉硪@樣。

”她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嘴角勾起極淡的笑,“用他們的惡,做我的眼睛。

”第7章 海報破謠與神秘人的致命陰謀沈清梧第二日天沒亮就醒了。青荷端來溫水,

她抹了把臉,指腹蹭過案上未繡完的帕子——昨夜用窺心術時,

她聽見賣菜阿婆嘀咕“那姑娘的眼睛怕不是邪術”,

賣糖葫蘆的小子跟著附和“聽說能攝人心魄”?!叭ナ屑??!彼雅磷尤M袖中,“帶筆墨,

帶繡線?!鼻嗪扇×酥窕@,里面裝著她新制的細針。兩人到西市時,早市剛開。

賣魚的大叔喊“新鮮鯉魚”,賣花的小娘子舉著茉莉,沈清梧站在茶攤邊,蒙眼帕子覆上眼。

黑暗里,人聲如蜂鳴?!巴鯆鸺议|女說,沈姑娘能看見人心壞水。”“可壞水咋看?

莫不是妖法?”“前日陸小爺把張屠戶兒子打殘,說是賭債,

要真能看出他壞心……”她捏緊帕角。原來百姓怕的不是“能看人心”,

是怕這能力被惡人利用,反過來害自己?!扒嗪??!彼∠屡磷樱叭ベI五十張桑皮紙。

再找周木匠要塊木板?!鼻嗪牲c頭,竹籃里的針叮當作響?;乩C坊時,日頭爬過屋檐。

沈清梧鋪開桑皮紙,取了最細的湘繡線——朱紅、墨黑、鴉青,全是百姓能看懂的顏色。

她先繡了幅小圖:戴金冠的男人揪著個少年衣領,少年腿上滲血,

旁邊歪歪扭扭繡著“陸世昌逼債打斷人腿”。又繡了個穿宮裝的女子,

推得另個女子跌進荷花池,邊上寫“林婉柔害孕妃落胎”。最后,

她在兩張圖上方繡了行大字:“此眼非邪,辨惡護民?!鼻嗪稍谂赃叢眉?,

用漿糊把繡好的圖貼在木板上:“要貼哪兒?”“城門樓,西市口,東巷井臺。

”沈清梧把最后一根線咬斷,“挑人最多的地兒?!钡谌涨宄浚?/p>

京城百姓發現各處多了塊木板。賣油的張老漢湊過去,瞇眼瞧:“哎呦,這不是陸小爺?

”旁邊賣豆腐的阿姐踮腳看:“那池子里掉下去的,像上個月沒了孩子的陳美人。

”“聽說沈姑娘的眼睛,就是能看出這些壞心的人?!贝┐植忌赖膵D人摸著繡圖,

“前日我家那口子被賭坊坑,要真能揪出陸小爺……”“可不是!”賣菜的王嬸拍大腿,

“上回我丟了銀簪子,沈姑娘說幫我找,原是看出偷簪子的是隔壁趙嫂!”人群漸漸圍攏。

有書生扶著眼鏡念:“此眼非邪,辨惡護民?!眹^的人跟著念,聲音越來越大。

消息傳到太子府時,蕭景珩正翻著暗衛送來的密報。他捏著張從西市揭下的海報,

指腹蹭過繡線:“這繡工,比宮里繡娘強十倍。”“殿下,”暗衛單膝跪地,“今日早朝,

戶部侍郎說要彈劾您與妖女勾結,被左丞相堵了回去。左丞相說,

沈姑娘的本事能揪出貪墨軍糧的蛀蟲?!笔捑扮裥α?,把海報收進袖中:“備轎,去御書房。

”御書房里,皇帝正批折子。蕭景珩把海報攤在案上:“父皇,這是沈清梧做的。

”皇帝抬眼,指節敲了敲“陸世昌逼債”的繡圖:“兵部尚書的庶子?”“兒臣昨日查了,

陸世昌拿軍糧抵賭債,已經查了三船?!笔捑扮翊鬼?,“沈姑娘的本事,

能讓這些藏在人心的惡,無所遁形?!被实蹧]說話,目光掃過“辨惡護民”四個大字。

退朝時,蕭景珩聽見幾個老臣嘀咕:“原是為了抓惡人,倒錯怪了姑娘?!卑凳依?,

神秘人捏碎了茶盞。瓷片扎進掌心,血珠滴在地上:“那丫頭壞我好事!”“主子,

”手下哈著腰,“百姓現在都說她是好人,連朝堂……”“夠了!”神秘人甩袖,

“去尋李公公。給他三千兩,讓他在陛下面前說——太子與沈清梧勾結,要謀逆?!鄙钜?,

御書房燭火搖曳。李公公捧著參茶,縮著脖子:“陛下,

老奴今日聽見些閑話……說太子殿下總往繡坊跑,那沈姑娘的眼睛,

怕不是用來……”“用來什么?”皇帝放下朱筆。李公公打了個寒顫,

聲音更?。骸坝脕怼幢菹碌男乃?。”皇帝的手指頓在折子上。燭火忽明忽暗,

照得他眉間陰影更深。皇帝捏著朱筆的指節發白。李公公退下后,

他盯著案頭那幅繡著“辨惡護民”的海報看了半刻,突然拍案召來貼身暗衛陳九。

“去查太子這月往繡坊跑了幾趟?!彼曇舫恋孟駢毫藟K磚,“再查沈清梧的窺心術,

可曾對宮中人用過?!标惥蓬I命時,皇帝又補了句:“莫讓太子察覺?!碑斠?,

繡坊后巷的老槐樹上多了道黑影。沈清梧在燈下繡并蒂蓮,青荷蹲在灶前熱藥,

藥香混著繡線味漫出來。黑影摸出腰間短刃,割下窗紙一角——屋內兩人影子晃動,

沒半句逾矩的話。太子府里,蕭景珩正翻著陸世昌賭坊的賬冊。暗衛阿三掀簾進來,

壓低聲音:“殿下,西角門守夜的老張說,今夜有穿青布衫的生面孔在墻外轉悠。

”蕭景珩捏著賬冊的手頓住。他想起白日御書房里父皇看海報時的眼神——不是贊賞,

是審視?!叭ゲ??!彼奄~冊推給阿三,“若真是父皇的人……”話沒說完,

窗外傳來夜梟啼鳴。這是他與暗衛約定的警訊。蕭景珩霍然起身,

袖中那幅從西市揭下的海報被攥出褶皺。繡坊里,沈清梧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她今日沒用窺心術,可總覺得后頸發涼。青荷端藥過來時,

她突然開口:“明日去慈安寺上香吧?!鼻嗪牲c頭,往她碗里添了勺蜜。

沈清梧喝藥的手停在半空——她聽見院外墻根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像貓爪撓過青瓦。

皇帝的暗衛陳九蹲在屋頂,看沈清梧吹涼藥碗,看蕭景珩的暗衛在太子府角門來回踱步。

他摸出懷里的密折,上面要記的“勾結”“謀逆”還空著大半頁??伤?,只要再查三日,

總能翻出點什么——畢竟,太子和那繡娘走得太近了。蕭景珩在書房坐到三更。

案頭燭火噼啪炸響,映得他眼底血絲密布。阿三回來時,

手里攥著片青布碎角:“是宮里暗衛的料子。”他盯著那片布,

突然想起白日里李公公看他的眼神——太刻意的恭順,像只藏著毒牙的老狗?!皞漶R。

”他抓起外袍往身上套,“去繡坊。”阿三急了:“殿下,

深更半夜……”“她的窺心術能看人心,可看不透房梁上的暗衛。”蕭景珩翻身上馬,

馬蹄踏碎滿地月光,“若父皇要查,總得有人替她擋第一刀?!贝藭r,

沈清梧正對著銅鏡拆發間木簪。鏡中映出窗外樹影搖晃,像有無數只手在抓撓窗紙。

她摸向袖中那枚青荷新制的淬毒細針,

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是蕭景珩的烏騅馬,那串他總掛在鞍邊的銀鈴鐺,

正叮鈴鈴響得人心慌。第8章 絕境中巧用人心破陰謀蕭景珩的烏騅馬在繡坊門口急剎時,

青磚地上擦出半尺長的焦痕。"人呢?"他攥住看門老婦的手腕,指節發白。

老婦抖得像篩糠:"晌午來了群穿飛魚服的,說繡娘私藏禁物,拿鐵鏈子鎖走了。

"他松開手,外袍下擺掃過滿地碎瓷——是沈清梧常用來養茉莉的青釉罐。

大牢門"吱呀"一聲開時,沈清梧正倚著潮濕的墻根。她眼前蒙著層灰霧,

是今早為查陸世昌同黨連使兩次窺心術的代價。"清梧。"聲音帶著點發顫的啞。

她摸向聲源,指尖被一雙滾燙的手攥住。那雙手背上有薄繭,是總握劍的人才有的,

蕭景珩的。"怎么這么涼?"他的拇指蹭過她腕間,"他們打你了?""沒有。

"她扯動嘴角,"大牢陰,正常。"蕭景珩突然松手。沈清梧聽見布料摩擦聲,

再觸到的是件帶著松木香的狐裘。"披著。"他的聲音悶在頭頂,"阿三去弄熱粥了,

等會——""景珩。"她打斷他,"別急。"黑暗里,蕭景珩盯著她泛青的唇。

她明明才及笄,偏生遇事比他還穩。他喉結動了動:"父皇派了三撥人查我和你,

李公公親自盯著。今早陸世昌的人往牢里送了盤桂花糕,被我截了,里面摻了鶴頂紅。

"沈清梧垂眸笑:"所以你翻了半座城找我,現在又急著說這些?""我怕。"他突然說。

沈清梧一怔。這兩個字從蕭景珩嘴里蹦出來,比雪夜驚雷還震人。他從前總掛著浪蕩笑,

說天塌了有太子府的房梁撐著。"怕什么?"她輕聲問。"怕你出事。"他攥緊她的手,

"怕你用窺心術時疼得發抖,怕你被人算計了還笑著說無妨,怕......"他頓了頓,

"怕你真像說的那樣,哪天看透人心了,就甩甩手走了。"沈清梧的手指在他掌心里蜷了蜷。

她能聽見他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撞著她手背。這是她第一次,不用窺心術也能感知他的真心。

"我不走。"她仰頭,雖然看不見,卻像能望進他眼睛里,"先把眼前的坎過了。

""怎么過?"蕭景珩立刻坐直。"我用窺心術探過那幾個查案官。

"她摸出袖中被汗浸得溫熱的碎紙片——是今早趁獄卒送水時,

青荷用機關術從窗縫塞進來的密信,"他們怕得罪皇上,也怕得罪太子。更巧的是,

其中個姓王的主簿,上月被陸世昌搶了田契。

"蕭景珩眼睛亮了:"你是說......""他們既想交差,又想留條退路。

"沈清梧勾唇,"只要讓他們查到陸世昌和神秘人勾結的實證,他們自然會把水攪渾。

""那神秘人是誰?""暫時查不到。"她搖頭,"但陸世昌最近往城南破廟送了三車東西,

青荷的機關鳥看到了。"蕭景珩霍然站起:"我這就派暗衛去查——""別急。

"她拉住他衣角,"先找張御史。""張老頭?"蕭景珩挑眉,

"那老匹夫連我父皇的錯都敢參,能聽我的?""他不是聽你的。"沈清梧笑,"他聽公理。

陸世昌強占民女、私販軍糧、勾結海盜,樁樁件件,張御史案頭早攢了半尺厚的狀紙。

"蕭景珩突然蹲下來,與她平視:"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今早用窺心術時,

把那幾個官員的心思全掏了。"她歪頭,"包括王主簿藏在靴底的狀紙,

和張御史書房第三層暗格里的賬本。"蕭景珩喉結滾動。他突然明白,

為什么沈清梧總說自己佛系。她不是懶,是看透了人心的七彎八繞,所以懶得費那些虛勁。

"我這就去見張御史。"他站起來拍了拍衣袍,"你在牢里......""有青荷呢。

"她晃了晃手腕,細不可聞的機簧聲從袖中傳來,"她昨晚往我發簪里塞了迷藥粉,

今早獄卒來搜身,連發簪都沒碰。"蕭景珩低頭看她發間那支普通木簪。

晨光從牢頂透氣孔漏下來,在簪頭刻的小蓮花上投下光斑——他從前只當是普通裝飾,

原來藏著青荷的機關。"等我。"他轉身要走,又折回來,

從腰間解下塊羊脂玉佩塞進她手里,"這是我母妃留下的,能辟......""能辟邪。

"沈清梧接口,"我知道。"蕭景珩愣住。她看不見,

卻準確摸到玉佩上的螭紋:"你第一次送我東西,在御花園那回。"他耳尖發燙,

大步往外走。牢門關上時,他聽見她在身后說:"景珩,你跑慢點,別摔著。"三日后早朝。

張御史的笏板"當"地磕在金鑾殿地磚上,震得滿朝文武噤聲。"啟奏陛下!

"他白發在龍案前抖成一片雪,"兵部尚書庶子陸世昌,私通海盜、販賣軍械、強占民田,

罪證在此!"他懷里掉出個檀木匣,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多張地契、三封海盜密信,

還有半塊帶血的軍牌。"更有甚者!"張御史指向階下臉色發白的李公公,

"昨日城南破廟查獲的三十車火藥,竟蓋著司禮監的火漆??!"龍椅上的皇帝瞇起眼。

李公公"撲通"跪下,額頭撞地:"陛下明鑒!老奴絕無......""陛下。

"一道清朗男聲從朝臣中穿出。蕭景珩從班列里站出來,手里舉著卷黃絹,"兒臣昨日得報,

查案的王主簿在陸世昌書房搜出密折,上面記著'李公公索銀二十萬兩,助陸某除沈氏'。

"殿內倒抽冷氣聲此起彼伏。李公公的臉白得像張紙,

嘴唇直哆嗦:"太子殿下這是......""啪!"皇帝的茶盞砸在御階上。

碎瓷片濺到李公公腳邊,他猛地噤聲。"李伴伴。"皇帝盯著他,聲音像浸了冰,

"你跟了朕三十年,朕記得你從前最恨貪墨。"李公公額頭沁出血珠,拼命磕頭:"陛下,

老奴是被陸世昌那賊子......""退朝!"皇帝拂袖而起,龍袍掃過滿地碎瓷。

蕭景珩站在殿中,望著李公公被侍衛拖下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他摸出懷里的玉佩——是今早沈清梧讓青荷送來的,說"戴著安心"。此時,

大牢里的沈清梧正把最后一根木簪插進發間。她眼前的灰霧已經散了,

能看見窗臺上青荷新放的茉莉,開得正好。窗外傳來腳步聲。她笑著轉頭,

看見蕭景珩舉著串糖葫蘆站在牢門口,陽光從他身后漏進來,把他輪廓鍍得發亮。

"陸世昌下了大獄,李公公被關在慎刑司。"他晃了晃糖葫蘆,"張御史說要請你喝慶功酒,

青荷說要給你做新機關。"沈清梧接過糖葫蘆,咬了顆山楂。酸得她瞇眼,

卻笑著說:"那你呢?"蕭景珩突然湊近,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我要謝你。""謝什么?

""謝你沒走。"他退開兩步,耳尖又紅了,"還有......謝你讓我,

終于能光明正大護著你。"沈清梧低頭笑。她看見他靴底沾著星點泥,是剛從慎刑司回來的。

風從窗縫鉆進來,帶起她一縷發,輕輕掃過他手背。殿內,皇帝坐在龍椅上,

盯著案頭李公公呈上來的密折。折子里寫著"太子與繡娘勾結",墨跡還未干透。

他突然伸手,指腹蹭過"勾結"二字。那兩個字寫得方方正正,

像極了李公公從前的筆跡——可從前李公公寫"勾"字,總愛把最后一筆拖長些。

皇帝瞇起眼。殿外傳來蟬鳴,他突然想起,今早張御史呈的地契里,

有份是李公公老家的祖宅。"傳旨。"他對候在殿外的小太監說,"讓慎刑司的人,

把李伴伴的手爐送過來。"小太監應聲而去?;实弁钔獾娜疹^,

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他倒要看看,李伴伴的手爐里,藏著什么見不得光的寶貝。

皇帝捏著李公公手爐里的密信,指節發白。

信上蓋著“玄”字暗印——這是他二十年前滅過的玄衣衛標記。

李公公趴在地上篩糠:“陛下,老奴真不知這東西......”“拖下去?!被实鬯π?,

目光掃過信尾“必要時除沈氏”幾個字。殿外小太監來報:“太子求見。

”蕭景珩捧著個錦盒進來:“兒臣在陸世昌私宅搜出這個。”盒中是半塊玄鐵令牌,

與皇帝手中密信暗印嚴絲合縫?!靶滦l余孽。”皇帝咬著牙,“當年漏了根線頭。

”大牢里,陸世昌踹翻飯盆。餿飯潑在墻根,濺濕他繡金緞面囚衣。

他扯著嗓子喊獄卒:“去通傳神秘人!就說......”“說什么?

”鐵欄外站著蕭景珩的暗衛,指尖轉著匕首,“你那神秘主子早縮成烏龜了。

”陸世昌喉結動了動,癱坐在草席上。城南破廟,梁上積灰簌簌落。黑影掀了斗笠,

盯著案上陸世昌的密報——“計劃敗露,速撤”被紅筆圈了七道。他捏碎茶盞,

瓷片扎進掌心:“沈清梧,蕭景珩,倒是好手段?!薄爸髯??!卑敌l單膝跪地,

“御膳房劉公公這月賭債欠了三百兩?!焙谟俺断滦渲信磷庸?,血珠滲成小紅花:“去,

送他張五百兩的銀票?!彼⒅巴鉂u沉的日頭,嘴角扯出笑,“皇帝愛吃的棗泥酥,

該換換滋味了?!钡?章 終極反殺與感情升華御膳房的蒸籠還冒著熱氣時,

劉公公的手在袖中攥出了汗。昨夜神秘人派來的暗衛將五百兩銀票拍在他賭坊的破桌上時,

他正被幾個彪形大漢按著灌馬尿。銀票邊緣沾著血漬,卻比他脖子上的刀更燙。

"棗泥酥里加半錢鶴頂紅。"暗衛的聲音像刮過青磚的刀,"皇帝吃完喊心口疼,

你就說看見沈姑娘往酥里塞帕子。"劉公公盯著案上的棗泥酥。

蜜棗的甜香裹著一絲腥氣——他偷偷舔了舔指尖,舌尖麻得發木。"皇上用膳了!

"小太監的聲音驚得他手一抖。皇帝咬下第一口時,劉公公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這酥......"皇帝皺起眉,指尖扣住桌沿,"怎么發苦?"話音未落,

他突然捂住心口向后仰。茶盞"當啷"摔碎在青磚上,李公公撲過去扶住圣駕,

殿內瞬間亂作一團。"傳太醫院!"李公公扯著嗓子喊,眼角余光瞥見劉公公縮在角落發抖,

"劉尚食,你過來!"劉公公"撲通"跪下,

鼻涕糊了一臉:"奴、奴才看見沈姑娘方才進御膳房......她、她往酥里塞了塊帕子!

""沈清梧?"皇帝疼得額頭冒冷汗,"蕭景珩呢?""太子殿下在御花園陪沈姑娘賞花。

"小太監顫聲回。龍案被拍得震天響:"傳朕口諭!將蕭景珩、沈清梧押入天牢!

"天牢的潮氣裹著霉味往鼻子里鉆。沈清梧被推進牢房時,額頭撞在鐵欄上,火辣辣地疼。

"清梧!"蕭景珩從草堆里撲過來,把她護在身后。他腰間的玉牌撞在鐵欄上,

碎成兩半——是方才被押解時,獄卒故意推搡撞的。沈清梧摸他的手。他掌心全是冷汗,

指節卻硬得像石頭:"別怕,我在。""該怕的是他們。"沈清梧吸了吸鼻子。

她能聽見隔壁牢房陸世昌的罵聲,混著老鼠啃木頭的"吱吱"響,"蕭景珩,

我要試試那個能力。""不行。"蕭景珩攥緊她的手腕,"上次用了失明三天,

你現在......""皇帝若信了他們的話,我們明天就得砍頭。"沈清梧掰開他的手,

"我閉著眼,你扶著我。"她閉緊眼。黑暗像潮水漫上來,

可耳邊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獄卒的哈欠,陸世昌的詛咒,還有遠遠的,李公公的腳步聲。

"李公公......"她喃喃,"他在想什么?""想那神秘人答應給他的鋪子。

"蕭景珩的聲音突然低下來,"他昨天去城南看了,鋪子鎖著,鑰匙在神秘人手里。

"沈清梧的指尖顫了顫。黑暗中,她看見李公公的記憶碎片:神秘人拍著胸脯說"事成之后,

西市三間鋪子歸你",可現在連張房契都沒見到。"他后悔了。"她抓住蕭景珩的袖子,

"他恨神秘人騙他。"天牢的門"吱呀"開了。李公公舉著燈籠進來時,

蕭景珩正用碎玉片在墻上刻字。"太子殿下。"李公公哈著腰,

燈籠光映得他臉上青一塊黃一塊,"皇上讓奴才來問問......""西市的鋪子,

本宮給你。"蕭景珩頭也不抬,"外加五百兩現銀。

"李公公的喉結動了動:"殿下這是......""劉尚食往棗泥酥里下了鶴頂紅,

你早看出不對。"蕭景珩終于抬頭,眼里像淬了冰,"你只是等著看神秘人能不能兌現承諾。

現在他沒做到,你替本宮把真相說出來,如何?"李公公的燈籠晃了晃。

燭火映著他鬢角的白發,他突然"撲通"跪下:"奴才對天起誓!劉尚食是被神秘人威脅的!

那藥粉奴才收著,就在御膳房地窖第三塊磚下!"皇帝的龍袍下擺掃過青磚時,

沈清梧正蹲在草堆里給蕭景珩擦手。他方才用碎玉刻字,掌心劃了道口子。"朕錯怪你們了。

"皇帝的聲音啞得像破鑼。太醫院的方子就攤在他腳邊,上面寫著"鶴頂紅微量,非致命,

卻足以攻心"。劉尚食跪在階下,哭嚎著把神秘人如何送銀票、如何威脅的事全抖了。

陸世昌在另一間牢房撞得鐵欄哐哐響,罵神秘人"縮頭烏龜"。"傳朕旨意。

"皇帝甩了甩袖子,"陸世昌勾結逆黨,斬立決。神秘人......"他頓了頓,

"全國通緝。"沈清梧被放出天牢時,蕭景珩的馬車已經等在門口。他掀開車簾,

手里捧著個錦盒——是之前那半塊玄鐵令牌,現在裹著新帕子。"你看。

"他把令牌塞進她手里,"等查清玄衣衛的事,我帶你去看江南的雪。

"沈清梧摸著令牌上的紋路,突然笑了:"好。"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宮墻角落的陰影里,一塊碎瓷片"叮"地落在青石板上。瓷片背面,

隱約能看見半朵墨梅——和神秘人當日裹手的帕子,繡著同樣的花樣。

刑部的囚車過了西城門時,車夫突然打了個響鞭。

神秘人垂著的眼皮動了動——他早瞧見車底那截松脫的鐵鏈,

也聞見車夫腰間那縷熟悉的沉水香。"到法場還有兩里地。"押解的捕頭敲了敲囚籠,

"老實點。"神秘人突然劇烈咳嗽,額頭撞上籠欄。血珠順著下巴滴在鐵鏈上,

他蜷起的手指悄悄勾住縫隙里的斷簪。囚車碾過碎石路時顛簸一下。他借勢翻身,

斷簪挑開鎖扣。鐵籠"哐當"落地的剎那,他已攥著簪尖抵住車夫后頸:"走北坡。

"車夫渾身一僵,韁繩猛地一拽。馬嘶聲驚散了路邊賣糖葫蘆的小孩,捕頭拔刀追來,

卻見神秘人扯下車簾蒙住臉,躍入道旁桃林。"追!"捕頭吼。桃枝劃破神秘人的臉,

他卻笑出了聲——坡下停著輛青布馬車,駕車的是三個月前被他救過的馬匪。"主子。

"馬匪掀簾,"藥粉和短刃都備好了。"神秘人擦去臉上血痕,摸出懷里半塊碎瓷。

瓷上墨梅被血浸得更深,他對著月光吻了吻:"沈清梧壞我局,

蕭景珩斷我路......""主子要回暗樁?"馬匪問。"去黑風寨。

"神秘人扯下囚衣扔進溪里,"把當年跟著我的死士都召來。"馬車碾過落葉時,

一片帶血的碎瓷從他袖中滑落,滾進路邊泥坑。遠處傳來捕快的呼喝,

他掀開車簾望了眼宮城方向,指節捏得發白:"等著,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第10章 神秘人卷土重來的危機囚車翻倒的碎石還沾著血,

神秘人已在黑風寨的破廟里擦凈臉上的桃枝劃痕。"主子,當年的死士到了七個。

"馬匪掀開門簾,燭火映出十二道黑影。神秘人捏著半塊帶血的碎瓷,

指腹蹭過上面的墨梅:"沈清梧壞我局,蕭景珩斷我路。"他把碎瓷按在案上,"去京城,

先亂他們的耳目。"死士們低頭應命。馬匪遞來藥粉:"這是迷魂散,夠放倒一條街的人。

""不夠。"神秘人扯下一塊破布,"燒米行,搶銀樓,讓百姓罵官府無能。"他盯著燭火,

"等蕭景珩忙著救火,沈清梧忙著躲暗箭——"他突然笑起來,"再取他們項上人頭。

"消息傳到太子府時,蕭景珩正捏著茶盞看沈清梧繡并蒂蓮。"暗衛來報,

神秘人去了黑風寨,召集了十二死士。"隨從壓低聲音。茶盞"咔"地裂了道縫。

蕭景珩轉頭看向繡繃前的女子,她垂著眼,銀針在紅綢上起起落落,像根本沒聽見。"清梧。

"他伸手覆住她持針的手,"明日搬來太子府。"沈清梧抬眼,

眼尾微微上挑:"太子府樹大招風。""總比繡坊好。"蕭景珩拇指蹭過她指節上的繭,

"昨夜你窗下有腳印,是我暗衛趕跑的。"她頓了頓,銀針戳進掌心。血珠滲出來,

她卻笑:"那我搬。"是夜,沈清梧站在天牢門口。青荷攥著她的衣袖,

手里還捏著塊黑布——她每次用"人心窺探"都要先蒙上眼,否則失明時容易磕碰。

"沈姑娘。"獄卒哈著腰開鎖,"太子爺吩咐的,您問完話我再鎖門。

"霉味混著血腥氣涌出來。沈清梧扯下黑布蒙住眼,指尖抵在石墻上。

第一個念頭涌進來:"神秘人若勾連北戎...邊關要亂。"是個老臣的聲音,帶著顫。

第二個:"太子若能平了這禍事...儲位更穩。"是個中年官員,算盤珠子響得刺耳。

第三個最清晰:"得讓陛下知道,神秘人留不得!"是趙將軍的聲音,帶著刀鞘撞擊的悶響。

沈清梧猛地扯下黑布。眼前一片混沌,她扶住墻,青荷立刻攥住她手腕。"青荷。

"她低聲說,"明日去吏部侍郎府,把趙將軍的話傳給夫人。"青荷點頭,

在她掌心寫:"要引官員聯名?""對。"沈清梧摸索著抓住她的手,

"神秘人最怕的不是刀槍,是滿朝文武都要他死。"第二日卯時,

蕭景珩在演武場找到趙將軍。"太子。"趙將軍抹了把汗,槍尖挑起地上的箭靶,

"可是為神秘人的事?""趙叔。"蕭景珩踢開腳邊的箭簇,"黑風寨的人要混進京城,

得加派巡邏。"趙將軍把長槍往地上一杵:"我調三千巡城衛,分五班輪值。"他瞇眼,

"不過...太子讓沈姑娘搬去太子府了?"蕭景珩耳尖一紅:"她住繡坊不安全。

"趙將軍大笑,震得鎧甲叮當響:"我家那丫頭也說,沈姑娘繡的并蒂蓮比宮里的好。

"他拍蕭景珩肩膀,"放心,我讓兒子帶一隊人守在太子府后巷。

"青荷的機關三天就做好了。沈清梧摸著窗沿的銅片,指尖剛碰上去,

房梁上"嘩啦"掉下個銅鈴。"輕了。"青荷比劃,又指了指門檻。沈清梧抬腳,

一塊木板突然陷下去,露出下面三枚尖刺。"好。"沈清梧摸著青荷的頭,

"再在院門口埋十個。"青荷點頭,轉身去拿木盒。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彈簧、銅珠、火藥——都是她用啞女身份在木匠鋪偷學的手藝。

神秘人的手下是在第五天混進京城的。先是西市米行著火,濃煙裹著焦米味飄到宮墻根。

接著東市銀樓被搶,掌柜的追出去,被迷魂散迷得摔進臭水溝。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4-29 02:27:46

色污污网站